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对付你们,我都懒得用飞刀!”
柳家祖传天级密法,身法三招,剑法三招。面对十几人的夹攻,柳致远神色不变,脚下原地一踏,腾空而起,破顶而出。在高达十秒的滞空时间里,他右手持剑,沿一个诡异的轨迹向下绞去,卸去了对方武器大部分的力道,随后大喝一声:“破!”
这不是指破了对方的攻势,而是现场真的“破”了。柳致远“破”字一出口,手中的剑就直接炸了,爆破开的金属碎片直接就扎进了对方的咽喉和眼睛里。
“杀人啦!”这一爆炸,直接点燃了群众的恐惧,一时间万花楼哭天喊地一片,富家少爷们踩着倒在地上的姑娘们四处逃窜,把酒泼在哭喊着的姑娘们脸上,对着挡着他们逃生路的姑娘们又骂又打……
“你们他娘的一群畜生!”柳致远红了眼睛,对着一群暴打倒酒丫鬟的公子哥们怒吼,“对女人下手,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我们的良心都他娘的被你吃了!疯子!”逃窜的公子哥们骂骂咧咧地朝柳致远砸酒瓶子,又趁着柳致远忙着打击黑衣护卫灰溜溜地捂着后脑勺跑了。
“姓柳的,我要你死!”
在柳致远分神担心姑娘们的时候,一个黑衣护卫一棍子打在了柳致远的后心上。柳致远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痛欲裂,脚下一个趔趄跌下了房顶。
“你不是能耐吗?”陈富贵一脚踩在柳致远的肚子上,“你再能耐个看看啊?”
柳致远的头昏昏沉沉的,耳边似乎浮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哭声: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说会保护好万花楼吗?可是最后万花楼和我,你一个都没有保护好……
“柳公子!柳公子!”这是巧儿的哭声。柳致远歪头一看,发现巧儿手里还拿着给自己倒酒的瓶子,眼睛都哭肿了,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又停在不远处害怕地瞧着陈家和赵家的打手。
柳致远对巧儿笑笑,想坐起来,可是却被陈富贵死死踩着。那个阴沉老者死死地盯着柳致远,双爪如钩,就像盯住了猎物的老鹰。
赵健康瞅了一眼巧儿,咧嘴一笑,缓缓地把脚踩在了柳致远头上,得意地俯下身子对柳致远耳语道:“被踩在脚下的滋味如何啊?”
柳致远嘶哑的声音从地上传了过来:“就像被狗踩在地上吃了他一坨屎。”
赵健康脸色一变,右手抄起短剑就朝柳致远的左眼捅去:“我戳瞎你这只狗眼!——”
“呲啦!——”
巧儿惊恐地捂住了嘴。
血从赵健康的头上缓缓地流了下来,滴在了摔碎在地上的酒瓶碎片上,白瓷衬红血,十分刺眼。赵健康不可思议地缓缓转过头,瞪着巧儿:
“你拿酒瓶砸我?”
巧儿哆嗦着往后退了几步,哭得双眼红肿。
“你这个下贱的小丫鬟……敢用酒瓶砸我?!”
柳致远猛地拽住陈富贵的脚,朝巧儿大喊:“快跑啊!跑啊!”
巧儿哭了,撕心裂肺。
“苏姐姐说——”
苏姐姐说……
苏姐姐没法说了。那个给柳致远倒酒的巧儿姑娘,被暴怒的陈富贵一剑捅了个对穿。
一剑,两剑,三剑……直到尸体冰冷了,陈富贵还在狰狞地捅着巧儿的尸体。
被踩在地上的柳致远突然笑了。他望着巧儿的尸体,带着哭腔地小声说到:“巧儿,我错啦……”
【你快走吧,这两个人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脾气不好,背景又大得吓人,他们要找你麻烦,你扛不过的,赶紧走吧。】
【这城里还有比我还纨绔的人?这我可要好好认识认识。】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蒲城万花楼前,下雨了。
第九章 一场雨,腥风血雨
更新时间2015…11…28 12:33:32 字数:3027
“姓顾的,姓顾的!”
顾桓焕睡得正香,却感觉身上一凉,于是立刻惊恐地睁眼一抓外袍披了上去。“我说老板娘,你叫人就好好叫,上来就掀人被子算怎么回事?”
莫洛把手中的被子一扔,又可气又好笑地戳着顾桓焕裸露在外的胸膛:“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看的?赶紧起来,出大事了。”
“你可是有夫之妇啊……怎么能随便看……性别歧视……”
“再叨叨信不信老娘撕了你的嘴。”
顾桓焕用了二十秒在外袍底下穿好了衣服,在这期间还一边听着莫洛说她的“大事”:“柳致远去万花楼惹了两个富家子弟,跟人打起来了,而且似乎越闹越大了。”
顾桓焕不以为然地拂去剑鞘上的尘土并说:“这算什么大事?区区两个富家子弟而已,柳致远还不至于会吃亏。”
这话刚一落,紫苏楼底下就有人喊了:“掌柜的!柳二少被人打了!头破血流的!”
莫洛转头看向顾桓焕:“刚刚你说什么来着?”
顾桓焕一脸愤懑地打开了二楼客房的窗户:“太过分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当众找我兄弟麻烦!”说完迅速跳出窗外,飞一般地消失了。
莫洛扒在窗头,对着顾桓焕消失的方向大喊:“喂!你知道地方在哪儿吗?!”
但她的声音,立刻被雨声吞噬了。
……
“杀人啦!快跑啊!”
密雨落地铜锣声。蒲城的大街小巷立刻就空了,只剩下紫苏楼那边传来的时隐时现的哀嚎声。顾桓焕施了个法术使自己沾水不湿,朝着紫苏楼迅速奔去。但过了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跑了这么久,按理说早该到紫苏楼了,可是他现在连接近的感觉都没有。
想到此处,顾桓焕立刻停下了脚步,站在一家茶楼的房顶上四处观望。
四处房屋林立,却空无一人,着实有些诡异。顾桓焕立刻想到是有人施了迷阵,把自己困在了这里。
“看来对方的底子不薄啊……柳致远这回还真有可能栽了。”顾桓焕缓缓抽出腰间的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哼,管你是什么阵法,一剑破了你!”
倾盆大雨之中,一声颤音陡然出现,盖过了雨珠落地之声。
无名剑法第四式,两断。
雨滴变成了两半。
离他最近的那栋房子变成了两半。参天大树变成了两半。不知哪户人家门前的石狮子变成了两半。高塔变成了两半祠堂也变成了两半,那房顶上栩栩如生的金鸡雕像亦变成了两半。
当顾桓焕的剑收回鞘中时,世界,都已经变成了两半。
……
“呲——”
很难说清在那一刻发生了什么事。陈富贵脚下踩着柳致远,而赵健康则向他们炫耀着自家的武魂境高手。修炼者进入魂境,就会觉醒自身的魂脉天赋,而这种魂脉天赋的作用范围,又被称作“魂域”。这位赵家的武魂境高手,显然有着“幻境”的魂脉天赋。
“高手”发动天赋之后,周围十公里都是他的“魂域”,进入魂域的人皆会陷入幻境之中无法脱逃。顾桓焕显然就是着了他的道。
但很可惜,这个魂域发动不足一个时辰,就被破了。就在“高手”夸夸其谈的时候,一道剑光突现,然后被破域的剑气波及的万花楼就此变成了两半。
“大哥,你怎么把万花楼也给砍了?!”柳致远掀翻陈富贵,跳起来瞪着万花楼中央歪斜丑陋的裂缝。
顾桓焕从雨雾中走出来,走到柳致远跟前敲了他一下:“先担心你自己吧!你又作什么死啊?”
“你怎么把万花楼——”
“我抽你丫的!”顾桓焕大吼一声,“我特么是来救你的,不是来救万花楼的!”
柳致远一把扯住顾桓焕的衣领也吼道:“可是我是来救万花楼的!”
“你救?”顾桓焕冷笑一声,“人家万花楼开得好好的,你非要掺合这么一脚。你说你救什么了?你是在害它,在毁了万花楼!
“没有你,人家照样月入百万,姑娘们照样滋润着被顾客老爷们供着!不就是万花楼换了个姓吗?不就是这里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你不爽了吗?柳致远,柳二少,柳神算!你自己看看,摸着自己的心想想,你幼不幼稚!”
柳致远憋红了脸,突兀地问了一句:“蒙汗药好吃吗?”
“好吃得很,我可是一觉睡到大中午,要不是老板娘掀我被子,我能睡到明年去!”顾桓焕剑尖一划,划破了柳致远的袖子,随即就见柳致远的袖子里叮叮当当滑出来一堆暗器,“我这条命算是你救的,所以你爱对我咋样就咋样。可是我不能看着你作死。”
赵健康和陈富贵大喜:看来这位用剑高手并不赞成和他们两家死磕。这下两个人的底气顿时足了,旁边的奴才也跟着气焰嚣张起来:“没错,跟我们两家作对就是作死!”
剑光一闪,人命断。顾桓焕头也不回地闷声哼了一句:“谁家的狗叫也不看看时候。”
陈、赵两人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奴才,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陈富贵用求助的眼光望向自家的阴沉老者。在场的自己人里,就属他最强,若是他肯出手,想必拿下那个剑客和柳致远是不在话下。
见在场的人中只有自己能有实力与对方“沟通”,阴沉老者也不再沉默。他抓过陈富贵的肩头,沉声说:“小祖宗,你要记住,这江湖上不是什么人都好惹的。今日我除去了这两人,以后你万万不可再生事端。”
陈富贵连连答应,催促着老者赶紧动手。老者也不含糊,却也不心急,朝着顾桓焕一拱手先问了一句:“少侠好功夫,可今日之事老朽不得不为我家少爷做个了断,敢问少侠师出何名?”
问师出何名,是为了不惹上更大的势力。顾桓焕轻轻转身,淡淡说了句:“师出无名。”
“那少侠名号是?”
顾桓焕摇了摇头:“无名弟子无名师,无名无誉自逍游。我没有正式的名号。”
老者一听,心中大定。看来这剑客充其量就是剑术高超,并没有什么大背景。再强的人,也扛不过大家族的打压。
顾桓焕突然笑了:“你是不是觉得,一人强没有什么用,有大家族撑腰才是硬道理?”
老者没有答话,而是摆出了攻击姿势:“老朽铁爪,请教少侠!”
“其实你是对的,我就是太天真,看不清这一点,才入了大牢……”顾桓焕握住剑鞘,微微一动,“……再强有什么用呢?我不可能以一己之力与整个国家作对。”
老者以猛禽之势直扑顾桓焕。但顾桓焕的手却已经松开了剑柄。
“但是我不曾后悔,也不会屈服。”
就当老者的手即将撕裂顾桓焕的喉咙时,异变突生。老者只感到手腕一凉,就看到自己的双手直直坠落向地,腕间喷出大量鲜血,全都溅在了顾桓焕身上。
顾桓焕没有太多感情变化,就只是拍了拍老者的肩,说了句“在下云落,多谢指教”,就扛起柳致远走了。
剩下陈、赵两家人面面相觑。
陈富贵问老者:“那人究竟什么来头?”
老者颤颤巍巍地放下失去铁爪的双臂,脸上的皱纹全都挤在了一起:“陈小子,你回去告诉你爹,铁爪死了。”
陈富贵急了:“我爹可是花了大价钱把你留住的,不就是一双手,找人再接回去就是了。”
老者摇摇头,冲陈富贵笑了笑:“你太年轻,修为太浅,圈子也太窄。刚刚那位可不是区区两个赵家陈家能对付的。就算是当今圣上对上他,也得掂量掂量哩。”
赵健康和陈富贵听得傻了。
“回家吧,回家!这帝国啊……要起风了!”
第十章 潇潇风雨后
更新时间2015…11…29 17:30:53 字数:2621
顾桓焕刚把柳致远拖进紫苏楼的大厅,就见厅中有一男子坐在门口桌前自斟自饮。顾桓焕一看来人的衣着,心中就已经对此人的身份有了个大概:“南山书院的弟子也来这紫苏楼喝酒?”
对方并不答话,而是放下酒杯望向被扛着的柳致远:“万花楼的事端是你起的头?”
柳致远艰难地甩开顾桓焕,抹去脸上的血迹,答道:“不错,就是我起的头。想来你就是新上位的三才之一——季家三少季宇晨了吧?”
“我还以为你知道,季宇晨从不饮酒。”对方又摆出两只空酒杯,倒满,“喝吗?”
窗外的雨还在下,柳致远被这雨声搞得心烦,看着对方风轻云淡的样子更觉得不爽,当下阔步走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多年之前,蒲城有三个世家落户,现在却只剩下了两个。而且据我估计,不久之后,这蒲城恐怕就会只剩下季家一家独大了。”见两人都喝了自己的酒,男子便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季家三个儿子,现在只剩下季宇晨在内呼风唤雨。季家长子被杀,次子被指认为凶手,于是这季家继承人之位,就妥妥地落到了季宇晨身上。在南山,季宇晨一派也是迅速发展壮大,早已有呼声说比起南山上一任三才,季宇晨更有领袖风范,因此季宇晨的势头可谓势不可挡。”
“原来如此……”柳致远摸了摸嘴,拍了拍桌子,“你是想让我出面与季宇晨宣战,打压一下季氏一派,好自己渔翁得利是吧?”
对方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支毛笔,运足真气在空中写下了一个字。修文道者,字中蕴含魂意,就算是在空气中也可以留下笔画的痕迹。看着半空中微泛蓝光的“余”字,柳致远脸色微变:“你是余家的独子,余立人?”
余立人微微颔首算是承认了,随即又挥笔写下两行字:
“迷途不知返,向前破苍天!”
这下顾桓焕的脸色也变了:“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留在帝国大狱中的字?”
“就如柳致远所说,我是世家之一余家的独子,余立人。”余立人挥挥衣袖,抹去字迹,“但是我已经没有姓‘余’的资格了,所以你们叫我立人就好。”
“没有姓余的资格?”柳致远刚想发问,旁边一道陌生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因为他是余家的叛徒。”
只见另一个身穿南山书院统一衣袍的青年从门口缓缓走来,腰间佩剑,领口一圈红绳隐入衣领内,眉间已有象征魂意天赋开启的一点朱砂。此人面容清秀,双目狭长,眼中隐隐有一丝戾气。“在下季宇晨,万花楼的事情我不计较,毕竟是那两个人蠢,惹了不该惹的人。我这次来,是为了让你打消念头。”
柳致远立刻了然:“十年前蒲城的三个世家,我们柳家,你们季家,他们余家,本是互相牵制但不相干涉,直到十年前我袒护顾桓焕惹恼帝国的上层人物,这才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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