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她和他之间横亘的太多,多到乔然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乔然,五年了,该过去的都该过去了,我们之前就已经浪费了五年,现在又是一个五年,人生有几个五年能给我们浪费,把过去忘了好吗?”言楚看着乔然,一脸希冀。
“言楚,别逼我。”乔然从他手里抽回胳膊,身体背对着他。她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的出情绪也正激动
“再不逼你,媳妇儿都是别人的了。然然,我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你生苒苒的时候我就在手术室外面……其实这五年我一直都在,我知道你在调试,我也在等你调试,可现在我不想等了!”言楚的动作总快于言语,话都还没说完,手早一伸把乔然抱起来进了卧室。
此时的乔然满脑子都是言楚那句“你生苒苒时我就在手术室外面”,难怪这五年来她总觉得自己身边时常有个人――忘了续订的牛奶中间从未断送过,邻居小孩拿炮仗炸坏的门隔天就被清理好……这类事太多,多到她一直都觉得不是自己一个人在照顾苒苒。
就在乔然满脑子想法的时候,言楚先生选择性的做了一件事――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乔然的衣服早就被他褪了个干净,胸口一痛,乔然才意识到正在发生着什么。
“言楚,别这样……”她推他。
“老婆,我想你,想抱你,想了五年了。”胸上突然落下一滴滚烫。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乔然想不到言楚竟会哭,她的心陡然一软,如果第一个五年是言楚的固执,那现在这个五年就是乔然自己的放不开。
她放不开自己被瞒了这么久,事事都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五年足够人把怨恨沉积更深,也足以让一个人放下过去,此刻看到言楚哭的乔然真觉得自己该放下了。
“言楚,以后就算对我有什么不满也不要瞒我了……”乔然自己也哭了。
“嗯。”
“更不许一走了之!”两个五年让她后怕。
“我们彼此彼此。”再不给她嗦的机会,言医生直接把乔然的嘴封住了。
分隔五年之后的身体再相遇,结合缓慢却火热。乔然仰着脖颈,体会着他慢慢摩擦着褶皱,空落了五年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属。
那天,乔然记不清他们之间做了多少次,她只记得自己最后睡过去前,言楚亲亲她,然后把她极宝贝的搂进了怀里。
鸟儿同人最大的一个不同就是无论晚上再累,第二天早上总是按时的早起叽叽叽。住在乔然家对面那棵树上的一窝麻雀就是,敲门声也在这时凑热闹,咚咚咚的响个不停。
还在睡梦中的乔然皱眉挣扎着要起床,却被旁边的人伸手按住,言楚说,“再睡会儿,我去开门。”
既然冰释前嫌,乔然也不觉得他去开门有什么问题,因此她心安理得的闭起眼继续睡。
言楚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搂着乔然,他在她耳边说了句,“是志军。”
“哦……”身上快酸死的乔然往被子里又拱了拱,可只停顿了几秒钟,她就猛地睁开眼,“志军来干嘛?”
“求婚……”言楚打了个哈欠回答,“昨天他就和我说今天要和一个喜欢了很久的女人求婚,我没想到是你。”
就你那贱贱的表情,没想到才怪,乔然瞪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光着出去的?”她摸摸言楚光溜溜的胸脯。
“我穿裤子了。”如果短裤算裤的话。
算了,陆志军的事情白天她自己去解释吧,乔然无奈。
“幸好我先下手为强,不然老婆都没了。”
言楚可以给乔然五年时间去缓冲过去,但他不允许第二个男人觊觎自己的妻子。
就在言楚正准备再次毛手毛脚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苒苒穿着皱皱的小睡衣揉着眼睛从外面走了进来。
“妈妈,叔叔怎么在这里?”
那是乔然有生以来度过的最混乱的一个早上,面对女儿的问题她尴尬的不知该从何解答起。言楚倒是淡定,他拍拍苒苒的头说,“苒苒乖,如果你到外面去等下,一会儿就带你去见爸爸。”
男人果然是最会花言巧语的动物,而他们花言巧语的对象从来就没年龄的界限,看乖乖退出房间的言苒苒就知道。
几分钟后,乔然正在整理床铺,言苒苒小朋友就扑腾腾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妈妈,叔叔说他就是我爸爸,是真的吗?”
放下手里的被子,乔然蹲□子,摸着女儿的头,“苒苒觉得是真的吗?”
“恩恩!”言苒苒兴奋的点头,“虽然他长的没我可爱,但是还是有几分像我的,江小溪说她爸爸就那么一丁点像她,幸好我爸爸像我多些。妈妈,他是我爸爸吗?”
乔然脑子里还在转悠着女儿关于爸像闺女的神逻辑,胡乱的点点头,“他是。”
小丫头尖叫一声,直接扑进站在门口的言楚的怀里,“我有爸爸了!”
直到那刻,乔然才真的不后悔和言楚的重逢,有什么比得上看到自己女儿开心的笑更好的事情呢。
乔然本来还没想好怎么和陆志军解释,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他。
当时乔然正到楼下超市给苒苒买碎碎冰吃,在小区的街口,她一眼看到站在树下发呆的陆志军。乔然犹豫了下,径直朝他走了过去。“志军,你早上去我家了?”碎碎冰握在手里,乔然摆弄的嘎嘣嘎嘣响,连树上的蝉鸣都成了碎碎冰的背景音。
“嗯。”陆志军坐在她旁边的路牙子上低着头。“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言楚说他有个四岁大的女儿,妻子因为误会带着女儿住到了外面。他很少和我说私事的,刚说的时候我就该想到,四岁多的小姑娘,不就是苒苒吗?亏的我还想着和你……”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乔然想不出第二个词。
“没事,别和我说对不起,其实我早该看出你对我没意思的,总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陆志军拍拍裤子,起身,“行了,回去吧,你再不回去,碎碎冰就真水了,苒苒那丫头该急了。”
事实上,真的和陆志军说的一样,苒苒是急了,不过不是急着碎碎冰,而是急着要和言楚一起回D市。
“妈妈,爸爸说我在家有个小姐姐。”没问过乔然意见自己就开始整理箱子的言苒苒一本正经的说。
小姐姐,那是什么?乔然疑惑。
“小喻的女儿,沐川满世界忙着抓苏喻,自己的女儿丢到我那里去了。”言楚认真的解释。
乔然更听不懂了,苏喻明明知道自己有病,怎么还是把孩子生下来了,而这个言楚口中的沐川又是谁?
“这个病的遗传概率是50%,孩子没事。至于沐川,是某个人的劫数。”
于此同时,苏喻坐在一架飞跃东太平洋海岸的飞机上,打了个喷嚏。
不知什么时候,她旁边空着的头等舱座位上突然多了个人,那人递了块纸巾过来,“是我忘了说,还是你需要再被提醒一次:出门加好衣。”低沉清冷的男声。
苏喻身上一抖,猛睁开眼——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结局吗??是吗??是吗??
我喜欢沐川
推个文→→
、59、疼痛在零下七度
【番外一】疼痛在零下七度
1。
我不是个好女孩,这我知道。
哥哥常说,心里多了太多执念的人会不幸福。他是在说他,也在说我,这我也知道。
可我就是放不下,因为我是女孩儿,因为我的身体,因为我姓苏不能姓言。我是苏喻,本该有个更好听的姓氏,却最终成了一个不能“言喻”的秘密。
一切事情的改变在那天毫无预兆的降临。纽约城的夜生活从晚十点开始。
当时我正坐在纸醉金迷的吧台边,翘着穿了黑**的长腿,喝一杯叫前世今生的鸡尾酒,和一个金头发的混血男孩儿调着情。我心情不好。
男孩儿叫Dannii,十八岁,干这行才一个月,人有点羞涩。他妈妈也是做这行的,爸爸是他妈妈的主顾之一。
喝完今晚的第五杯,我媚着眼掏钱包,数都没数就朝他腰带里塞了很厚一搭。Dannii脸一僵,说,“姐,你想怎么做?”我爱听他叫我姐的声音,低低腻腻的像糖糕。
我把头贴在他肩上,“你已经做了。”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仅此而已。鼻息喷到他脖颈,混合了大男孩的体香,熏染着我的嗅觉,我人更醉了。“姐,我技术可以的,你不信我?还是你觉得我是鸭,嫌我脏?”
“Nonono!”我伸着食指在他脸前摆了摆,“在我心里,你是纯洁的,肮脏的只是这世界……”
临别时,我在他唇上浅浅的啄了一下,作为临别的放纵。我不是好女孩,我放纵、却不放荡,那道底线我有的。
七月的纽约街头,晚风都带着香水的味道,从高贵的Dior到廉价的第五大道,几条街的暧昧都混杂在一起。瞧吧,在寻欢作乐这件事情,贵族们同下等人一样直接。我哂笑一下,弯腰脱了高跟鞋,赤脚在马路上慢慢的走。街灯照在脚丫上,拖出长长的影,几个白种人从我身边经过,一个带着棒球帽的小伙子手放在嘴边一声口哨。
我也没客气,两只鞋一只手抓着,闲出来的那只朝他比了比中指,然后昂着头走开。我可以在纽约最混乱的酒吧里同牛郎喝酒,却不愿□一样在大街上和小混混调情。
转过几条巷子,我到了住的那栋公寓楼。自从哥哥回国那天起,我也从那间大别墅里搬了出来,就算再好的房子,一个人住也太冷清。楼道里的声控灯又怀里,我站在黑漆漆的楼梯口低咒声,这才摸黑往楼上挪。谁知道刚走了一楼半,光着脚的我直接就被绊倒了。Tiffany的高跟鞋顺势飞了出去。“Shit!”我蹭蹭发热的手心,心想一定破皮了。“兰尼太太就不能不总往过道堆东西吗!”我摸摸身下那团湿湿黏黏的东西,心里突然一惊,是血的味道,浓重的血腥气熏的我要晕倒,尖叫就卡在喉咙里,就要冒出来时,黑暗中突然伸来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IfIwereyou,keepingsilencewillbeagoodidea。”带着冰点温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浑身一哆嗦,可当黑暗中我看到那双眼睛时,就突然不那么害怕了。
几步之下的楼洞口,一阵皮鞋交杂的声音。我拿手捅了捅他,“把我松开,对你有好处。”我的眼神他应该看懂了,因为下一秒他松了手。
公寓的地方不在纽约什么高等地段,周围鱼龙混杂,小姐、混混,还有黑帮。我开了门,把他架进去打开灯,情景惨不忍睹。我真怀疑眼前的到底是不是个人,身上除了血的红还是血的红。
“你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吧?”我说的是国语,因为他是个黑眼黑发的东方人,刚好我还认识他。
你去干嘛?他眼神止住我的动作。拜托,我翻了个白眼,“总要把你留在走廊里的“印子”处理下吧,纽约黑帮的智商可不仅只会在楼外兜转的。没错,这个正是纽约最大的黑帮组织里的二把手沐川,前几天我刚在报纸上见过他的报道,地板砖大小的报纸他占足了半面,神秘的东方男人,Shark组最厉害的杀手之一。
可现在真面对面看着传说中的黑帮杀手,我突然没了害怕,说明了离开的用意,他闭上了眼。
他很聪明,我装成夜游的女人下了楼,除了他最后呆过的地方有些血迹外,外面竟没一处,看来他受伤后跑了很久,连血都干了。
在公寓外的转角处,我看到几个黑人男子,从表情看应该是来找他的。我撩了下头发,歪着步子从他们身旁经过时,昵了其中一个一眼,那人眼神刚有些晃,就被旁边的人拍了一巴掌,几个人又左右看了会儿,这才算是走了。
回到家时,我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沐川正拿着家里厨房的餐刀割开胳膊,拿手取着里面的子弹。我看着他腿旁一共三颗的子弹,咽了口口水,出生这么多年,我第一次佩服一个人。关公刮骨,今天总算亲眼见了。
绕开地上那摊血,我走进卧室拿了药箱,再出来时,他已经满头大汗,一张脸苍白着正闭目养神,粗气声很重。我倒了杯水,从药箱里胡乱抓了一大把药在手里,“吃药。”
他眼睛都没睁一下,半天才声音虚浮的说了句,“你这些药都是对我症的?”
“当然。”踩了一晚上高跟鞋的我也累了,被他这么一问,我也懒得伺候,“爱吃不吃。”
他猛睁开眼,接了药眼睛再没一眨,把那一把或扁或圆的药片吃了。
盯着男人滚动的喉结,我把那句没说的话咽了回去:那把药里的止疼药是治我痛经的。
半夜的时候,我被怪声哼醒了,虽然吃了药,沐川还是发起了烧,高烧。
从他嘴里蛮横的收回稳定剂,我看了眼说,“看不出,黑帮老大发烧也破记录的,39。9,再努力努力肚皮就好煎鸡蛋了。”别怪我对他嘴毒,我有起床气,而这种睡到一半就被弄醒时的起床气尤为严重。
他眼睛睁着,却看不出是不是在看我,我觉得他是烧糊涂了,也是,胳膊连着腿,三处伤口,虽然深浅不一,却都没缝合的,也该发烧的。
叹口气,我揉揉睡成鸡窝似的头发去冰箱拿冰块,送佛送到西,我总不能真看他烧死在家里吧。
再回来,我脱掉了他的上衣,沿着次序,一点点的拿手擦拭,而他始终睁着眼,只是眼珠这次是跟着我走的了。
物理降温很有效果,几个来回下来,温度降到了38。3,我呼口气,正想停手,却看到一个不该立起来的地方竖起了旗帜。夏天,大家的衣着都单薄,那里看着就更明显了。
我呼吸一滞,男人的精力真就好到这种程度吗!!我瞪着眼,“忘了还有个地方没降温。”我直接解了他的腰带,把冰块塞了进去。再不看腰弓起来的男人,我拍拍手,回房睡觉。
我不是好女孩,我内心阴暗,我救沐川,纯属意外。
2。
第二天清早,我照例先去医院看妈妈,大夫和我说了她的病情后,照例劝了我两句,银头发的法籍医生态度和蔼,却丝毫解不下我心里的包袱――终有一天,我也会变得和妈妈一样,失去正常语言的能力,口歪眼斜的控制不住奇怪的动作。那病就像孙悟空的魔咒,在不久之后的将来在我头顶念起,把我带上妈妈的那条路。不过我比妈妈幸运,我没有爱情,所以不会有被抛弃后的痛。
离开医院前,我让医生给我开了些止痛和消炎的针剂。我不是医科出身,缝线这种事情我做不来,能给沐川做的就是在他可能发烧烧死或者被炎症折磨死前,尽量减少他的痛苦罢了。事实证明,担心一个纽约黑帮二把手的生死,我真是多虑了。
拎着一大包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