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错嫁衣赖错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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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错嫁衣赖错郎-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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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忽然有个熟悉的场景在他脑中闪现。
那时正下着雨,他怀着欣喜挑起了喜帕,然后……
一张清丽娇羞的脸呈现在他面前,记忆中的那张脸渐渐和眼前林浅的脸慢慢重合了。
是她!
那夜他娶的王妃不是夏晚,而是林浅!
他终于想起来了,可后来呢?
有无数个熟悉的场景在脑中呼啸闪过,快如闪电,滑如游鱼,莫迁想要抓住但却又抓不住。
伴随熟悉场景袭来的还有剧烈疼痛,如针尖将他全身上下每一块骨骼,每一寸血肉,都密密麻麻地刺痛。
莫迁抬手望着自己手臂上那个未写完的字,平静的眼底一瞬间好似投入巨石的湖面,荡漾起惊异、震惊的波澜……
莫迁忽觉心口一痛,一口鲜血忍不住“噗”一声喷出。
一众侍从顿时吓个半死,慌忙奔了过去:“皇上,你怎么了?”
莫清也极是惊诧地疾步走到他身畔:“皇兄你没事吧?你,你是不是记起她了?”
“都走开!”莫迁冷声喊,目光依旧直直望向林浅,她也在静静凝望他,澄澈的视线里有种看不见的温柔,如花般悄然绽放。
“林—浅?”莫迁脱口低声念她的名字,似乎这个名字早已刻在了他灵魂之中。
他一定是爱她的!
虽然他并不能记起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但感觉是无法抹杀的。
虽然他不知为何她不愿做他的妃,可他不信他曾休过她!
他明明是那样爱她!
林浅彻底愣在那里,莫迁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她没想到他对她还是有点印象的。
看来这忘情毒并不似想象中那么难解。
“快去宫里传御医!”莫迁身边的总管太监大声嚷道。
莫清凝眉:“这里不是有现成的医者吗?”
语毕,他转首看向南宫朔:“南宫公子,请您为皇兄诊脉!”
南宫朔点点头,执起莫迁的手腕凝神诊脉。
“皇上的龙体没什么大碍,不过之前中了种失忆的毒药,体内还有些余毒。”
南宫朔顿了顿:“不过已并无大碍。”
“你是说,朕中的毒解掉了?”莫迁神思恍惚。
倏然脑中闪过一个影子,他竭力去捕捉,但头忽然疼得好像要裂开。
似是有根针,破空呼啸而来,欲将他头中的白雾刺开。
莫迁咬紧了牙关,身子不由颤抖。
“不要想,不要去想了!”林浅仰脸,如水般的黑眸中笼了层轻雾。
莫迁忍着一**的疼痛,眉宇紧缩,竭力去捕捉脑中的影像。
他一定要记起来!
皎洁的月色下,是谁玉指轻拨,在优雅地抚琴?
宫中的宴会上,是谁玉手执笔,云袖飞舞,在娴熟作画?
床榻上,满身是血寒毒发作的女子,是谁?
山崖底,手拿骨针,为他缝衣的女子是谁?
那个女子眉眼盈盈,执他之手道天长地久与子偕老。
是谁?
是谁?
那是谁!
莫迁抱着头,只觉似乎有千万支针在密密麻麻地扎他的头。
“不要再想了!”林浅走到莫迁面前,伸出手,指尖好似轻柔的花瓣抚过他好看的眉。
林浅不断轻抚他的眉,想舒展他纠结的眉峰。
莫清见状:“皇兄,先不要想了!皇兄…”
莫迁忍着疼痛,目光凝聚向林浅望来,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般。
但他的瞳仁渐渐涣散,随即陷入昏迷。
“你们先带皇上下去休息!”莫清命令。
随行的侍卫和太监小心翼翼地搀起莫迁。
“师兄,他,他没事吧?”林浅抬眸,满是担忧。
如果记起她会痛苦的话,她宁愿他不要记起!
“他没事,可能是方才看到你受到了刺激,我想他的记忆应当快恢复了,只是”
南宫朔凝眉沉思:“我觉得很奇怪,他体内的寒毒竟也没了!”
“你是说迁的毒解掉了?”林浅一脸不可置信。
“是,我猜可能是他中的毒恰好解了寒毒,他之前是不是还服用过什么解毒奇药?”
“我给他吃过云花。”在春风楼的那几天,林浅每日给莫迁喝的梅花茶里就溶了解毒奇药云花,当时是为了给莫迁缓解寒毒。
南宫朔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如果我猜得不错,云花加上忘情毒,就是寒毒的解药!”
寒毒解了?!
林浅低下头,一串泪珠不可抑制地滴下眉睫,她连忙抬手抹了抹。
这是喜悦的泪水。
她没想到这次莫迁因祸得福,解掉了体内的寒毒。
如果能解掉寒毒,就算他永远想不起她,她也无怨!
“林浅,你何时变得这般悲悲戚戚了?这可不像你啊!”一直插不上话的禹竹忽然开口。
林浅抬眸,玉脸上绽开一抹开心的笑容,那笑容明媚如霞,灿烂如花,睫毛上还带着几颗泪珠,恰似那花儿上的露珠。
“你说的对,这不像我,我该高兴的!”林浅黑眸中随即闪烁欣喜的光芒。
林浅的笑容让在场的男子呆了呆,他们似乎很久都没看到她这么开心的笑容了。
心底深处也有些黯然,因为这笑容终究不是为他们而发。
不过如果她和莫迁在一起能永远这么幸福,他们也无怨了。
“浅儿,婚事你要三思。”南宫朔轻声提醒。
莫清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如今莫迁有了恢复记忆的可能,自己怎能跟林浅成亲?
他们,终究还是缘分不够啊!
“是啊,嫁给这个小子还不如嫁给本可汗呢,他才多大啊?”禹竹极是不屑地暼了一眼莫清,这小子看上去比林浅还要小。
这句话捅了莫清的马蜂窝,他喜欢上大自己一岁的林浅,自是讨厌别人说他小。
“你这个蛮子也配娶浅儿?你识字不?会抚琴不?”莫清怒喝。
禹竹来自禹国,禹国是一个马上民族。
虽然禹竹也是文武双修,但论起识文断字、作画吟诗可能比之中原文人要略差些。
莫清的话无疑也戳到了他的痛处,禹竹最讨厌别人说他野蛮了!
当下黑眸一眯,眸中迸出犀利冷冽的寒芒。
本来喜气洋洋的大殿内,气氛一瞬变得紧张起来。
凌云依旧自在地坐在椅上,手执茶杯,悠悠品茶。
一双漂亮的黑眸微眯,眸中神色深邃复杂。
林浅眼看莫清和禹竹有可能要动手了,当下很是焦急。
“师兄,你劝劝他们两个吧,千万别让他们在这里动手啊!”林浅上前扯了扯南宫朔的衣袖。
南宫朔随之一笑:“难得我们齐聚一堂,你说若不斗上一斗,岂不是对不起老天?”
林浅闻言,清眸惊异睁大。
她没想到南宫朔会这么说,他一向都是息事宁人的。
而不待南宫朔的话音落下,那边禹竹和莫清已动起了手。
噼里啪啦,一路从大殿内打到殿外。
殿外正临静王府的后花园,假山湖泊,花园草地,地势宽阔。
莫清和禹竹一人用剑,一人使刀,自草地打到假山上,又从假山上斗到了湖面上。
本来好好的天不知何时竟阴沉下来,一大片云影催逼而来映在湖面上,使湖水看上去愈发澄澈。
眼看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就要来临。
四周柳树的叶子在风中翻飞,片片如刀。
林浅随南宫朔和凌云到了后花园观战,心中担忧两人出事:“师兄你去劝劝他们,别让他们打了,可好?”
“浅儿你先别急,他们自有分寸,不会出事的!”
饶是如此她还是很担忧,刀剑无眼,若一不小心受了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浅随即转身对着凌云:“你去劝劝他们吧!”
凌云一双黑眸凝视了她片刻,忽然拨出腰间的宝剑:“好,我去劝劝!”
说罢,腾身而起跃到后院内的假山上。
此时禹竹和莫清在假山上斗的正酣,凌云一到,手中宝剑直直逼向莫清。
刹那间,三人乱斗在一起。
林浅一看,这哪是去劝架的,分明也是加入了战团!
当下跺了跺脚,心想今日这些人都怎么了?
春雨丝丝缕缕自天而降,好似一张大网罩住了天和地。
湖面上,溅起一个接一个水泡。
雨雾蒙蒙中,三人的身影在雨网中纵跃。
这绝对是高手和高手间的对决,那些围观的侍卫早看呆了。
“禹竹,我看我们不能这样乱打,南宫你也上来,我们一起会会静王,如何?”凌云忽然朝着南宫朔喊。
南宫朔轻轻拭了拭宝剑,纵身跃起:“这主意真不错!”
莫清暗暗叫苦,本来自己和禹竹凌云大战,压力已够大了,如今再加上南宫朔,那他岂不是惨了?
好在三人好似有默契般,每人轮流出一招,并不是一起进攻莫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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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大结局了,希望结局是大家喜欢看到的!





姻缘惜 骨瘦如柴
更新时间:201256 11:01:34 本章字数:9686

莫清不懂,明明他只是和禹竹话不投机,怎么南宫朔和凌云也针对自己来了?
不过他也是个聪明人,猛地醒悟了,难道是因自己和林浅成亲的事?
这几个人,不会都喜欢林浅吧?
若真是那样,他可就真惨了。
这三个人都是当今的绝世高手,他应付一个就已够吃力。
虽然他们是每人轮流出一招,但因不是同个人,莫清很难猜测那下一招是什么。
不过,莫清也很久没遇到高手了。
当下也斗的兴起,在雨中翻腾跃挪,一时间只见蒙蒙雨雾之中,剑光闪烁,刀气森森。
雨下的越来越大,四个人斗的如火如荼。
林浅环视一周,只见那些侍卫奴仆也看的聚精会神,浑然不顾天上正飘着雨。
那些侍卫纵然也是高手,但哪里看过这样精彩的决斗。
那些小丫鬤更是看呆了,平日里直道静王顽劣,不想还有这样的好本领。
更让她们惊异的是,天啊这都是从哪冒出来的男子?
功夫真是了得!
而且…而且,还都很帅,各有其帅。
林浅望向雨雾蒙蒙中他们酣战的身影,暗暗摇了摇头。
这几位也都是有身份的人,南宫朔曾是太子,凌云现今在良国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而禹竹更不用说了,还是一国之主。
他们竟就这样不顾身份,说打就开打了。
惹得一帮侍卫奴才各各看的痴痴呆呆。
林浅虽不是特别清楚这些男人的心思,但也隐隐能感觉到他们心中的失意。
女子失意尚可以在无人处抹抹眼泪,他们是男子,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们便只好在决斗中发泄心中郁结。
眼见他们斗的愈来愈是起劲,却也是点到为止,意在切磋。
林浅略略松了口气,心中惦念莫迁,便不想在这里看他们疯。
于是带着怜儿和梅儿向后院走去。
梅儿自见到禹竹后便有些神不守舍,林浅心中明白她还在痴恋禹竹。
这次,看来她要帮帮他们俩才行。
林浅边想边沿着石子路漫步,这是皇上新赐给莫清的府邸,林浅对这里的环境并不熟悉,方才有侍女告诉她皇上在后院的“雅居”歇着。
静王府的后宅,建造的别是清幽。
满庭苍翠,触目皆绿,让人颇有一见息心的感觉。
顺着小径走去,绕过假山,见到山后一处别院,正是“雅居”。
雅居门前戒备森严,宫里的侍卫太监站了大片,林浅蓦然醒悟,自己的身份恐是不能进去探望他的,他如今可是皇上,心中瞬间黯然。
林浅凝立在假山旁,细雨飘飘打湿了她的发,艳红的喜服在雨中带着一抹凄艳。
温润的风卷起丝丝细雨指在她脸上,凉意直沁心底。
雨势渐大,雨珠打在树叶上,嗒嗒’作响,一声声好似敲在林浅心上。
“小姐,我们回去吧,雨越下越大了。”怜儿轻声说。
林浅淡淡应了声,转身向回路走去。
蒙蒙细雨中一柄细骨竹伞张开在不远处,青蝶淡然凝立在那。
他的黑袍被雨打湿了,黑衣黑袍,这极端的颜色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好似一缕游魂。
林浅在静王府看到青蝶很是惊异,这些日子他一直和爷爷林青住在林府,没想到他会来莫清的静王府。
“你来做什么?”林浅一脸诧异。
青蝶深黑的眸闪了闪:“我来,是请你去救一个人!”
“救人?”
林浅淡淡笑了笑:“青蝶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论医术你并不在我之下。”
“不!”
青蝶悠悠叹息:“或许你的医术比我更好。”
隔着蒙蒙的烟雨,青蝶那张美丽到妖媚的脸那样萧索。
林浅望着他,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到底是谁病了,青蝶似乎认识的人不多,能让他如此沉痛的,会是谁?
还不及想细想,就见青蝶诡异一笑,他解下背上的斗篷向林浅罩了过来,一股淡香扑鼻而来,林浅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黑雾中。
梅儿和怜儿大惊,本来青蝶一直和林浅的爷爷住在林府,以为他不是什么坏人,却不想他竟对小姐不利。
正要大声疾呼,鼻尖闻一股香甜的气息,便同时昏了过去。
林浅和莫清大喜的日子,前院四个绝世男子正在酣斗,那些本来保护林浅的侍卫也被这难得一遇的决斗吸引,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许多年以后,临城的百姓还记得那晚城内惊心动魄的大搜查,都在寻找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
他们搞不懂那女子是何身份,竟让三国之中的兵将都在寻找她。
皇上的禁卫军和静王的护卫都出动了不说,就连禹国皇上禹竹带来的护卫和良国丞相凌云带来的侍卫也加入了寻找之中。
这真是令人震惊,令人不可思议!
林浅没想到自己竟第二次落入青蝶手中,她本以为青蝶既然已知自己和爷爷的关系,不应如此待她。
她醒来时是躺在床上的,此时已到了夜晚,窗外的细雨停了,清冷的月光自窗外照了进来,屋内一股淡淡清香。
林浅掀开身上有些发潮的棉被,眼波流转,借着蒙蒙月色打量屋内摆设,恍惚间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摆在墙边的书柜,西墙上的寒禽弄梅图,都是那样熟悉。
这里竟是爷爷在不姥山盖得的那处木屋。
五年前她在山中救了莫迁后,就是将他带到这里的。
这些年她极少来此,没想到青蝶会将她掳到此地。
他是爷爷的徒儿,想来曾与爷爷一起来过。
林浅从床榻上小心抚着腰坐起,室内无人,她记得橱柜里还有衣物,便起身找了件披风,披在身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月儿挂在天边,洒下淡淡的牛乳般月色。
晚间开的花经过白日春雨滋润,此时开的越发艳丽,散发出清甜香气。
隔壁房里亮着昏黄的灯光,想来青蝶便在那里。
果然那屋门忽然打开,青蝶一身黑衣缓步走来。
“你总算醒了。”青蝶语气淡淡。
林浅心中有气,这个人似乎将劫人当成了家常便饭,丝毫不以此为错,脸上一点抱歉的神色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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