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来了的消息。
其实杨慕这两个月过的倒还不错,没有了杨芸那个碍眼的小狐狸精,虽说是表哥搬离了她们家,但母亲说了,定会帮她嫁入亲舅家的。
杨慕想的是表哥那么温润的一个人,若是嫁了他,他想必定是不忍心看她一直夜夜空闺的,总是能和他白头到老的,而且舅母和舅舅也必定是疼她的,也定是向着她的,会劝着表哥与自己好好过,纵是表哥还惦记这那个小狐狸精,也不可能让自己怎样难过,而且日子久了,自是会慢慢忘记那个小狐狸精。不像上辈子对着个面瘫,成天冷冰冰的,自己与他闹过几次后,他竟也不再踏足她的屋子,还整天惦记着那个都嫁人了的小狐狸精。而且还有她的婆婆,表面上贤良淑德,在她快死的那几年,竟给那个面瘫纳了个妾,她嫁进傅家十几年都还未有孕,竟然想让那个妾生下庶长子,真是没有体统。
而且这个傅宣南,她刚重生的时候,就去庆安寺见过他一面,可他竟然没有来提亲,这让她的报复计划彻底流产。而现在,他傅宣南就是跪着求她,她都不会嫁入傅府了,好容易重活一世,她过幸福的一世。不过,今天要是再与傅宣南来个偶遇,加深他对自己的印象,让他一辈子记着自己,岂不是更好?就像上辈子他惦记着那个小狐狸精一样。于是杨慕就开始了她的偶遇计划。
杨致远与傅宣南和周宇文谈了一会后,不仅对这两个少年暗自点头,周宇文他是知道的,是个有前途的,没想的这傅宣南也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而且有冲劲,从他们的眼中,杨致远也看到了野心。若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们其中一个,可真是大造化了。
因已是冬天了,所以膳就摆在暖阁里,这刚好是内院与外院的过渡之处,杨慕派了人在暗中看着,等傅宣南出来,就将他领到枫亭处。
不一会,傅宣南就借口去净手,出了暖阁,刚准备透透气,杨慕派的人,就上前了。原本在暖阁门口候着的杨府下人,看见大小姐身边的人上前了,连忙低下头,大小姐那可是连自己亲妹妹都下得去手的人哪。虽然这话在府里早都成了禁言了,但是私下了还是会讨论,只是没有传到主子们的耳朵里罢了。
傅宣南皱着眉看了一眼这两个下人间的动作,假装未察觉,他倒要看看是谁在算计自己。只说自己想去净手,就跟着杨慕的人走了。
那人领着傅宣南往枫亭走去,途中看了一眼傅宣南面无表情的脸,吓得连忙低下了头。枫亭倒是不远,傅宣南走了一会,刚到一座假山附近,就听见悠悠的琴声传来,傅宣南凝神听了一会,琴声倒是不错,可见是把好琴,可弹琴的人心太过浮躁,好好的一支曲子,空有音律,没有音境。
傅宣南微微一晒,想必这就是请自己来的人吧,他抬脚向假山后走去。
“好琴,好曲……”傅宣南开口赞道,他转过假山,就看见亭子里生着暖炉,杨慕俏生生的坐在亭中,身前摆着一架古琴。
“你是谁?怎会出现在我杨府?”杨慕闻言站了起来,她一身红衣,披着一件白色披风,脖颈上围了毛茸茸的一圈白毛,显得面若桃李,艳丽非凡。
“大小姐,这是振国将军府的傅二公子……”领着傅宣南来的人连忙向自己的主子解释道。
“啊……我、我以为是……傅公子真是对不起啊,傅公子怎会到这来?”杨慕闻言红着脸,低声喃喃道。
“是我想在杨府转转,所以才请这位帮我带路,不想却冲撞了杨小姐,还请小姐千万别见怪。”傅宣南看着这位小姐和下人一搭一合,自己心底讽刺一笑,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怎么会,我们杨府的这些布置都是我父亲自己弄的,小时候,父亲还常常拉着我给我讲那个东西是他从哪买回来的,那时候觉得唠叨死了,现在想听,父亲都不给我讲了呢,傅公子可以好好转转!”说完娇俏的皱了皱鼻子。
傅宣南识趣的说:“不知我可有荣幸请杨小姐陪我逛逛这杨府呢?”
“这个……不太好吧……”杨慕犹豫道。
“是我唐突了,我只不过是想着府里的下人怕是没有杨小姐知道的多……”傅宣南低着头,语气满含歉意。
杨慕低头想了一下“好吧,我就陪傅公子逛逛吧!”
“多谢杨小姐肯赏脸。”傅宣南笑了一下。
杨慕看见傅宣南笑的时候就震惊了,她从没有见过傅宣南笑过,没想到这傅宣南笑起来这么好看,脸上的冷漠迅速消退了,看起来帅气又阳光,甚至还有一点孩子气。
“杨小姐?”
杨慕听见傅宣南叫自己的声音,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这下脸是真的红了,“傅公子,走吧,我领你去转转。”说完,就匆匆的走在了前边。
傅宣南看着杨慕的背影,收敛了脸上的笑,又恢复成了刀削面一样的脸,跟了上去。
“我总觉的傅公子很面熟呢,好像见过一样……”杨慕见傅宣南迟迟不提那次在庆安寺的见面,就自己提了起来,转头看了一眼傅宣南,又回想起他刚刚的那个笑了,连忙低下头。
傅宣南看了杨慕一眼,并没有觉的脸熟,但也道“我还怕唐突了杨小姐呢,我初一见面就觉得杨小姐很是脸熟,但是想不起是在哪见过杨小姐了。
”
杨慕心里暗暗皱眉,装作思考了一下,小声惊呼道“呀!我想起来了,春天的时候,我随母亲去庆安寺,在桃花林中误闯,碰见过公子!”
傅宣南略一思索,只记得杨芸误闯了自己的亭子,但并未记得有这位杨小姐,“哦,对,我也想起来了,最近事略多,很多事都记的模糊了,杨小姐千万别怪罪啊!”
“傅公子说那里的话,这等小事,不记得也实属正常,连我也差点忘了。”杨慕抬起头,表情一片真诚,接触到傅宣南的眼睛,脸不自觉的红了,连忙低下头。
“多谢小姐不怪罪。”傅宣南说着还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杨慕摆了摆手,岔开话题,指着庭中一颗大树道“这棵树是买这园子时就有的,听父亲说都快百年的树了,也是有灵性的,所以就放在这了,小时我还常常与弟弟在此玩闹呢。”
傅宣南壮似认真的看了看树,问道“哦?不知杨小姐兄妹几人?”
杨慕笑容一顿,看了看傅宣南,他正在研究树,这话应是无意中问出来的。随即松了一口气,答道:“三人,我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傅宣南转过头来,壮似惊奇的问道,“杨小姐还有一个妹妹?我还以为杨府就只有杨小姐和令弟。”说完后,貌似才反应过来连声道:“抱歉抱歉……”
杨慕听闻后,更加放心了,“也不怪傅公子,我家小妹身体一直不太好,知道她的人也并不多,而且最近她又在别庄将养着,她气性又大,自己主意多,今年过年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回来,只希望她别那么任性的好……”说完,难过的叹了口气,似是为那任性的妹子头疼。
傅宣南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消息了,但这消息让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他知道杨慕没说实话,可真相他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听这话的意思是连过年都不让小丫头会府了,真不知小丫头在这杨府中过的什么日子。傅宣南心里很是烦躁。
又与杨慕逛了半刻钟,借口出来够久了,怕杨致远等急了,就与杨慕分开了。
回到暖阁,与杨致远和周宇文用完膳,又借口府里有事告辞了之后,刚到傅府,傅宣南就让冬照秘密去探查杨家二小姐的事了。
傅宣南和周宇文自是不同,他毕竟是将军府出身,手下的能人多的是,而且这是在京城,他人手肯定比周宇文得用的多。
等冬照打听回来消息已经是三天后了,杨府把这件事埋的意外的严实,这才让冬照这个情报专职人员磨蹭了这么久。
傅宣南得到得知杨府为何将杨芸送到别庄后,肺都要气炸了,冬照也是义愤填膺。但还没查到杨芸现在是被送到了那个别庄,傅宣南只好自己干着急,大冬天的嘴上起了一圈燎泡,将傅夫人心疼的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16第15章
杨芸那日被送回庄子后,腿疼的是在是受不了,几个妈妈见杨芸满脸的汗水,连忙将大夫给开的药膏拿出来涂抹。(
几个妈妈轮流搓了半个多时辰,杨芸才缓过劲来,虚弱的向她们道过谢后,就昏睡了过去。几个妈妈连忙派人去京城里请大夫。
等大夫请来之时,已是第二日了。庄子上的人必定是要先去向杨周氏汇报,得了准信,才敢去请大夫,毕竟这庄子是杨周氏的私产,庄子上的人就算再怎么同情杨芸,也是不会去触自己东家的眉头的。
大夫来了,只看了看,就说怕是留下病根了,只到阴潮、湿冷的天气,就会疼的厉害。看着情况,怕是这几天就要下雨或者下雪了。这病没法根治,只能将屋子烘得干燥、暖和一些,最近可千万别再乱跑了,还能缓些。又给开了些药,让经常泡泡,以前开的药膏也时常抹抹,或许也有些效果吧。
杨芸看着大夫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还好,这不是自己的身体,自己也在这里留不长,要是每个阴雨天都这样疼的话,她可是真的受不了了。
杨芸让禄儿她们都下去了,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忍受这那一阵一阵的疼痛。晚间,禄儿送来了晚膳,杨芸也没吃几口,就没了胃口,只好让禄儿拿下去了,也免了禄儿今晚的守夜。她这几日没睡好,让禄儿这几日也没睡好,今晚且让她好好休息一晚上。
杨芸躺着,好容易迷糊了一阵,又被疼醒了,睁开眼,迷迷糊糊看见床边站着个人,吓得差点没叫出来。杨芸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了,不管是劫财还是劫色,要是自己叫出来,那可真是没命了,杨芸这时才后悔,怎么让禄儿下去睡了,现在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
就在杨芸心念急转间,床边的人却低声的笑了起来“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小丫头,看见人,倒是先将自己的嘴捂起来,不怕吗?”
杨芸听着这声,心里这才松了下来沉声怒问“怎能不怕,不过傅小将军夜闯民宅,这是何道理?”
傅宣仲看着她怒的样子,眼睛瞪得圆圆的,连眉头都皱起来了,不知怎么的心里就痒痒的,这小丫头怎么连脾气都是软软的样子,光线虽然微弱,可傅宣仲是自小习武的,能清楚的看见杨芸脸上那条粉色的疤痕,又想起身边人说的杨家那些糟心事,不禁心疼了起来,面色却是一副无赖样“我听说你这腿疼的厉害,想着明天就要下雪了,岂不是更疼,连夜拿了泡好的药酒来给你,这药酒可是我傅家独传的,你却这般态度,哎,可惜我这一番好心了……”
杨芸被他这一番无赖话闹的气结,偏偏腿又疼的厉害了,只好不再理他,低着头,咬着牙,头上的汗又不停的往下冒。
傅宣仲一看这架势,也顾不得装腔作势,连忙拿出来自家的药酒,眼看就要掀开被子,亲自上手为杨芸涂抹,杨芸纵是疼的厉害,也不免气结,连声道“你怎这般?将药酒给我,我找丫鬟帮我涂就是了,你一男子,夜闯我闺阁就算了,怎的还要……”
话还未说完,就被傅宣仲打断了:“这药酒要大力揉搓开才有用,你那丫鬟的力气小的可怜,这药给她就是糟蹋了,纵是我将药给你了,你还能解释这药是从哪来的不成?这满院子都不是你的人吧,要是他们向京里禀了,再栽赃你个通奸的罪名可怎么办?你不会以为你那个姐姐干不出来吧?”杨芸被这话说的满脸通红。
傅宣仲也不看她,说着强硬的揭开被子,把杨芸雪白的中裤挽起,两条纤细、莹润的小腿就展现在傅宣仲面前,傅宣仲见到不免一愣,接着连忙回过神,将自己的手搓热,倒入药酒,将手附在两条冰凉、滑腻的腿上,心中一荡,待抬头准备给杨芸说话,却看到杨芸屈辱、倔强的眼神,心中的那一丝丝涟漪就化为了疼痛,收敛心神,“有些痛,你忍着点。”也不再看杨芸,低着头帮杨芸揉搓起来。
杨芸忍着痛,见他揉搓了半响,腿上的疼也渐渐下去了,虽还有些疼,但那股阴凉劲下去了不少,倒是感觉骨头里酥酥麻麻的,小腿的皮肤倒是有些青紫,看着挺可怖。傅宣仲这时也停下了手,将她挽到膝上的裤子放下来,将被子盖好,面色不正经的表情倒是下去不少。“这药酒要每晚都抹的,今日是我情急了,你找一个信得过的老妈妈帮你涂吧,不过还是要大力,要将药渗到骨头里才有效果。我就先告辞了。”
“哎,你等等……”杨芸小声道。
傅宣仲却没停下脚步,他步子大,只几步就跨到了后窗,打开窗就要出去,杨芸急了“你等等,你走了谁以后给我抹药?”
傅宣仲闻言心中暗喜,面上却不漏声色,还是那副痞痞的样儿,转过身来“怎么?又想留我了?你不是打算找这庄子里的老妈妈给你抹药么?我留在这不是侮辱你的名声么?”
杨芸心下暗自撇嘴,“怕是你心里都乐翻天了吧。”脸上却浮现出受伤的神色,眼里都浮出了泪水:“你既然知道我怎么到的这儿,又岂能不知我哪敢找这些老妈妈,若是让母亲知道了我与外男来往,怕是更对我厌弃了……”越说声音越小。
傅宣仲见她泪水都出来了,也不再逗她,几步走到床前,扶着杨芸的肩膀,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是我不好,我刚才是在是太情急了……”看着杨芸连连滴落的泪水,也不知怎么办,他从小就看不得女人哭,一哭他就投降,他母亲没少拿眼泪治过他,就连忙岔开话题“这药酒是我父亲专门找的偏方,他常年上战场,落了一身旧疾,每到阴雨天就疼的厉害,这药酒你连续擦上半年,也就差不多了,以后也不会这么疼了,就是阴雨天时再擦擦就好了,但这半年的药酒可不能断,我以后每晚都这个时间来,好不好……”一个人絮絮叨叨了许多他父亲与他在战场上的事。
看着杨芸终于止住了泪水,傅宣仲舒了一口气,提起的心还没放实,就听杨芸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府里的事?”
傅宣仲心头一跳,无赖样也变成了惊慌的样子,连声道“我可不是故意查你的,只是见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就问了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