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韩风知道变的不仅仅是这些了。瑾不再透过玻璃眺望天空和远处的西城,也不再表现出厌恶或喜欢的神色,甚至不再表达痛感──除非是男人有这个要求的时候。有时候抱著瑾的腰身,看著他麻木的面孔和空洞的眼神的时候,男人有一种自己再和死人性交的错觉。
“韩先生,您的病人似乎有些轻微的自闭症症状,”中年医生在询问了瑾数次病情状况却只得到一个没有温度的回眼後忧心忡忡地对雇主说,“我担心他是否因为大病而产生了心理上的隔阂?他并不怎麽与人交流……”语气因为过度小心翼翼而听起来有些疙里疙瘩的。
“……是吗,”男人只是半阖著鹰眼,并没有把玩著手中的药瓶淡淡道,“那就把他治好吧。”
男人并没有告诉那个医生,其实瑾在过去的七年中一直都是这样。瑾和他的对话往往只有寡淡的命令,服从,乞求和呻吟。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已经不在乎为什麽自己会固执语将瑾圈禁在自己的身侧了。惯性也好,独占欲也罢,或者是两者兼具,他已经不在意了。
瑾的温度终於降下来的那个夜晚男人再次打开了瑾的双腿。他已经禁欲了整整一个星期了,他低沈的嗓音里夹杂著性欲的沙哑。瑾的脸上还残余著高烧过後的绯红,在白色的皮肤之间显得极为明显,让人有一种想将他从里面撕碎的欲望。
他将瑾完全压在身下,语气中带著难以压抑的欲望,“痛的话告诉我。”
身下瑾没有回答,只是在男人的大手触碰到腿根的时候下意识地轻喘了一声。
“转过身来,看著我,”韩风低声道。
瑾顺从地侧过身来,身体依偎著男人胸前环上了他强壮的颈脖。
“喊我的名字。”
“风……”瑾呻吟著,感受著一个巨物顶在了自己的下身。
男人并没有著急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而是开始缓缓亲吻瑾的全身:眼睛,鼻子,嘴巴,耳垂,後颈,锁骨,腰部那处烫伤,小腹前的每一道细微伤口……温热的舌头经过每一处都会小心舔舐轻咬,仿佛要将瑾温柔地拆之入腹。
瑾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好像凝滞了。若不是他太过熟悉身下这句炙热的男体,他绝对会认为正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男人温热的口舌似乎将整个房间的温度都调高了,瑾感到身体逐渐燥热起来,但却又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男人将他的大腿微微抬起,正当瑾以为他要进入的时候,却发现男人只是在细致地轻吻他的腿根,粗糙湿热的味蕾刺激著他的每一处神经。亲吻一路向下迁移,一直到瑾最脆弱的部分……
“啊……”瑾轻叫出声,男人的反常令他感到陌生。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会以这种姿态和他交欢。
男人轻轻舔允著瑾稚嫩分身的外侧,眼睛却一直紧紧地盯著眼前人的表情,看不见底的黑眸中充斥著迷醉的兽性。他徘徊了稍许,竟在瑾吃惊的目光中将瑾的稚嫩含了下去。瑾看到男人的眉头因为不自然而有些锁了起来,紧闭的那双眼没有了往日中那种鹰一般的犀利和深沈,却带上了一种特殊的诱惑。
韩风的口技毫无技巧可言,只是一味地舔舐轻咬,却让瑾产生了强烈的感受。这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第一次有快感的性爱。
似乎感受到了身下人的燥热,男人那双紧闭眼突然张开,眼神紧紧地锁住瑾的面孔,眼中膨胀的兽性让瑾觉得这个人随时都会用牙将自己的下半身咬碎。
但是他却没有,韩风在瑾欲望膨胀到最顶端地时候突然停止了口中的动作,瑾脆弱的欲望顿时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那种落差感令他感到窒息。瑾喘息呻吟著,面色迷茫。
男人却将动作放慢了下来,他那双鹰眼一直紧锁著瑾的面孔,里面被压抑的兽性疯狂叫嚣著。他缓缓地抬起瑾的双脚,将其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一夜男人玩得极为尽兴,他让瑾换著不同的姿势和自己一直疯狂到了次日的凌晨。整个过程中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瑾的身体。虽然有著膏药的润滑,但瑾的身体依旧没有承受住如此大尺度的性交。等男人发现瑾昏迷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第四次释放在瑾的身体中了。他将瑾抱起,这才发现身下的床褥早已沾染了血迹。
瑾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後了。脑中的咋英依旧在嗡嗡作响,他侧过脸男人坐在床沿,注视著自己,刚毅的脸孔上带著几分少见的倦意。
韩风看著瑾双眼,“流血怎麽不说出来,不痛吗?”
瑾半阖著眼,静静看著男人的深邃的轮廓,摇了摇头。
韩风沈默著,没有说话。
“……我说痛的话,你会停下来吗?”
☆、错爱12(上)
“……我说痛的话,你会停下来吗?”
少年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麽情绪。
韩风的眼前下意识地闪过眼前这个少年曾在自己身下大声挣扎哭喊的面容,突然觉得有些无力。他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床伴,不管对别人还是对眼前这个人。性伴侣对他来说不过是可又有可无的消遣品,而他们的存在也仅仅局限於取悦自己,自己从来没有去过多想过。瑾身上的鞭伤还尚未褪去,鲜明地暴露在空气中,仿佛在嘲笑自己的伪善。
从一开始,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自己强加在瑾身上的。
“……过去的一切已经过去了,以後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瑾抬头看著男人,苍白的面容浮现出稍许诧异,“……我发现我越来越不懂你了。”
“我也不懂我自己。”
房间沈默了稍许,男人起身,径直离开了主卧。
韩风晚间回来的时候,瑾依旧没有下过床。韩风回来的时候正准备出门的家庭医生小心翼翼地提了一下病人一天没有进食过,并很委婉地指出厌食极为可能会导致体虚恶化等一系列问题,然後在韩家主人的脸色没有变得更阴沈之前提著医务箱告辞请退了。
男人来到房中的时候,佣人准备好的食盘还完整地被晾在床边的准备好的小平桌上,水果被摆放的十分美观,明显还没有被人动过。
躺靠在床上的瑾看到韩风进来了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放下了手中读了一半的书,静静地看著来人,似乎在等待韩风的发落一般。
“为什麽不吃东西?”
“……我觉得恶心。”瑾的回答很直接,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不要以为我不懂你在耍什麽花样,我没有这个耐心陪你耗。如果你不希望我追究那个人的事的话,就把身体给我好好养起来,”男人语气中带著一份危险的警告,“一个背叛自己雇主的人,我现在施舍给他的已经够多了。”
瑾抬头,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著眼前这个人。虽然面无表情,但韩风却清楚地看到了他黑瞳中充斥的憎恨、恐惧和恶意──几乎恨不得能用这个眼神将自己给焚烧殆尽。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男人的眼中带上了一抹阴鸷,“现在,给我好好把该吃的东西吃下去。”
林瑾之用眼神与他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撇过了自己的视线,拿过一旁的餐具开始进食。他吃的时候满脸的厌恶情绪显而易见,咀嚼的动作慢而僵硬,仿佛是在吃食生肉一般,看著都令人感到难受。而韩风却在整个过程中一直注视著瑾手中的动作,鹰眼中看不出一丝波澜。
“……我真的不想吃。”紧紧只是吃了几口前菜,瑾就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别在一旁的脸似乎并不想和韩风有任何的视线接触。
“我是让你全部吃光,”男人的语气容不得丝毫余地。
瑾半举起手中的餐刀,看著眼前的食物,咬牙又放了下来,“不行,我真的不想吃。”
韩风从来都没有这样子规劝一个人去做一件事,在瑾再三允逆的表现下直接拿过了他手中的刀叉,一只手直接捏住他的下巴就直接把食物往他的嘴中灌,在强制地逼迫他将食物吞咽下去。
“唔──!”
瑾的口中干涩地根本无法下咽任何食物,而腹腔中那种令他无法忽视的反胃感在口腔沾染油水味道的瞬间变得更为强烈,令他感到发疯。他两只手用力抓著韩风用来掰开自己下巴的手,想试图将其推开,却在男人的铁腕下完全无法移动其分毫。强制灌食所带来的痛苦恶心让他几乎发疯,眼泪扑籁籁地往下掉,苍白的脸因为上涌的血色涨的通红。
☆、错爱12(下)
“唔──!”
瑾的口中干涩地根本无法下咽任何食物,而腹腔中那种令他无法忽视的反胃感在口腔沾染油水味道的瞬间变得更为强烈,令他感到发疯。他两只手用力抓著韩风用来掰开自己下巴的手,想试图将其推开,却在男人的铁腕下完全无法移动其分毫。强制灌食所带来的痛苦恶心让他几乎发疯,眼泪扑籁籁地往下掉,苍白的脸因为上涌的血色涨的通红。
就当韩风刚差佣人将餐具撤下的时候床上的瑾已经整个人因为胃部抽搐而滚到了地上,捂著床沿直接就吐了出来,脸色惨淡地像死人一般。
韩风先前恼怒的神色如今在瑾的病态下立刻换了一个表情,径直叫来了医生,因为瑾的呕吐物中除了食物流质以外,竟然还掺杂了几分血的颜色。
嘴中胃液勇气的刺酸疼痛让瑾感到一阵翻江倒海,眼前一阵晕眩发黑几乎休克过去。
一旁的下人看到了立刻上来将林瑾之扶起并十分有效率地清理地毯上的污物,管家径直走出屋外开始传唤医生。
韩风直接上前将瑾抱了起来带到了浴室,一旁的人十分眼尖地为他拿出了共换洗的衣服。瑾其实并没有将衣服弄脏,但是他人都明显清楚自家主人对某些事物的洁癖。
正当韩风拉开瑾上衣的时候,却被瑾闪道了一旁。
瑾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如今更是一片枯槁,因为过度消瘦而凹陷的脸颊配上干裂的唇瓣,说实在连他自己都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可能对他产生什麽欲望。可当那个人的之间触摸到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心中无限呐喊的恐惧却依旧对这个人的触碰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感,连他自己都无法去控制。
“我……自己来就行,”口中一片酸涩,瑾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破了音一般。
韩风因为被手中人抵触而产生的不快却立刻在读懂瑾脸上的惧色後烟熄了下去。他一动不动地看著林瑾之,高大的身形将瑾抵在洗漱台边,阴影几乎将少年笼罩。但是最後却还是没有发作出来,只是将下人递来衣物放到了台边,“我看著你,我不放心。”语气依旧是不容拒绝。
白大褂不过一会儿就匆匆赶到了。这个时候瑾已经吐得差不多了,身体也经不起再一次的洗胃,於是中年医生只得为他简单地开了两颗西米替丁让他服下,然後让人准备了温水放置在床头。
“他这是怎麽回事?”男人看著床上处於半清醒状态的林瑾之,语气中不觉得带上了几分戾气。
“这……“倒霉的医生结结巴巴道,”似乎是因为急性胃扩张和先前落下的胃炎所引起的胃出血。韩先生,病人长期如果不进食并不是很建议突然猛烈饮食啊,请您务必和病人提醒一下。这种情况一般多在手术後发生,并不是什麽慢性疾病,但是严重的时候可能会导致休克等情况,所以说要十分谨慎……”中年医生下意识地拿出手帕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在看到自己雇主渐渐变黑的脸色下战战兢兢地止住了声音。哆哆嗦嗦站在一旁小心地看著韩风冷峻的眉目。
韩风沈默了半刻,冷冷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下去吧。”
“啊好的韩先生,这里是几片西米替丁,最好在接下来的八小时内再服用一次,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中年医生放下药物,又匆匆地告辞了。他心中不断地打著小鼓,不知道为什麽,他每次碰到这个病人就会有一种心脏病都要发作的感觉──唉,这年头,为人打个工也不容易啊!
见事情得到了适当的除了,管家也很有自知之明地向其他人示意离开了主卧,偌大的卧室又只剩下了男人和少年两人。
韩风伫立在床头站了很久,看著床上的瑾在朦胧中似乎梦呓著什麽。他没有很仔细去听,可能会是那个人的名字吧。
他坐了下来,心中一片混乱。不知从何时起,这个人已经开始如此轻易地就能牵动自己的喜怒了。稍有一点惊动,都能让自己大动干戈。或许自己是真的被感情绊住了腿脚吧?如果是这个人的话──
瑾紧闭的眼帘因为病痛而颤抖了一下,韩风看到了,忍不住伸手想去抚平那一抹不安,却被林瑾之下意识地侧脸躲了过去。
“……对不起。”
韩风沈声道,悬在半空中的手轻轻搁置在了林瑾之的脸侧,抚摸著瑾消瘦的脸颊。
手掌下的身体明显怔了一下。
韩风知道瑾此刻是清醒的 ,却也没有去点破,他自己也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有多抵触自己,“之前说的话是我言过了。之前和你立的约定我不会去违背,那个人现在已经被送出大陆了,我既然已经答应过了,就不会再去动他。”
男人起身,鹰一般的眼中是难得的倦意,“你好好休息吧,身体慢慢养好。明天早上我再让人给你做更全面的检查。”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床上的人却缓缓转过了身来。瑾的眼睛慢慢长大,眼神却是一片清明。
“你爱我。”
瑾看著眼前的男人,语气缓慢而毫无波澜,仿佛只是简单地在陈述一个很理性的观察。
韩风的眼神深沈起来,却没有回话。
瑾见男人沈默,却莫名地弯起了嘴角,笑容里带著些自嘲,“我一直以为这还是你新的娱乐方式,没想到你居然对我这样的一条狗都还认真了?!”笑声大了起来,“你居然爱上我了?你怎麽会爱上我?──哈!──这还真是我听过最搞笑的事情──”他的笑声由於声音的沙哑变得尖锐刺耳,但却缺少了笑声应有的感染力带上了一份歇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