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像大海一样宽广,你是一个想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人,你喜欢海上钢琴师里的1900,然而世事哪能尽如人愿,低下头就是人间,该妥协屈服和忍受的还是要承受,因为这才是生活。”
我不想多说,只说:“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这就是我的处事原则,不说这些了,搞了半天,小胖同志,你把我带到这里是想说什么?”
胖子沉声道:“既然你相信我的话,那么我就直说了,我刚才看见阿英在和她面前那尊泥人在说悄悄话,你信吗?”
我听了一愣,随即一股恶寒从脊背上升起,觉得头皮发凉,气血翻涌,不能自已。
我知道,阿英所站的那尊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神态诡异似笑非笑盯着我看的泥人。在看到它的第一眼的时候,我有一种错觉,它不像是死物,而好像是活的。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关系,在心理上我竟然隐隐有些惧怕那个泥人,因此在胖子暗示我向旁边走的时候我毫不拖泥带水的跟他走到了一边。
现在听胖子来了这么一句,我真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我急忙问他道:“胖子,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你真的看清楚了吗?别疑神疑鬼的,也别恶意中伤别人。”
胖子叫起屈来:“我就知道你可能不相信,说实话,就连我都不怎么相信,但我还真就看清楚了,你当时说什么要禁欲之类的大道理的时候她就靠近了那尊泥人,悠忽间就贴着那个泥疙瘩的耳朵耳语了几句,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绝非我信口开河。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也可能是因为之前没有仔细观察那个泥人的面部表情吧,待英子离好泥人的脑袋远了那么一些之后,我冷不丁竟然发现那泥玩意儿竟好像在笑……它这是在笑我吗?岂有此理!玛的,我惊怒交加,可把我给吓的不轻,估计这多半是在烧制它的时候就把它做成了这副鬼德性。”
看胖子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的一颗心不觉沉了下去。
阿英是被鬼上身了还是神经错乱了,她怎么会和一个泥人说话?
我想了又想,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她自言自语了一句,无意中被胖子给看见了,于是胖子先入为主觉得她是在和泥人对话。
我松了口气,于情于理,这都是事情最有可能的真相。难不成还真要我觉得阿英是在和一个泥人说什么秘密不成?有这种可能吗?除非……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觉得难以接受别的可能,不可能再有别的可能。
我想,我也相信阿英。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觉得阿英是个好女人。
我喜欢好人,更别说是好女人。
好人难得,好女人更难得。
或许,阿英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吸引着我吧。
反正,我不单单是因为阿英长得美才觉得她好,就亲近她。
美女太多,但好美女不多。
阿英并不怎么漂亮,但她在我心中就是最漂亮的女子。
那些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女人,那些从我生命中悄然离去的女人,我觉得她们都是好女人。
我向来是一个宽容的人。
这并不妨碍我的自私。
我一次次将伤口的疤揭破,看流出的血液再次结成新的疤痕。
身上有疤,心中有伤。
伤不能忘。
我不想忘,也不敢忘。
你们给我一点爱,我爱你们千百倍。
这是一个缺爱的禽兽吗?
我不是一个禽兽,我是一个情兽。
我也不缺爱,只是我的心里充满爱。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
我深爱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我爱他们,比我恨他们。
因此,我不会觉得阿英是一个坏女人。
胖子和阿英,我都相信。
只因我们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当然,不离不弃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期望,现在说起来还太早。
公元前我们太小。
公无后我们太老。
或许,现在,正好?
昨日君未婚,儿女忽成行。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落茫茫……谁又说的清呢?
很多时候,只能沉默着束手,看年华似水流。
后主说: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唐婉的钗头凤道:红稣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浑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这是我最喜欢的诗词之一,透着的意境让人沉醉。
我有些怀古伤今,这得改改,因为怀旧的人是对现实不满失落而又不幸福的人。我多情,热情,深情,心中有千万个太阳在燃烧,也有千万个故事在萌芽。
既然我们和阿英误打误撞的走到了一起,那么我就应该相信她。
我信她。
无关风月。
这时胖急声说:“老张,英子说的没错,这些泥人身体里面的黑影的确在移动,距离泥层表面越来越薄了,这也就意味着这影子是在移动着的,我看它们还真的要出来了。我草,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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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脱出
我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反正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做好准备,不行就干。”
“之前影子在泥胎里面距离表层有二十公分左右,而现在只有十公分不到了。”这时阿英也来到了我和胖子所在的这尊泥人前面,她做了一个手势:“数十分钟,它们朝我们前进了十多公分,再有不到十分钟……”
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我知道她的意思,再有不到十分钟,这八个泥人里面的影子就可能从泥人里面出来了。
“难道它们是活的?”我不由毛骨悚然。
阿英点点头,直勾勾地看着影子,那动作,似乎在和影子对视一般。
她想要看到什么?
她想要得到什么答案?
我无从得知。
我心乱如麻,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看向胖子,见他东瞧西看,一筹莫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摇摇头,叹口气,不安的情绪变得更重了。
就在这时,胖子忽然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把大铁锤,招呼了我一声。
“干嘛?”我问。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沉声道:“打到它们连妈都不认识。”说着就要去砸。
我一把抓住他:“这些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砸几下保准把泥人给砸烂了,但这鬼玩意却不一定砸得死,反而把它从里面提早放了出来到时候看你怎么收拾!”
胖子骂道:“我真受不了你这个笨蛋,你就不会先砸条缝出来先看看?”
我还是感觉不妥,再看阿英,她仍旧紧盯着泥人里的影子,不理我们。
胖子以为这是她也同意,举起铁锤,朝着这尊泥人里的影子就砸了下去。
他粗中有细,谨小慎微,第一下只砸出来一个小凹坑来,但这些泥人是用陶土烧制出来的,土质坚硬却又十分脆,一下就裂出了一个小细缝。
他呸了几口,随即又是一下,顺着那条小细缝,竟然裂进去一条深缝。
瞬间,一股淡淡的异味从泥人里面传了出来,我们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阿英也发现了状况,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胖子还想再砸,我再次把他拉住,因我我看到,裂缝里有团东西动了动。
我们捂住口鼻,等那气味稍微消散了一些便靠了过去。
阿英拿起手电,对准缝隙,往晨头照。
起初只看到黑黝黝的一团,无法辨别那是人影的哪个部分。
本来也不是太过害怕,但当凑近的刹那,那团东西转动了一下,接着,一只白多黑少的眼睛从裂缝里看向了我。
那一瞬,我几乎窒息。
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任何定向,但它就是在看着你,从裂缝中看着你,这情形实在是太诡异了!
我们三人都倒吸了中冷气,心上都毛了,并且立即确认,这东西不是人!
不敢再看,更何况是对视,我猛然把头转开,胖子和阿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看着他,心道你不是要打得连它妈妈都不认识它是谁吗?现在怎么怂了?!
我又看向阿英,心里悚然,暗说莫非刚才她是在和它对视?
我脖颈间直冒冷气,倦意一瞬间消失无踪,刚才被吓了一跳,心有余悸,放不下心,拿着手电挨个看了一遍,发现这几个泥人的神态表情各异,而它们的共同点就是在泥体里面都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而这些影子果真都是在轻轻移动着的,现在距离泥层表面已经很近了。见此情形,我的鸡皮疙瘩都暴了起来。这些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它们从泥人里面出来……想着,我的头皮直发炸。
走了一圈,想了很多,我突然间灵光一闪意识到了什么,立即骂道:“我靠!难道这就是老蒲的目的?”
“什么目的?”胖子有些迷糊了。
“我不确定,只是一种想法和假设,我想这或许是一种仪式,我们离蒲阴阳的棕材只有一步之遥,到了这里,我们变成了祭品,或者,这是一种饲喂,我们是食物……总之,我们是为这些影子准备的。”
胖子皱了皱眉,醒悟过来了,他呆了呆,怒声骂道:“我草!不会吧?!不过细想起来,我们这一路走来,遇到的许多诡异奇巧的东西,都是老浦精心为我们准备的,现在的这些影子如果也是要为我们服务的话,那倒不足为奇了。”
“服务?什么服务?是按摩还是推油?你想的也太美了吧。”阿英嘲讽道:“就算你身强体壮肉肥膘多,但我觉得也架不住这些鬼东西的蹂躏呀。”
胖子严肃的说道:“英子你怎么老是对我冷嘲热讽的,这样有意思吗?我开个玩笑你就不依不饶要我难堪,这还是纯洁的割命同志吗?切记,不能搞个人主义、分散主义、自由主义和英雄主义,要时刻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这是组织延续下去的必要手段,时至今日,批评和自我批评依旧是组织上常提的口头语和内耗的辅助剂……英子你要多反醒反醒,不然跟不上时代的脚步,就OUT了。”
“阿欧特是什么意思?没看出来呀小胖,你对英文的驾驭能力还是超强的嘛,我都想请你当我的英语老师了。”我故意揶揄胖子,以来缓解和活跃一下众人紧绷着的神经。
胖子果然没让我失望,他鄙夷的看着我说:“没想到呀没想到,张司令你竟然欧特到这个地步了,都快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幸好遇见了我,我比较了解你的情况,知道你上过中学,不然的话搁别人一定会把你当成连小学都没目过的文盲……我这才深深地意识到,扫盲运动的重要性和伟大之处了。老张,活到老学到老,不学习就会落后,落后就会挨打,你要睁眼看世界——睁开眼吧,小心看吧,这河山多么美丽……”
我目瞪口呆,这货压根就没说“欧特”是什么意思,估计是他也搞不清楚这个单词的意思吧,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说到最后还唱上了,听曲调多半是在唱陈真还是精武门亦或是大侠霍元甲哪部电视剧的主题歌,但天份有限记忆不佳,没音准跑调不用说,他唱错词乱加句,期间还被痰给卡住了,憋了一口气上不来,脸色通红,我都准备好了为他做人工呼吸的准备了,万幸的是他挣扎了一会儿,妙计突生,吭哧吭哧两声把痰咽回肚子里去,大功告成,接着再唱,犹如驴叫,十分难听。
我和阿英都惊呆了,我们不约而同的悟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暗暗的许下一条誓言,我哪怕听着猪哼驴叫狗咬人,也不再听胖子哼着曲调唱着歌了。
我甚至有一种预感,今后做过最可怕的恶梦将会是梦见胖子咧着大嘴露着黄牙唱着歌。
万幸,唱歌不是他的特长。
不幸的是,虽然不是他的特长,但有可能会是他的爱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的这个爱好将是我的噩耗。
下一刻,胖子用实际行动验证了我的猜测:“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爱好,刚才情不自禁,我就唱了起来。”
情不自禁?听他这么一说,我的脑袋如遭雷击,轰隆隆乱响。
看着我和阿英精彩之极的表情,胖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献丑了,唱的不好,但重在意境,胜在感情,太多深情,如想再听,来点掌声。”
我和阿英再次被胖子给惊呆了!
难道这货把自己的噪音当城天籁了?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说如想再听来点掌声这八个字呢?
他是想要得到我们的崇拜的飞吻和疯狂的掌声吗?
他把自己当成天王巨星了吗?
不会吧,他怎么可以有这种错误的思想!
唱了几句我们就受不了了,要是来上一首的话,那对我们的摧残将是多么的剧烈呀!
天呐,这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样!
我们急忙摆手摇头,表示不用了。
没想到胖子完全没领会到我和阿英的意思,他矜持的一笑,说:“别谦虚,谦虚遭驴踢,过分谦虚是骄傲的表现,过分推辞是接受的前奏,反正影子一时半会还出不来,正好给胖爷我留下一首歌的时间,就趁着这个间隙,我高歌一曲,为大伙加油鼓劲,提高士气,一举两得,这不是很好嘛。说实话,一般人我都不屑给他们歌唱呢,也就你们两个小伙伴才有资格聆听我天籁般的歌喉……既然如此,你们就把我当成点歌机吧,想听什么随便点,我会的可多了,这是我的特长之一,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我和阿英对视一眼,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了各自的委屈,我心想胖子这厮不知是神经大条还是故意生事,难道感觉不出来自己唱的好赖吗?还让我们把他当成点歌机,我看他的样子顶多就是步步高点读机的档次。万般无奈,我也不好意思指责他什么,只好僵硬着表情说:“小胖同志,不可否认,你唱的真棒,就像大明星一样,不愧是我崇拜的偶像……但眼下大敌当前,情况未明,还是养精蓄锐的好,就不要唱了吧。”
胖子脖子一歪说:“正因如此,我才要唱,既能振奋精神,又能震慑邪魔,一箭双雕,岂不美哉?既然你们不点的话那么我就自动播放了,就唱首零点乐队的相信自己吧。”
不待我和阿英回答,他得意洋洋道:“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预备起,巨龙从脚下蹿起,我们也要飞起……”
我脑袋嗡嗡直响,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阿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