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承彦出去,康鹏重重舒了口气,黄月英娇笑道:“老贼?我今天第一次见到自己骂自己的人,你不脸红吗?”康鹏无力的垂头道:“还不是因为害怕你父亲,要不我至于自己骂自己吗?你父亲恨我入骨,让他知道我的身份,我还有命在吗?”
“既然知道就好,那就快教我其他的机械技术,否则你知道后果!”黄月英双手叉腰,继续威胁康鹏道,康鹏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正要发作,却见黄月英张开小嘴对外吼,“父……”康鹏赶紧把她嘴捂住,求饶道:“小姑奶奶,算本相怕你了,你还想学什么?”
被黄月英问这问那折磨到傍晚,黄月英见康鹏的病体实在撑不下去了,这才放康鹏去休息,康鹏趴在床上哼唧了半天,正要昏昏沉沉睡去,忙着配制火药的黄月英忽然说道:“咦,我给你休息时间,你不去看望文鹭姐姐吗?”
“我是她的杀父仇人。”康鹏苦笑着呻吟道:“她恨死我了,还会见我吗?”
“笨。”黄月英淡淡道:“文姐姐如果真恨你、希望你死,就不会替你生下女儿,也不会把已经插进你胸口的宝剑拔出来,更不会彻夜守候你,她现在心情一定很矛盾,你如果希望取得她原谅,就要乘这个机会去找她。”
康鹏还在犹豫,黄月英的又发怒道:“你还是不是男人?文姐姐为了你吃了那么多苦,你连去对她低声下气都不愿意吗?再说了,她的父亲又不是你亲手杀的,你担心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康鹏眼前一亮,对啊,文聘并不是自己亲手所杀,就连吴懿设伏杀文聘之时,也不知道中计的人就是文聘,自己大可以利用这点向文鹭辩解。当下康鹏顾不得身体又疼又累,一跃而起,问明文鹭的住所,便匆匆寻去。
很快寻到文鹭住的那间小小的偏房,房间中仍然透着些许油灯的光芒,显然文鹭还没有入睡,康鹏大喜,忙轻轻敲门道:“文姑娘,文姑娘,是我,请你开开门。”
房中开始没有半点声响,康鹏等了良久,终于听到文鹭压抑的低哭声,康鹏又敲门道:“文姑娘,我有话对你说,文姑娘,我对不起你,我该死,但我有千般不是,也请让我对你说完了,你再恨我不迟。”
房门仍然没有打开,文鹭仍然在房中低声哭泣,康鹏又反复叫了数次,但任由他千般哀求自责,文鹭始终不见开门,康鹏无奈中灵机一动,对房中低声道:“文姑娘,既然你不肯让我解释,不愿见我,那我也只好走了,但请你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她是无辜的。”
说完,康鹏故意用沉重的脚步离开,走不多远,又轻手轻脚摸到文鹭房门侧边。不出康鹏所料,过不多久,房门果然轻轻推开一条下缝,康鹏二话不说,以他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文鹭发现上当已经完了,康鹏肥得像个肉球的身体已经硬生生把房门挤开冲了进去。
康鹏进门后什么也不说,抱着文鹭就往她小嘴上深深吻去,文鹭虽然拼命挣扎,但康鹏就是不放手,渐渐的,文鹭也不挣扎了,任由康鹏在她脸上亲吻……
第五卷 第一十一章 尽释前嫌
被康鹏狂吻了一阵,文鹭轻轻推开康鹏,就像担心碰到康鹏身上的伤口一样,没敢用太大力气,冷冷道:“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了就滚,不要让我后悔,又一剑杀了你。”
康鹏死皮赖脸的说道:“本相有伤在身,你忍心看着本相站着对你说话吗?”文鹭气不打一处来,几乎想把康鹏一脚踹出门去,可又强自忍住,拉开油灯前那张椅子,让康鹏坐在灯前,康鹏乘机把她又拉到怀中,让她坐在自己有常人粗细的大腿上,文鹭虽然没有拒绝,但俏脸转向在床上熟睡的女儿,不肯再看康鹏一眼。
漆黑窄小的房间中,仅有一盏油灯,黄豆大的火苗在闪烁着昏暗的光芒,康鹏和文鹭谁也不说话,房中寂静无比,过了良久,康鹏才盯着那闪烁不定的灯花轻声说道:“本相已经知道了,你是荆州大将文聘的女儿文鹭,因为文聘到雍州盗取神种,死于本相部下的埋伏,所以,本相算是你的杀父仇人之一。”
“算是?”文鹭为之气结,厉声道:“如果不是你杀了我父亲,逼死了我母亲,我至于家破人亡吗?”说到这里,文鹭珠泪涟涟,泣道:“你又强行糟蹋了我,使我未婚生女,遭世人白眼,你把我害成这样,你还想推卸责任吗?”
“本相逼死了你母亲?”康鹏奇道:“你说本相其他的,本相都承认,逼死你母亲,这又从何说起?”文鹭本不想回答,可经不住康鹏再三追问,终于将文聘死后蔡中蔡和对她们母女的欺凌逼迫说出,末了狠狠加上一句,“若不是你害死我父亲,那蔡家兄弟岂敢欺负我和母亲,所以,我母亲被逼死的责任,也要你承担。”
康鹏苦笑,人品不好就是没办法,蔡中蔡和两兄弟干的缺德事也被算到自己头上,同时康鹏也无比愤怒,三国历史中两个出名的废物也敢和自己抢老婆,还想当自己的便宜老丈人。当下康鹏怒道:“蔡家二贼,本相定取你们狗命!”
突然间,康鹏心中闪过一个鬼主意,忙问文鹭道:“文姑娘,你可知道,当日是谁建议刘表派你父亲去长安抢劫神种的?是不是蔡家兄弟?”
文鹭摇头,“我只知道是蒯良和蒯越二人向刘表建议,派人去长安盗取神种,夺取你的天命,至于是刘表主动派我父亲去的,还是蔡家兄弟煽动刘表做出此决定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父亲当时根本不想去长安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只是不敢抗命,才违心去的长安……”说到这里,文鹭想明白了什么,回头紧盯着康鹏的眼睛,失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是蔡家兄弟为了贪图我与我家的产业,故意让我父亲去长安送死?”
康鹏脸上故作严肃,信口胡扯道:“有一件事,本相不得不告诉你,你父亲悄悄潜入长安之后,便有人匿名写信与本相告密,告知本相你父动向,本相为保神种,设法本想生擒你父亲,不料黑夜之中刀剑无眼,这才误伤了你父亲性命。”不良学生哪有什么举报文聘的告密信,只是有需要的话,不良学生手下会写字的人还是有的,而且肯定比真的还像真的。
说到这里,康鹏换了一副哀伤的神色,失落道:“其实,本相心怀天下,你舍得杀害你父亲那样文武双全的大将,如果那夜不是流失误伤……”演技高超的不良学生假惺惺的擦一把眼泪,哽咽道:“现在你父亲最少也是本相的镇北将军,加亭侯,本相也早派人去襄阳接你们母女到长安,让你们一家团聚了。”
康鹏一席话说完,文鹭如遭雷击,其实康鹏话中也有破绽,如果康鹏真那么爱惜文聘,当时也不会把文聘的尸体挂在咸阳城门示众,直到文鹭恳求后才让文聘入土为安。只是文鹭在震惊之中,没有想到这点,或许文鹭能想到,但不愿去那么想而已。
“蔡瑁!蔡中!蔡和!”文鹭一字一句的咬牙念道,突然起身拔出宝剑,就要冲出门去。康鹏内心奸笑,假作惊慌拉住文鹭,连声道:“文姑娘,文姑娘,你去那里?”
“我要去杀了……”文鹭樱口中疯狂的大喊被康鹏大手死死堵住,康鹏凑到文鹭的耳边低声道:“文姑娘,你别犯傻,这里的庄主黄承彦是蔡家兄弟的姐夫,你大喊要杀蔡家兄弟,你不是找死吗?”
“我不管,我一定要杀他们。”文鹭在康鹏怀中挣扎着大呼,“他们害死了我父亲,我要给父亲报仇!”康鹏大急下灵机一动,低声对文鹭厉喝道:“你要杀他们我不拦你,可你走了,我们的女儿怎么办?你忍心看着我们的女儿挨饿吗?”
文鹭一呆,停止了挣扎,康鹏乘机说道:“文姑娘,你放心,你的仇就是本相的仇,本相一定把蔡家兄弟千刀万剐,为你父母报仇!”康鹏又补上一句,“也为本相的岳父岳母报仇。”
文鹭粉面通红,心中头一次生起甜滋滋的感觉,但嘴上还不服气,正要驳斥康鹏的无耻,却听得房外有人粗声粗气的问道:“文姑娘,你怎么了?”原来有庄客刚才听到文鹭的喊叫,顺声寻来,文鹭忙答道:“没事,刚才做了噩梦。”那庄客才絮絮叨叨的离去。
经这么一打搅,康鹏和文鹭之间的隔阂顿时烟消云散,文鹭羞红着脸回到床边,假作照看女儿躲过康鹏枳热的目光,康鹏自然不肯放过这与文鹭尽释前嫌的机会,跟过去又将文鹭抱着坐下,在她耳边轻声道:“文姑娘,你老是寄居在黄家也不是办法,等本相伤好了,带着我们的女儿与本相一起回去吧,将来本相提兵攻打荆州,把蔡家几兄弟抓来给你报仇,再把那个纵容蔡家兄弟陷害你家的刘表也一起砍了,以告慰你父母的在天之灵。”
文鹭脸红得快滴出血来,她觉得康鹏的话也许不尽不实,但看到熟睡中的女儿,文鹭也只能在心中帮康鹏欺骗自己,用蚊子般的声音答道:“如果你真帮我报了仇,我可以考虑与你回去。”
出乎文鹭的预料,在文鹭预想中,她这么说了,康鹏肯定是欢呼着把她按在床上,可背后却始终不见动静,让文鹭几乎怀疑康鹏转了性,稍稍扭头偷眼看去,却见康鹏已经歪倒在床上鼾声大作的睡去,让文鹭又怜又羞,心中还有些许失望,幽幽长叹一声,轻轻将康鹏的腿搬上床,又像昨夜那般在康鹏身边守护一夜。
汉初平四年九月十二,在汉献帝使者蔡邕与伏完的调解下,荆州刺史刘表与江东军新统帅孙权达成和解,江东军全面撤离荆州,不向荆州索要任何战争赔偿,刘表闻信大喜,重谢蔡邕与伏完二人,又在当夜与伏、蔡二人密谈至子时,谈话内容不详。董卓军特务组织暗月组与燕子组唯一知道的是,伏蔡二人事前与孙权、孙静和周瑜也有过类似密谈,可惜董卓失踪后董卓军一片混乱,暗月组与燕子组甚至没办法把这个看似普通的情报向上汇报。
三日后,孙权军在新任水军都督周瑜的沉着调度下顺利撤出襄江江面,将长江中游重镇将夏交换荆州,沿江而下返回建业。当夜,坚决拥护孙策重返江东继承孙坚地位的孙坚军谋士张纮醉后失足,军士抢救不急,溺水而亡。同日黄祖军重返江夏,按刘表的指示重建江夏防御,尤其是在夷陵、当阳一带安排了重兵,以防董卓军趁火打劫。
汉初水四年九月十八,董卓义子吕布正率领大军顺江而下赶往涪陵接受水战训练,在途中,吕布突然接到孙坚军公文,文中将董卓谋杀孙坚的前因后果叙述一道,又表示愿以董卓的尸体交换孙坚长子孙策,吕布大哭半日,并不想康鹏担心的那样,吕布并没有乘机抢班夺权,而是将貂蝉母女托付赵云照顾,军队也交与赵云统帅,不顾赵云与貂蝉的劝阻,舍弃舟船,乘赤兔马单骑飞奔永安奔丧。同日,毫不知情的孙策取垫江水道兴致勃勃赶到涪陵,不想却知道了父亲被害与未来岳父失踪的噩耗,孙策大哭泣血,抢过一叶小舟,也是单身直奔永安,鲁肃、甘宁二人不敢怠慢,稍作商议后,二人便率刚开始训练仅仅摆脱怕水恐惧的部分水军顺江而下,也是赶往永安。
九月十九,黄承彦家人将黄氏夫妇书信送到襄阳,邀请亲朋好友及荆州各大士族在初平四年十月初一共聚沔阳,庆祝黄承彦的五十大寿,黄承彦在信中还特别声明,界时将要给天下士林一个惊喜。黄承彦在荆州士林中德高望重,众士族自然当即允诺前往,因为不战而胜最近心情大好的黄承彦连襟——荆州刺史刘表知道后,也表示要携爱妻蔡氏及两个小舅子蔡中蔡和一同前往庆祝,就连士林大儒蔡邕与伏完也放弃立即返回洛阳的计划,单等那日一同去庆贺,给足了黄承彦面子。可以这么说,整个荆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身负重任的黄祖与蔡瑁之外,都要在十月初一那天齐聚黄家庄。
汉初平四年九月二十七傍晚,孙策一人先行赶到永安,而永安城内外早已戒严,大批董卓军士兵把守着城里城外,气氛无比紧张,孙策也不管那么多了,大哭着冲进城中,直冲到永安官衙,而此刻官衙中也是一片混乱,董卓军派去寻找康鹏的西凉铁骑小队刚越过境就被黄祖军挡回,根本无法进入荆州境内寻找,康鹏的托孤大臣贾诩与庞统正面临着是否向荆州宣战的抉择。
“黄祖在夷陵、当阳一带布置有重兵,不管我们怎么说,就是不让我们的小股部队过去。”张绣向贾诩汇报道:“我们的人少不敢和他们直接冲突,只好暂时驻扎在临沮。”
贾诩眉头紧锁,永安驻军不多,立即与刘表宣战的话占不了任何便宜,而且董卓军的水军几乎还是一片空白,军队没有动员,军械粮草囤积远远不足,自保尚可有余,进攻则胜算几乎等于没有。何况董老大现在生死不明,如果宣战进入荆州后连董老大尸体都找不到的话,那董卓军中的野心家就会蠢蠢欲动,董卓军在内忧外困之中,必定崩溃分裂,这个责任贾诩可承担不起。
“军师,让我们调集大队人马去吧。”马超急切道:“太师他吉人天相,也许还没有死,正等着我们去救他。”这样的话,自从庞统与庞德等人返回永安后十几天来,马超几乎天天都在说,可贾诩知道在这危急时刻胡乱动用大军的危险,坚决压下马超的提议,一切要等有确切消息后再作决定。
“再等等,我们现在不能乱。”贾诩沉声道:“如果太师他还活着,就一定会设法与暗月组联系,或者派人通知我们,如果太师一直没有消息,我们等子敬的部队到了,再水陆并进杀进荆州寻找太师,现在的兵力太少,不能冒险。”
马超急得直跳脚,正要再劝贾诩,门外却大哭着冲进一人,贾诩马超等人定睛看去,却是风尘仆仆的孙策,孙策也不像其他人打招呼,直接抓住庞德的衣领吼道:“你说,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太师杀害的?”
庞德垂首道:“你父亲遇害时我不在场,但太师说了,你父亲是被周瑜杀害,嫁祸给太师。”
“胡说!”孙策一蹦三尺高,死命掐住庞德的脖子,吼道:“你胡说,周公谨与我情同手足,怎么可能杀害我父亲,城里都传遍了,是那董贼贪图我父亲的基业,才下手杀害了我的父亲!”庞德被孙策狠掐住脖子,也是不禁动怒,加之庞德对没能保护好康鹏甚是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