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还呆愣着干嘛?走啦。”经过男居士身旁时,屁股一扭顶了他一下,口中嗔怒着说道。
“哼,站住,你们这么就想走了么?”首长冷笑着说道。
那女人手摸着脖子下面粘着的那块膏药,嗓子眼儿里嘟囔了一句日语:“速接应!”然后转过身来袒胸露乳的冲着首长莞尔一笑,道:“呦,怎么又是一个老色鬼。”
首长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把东西留下。”
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腰肢乱颤,说道:“长在身上的东西怎么能留得下来呢?”
首长勃然大怒,二话不说纵身跃起,屈指如勾的凌空朝着女居士胸前抓来,招式竟与安息长老并无二致。
“快拦住他!”那女人急促的喊道,然后撒腿便往外跑,迎面与冲进门来的冯生撞了个满怀,双双摔倒在了内堂门外边。
原来守在福寿宫庙门口的冯生突见几个缅甸本地人装束的男子急速的朝着这边奔来,马上觉察到有异,于是赶紧冲进庙来报知首长,不料在内堂门口与匆匆而出的女居士撞了个正着,摔倒下去的瞬间,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首长的身影,于是大叫了一声:“有情况!”
屋子内,男居士挺身拦住了首长,“噗”的一声,首长的虎爪竟硬生生的插进了那人的前胸皮肉之中。
“啊……”的一声惨叫,男居士脸色骤变,低下头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胸前,然后腿一软,缓缓的倒下了。
首长亦是一愣,在缅甸神圣的大金塔搞出人命来可不是闹着完的,于是急忙抽回手来,灯光下,五指已经殷红滴血。
那女人摔倒在地,一骨碌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庙去,却不知一撞之下,那块旧羊皮竟然无意之间滑落到了地下。
冯生捂着胸口,这撞击的力量实在太大,差点连骨架都撞散了,好在那个女人较胖,有些弹性,否则不堪设想。他边想着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手下压住了个什么东西,抬开手掌一看是块旧羊皮……
格达预言!冯生大惊失色,不错,正是昨天夜里在密支那的丛林间,金道长交给首长由寒生处盗取来的那块旧羊皮,他还记得那上面的第一组数字“八三四一”。
冯生有些明白了,这段时间发生的许多事情,都与这块旧羊皮有关,老祖也是为其而死的。
寒生,是自己全家的恩人……
冯生悄悄的将旧羊皮藏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首长,您不要紧吧?”冯生冲进了内堂,手中握着手枪。
首长没有回答,目光望向了桌面上,那块旧羊皮已经不见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安息长老依旧躺在床榻上,高举着那块破碎的绣花衣襟,口中不住的念叨着。
“长老,起来吧,那女人已经走了。”首长一脸无奈的说道。
安息长老一骨碌爬起身来,睁开了眼睛,四处望了望,心有余悸的看了下手中的花布片,如烫手般的叫了一声,扔到了地上。
“那女人偷走了旧羊皮。”首长铁青着脸说道。
安息长老一愣,喃喃道:“红颜祸水啊。”
“首长,这人已经死了,”冯生蹲在那男居士的身旁摸了摸他的颈部说道,同时狐疑的摸了摸那块隆起的膏药,一使劲儿扯了下来,竟然发现膏药内面粘着一个微型的仪器,上面还甩着一根短短的金属导线,不由得惊奇的说道,“这是什么?”
首长接过那小小的仪器看了看,哼了声道:“这是特工专用的喉头受话器,通过音带的震动调制音频信号无线发射出去,这根金属丝就是天线。”
冯生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巧的特工器材,啧啧称奇的说道:“这个特工像是个中国人,难道是台湾派来的?”
“不,是日本人,竟然穷追不舍的跟到了这里。”首长联想到昨天夜里密支那发生的事儿,确定是黑泽一伙人干的。
“这具尸体怎么处理?”冯生皱了皱眉头,在异国杀了人,善后工作可是比较棘手呢。
首长转过身对安息长老抱歉的说道:“长老,事出突然,给您添麻烦真的是过意不去,此人是一名日本特工,黑泽绝不会扔下不管的,他不想引起缅甸警方的注意,导致一场外交上的麻烦,所以只要我们一走,日本人随即就会来弄走尸首的。”
安息长老淡淡的苦笑道:“红孩儿,当年你那当红军的父亲把你送来我这儿时还是个娃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天赋很高,如今果然做了大官,可是红孩儿,你一定要记住万事以慈悲为怀,切忌再杀生啊。”
“长老,对不起,方才是我误伤于他,五六年春天那次来缅甸,您已经教诲过红孩儿了。”首长诚心实意的说道。
“红孩儿,世间事,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因果循环,你好自为之吧,阿弥陀佛……”安息长老说着送首长走出内堂,经过供桌的时候,鼻子嗅嗅,弯腰伸手自布帘下将中年和尚拖了出来。
“他是吸了哥罗芳,很快便会自己醒过来的。”首长凑近前看了看说道。
“首长……”福寿宫庙门外,那几名警卫拎着鞋子匆匆跑过来了。
“长老,红孩儿告辞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首长颇有些伤感的说道。
安息长老已经打坐于蒲团上,双耳不闻,默默地诵起了“地藏经”,超度那位死去特工的亡灵。
首长叹息一声,一摆手,在警卫们的簇拥下走出了福寿宫,紧接着迅速的离开了大金塔。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披头散发、袒胸开怀的女居士疯也似的冲出了福寿宫,一路狂奔至大金塔一侧的拐角处,被小门里走出来的黑泽和水语等人拦住了,大家默默地望着她。
“东西到手啦!”那女人兴奋地叫道,一面喘着粗气。
“美智子,拿来。”水语伸出手来,淡淡的说道。
美智子伸手入怀,摸了摸,突然身子一颤,仿佛僵住了,众人的目光全部盯在了她的双乳之间。
“不见了……”美智子脸色煞白,支支吾吾的嗫嚅道。
“不见了?八嘎!”水语怒目相向道。
“我,我想是摔了一跤,那块羊皮滑出去了。”美智子哆哆嗦嗦的说道。
黑泽走进美智子,直视着她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缓缓的说道:“在哪里摔了一跤?”
美智子语无伦次的说道:“内堂门口,相撞……一个男人,都倒了,一定是他拿去了!”
“水语先生,目标匆匆离开了福寿宫,共有六七个人。”这时,水语塞在耳朵眼儿里的微型耳机发出了监视哨仓促的喊声。
“黑泽先生,目标离开了,六七个人,需要跟踪拦截么?”水语对黑泽说道。
黑泽叹了口气,道:“来不及了,我可不想在大金塔来场血战,招来缅甸警方,走,我们去福寿宫看看。”
福寿宫大门外的阴影处,黄建国闪身出来。
“建国君,你都看见什么了么?”黑泽问道。
“那个叫什么冯生的守在了庙门口,我没能进到里面去。”黄建国回答说道。
大殿内,安息长老仍在闭目念着经文,中年和尚躺在了他的身旁。
黑泽一摆手,众人在美智子的带领下走进了内堂,发现了倒卧在地上的那名化装成老华侨的特工,胸前血迹斑斑。
“中岛已经死了。”水语蹲在地上看了一眼道。
黑泽的脸色苍白,没有吱声,冷冷的对美智子说道:“你再重复一下现场的情形。”
于是,美智子讲述了当时自己如何麻醉了中年和尚,摸进内堂,看见了桌子上的那块旧羊皮,中岛配合关闭电门,自己趁着黑暗抢到了羊皮并已经塞进了怀里。此刻,不料电灯突然又亮了,于是一切都乱了,老和尚扯碎了自己的衣服,冲出门时又与人撞了个满怀,旧羊皮就是那个时候掉的,至于中岛如何被人杀死,自己就完全不知道了。
“相撞在什么位置?那是个什么人?”黑泽问道。
美智子摇了摇头,只是指着门口处。
“是冯生,那个公安部的侦察员,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岳父的那个人,我亲眼看见他冲进了庙里。”黄建国在一旁说道。
黑泽点点头,说道:“水语先生,马上将中岛的尸体弄走,绝不能让缅甸警方介入,引起不必要的外交麻烦,明白么?以后再设法将中岛君的骨灰送回国内。”
“那老和尚知情,要不要一同处理掉?”水语请示道。
“算了,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庙里发生血案,他巴不得我们弄走尸体,放心吧,那老和尚是绝对不会声张出去的。”黑泽冷笑道。
特工们拆下床上的被套,合力将中岛的尸首塞了进去,然后扛起溜出了庙门。
“走吧。”黑泽一挥手,众人鱼贯走出内堂。
“老师父,不好意思,房间就麻烦您自己打扫啦。”黑泽朝着安息长老鞠了个躬,然后大踏步的迈出了福寿宫。
日本驻缅甸总领事馆。
“建国君,冯生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黑泽问道。
“他原是公安部刑侦局的干部,在吉林省农安县发生的一起谋杀案中,与寒生结识并结伴南下,巧的是寒生无意之中救了他的父亲,因此感激莫名,视其为全家的恩人,后来曾多次出手帮助寒生,大概也是出于感恩之心吧。但是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又到了我岳父的手下做事,看样子好像还是忠心耿耿的呢。”黄建国说道。
黑泽沉思了片刻,然后接着问道:“既然如此,你认为冯生若是得到了那张旧羊皮,而且也知道那是恩人寒生的东西,那他是会交给首长呢,还是会想法子交还给寒生?”
黄建国想了想,回答道:“冯生此人很重义气,我想,如果我岳父并不知道那块羊皮在冯生手里的话,那他还是会交给寒生的。”
“嗯,我明白了,建国君,目前是我们离格达预言最近的一次了,旧羊皮很可能仍然还在冯生的手里,所以我们不能放弃,盯住冯生,下手就会容易得多。”黑泽说道。
“你的意思是,先不回日本了?”黄建国讪讪的说道。
“不错,建国君,拿到了格达预言,我们再回日本替你做移植手术,放心吧,我保证为你换上最强壮的黑人睾丸。”黑泽安慰他说道。
“唉,那你能不能搞到黑人运动员的蛋蛋?”黄建国无奈的说道。
“能。”黑泽满口答应。
次日清晨,监视福寿宫的人员报告说未发现异常,老和尚也没有出门去。
吃早饭时,有关中国总领事馆方面的情报也来了,首长已经定了中午由仰光直达北京的中国民航国际航班,乘客名单中还有冯生以及那几名警卫。
“嗯,很好,派人随机跟踪,另外赶紧给我和建国君订两张其它航空公司的飞机,提前赶到北京。”黑泽吩咐道。
领事馆为黄建国准备了一份新的日本护照,名字颇具深意,叫做“婺源太郎”。
上午九点,黑泽与“婺源太郎”身着黑色西装,白衬衣,腥红领带,带着墨镜登上了一架斯里兰卡航空公司的波音飞机,直飞中国首都北京。
四个多小时之后,首长一行人也登上了中国民航飞往北京的国际航班,由于领事馆事先做了安排,因此枪支也顺利的带上了飞机。
飞机上,首长始终脸色阴沉,一句话也没有说,冯生知道那是因为丢失了旧羊皮的关系,所以自己也就小心翼翼的不吭声。
黄昏时分,夜幕中的京城首都国际机场,首长与冯生等人通过专用通道匆匆走出了候机楼,那儿已经有几辆轿车在等候着了。
一名穿中山装的人走到首长面前,交给了他一个信封。
首长点点头,招呼冯生到身旁,说道:“冯生,你直接乘坐飞往广州的夜班飞机,在南昌下来,然后秘密前往婺源,严格按照着我随后的电话指示行事。”
冯生一愣,随即答道:“是,首长。”
“这是你新的身份证件、机票和出差经费。”首长将信封递给了冯生,匆匆钻进了汽车里,车队迅速离开,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冯生呆呆的望着远去的车队,心想,首长已经急了。
“咕噜噜”冯生的肚子已经开始叫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他走回了候机楼,在餐厅的椅子上坐好,点了一份鸡丝面,竟然要五块钱,实在是太贵了。
信封内装着一个新的工作证和持枪证,姓名还是冯生未变,照片好像是由档案中翻拍的,工作单位却是一家军队医院的保卫干事。除此而外还有一张介绍信,内容是前往江西婺源押解一名叫做朱寒生的精神病人进京。信封里装着一沓钱,都是十元一张的旧钞,估摸着足有两千元之多,这可是一笔巨款啊,自己的工资每月才有屈屈六十二元五角而已。
机票是夜间八时四十五分,时间还早,他吃完了那一大碗面,信步朝着安检通道走去。证件和介绍信都很好用,顺利的通过了安检,“同志,确认您是到南昌,请您妥善保管好枪支。”负责安全检查的那位女同志郑重的叮嘱道。
他的身后紧贴着一位中年男性旅客,侧起耳朵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飞机起飞了,京城的万家***渐渐的远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同志,对不起,我是第一次坐飞机,心里有点紧张。”旁边座位上是一位年轻的女同志,梳着两根小辫,蓝色的上衣,胸前别着一枚毛主席像章,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正在羞涩的望着他说道。
她很漂亮,这是冯生的第一印象。
“不要紧,起飞和降落时,耳膜会有些不舒服的感觉,那是因为空气压力的变化而导致的,等会儿平飞就好了,同志,你是到广州去吗?”冯生热情的解释道,心中对其颇为好感。
“不,我去南昌。”那姑娘回答道。
“哦,我也是到南昌,咱们是一路。”冯生高兴的说道。
“你家住在南昌么?听口音不像是江西人啊。”那姑娘似乎也不讨厌冯生。
“不是,你猜猜我是那儿的人?”冯生有意的多套套近乎。
“嗯……京城?”那姑娘说着自己又摇了摇头。
“我是唐山老呔儿。”冯生告诉她说道。
“老呔儿?”那姑娘莞尔一笑。
她笑起来的模样更加好看,冯生心里说道。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这几张陈旧的纸片上记载的正是祝由神功第九式至第十五式的手法招式,鬼婴沈才华不识字,但体内的郭公葬尺磁场却即刻做出了反应,那些图画通过他的视网膜印进了脑海中,一招一式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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