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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业也跟着笑，笑完了之后，才问道：”如姐，那蜀中方面的消息呢？“刘亿如的脸色变的严肃起来，她说道：”大人，蜀中如今可是彻底乱套了。“”啊？“段业感到颇为震惊。
……
头一天，官府放了那么大的一个好消息，自然市场的反应是积极地，涨停就是唯一理所当然的反应。
第二天，交易所几乎是前所未有的冷清。
倒不是大家已经失去了热情，而实在是因为，这真的已经没有什么悬念和必要了。只要脑子不是太笨，都晓得，官府需要这么大量的生铁，那生铁价格涨价是必然的事件，而正好，有人点燃了生铁价格上涨的趋势，那不大涨一番，简直都对不起大家多年的等待。
而如果肯定是要涨停的，已经买到了的，安心等着数钱就好，而没有买到的，在那儿盯着，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反正，都知道要涨价，而且涨价的不是一点半点，那何必去费劲，反正，人家也不傻，怎么会把肯定涨价的东西卖给你？
不单是很多的散户们，今天懒得来点卯了，就是大佬们，今天也少了许多。
沈爷等人，根本就不来，而就算来了，虽然慕容钊照例召集大家开会，可是除了陈万水，众人都是哈欠连天，一点点的热情都没有。
慕容钊咳了一声，道：”各位，今儿这市场……“”慕爷！“这个时候一个本地士绅站起来说道，”慕爷，我失礼打断您的话，可是今儿这市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肯定都涨停么，咱们今儿来不来啊，其实都一样。“”就是呢，还不如搂着娘们睡觉呢，啊~~~~“一个声的打着哈欠。”张爷说的不错。“”就是，就是。“很快，一干人等讨论的话题，就转移到了女人身上。
慕容钊感到无语的同时，只好自顾自的出去踱步。
进了交易所的大厅一看，大部分散户们，其实和那些歌大户们也没啥区别，大部分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说着张家长李家短，有些人自一个人在那里冥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容钊仔细一想，却发现他们说的也有道理。
正常来说，今天这种市场的格局，的确没有什么可说的，结局是显然的，全部涨停么，还有什么可看着的呢？
可是，直觉，总让慕容钊觉得，一切似乎都该改变了。
上一次谢非说得话，和谢非那坚不可摧的自信，让慕容钊越发的相信自己最开始的判断了，可是，昨天和今天的走势，却让慕容钊心里，不是那么有底了。
因为如果自己相信了谢非并且坚决执行，那么这几天自己就不是赚钱而是赔钱了。可现在，自己再一次从交易所里攫取了不少的钱。
慕容钊在心里算过，这些钱，可以招纳多少贤士，可以打造多少武器，可以购买多少粮草……一想到这些，慕容钊的心就澎湃了起来。
可是另外一方面，段业扩军的消息，也·让慕容钊有些警觉。
毕竟，段业的崛起太过于快速，大家刚刚知道段业是谁没有多久，段业就已经以神奇的速度，成为了整个凉州的主人。
既然事情已经是既成事实，那么众人支持或者反对，其实就没有了什么意义，还不如接受。
而且，包括慕容钊在内，大家也没有再多想，既然是了，那就是了，和谁打交道不是交道啊？
但慕容钊来了凉州，却发现凉州在段业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商人努力经营，官员尽忠职守，市面干净整洁，治安良好，可以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可谁都知道，如今这天下，可是算是一个乱世的。在乱世里，段业还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在是非常的难能可贵。
这也就罢了，如果段业想老老实实的在凉州做自己的土霸王，那谁也没什么意见。但是，就在这个当口，段业又要扩充军队，这就耐人寻味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慕容钊的眉头蹙成一团，他过去，只是单纯的觉得慕容宝实在太过平庸，没有资格扛起慕容家族的重担，更没有本事来应对天下群雄，而慕容家族里，舍他其谁？
只要能够夺嫡，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可是，当自己真正完全离开家族的庇佑，来到了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才发现，一切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在外面，想生存下去，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唉。”慕容钊忍不住叹口气，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道，“慕先生何必叹气？”
慕容钊回头一看，陈万水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调整了一下思绪，慕容钊缓缓说道：”陈先生倒是好雅兴，这些日子，从这交易所，赚了许多吧？“”承蒙照顾，利润不错。“陈万水也不矫情，”不过慕先生的收益应该也不错啊。“”是还不错。“”那先生何必叹气？“慕容钊看了陈万水一眼，道：“我是觉得，现在我们赚钱，显得很风光，可是一旦赔钱，这个地方赔钱起来，那可是无底洞啊！陈先生，您就不担心么？”
“担心！”陈万水点头，“所以我一致觉得，风险控制是最重要的事情！”
第八十九章 交易（23）
“妙啊！”慕容钊拍手道，“这话正合我意，只是，我一直没想到准确的表述，而陈先生说的风险控制一语，实在是妙！”
“呵呵呵。”陈万水耸耸肩，道：“毕竟，想赚得多，就得冒风险，这个不单是在正常生意里是这样，我想，在这投机生意里，恐怕也不会例外呢。”
“没错儿！”慕容钊有些兴奋地说道，“其实这一次，我一直都觉得，粮食也好，生铁也好，涨的有些过了，可是……您也看见了，不管是上面那些朋友们，还是下面这些人，恐怕这话，他们都是听不进去的，偏偏，如果我们主动控制，恐怕赚的钱还要比他们少，这实在是让人……”
“无妨。”陈万水一眼就看出来了慕容钊心中的疑虑，“凡事要看长远，我想，一天两天的，说不来什么，我们看看一年后的市场，就知道了。””是。“慕容钊道，”听先生一番话，简直是胜过读了十年圣贤书啊！“陈万水玩味的看了看慕容钊，道：”慕先生恐怕是早就胸有成竹吧？“”不敢当。“慕容钊看陈万水一副老狐狸的模样，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只是不确定，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自己如果是否认，那恐怕就平白无故的得罪了他，那自然是不妥。可是，自己和谢非既然有了默契，也就不便泄露底牌，因此，慕容钊选择了不置可否。
陈万水却摇摇头，道：”不必多说，个人，都有个人的信息渠道，大家都有些底牌，不然的话，怎么敢在这吃人的地方混呢？不过，可以告诉您的是，如今我已经做好了做空的准备，呵呵呵。“说完，陈万水就走了，留下慕容钊还在那里发呆。
虽然二人，都觉得这风险已经太大了，再涨下去，似乎可能性不大了。
但是市场还是残酷的，市场也是有惯性的，或者说，市场总归是滞后的。今天的收盘，依然全部品种都是涨停，甚至在一天的交易日里，连试图挑战涨停的人都没有！
慕容钊和陈万水，今天也只是想想，不会真的去做什么，毕竟，这个时候，趋势还在，他们没有必要和钱过不去。
想想看，既然价格一直在涨，只要手上有货，就能赚钱，谁会去乱动？
而今天收盘之后，更是有无数的人，成群结伙，跑去喝酒庆祝。因为这一次，所有品种涨停，所有人都赚钱，这是多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啊？
这一夜，姑臧无眠！
……
当然，段业除外，现在他可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
段业披着一身常服，在书房里，淡淡的看着公文，身旁的公文已经批完了大部分，还有一小叠。
看完这些，就可以回去睡了。
而外面的小隔间里，盈儿也在那做着整理工作。很长时间以来，二人的工作，都是这个模式。桌子上倒是摆放的整整齐齐，这也多亏了盈儿，要是段业的话，现在恐怕是会乱成一锅粥的。
其实这一次，刘亿如回来之后，盈儿本来也提过要辞掉这个职务，但是刘亿如表示盈儿早就已经做得很顺手了，就不必换人了，而段业也表示了慰留，因此盈儿也就留下来了。
对此，众女这次基本都没有说什么，除了折彦纳兰在嘴里一堆东西的时候，说了不少怪话。
但她也就是说说，她都没有计较，段业自然也乐得继续装糊涂。”大人。“盈儿走到段业面前，”您看，这是酒泉今天的报告。“”说吧。“段业埋头正在写着什么，因此就直接让盈儿先说说要点。
盈儿点头，道：”酒泉来报，大概有三点，第一，今年上半年，税收比去年增加三成五，人口增加了四成，达到了二十四万五千人；第二，今年酒泉治安非常好，命案十四起，全部告破，其他恶性案件三十七起，告破三十六起，剩下一起，官府正在全力侦办；第三，大人交办的甲乙两件特别案，一切进度顺利。“原来，段业的凉州，下面毕竟还有八九个郡，除了姑臧很多地方，段业可以直接管理外，地方的郡县，段业还是不能全部都包办。
再说了，段业养了这么多的官僚，总得要他们多半点事情吧？不然的话，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但是之前留任的不少官吏，都是过去的旧官吏，虽然说，段业制定了不厌其详的制度来规范他们的行为，让他们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哪些应该怎么做。但是毕竟，这些人，都是半路出家，之前在官场，他们早就已经混过太久了，他们是不是还有足够的可塑性，老实说就算是段业，也没有什么信心。
因此，段业对他们制定了较为严格的考核制度，这一次各郡县就需要在这段时间内先提出一个述职报告，向段业回报他们都干了哪些事情，干的怎么样，哪些做的还不够，交代的任务就都完成了多少。
从盈儿那里拿过那份厚厚的述职报告，段业很快速的扫了一眼，发现盈儿对这份报告的概括非常精准，短短几句话，就把这份报告的主要内容全部给概括出了。
段业不由赞许的看了盈儿一眼，却恰好迎上了盈儿的目光，这一次，盈儿没有躲开，而是勇敢的和段业对视！
段业瞬间只感到有些口干舌燥，而室内的气氛，也瞬间就暧昧了起来。”盈儿。“段业站起身来，看着盈儿，虽然没再说话，可是，他眼神里询问的意思很浓。
盈儿轻轻抿了抿嘴，然后微微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了！
在这个时候段业如果再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该一头撞死了。恰好天公也非常做媒，本来今儿是晴空万里的，到了入夜时分，居然开始打雷！
段业轻轻的伸过手去，想去拉盈儿的手，可是，自己的手，还没有碰到盈儿的手，就发现盈儿的手居然在疯狂的抖动！
第九十章 交易（24）
“你很害怕？”段业说出来这话的时候，还是非常坚决的抓住了盈儿的手。
只是，出乎段业的预料，盈儿非常非常坚决的一把挣开段业，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这个妮子。”段业摸了摸自己的手，笑了笑。
回到了家中，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盈儿还是在段业回去的时候，主动问候，那神情，那姿势，自然地你根本就看不出俩人之前发生了什么。
段业自然更不会自找没趣去问怎么了，这事儿也就算这么过去了。
下一天，是休市的日子，不过，却不是休息的日子，因为，段业的事情，实在是很多。
军工厂的新任督造吴凤亲自向段业汇报：段业指示了很久的燧发枪，已经研制成功！
听说这个消息的段业，破天荒的放下了已经批阅了一半的公文，亲自带着楚云深等人，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军工厂后山的靶场。
如今，军工厂周围四周，早就已经戒严，毛德祖率军把周围围得是水泄不通，不准任何人进出。
吴凤本来是军工厂的一个普通的工匠，但是这个人，脑子快，喜欢钻研，善于总结经验，这样的人，段业非常喜欢。
此人不单是业务过关，在为人处事上，也非常的会来事，面对长官，他是不卑不亢，面对下属，他是和蔼可亲，处理人际关系上，既能够团结周围，又不至于到了结党营私，总之，此人分寸感很强，而这正是段业最欣赏的一点。
经过仔细考核，段业就决定，让吴凤负责整个兵工厂的全面工作，而看来，这个吴凤，果然没有辜负段业的信任。
下马之后，吴凤已经亲自出来迎接，这个吴凤，三十多岁，长相虽然一般，但是如今也有些范儿了。他见段业过来，连忙躬身行礼。
“免了！”段业一摆手，“你说，东西做出来了？”
“是的。”众人一边朝里走，吴凤一边说道。”好！这个事情如果搞成了，你可就立了大功了！“段业说道。
等到众人来到了靶场，早就有人捧起了盒子，在那等着段业。
段业一眼，就看见了盒子里那个大概五尺长，金光闪闪的东西，不由奇道：”这就是咱们的枪？“”对！“吴凤一看见那枪，就变得一脸痴迷，他走到盒子前，拿起那杆枪，对段业说道：“大人您看，这就是咱们的枪！长四尺九寸三分，口径8分，重十二斤。”
原来，段业知道，在工业里面，度量衡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某种程度来说，段业觉得，秦始皇最伟大的地方，不在于别的，而在于统一度量衡。因为其他的统一的王朝也不是没有，但是唯有秦始皇能够想到这一点。
度量衡的统一，其实就暗含了工业里面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标准化生产。
只有标准化，才能够谈的上大规模复制，而且能够有效降低成本，提高可靠性，这里面的好处，是怎么强调，都不过分的。
段业拿起枪，也几乎第一时间迷上了它。
“大人，之前咱们按照您的要求，先做出了不少的转轮火枪，这个东西，倒是不错，可是，这个用处上，的确太有局限性了，而且这射程也不能让人满意。”吴凤说道。
原来，军工厂很早就做了火绳枪，但是这个东西，段业下令批量生产，却并没有列装军队，而且，还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那就是军工厂的研发团队，不要把主要的精力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