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即便我和知晴不是亲姐妹,但是我们也有很深的感情了。我岂会让知晴蒙受不白之冤?”
凌妃听到如兰满是委屈的话后,走到如兰的身边后,优雅地半蹲着身子,用着绣着水仙花的绣帕给如兰擦了擦脸,愤恨地说道:“好姑娘放心吧!本宫一向都是六宫众人都一视同仁。即便这个钱晶晶现在深受皇上宠爱,本宫也绝不姑息养奸!凡是这种陷害他人,妄图谋得一己私利的人,本宫都不会放过!这种人,下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知馨虽然心里恨死了这个害死她妹妹的人,但是现在在深宫之中,即便是父亲也不会管知晴的生死。她也只有在暂时依靠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正义无私的女人。她本来对着深宫没有半点留恋,可是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知晴。等到她他日她得到势力之后,她必定不会放过这些人。
“多谢娘娘!还请娘娘一定要为知晴主持公道!我相信有了娘娘的这次仗义一定会让家父铭记在心,日后家父也会在朝堂之上为娘娘您说话,绝对不会让某些人后来居上抢了娘娘您的位置。”
知馨很是清楚这个凌妃的野心。拿皇后之位来引诱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心里一热,一定会漏洞百出。到时候,她就有机会把这个女人给狠狠地收拾一顿。
凌妃听了之后,心里自然也就明白知馨所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立刻对知馨笑了笑,说道:“本宫做事从来都不会计较这些东西。更何况,这是本宫的分内之事!”
凌妃回过头让自己的贴身宫女玉凝把那只步摇给收好,接着她立刻前往未央宫去找那个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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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宁一路上跌跌撞撞地回到未央宫后,在寝房里面大笑起来。又是这种事情,当初她因为年少的一时无知,结果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她还是改变不了自己的做法。她的心里越发的混乱。她让宫人在浴桶里面倒满冷水,在冷水的里面还加了几块冰块。等到水已经凉的刺骨的时候,才让宫人停止。所有的宫人根本就不知道苏青宁到底想干什么,只能听从苏青宁命令出去。
苏青宁脱下衣服在冰冷的水里浸泡着,不让自己的脑袋里面再去想当初的事情。可是那件事情去不断在她的脑海里面出现。皇姐的狠毒,父皇的虚伪,司徒霖的无奈,以及她的疯狂。
苏青宁挥动着双手,将浴桶里面的水搅弄得水花四起。
终于她浑身冻得受不了的时候,她才从冰水里面起身。宫女们见着苏青宁这样从冰水里面起身,立刻上前为苏青宁更衣。另外的宫女接着端上一杯热茶。
苏青宁穿上衣服后,赤裸着双脚走在地上,但却推开了宫女递来的热茶。她的心里满是混乱,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她从小听信娘亲的话,绝对不可以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别人想要害她,她难道还要忍着吗?
突然卿晨墨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支步摇。这只步摇和苏青宁落在冷宫里面的步摇一模一样。卿晨墨听到暗卫说的话后,马上明白会有人借着这个东西还说事。他立刻让人从司珍房找了一支一模一样的步摇来。
他进房的时候便看到苏青宁的赤裸着双脚。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还被冻得通红。屋子里面更是寒气逼人。他的心里满是疑惑,苏青宁平日里不会做这些事情。
“宁儿,赤着脚会受凉的。”
卿晨墨笑着走到苏青宁的身边刚想碰她的时候。苏青宁就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从他的身边逃开了。
苏青宁看到卿晨墨疑惑的双眼后,立刻慌张的喊道:“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自己就是大夫,我明白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卿晨墨也不管苏青宁是否逃避,直接走到她的身边一手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卿晨墨发现苏青宁的身子冷得就像是冰块一样,他的双眉也不由得皱起。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是以牙还牙做了那件事情,也不需要这样惩罚自己吧!
“宁儿,你还是先到床上去休息一会好了。身上这么凉,一会儿着凉了,可又得喝药了。”
卿晨墨笑着假意不知道苏青宁的慌乱,便把她抱着走到了床上。
苏青宁看着卿晨墨满是笑意的双眼,她忍不住在卿晨墨的怀里大哭起来。她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他那件事情。她怕他知道自己曾经也是一个恶毒的人。她没有他想象中的纯洁,更没有他想象中的不谙世事。
就在卿晨墨把苏青宁放在床上后不久,外面便有太监进来通报凌妃等人求见。卿晨墨也猜到了凌妃她们要做什么。只是这个事情,他也不想苏青宁知道。便点了苏青宁的睡穴让苏青宁能够好好地睡一觉。
看着苏青宁冻成这个样子,卿晨墨也让人多给苏青宁加了几层羽被。看着她睡着了之后,还是皱着眉头,卿晨墨的心里也颇为心痛。
他出去之后,见着凌妃和众人们跪在地上。知馨和如兰当着卿晨墨的面到也不敢哭得太大声。只好低低地抽泣着。
“求皇上为才人知晴做主!”
凌妃见着卿晨墨来了之后,立刻恭敬地给卿晨墨行了一个礼。
“后宫之中的事情,你不是一向处理得很好吗?还需要朕做什么事情?”
卿晨墨拧着双眉,淡漠地说到。
“知晴被钱晶晶骗到冷宫,结果被一个男子给侮辱了。臣妾误以为知晴犯了宫规,所以把知晴给处死了。后来发现证据时已经为时以晚了!”
凌妃温婉地说到,和处死知晴时的凌厉判若两人。
“你可有证据证明是钱才人做的?”
卿晨墨冷淡地说到。他的凤目里面散发着一丝危险的目光让众人见着有些不寒而栗。
“有!这个是钱才人的步摇。是在事发之地看到的!”
凌妃说着便让宫女把步摇拿出来。
卿晨墨见到后立刻冷冷地说到:“竟敢用这等虚假之物欺骗朕!钱才人的这个步摇已送给朕作为定情之物,又怎会在你这里?”
卿晨墨说着便拿出那个步摇。如兰见着立刻心虚起来。她才知道皇上肯定早就防范。
“臣妾该死!”
“全部都给朕滚下去!”
卿晨墨说着便让人把凌妃等人拉了出去。然而当他转身的时候,苏青宁却在屏风的后面看着他。她自己可以冲破穴道,她见着卿晨墨的脸后,没有喜悦,只有满心悲苦。苏青宁赤着脚在地上站着,看到卿晨墨浑身关怀地朝她走过来时。她也忍不住完后推着。当她被身后的桌子挡住的时候,她的心彻底地慌乱了。
“不要、、、不要过来!”
苏青宁看着卿晨墨一步步向她靠近,他每靠近她一点,她就觉得自己离死更近一点。
她的手摸到后面的茶杯,心一横便对着苏青宁的砸了过去。卿晨墨也不闪不避。那茶杯撞到卿晨墨的脑袋后。‘砰’的一声掉到地上变成了碎片。
鲜血缓缓地从卿晨墨的头上流下下来,滴到他白色的袍子上苏青宁看到卿晨墨这个样子,心里更加地恐慌了。
便想着逃走,只是她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碎片。脚一软便到了下去。
选秀篇 第六十八章 产生 罅隙1
卿晨墨见着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立刻冲上去将苏青宁抱入怀中,接着急迫地对着外面喊道:“快传太医过来!所有的人都暂且退下!”
卿晨墨也顾不得自己也被苏青宁弄伤了,为苏青宁处理她的伤口。但是他一伸手碰到苏青宁的肩膀,苏青宁就用力推开他。
苏青宁抬起头用着涣散的眼光看着他,露出淡淡的笑容。她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甚至不让他碰到自己的衣襟。
苏青宁伸手用绣帕擦了擦卿晨墨的额角,她也知道自己对他下手太重了。也只有他才会这样包容他,也只有他才会对她无限制的好。可是真的是好吗?当初父皇不也是把她宠到云端了吗?可真相却是那样的肮脏。
“你能够赶在她们之前弄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步摇。你也该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作假?”
苏青宁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脚被碎片被割得流了血,现在那钻心的疼痛也在她的身体里面蔓延着。她咬了咬嘴唇,不让自己泄露丝毫的疼痛。
“我难道还会让你出事么?”
卿晨墨一下子握住苏青宁冰冷的手指。他深不见底的眸子怔怔地看着她。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而已,以前任何人对于他而言都不是必须存在的。可是唯独她,是必须在他的生命里面存在。无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更无人可以让她从他的生命里面消失。
苏青宁看着卿晨墨坚定的眼神,她的心里一动,眼泪立刻涌了出来。她心里有感动,更夹杂一丝疑虑。
“我让你的女人被人给动了!你不生气就算了,现在跑了安慰我算是什么事?”
苏青宁抽回自己的手,狠狠地盯着卿晨墨。她一直以为卿晨墨即使十分隐忍也不会是一个伪君子。她也是第一次那样执着地去相信一个人。可是她的心里对他多年的信任都已经快要坍塌了。
“可是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你自己先冷静下来好吗?”
卿晨墨第一次见到苏青宁用着这样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一时之间他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只是他对她向来问心无愧,也不必因为她的怀疑太过纠结。
苏青宁看着卿晨墨靠近自己,她立刻伸手用力地推着他。然而卿晨墨见着苏青宁这样疯狂,他也只好先抓住苏青宁的双手。但是苏青宁看着卿晨墨就像是看到妖魔鬼怪一样,她的双手在用力挣扎见,将一旁金色挂钩上的床帏给拉了下来。那床帏落下来的时候,挡住了屋子里面的光亮。
卿晨墨白皙的脸上有着黑色的阴影,他明亮的眸子看得苏青宁一阵刺痛。
“我让人给你戴了一顶绿帽子,你肯定很生气。你不要在装模作样的对我好了!我看着你虚伪的样子,就觉得恶心!”
苏青宁大声地喊着。她的手一用力,尖锐的指尖在卿晨墨的手背上留下了几道抓痕。
“我知道事情的所有经过。这件事情根本怪不得你!只有你没事,无论怎样都好!”
卿晨墨想要给苏青宁解释,但是苏青宁就像是疯了一般,从床上跳了下去。她的双脚还痛着,她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但是她宁可痛着,也不愿意和卿晨墨站在一起。她这么跌跌撞撞了十年,但是却回到了起点。她根本就是一个任何人都厌恶的女人。所有对她好的人,除了司徒霖,其余的人都是虚伪的。
“我没事就好?我和你什么关系啊!你为什么要顾念我的感受?你骂也好,打我也好。甚至再把我关进冷宫也好,我都不要看着你这个虚伪的样子!”
苏青宁眼中不管留些湿热的泪水。她苍白的脸上满是背叛的伤痛。她在十三岁之前只恨陷害她的人,可是在她十三岁之后只恨对她好的人。因为在她背后捅刀子的人都是对她好的人。其中还包括口口声声说着疼爱她的父皇。
卿晨墨也被苏青宁弄得有些心烦意乱了。苏青宁当着他的面无理取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她这次却还是第一次把他的心思也给搅乱。
这个时候太医和宫人一进来,听着苏青宁这样狠狠地骂着卿晨墨,吓得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李太医在太医院待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着有人敢骂皇上。他只怕皇上龙颜大怒,会连他一块处置了。
“你的脚刚刚被碎片划伤了。总该让太医看看吧。我们就当刚刚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好吗?”
卿晨墨尽量不去提之前的事情。他知道苏青宁的性子,他若是越逼迫她,她就闹得越厉害。这个女人清醒的时候比谁还明白事理,闹起来的时候脾气倔得他都管不住。
“就当做我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好吗?”
苏青宁的声音带着几分阴冷,卿晨墨都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
卿晨墨站了起来,对着太医喊道:“娘娘的脚伤得有些重,凡事要认真点担待。若是让娘娘的身上留下半点伤痕,你日后就无需再留在太医院了。”
卿晨墨拂袖从屋子里面走了出去。他丝毫不顾自己的也受了伤。只是苏青宁绝对不会在他们之间的误会解除之后还会说这样的话,她和他再次相见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其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也毫无所知。苏青宁对以前的事情守口如瓶,明国皇宫里的人也是一问三不知。现在明国已灭,要苏青宁以前的事情那更是难上加难。可是他如果要解决现在的困境,就必须知道以前的事情。若是一味和苏青宁在一起,他只怕自己会让苏青宁和她离得越来越远。
苏青宁见着卿晨墨挺直的背影,她的心里也不知道是悲还是喜。但是她宁可卿晨墨对她发火,她也不愿意看到他无所谓的样子。她的目光越发的阴冷,跪在一旁的宫人和太医见着苏青宁的脸后,也被吓得噤若寒蝉。
“我的伤,我自己可以治。我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人。都给我滚出去!”
苏青宁的目光流转间溢出丝丝狠意。她的话一出立刻让太医为难起来。不管怎能做都会不讨好。
苏青宁看着这些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便穿上自己的绣鞋拿了件白色的斗篷批在自己的身上后,往离宫院走去。所有的宫人看着苏青宁的眼神后,都不敢拦着她,心想着皇上也没有下旨让娘娘不许离开未央宫。也只好装傻看着苏青宁离去。
苏青宁一路上每走一步,脚上的疼痛便更多一分。她这辈子做过的最任性的事情给她带来的祸患,她以前一直假装忘记了。十年了,从她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到现在已为人母,中间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她也比以前成熟了许多。可是那件事情就像是噩梦一样一直缠着她。
好不容易回到离宫院,她脱下绣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右脚伤得太重,肌肤已经和鞋子黏在一起。她狠下心用力脱下鞋子,结果伤口瞬间又流血了。
“皇上手中的步摇看样子也是新做的。可是皇上说一个人没有做过,那个即便是做过千次万次也会是没有做过。还以为你多受宠爱,原来也不过如此!”
如兰站在门前用着冰冷的眼神看着苏青宁。如兰的脸颊肿了一块,红红的印子看起来很是吓人。
苏青宁笑了笑说道:“你这句话跟我说一点用都没有。你如果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