林爱笑了笑,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呐!当下道:“我到底哪里好,你说我改!”
胡峰闲在一边看书,听到这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俩是不是郭德纲的相声听多了啊?”
林爱眼波流转,瞪了他一眼,道:“你有空在这傻笑,还不如去办些正事!”
胡峰不以为然,耸了耸肩,道:“我能办什么正事啊!保住这条小命就不错了!”
陈逸川端了几个菜过来,道:“我做的,过来尝尝!”
几人围上餐桌,胡峰见色泽诱人,不禁夹了口糖醋里脊,赞道:“行啊!逸川,以后谁嫁给你可有福了!”
陈逸川微微一笑,道:“除了娶林爱以外,我还敢挑别的女人么?”
胡峰见林爱满脸愠色,不由拍了拍陈逸川的肩膀,佯作同情道:“我懂得。兄弟,你受苦了!”
林爱气的一个枕头扔过去,道:“早晚有个女人收拾你!”
玄阳玄义道长及冯老伯自里间走出,看几人热闹,玄义道长不由呵呵一笑,道:“还是年轻好啊!嗯,这么香的菜可把我的馋虫给勾出来了。累了这么久,可该祭祭这五脏庙了。”随即选了几个素菜吃了起来。
几人坐定后,冯老伯问道:“现在只剩下血湖未解决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陈逸川叹了口气,道:“血湖倒还真是棘手,关键是镜子还在下面,我们必须想办法下到湖底一趟。”
林爱思忖道:“我看,也不难办。林素几番都未对我们下手,甚至还暗中相助,这其中定有原因。不如赌一把,我去湖底捞镜,看情形再定。”
“不行!”陈逸川和乔代枫异口同声。二人互望一眼,随即又尴尬的转移了视线。
玄义道长接口道:“我也不赞成,这太危险。再说,血湖这么大,没有潜水设备,你怎么下去?”
几人顿时沉默下来,是啊,当年陈兴龙动用七十二死婴阵时也是有专业的潜水服,总不能自投罗网的去忘川居偷吧!
林爱望了胡峰一眼,一丝笑意在唇边绽开。胡峰低头,避开了林爱的目光。
林爱淡然道:“这个我已经有办法了!到时还要麻烦师傅伺机而动,如若情况不对也好牵制一下血湖。”
玄义道长沉思半晌,才道:“我可以先布置结界阵法牵制血湖,但最多可以支撑两个小时,所以一定要快!”
林爱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陈逸川皱紧了眉头,道:“你一个人下湖我不放心,我也去。”
乔代枫跟着道:“多一个人会快些,我也去。”
林爱无奈,只好道:“好吧,后天我们三人下湖,师傅和师伯牵制血湖。就这么定了!”
几人面色凝重,也没心思好好吃饭了,匆匆吃了几口,便兀自休息去了!
是夜,起了大风。树影婆娑摇曳,飞沙走石,风声啸啸,犹如狼哞!清脆的敲门声在这深夜响起,不免略显的格格不入。
胡峰开了门,睡眼惺忪的一脸倦意。在看到来人是林爱后,竟兀自打了个寒颤,睡意全无。
林爱呵呵笑着走进门去,道:“我又不是鬼,你怕什么?”
胡峰叹了口气,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半夜三更的非折腾我。姑奶奶,说吧,什么事?”
林爱不屑的嘁了一声,道:“我可受不起。我找你,是为了要三件潜水设备。”
胡峰坐到林爱对面,哭笑不得道:“拜托,我又不是神仙,上哪给你变去?”
林爱似笑非笑的盯着胡峰,眼神意味深长。
胡峰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禁道:“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长不出潜水设备!”
林爱冷哼一声,蓦地一拍桌子,道:“还跟我在这儿装,是不是?好,我问你,这精钢所制的锯子,哪里来的?”林爱拿出当日胡峰给她的小锯,扔了过去。
胡峰心虚的拿起来,结巴道:“我,我捡的,不行么?”
林爱点点头,讥讽道:“你还真是运气好,怎么不说你还捡过500万的彩票啊?据我所知,这种锯子只有刑警才会每人配有一个,是必备的武装,难道这训练有素的刑警会大意到把武装给丢了?胡警官,胡sir,你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胡峰脸色微变,却仍强辩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爱失望的摇头叹息,道:“我本想给你留些面子,可看这情形,只好去告诉大家咯!至于他们知道真相后是什么反应,我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你的调查到此为止,不可能再继续下去。”
胡峰的脸色青白不接,被人如此揭穿身份,这还是第一次。他拦住林爱,苦笑不已:“都怪我多事,早知便不给你这精钢锯了!”
林爱笑意盈盈,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幸好你给了我,否则我早已命丧黄泉了。说起来,你算是救过我两次!”
胡峰一脸的自认倒霉,意兴阑珊的嘟囔道:“那你还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林爱不以为然,接着道:“我猜你是因为冯腾的案子才介入此事的吧?”
胡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总觉得冯腾的死有些蹊跷。虽是自杀,但她品学兼优,又没有感情纠葛,根本没理由自杀。于是便化作便衣,装作是翱金大学的学生,暗中调查。那日见到网上的帖子,又想到冯腾的老家也是此处,不由起了疑心,跟了过来。没想却卷入了这么一宗离奇的案子来。”
林爱手指敲了敲桌沿,道:“与我的推论不谋而合。那我的三件潜水设备……”
胡峰无奈道:“有你这样威胁警察的么!我真服了你了。明天下午,准时送到。”
林爱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最好早作准备。”
胡峰神色凝重,担忧道:“我会的。我们的人早已守在山洞出口,以方便我向外传递消息。因为此处信号被陈族长拦截,我出去时间太久又容易暴露,所以只能通过山洞!”
林爱蓦地对胡峰深深一揖,漆黑的眸子涌出莫名的情绪:“大恩不言谢,你多保重!”说罢,转身便走。
胡峰望着林爱的背影逐渐消失,心下总有种预感。刚才的话,竟似诀别。难道她要走?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胡峰默默念着,却依旧散不去萦绕的阴霾,当下将自己扔回床上,任思绪纷飞,怅然若失!
第三十一章 逆 梦 回 溯
20140905 13:21:39
血湖,依旧平静,毫无一丝波澜。
经过上次恐怖的生死祭后,即便这里再风平浪静,也不会有人过来。风景如故,人却已逝,冯老伯不禁感慨,唏嘘不已。虽无任何异状,几人还是小心翼翼的布好了结界。
玄义道长与玄阳道长兀自坐在阵中,互成夹角之势,以加持结界。
林爱三人换了潜水服,正在做最后的检查。
乔代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林爱,你这设备哪弄的啊?神神秘秘的也不肯讲?”
林爱双手合十,佯作高深道:“佛曰不可说!”
乔代枫不屑道:“总卖关子,谁稀罕知道似的。我是怕这设备不安全,谁知道是不是假货!”
林爱也不理他,只是看了眼玄义道长,道:“师傅,我们下去了!”
玄义道长叹了口气,道:“多加小心!”
陈逸川嗯了一声,走过来握住林爱的手,二人互视一眼,深深吸了口气,一起跳入了湖中。
“哎,等等我啊!”乔代枫见状,也不再废话,纵身跃起,溅起一滩水花。
湖下,水质清澈,视野清晰可辨。几人打开专用的照明灯,将水下世界看的一清二楚。
随着几人的下潜,一片荒凉的世界出现在眼前。
虽已做好了准备,但这密密麻麻的数以百计的婴儿骸骨,规律的半埋在泥沙中时,仍不免触目惊心。
在白光的照耀下,这些骨头呈现出一种泛青的惨白,隐隐透出些许黑气,许是泡了太久的缘故。
水中视野有限,三人向上浮了些许,将照明灯调到最亮,才勉强看清了这些骸骨的全貌。
不错,正是“慑”字,那般端正,却诡异无比。随着水波晃动,反射回片片刺目的白光。
蓦地,有黑影一闪而过,几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什么东西?!
三人不约而同的照过去,一片茂盛的水草摇曳摆动,几条鱼穿梭其中,不时吐出一串气泡。
陈逸川松了口气,是自己太过紧张,还是……为什么总感觉要出事似的?
林爱仔细瞧着那片水草,却觉得里面有模糊的东西,但只看得出轮廓。当下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过去看看。
乔代枫与陈逸川点头,跟了过去。
几人游得近了,伸手拨开了水草。水草下有一黑色物体,已被水浸泡的腐烂散开,但仍可依稀辨认出是圆形的木笼。笼中有一具白骨,体态娇小,看样子似是女性。那黑色空洞的眼瞪着这三名不速之客,似在诉说些什么。
三人心中大骇,这难道是……
不好!
还未等反应过来,却见那白骨已站了起来,盯着三人歪了歪头,下颌骨微张,似在发出嘲讽的笑。
林爱心下一沉,终究是百密一疏,竟忘了当年林素也是葬身湖底的,这白骨可是她本尊啊!
在水下法术难以施展,几人只好转身就逃。可哪里逃得掉,大片的漩涡急转而至,林爱只觉身子一轻,接着便被一股极大地吸力扯进了漩涡,登时天旋地转,不断地向下沉去,倏地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待几人醒来时,居然发现自己置身于畸村的一处宅子里。身上的潜水服已不知所踪。可奇怪的是,连冯老伯、胡峰以及玄真道长,玄义道长都在。
林爱疑惑的望向四周,却见屋外正大雪纷飞,洋洋洒洒,煞是好看:“师傅,这是……”
玄义道长随手将门推开,一阵凛冽的寒风夹杂着些许雪花扑面而来,虽清冷却使人精神为之一振:“不错,我们已陷入了林素所施的逆梦回溯中,不知她究竟想做什么!”
陈逸川愕然,这逆梦回溯他也曾听闻过,是怨魂展现过往场景的术法,许是林素想传递什么信息吧!
几人出了宅子,便见雪地上伫立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小女孩,她的对面是一年近古稀的婆婆。
那婆婆手捧着一个檀木盒子,神情极为郑重的交到那小女孩手上,声音沙哑道:“小素,这是我们天阙村历来守护的东西,名叫精菱古镜,它关系到我们陈氏一族的荣辱兴衰,生死存亡。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切不可交付他人之手,否则必有大劫,你听明白了么?”
那小女孩懵懵懂懂,但却满脸的认真:“婆婆放心,小素一定用生命来保护它!镜在人在,镜亡人亡!”
那婆婆赞许的看着她,良久才叹了口气,白色的雾气萦绕,模糊而不真切:“我这把老骨头也到时候了。小素,和我立个血咒吧!我也好放心的走。”
那小女孩极为懂事的点点头,将手指割破,一条血线划出,连接到那婆婆割破的手指上,两条血线激撞,在空中互融,形成圆状,聚而不散,就这般悬着。
那小女孩声音清脆稚嫩,发誓道:“我愿今生不负婆婆所托,保护此镜,如违此誓,永坠奈河!”
誓罢,那滴血珠“啪”的一声落在雪地之上,点点猩红,犹如朵朵红梅,绽放开来。
林素!是她!
冯老伯心中暗叹,思绪万千!
场景转换,已是莺飞草长,绿意盎然的初春。
阳光和煦,垂柳拂过水面,微风吹过,柳枝轻摆,如正在舞蹈的少女,那般妩媚。
小巷深处一宅子内,林素端坐于桌前,手拈一朵桃花,出神的摘下花瓣。梳妆镜内,林素双颊绯红,唇边带笑,显是一副小女儿的心态。
一名年轻男子闯入,神情颇为兴奋,眉眼清秀,举手投足间一派儒雅之态。
林爱一怔,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冯老伯,这男子不正是……心中叹息一声,却不再多言。
林素看到他进来,羞涩的将桃花藏了,低声道:“昭阳哥哥,你有事找我?”
冯昭阳手舞足蹈,呵呵笑着道:“素素,咱村的陈媒婆替我说了门亲事,人家已经同意了!日子就定在下月初五,听说你未来的嫂嫂可是个大美人!以后又多了一个疼你的人!”
“什么?”林素听在耳中犹如霹雳,怔在当地。
“高兴傻了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到时去喝哥哥的喜酒啊!”冯昭阳一点也没看出异样,眉飞色舞的飞奔而去。
一滴泪缓缓的滑过脸颊,留下一道泪痕。风吹过,卷过一地桃花。
众人眼前一花,再度置身于一石屋内。
林爱还在为林素惋惜,这冯老伯也真是笨的可以,如此不解风情,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见冯老伯满面悔意,不禁唏嘘。
这石屋内一尘不染,干净整洁,墙边是一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书籍,封皮大都为黑色,想必此处便是陈母所提到的屋子。
石屋内间,林素面色无光,木讷的盯着泛黄的书页,不知在想些什么。旁边一女子倒了杯水,轻声唤道:“小姐,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林素眉头深锁,不耐烦的挥挥手:“嫣儿,你还小,不会懂的!”
嫣儿?!是祖母!林爱心中一酸,向前走了几步,半晌,却又苦笑不已,自己在做什么?这不过是幻像罢了,祖母又怎会看到自己?
嫣儿不满道:“小姐,我不过比你小三岁罢了,哪里不懂……”话还未讲完,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嫣儿起身开门,来人是一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穿和服的日本人。
林素却皱起了眉头,似乎对来人十分抵触。她神情不悦道:“陈族长好兴致,怎地劳您大驾,趋局寒舍啊?”那是年轻时的陈族长么?
只见他呵呵笑着也不在意林素的冷嘲热讽,只是道:“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日本血樱阴阳道家族的嫡系传人。想来和灵女讨教一番。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素冷哼一声,兀自进了内间。
嫣儿不想那人被晾着尴尬,不由礼节性与其攀谈起来。没想这人风趣诙谐,嫣儿几次笑出声来。眼神碰触,不经意间,两颗心已悄然悸动。
林爱大惑不解,这与传闻并不相符啊!还未多想,场景已又变换了!
满目红色,到处都贴着结婚用的喜字,唢呐锣鼓,鞭炮齐鸣,一派欢乐的气氛。冯昭阳春风得意,接受着村民的恭贺。
林素独坐一隅,闷闷不乐,背影孤寂而又落寞。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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