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曲凡惊讶的反问,“干嘛?”
“我今晚过去住一晚。”
“啊?”
“我不说第二遍。”
原曲凡还想说是不是和蓝总吵架了,你们真是,怎么三天大吵两天小吵,这家庭组合也太轰烈了。
关泽予专心的工作,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五点钟的时候技术部总监过来汇报工作,他也听不进去,就只看到技术总监着急的说了一大堆。
当合上文件,他说,“你根据实际情况想出对策,这种事还要来问我,我请你们来干什么?”
技术总监语塞,这还是头一次被打得这么狠,简直头破血流。
晚上,很晚才下班,开车回到庐园门口,才想起,是要去庐园的别墅将就一晚,他调转车头离开。
蓝政庭在家等了两个小时,他打了很多个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当打电话给穆聆,穆聆说,“蓝总,关总在下班时交代,如果你打电话来,他让我跟您说,他出差两天,手机暂时没有时间去买。”
蓝政庭听得云里雾里,买个手机需要花费多长时间?
第二天,他去冠鹰找人,关泽予坐在办公室里,正审批文件,抬头看到风急火燎的人进来,他说,“穆聆,给我泡杯咖啡。”
穆聆接过文件出去,蓝政庭坐在办公桌面前。
“昨晚为什么不回家?”
关泽予不说话。
蓝政庭起身去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他今天势必要问清楚。
穆聆在门外,她敲门,“总裁,您的咖啡泡好了。”
蓝政庭回话,“他不需要了,把它倒掉。”
蓝政庭双手撑在办公桌的桌面上,他问,“你在生我的气?”
关泽予不否认,他坦然的承认,“是!”
他的答案,那么明显。
蓝政庭耐心的问,“原因。”
关泽予冷笑,“你自己去找,找不出来,我再回答你。”
他起身,要走出去,蓝政庭把人拉住,关泽予不动声色,他回头,就给拉住的人一拳。
蓝政庭没想到,那实实在在的一拳,就落在自己脸上,疼,是很疼,但惊讶更甚,连痛的知觉都没有了。
关泽予看着惊愕的爱人,男人,对手,平生的唯一。
“我把一切给了你,也努力的把你想要的一切时刻为你准备着,我努力的去做好我该做的本分。”
“蓝政庭,我关泽予情商确实很低,低到一而再你糊弄我,我却依然相信你。”
“是不是听说我调查你的事了,是不是以为那些人还是以前调查得出的结果一样,我就只查到你的丰功伟绩,而查不出你的阴谋算计?”
蓝政庭身子歪了几下子,他好不容易站稳,他看着一步一步逼向自己压向自己堵住自己去路的爱人,他自顾自说着,他说了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关泽予说,“谭韧天是你义父对吧。”
“你想参与我和卓啸的赌局对吗?”
“我跟你说过,不要参与进来,你真不听话,你就是不听。”
“你看,我为了你,用尽了一切办法,就想你不要牵扯进来,可你非要向我证明,你就想证明你比我厉害,你比我有能耐,你比我更深于谋略。”
“我以为,我是你的目标,但是,从这些娱乐报道上来说,我并不是你的目标。”
关泽予去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一叠报纸,他拿过来,他扔出去。
蓝政庭低头看着脚底下的报纸,头版头条,全是自己和乔析出去吃饭的照片。
哦,其中还有醒目的小标题:
乔析说,“我会向你证明,绝不会让你失望,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可我会努力争取,蓝总,你要相信我。”
蓝政庭说,“好,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
这些话里面,包含多层意思,足够引人遐想,娱记说,“既然蓝总和关总在一起,他为何要劈腿,要这样子做?难道同志的感情就是这般乱象,滥交,虚情假意,也或者,蓝总真正需要的男宠,就像是乔析这种当红一线的小生,对于他来说,关总太强大,力量身份地位不相上下的男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所谓感情背后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就像电视剧里,有些情节是虚构的可有些情节是现实生活里面发生过,谁也不确定,其中的真,真在哪里,假又假在哪里。”
蓝政庭拿起报纸,他想说什么?
关泽予笑,他悲凉讽刺又是可怜的笑,“其实,很多现象都已经实实在在的告诉我,我不是你需要的那个人,是我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自命不凡,就以为你也一样,你理解我,你和我差不多,因为我们地位相等,你一定明白我的情境,然而,这些都是我的念想,那是我的痴心妄想,你一而再的算计我,你就是借着我这样可悲又可恨的念想,一步一步的把我拖入无底的深渊里,你想看着我如何毁于一旦。”
关泽予一层一层,像是抽丝剥茧,他说,“蓝政庭,你厉害,我甘拜下风,你赢了……”
“泽予,你闭嘴。”
蓝政庭反驳了,他揉起那娱乐报成一团,“就因为这样胡说八道的新闻,你怀疑我?”他抓起爱人的衣领质问,关泽予看着反怒的人。
“怎么,你还需要真相?其实真相就是你为了蓝企,先利用我,让我成为你的垫脚石,你再一步一步的踩上去,登上去,以而达到你的目的。乔析会不会成为你未来的那颗最好棋子,也说不定,说不定他就像我一样,被你缠绵着要,陪着相缠绵迎合,然后,我们最终认识到,这是一个陷阱,那个陷阱里面,是无底的深渊,那就是我们都是男人,没有相爱的可能,只不过是征服,达到了顶点,我们谁都不是谁的谁。”
蓝政庭无法想象,面前的这个人,已经认识到了这么深刻的问题,这是多么深刻的问题,他们原来缠绵着,爱着,到头来不过是一个征服。
“关泽予,你把我看成什么了?”他难以置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关泽予继续说,“乔析和你闹绯闻,那不过是□□,即使你和他没什么,我也知道得更多,只不过,是你让我确定了自己的怀疑,蓝政庭,你数一数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有多少天是不吵架不闹矛盾的,你就想看着我的笑话,就像在逗一只小狗,我可笑的在你面前,成为那只最可笑的吊梁小丑。
关泽予笑,他就这么冷漠不近人情的笑,那是悲哀惨烈的笑,蓝政庭把人拉住,他说,“听我解释,事实不是这样,泽予,我是为你好,你和卓啸的赌局,你一定会输。”
关泽予靠着门,他很冷静的回应,“当然,我早知道,我会输,因为我解聘的人被你收买了。”
“你……”
“蓝政庭,你是不是太低估我了,我给了你很多机会,你还记得吗,为了你的生日,我不远千里的跑回来,在焦急之中,说漏了嘴,我轻易的把数据说漏给卓啸,我当时就只知道原曲凡骂我说,他我狼心狗肺,我居然连你的生日都会忘记。”
“你知道吗,那天我慌慌张张的赶回来,我就想给你过个生日,我不想错过,而为了不错过,我给卓啸上了几个拳头,他跟我厮打,他就这么轻易的刺激着我那一心只顾着你的神经,我把所有计划好的说出来给他听,你不知道,你一定不知道,我那一刻的心情,我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那天我拼命的跑回来,就为了不想再错过你任何一天的生日,我承诺过你的,我都记得,而你呢,在探知我的底线,在测试着我,再摸清我的底牌,你行,你厉害,我没你们坚硬,也没你那么虚伪。”
蓝政庭捧着泪流满面的脸,他说,“不是这样,你的理解有误,泽予,你不能把我看成这样,泽予。”他捧着无动于衷的脸,他不知道,他走错了哪一步局,他不是这样……
关泽予闭上眼,他任由着爱人把自己堵在门上,他任由他咬住自己嘴唇,那么多次,乞求着,恳求着,回头,低下头认错,无非是想让自己的感情延续,可是,再怎么努力,都敌不过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4章 痛彻
关泽予推开面前的人,他就这么狠情无情的推开那个自己用尽了力气和办法抓住的男人。
蓝政庭嘴角边流血,他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那个最爱最疼惜自己的男人,他打了自己一拳,他咬破自己的嘴唇,他说出含刀带剑的话,他这么狠狠刺伤着彼此的心,他陷入一个陷阱里,如同自己,掉入别人摆设的局里。
聪明,谁都有那么一点小聪明,而聪明,加上狡猾,会更上一层楼,但是如果加上一点心软,就会变成一堆烂泥。
关泽予说,“我跟卓啸说漏了嘴,他轻易的拿到数据,只要他把数据加以改进,再有翟景臻的协助,他会轻易的破解冠鹰的防盗系统及防火墙,他们会把我们初步拟定的数据偷取,然后等着最后时刻……”
“蓝政庭,我为了你,倾尽一切,就想满足你,可你一步一步的试探,一步一步的让我掉入你设的陷阱里,别人都看见我们有多深情,别人看不到我天天和你吵架,为了那么一句话,一丁点小事。”
蓝政庭心里很冷,他想不明白自己哪一步走错了,为何会造成这么深刻的误会,就像真的是这样?
可是,关泽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也是男人,我和你在一起之前,我跟谁在一起了,就算我真的为映辉,我犯得着牺牲自己的身子,还有一颗心吗?
蓝政庭赶回到家里,他怕闹脾气的人又要整理出行,这次绝对不行。
关泽予回到庐园,他安安静静的坐在客厅里,他说,“放心,之前我那样闹,就想看到你去追我,现在,我不稀罕了,我不会走,等赌局定下来,我们和平分手,所有的过错,我替你承担。”
他的心好像死了,真的死了,只是死得那么的绝望。
蓝政庭走进去,他扳着爱人面向自己,他说,“到底是什么把你洗脑成这样?”
“泽予?”
“你告诉我,这不是你真正的想法?”
关泽予抬头看着爱人,他说,“你还记得吗,以前,你也是这样对我说,你会相信我,你说你相信我,蓝政庭,我求你那么久,那么久,才能得到你这样一句话,而我,只是不小心偷听,就轻易的听到你也可以对另一个心仪与你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我们互相犯错,都是我一个人先向你妥协,我那时怎么也想不明白,我总以为,是因为我太在乎你,所以偶尔闹点小性子,那也是我的错,你是多么理性的一个人,你有你完美的计划,而我于你来说,不过是三岁小孩。”
“蓝政庭,我也是个男人,那么多次,如果我还想不通你最终的所求,那么我就蠢得无可救药了。你就想从我这里解脱,你在向我证明,你同样锐不可挡,看到别人对我喜欢,你知道你什么样的态度吗,连质疑都是那么理性,在你理性的里面,是不是包含着这样的心思,反正爱的也不是我,所以你不在乎,你不会在意谁跟我有瓜葛,而我,还要一遍一遍的向你解释,我跟他们真的没关系。你知道吗,我玩不起,也跟你耗不起,我怕像我妈一样,到头来怎么死都不知道。”
蓝政庭心很痛,他不否认,之前的行为有试探嫌疑,但是,“泽予,你不能否认我的感情,你不能以个人的理解来判断我的感情。”
他想说明,然而,来回都是在向他说着自己不是这样,根本不是这样,这种话说多了也会变得不可信。
关泽予把脸上的手拿掉,他说,“你知道吗,以前,你受点伤,我会心疼,很疼很疼,可是现在,看着你嘴上的伤,脸上的青痕,我无动于衷,蓝政庭,你错了,我也错了,我错不该跟你试感情,我不想再赌,就像和卓啸下的赌局,虽然我可能要输掉十亿元,其中可能还要加上整个冠鹰,而你,我一旦赌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吗,我陪着我妈妈走过一段很长的路,她让我领悟得太深,这辈子,我只能付出一次感情,如果我输了,就不会再爱了,你看,现在面对你,面对伤痕累累的你,我没有一点点心痛的感觉,所有的难过,泪水,都是在为之前的付出而倾泻。”
蓝政庭看着走开去的人,他双手颤抖。
怎么会这样?他也想知道原因,然而,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卓啸说,“两个男人谈感情,别闹笑话了,人心隔肚皮那点事,除非一个人死了,才会对另一个人彻底的相信。”
蓝政庭看着分开所有物的爱人,关泽予抱走了一床被单,他说,“我睡另一间房,等你想搬走或者决定放开我再说好这个家属于谁。”
蓝政庭不知道该向谁求助,诉说,不能是父母,本来选择和男人在一起已经让父母付出了所有勇气,而今天闹的事,如果真跟他们说了,也许政轩会杀人。
为什么闹到最后,就剩下面子的问题,竟然不是自己的心如何安放。
蓝政庭坐在客厅里,他脑海里混乱成一片,他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这是累积下来的矛盾,它只是在火苗下点燃爆炸开来,他们差不多要粉碎在里边。
既然不否认试探测试,那么,除了这两个,还有什么是自己不可原谅的?
他头很疼,想不明白,所以只好起身去准备晚餐,他准备好了,那在书房里的男人,他说,我出去吃。
“泽予。”
“蓝政庭,我想找回我自己,你无权干涉我,要么搬出去,眼不见为净,要么把我当成空气。”
关泽予要出去,蓝政庭拉住,“你把我置于何地?”
关泽予回头,“曾经,我把你放置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今天,或者从今以后,你不在我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关泽予,你不能这样。”
“不然呢,你要我死?蓝政庭,我不可能再向你低头,你一定不会想到,今天坚决的我,是你一手造成,我无法再相信你,那天,我发信息给你,问你在哪里,你告诉我,你在办公室?你知道吗,你骗我,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骗我,而我亲眼看着你陪同乔析一起吃饭,听着你说你要午休,可你却在外面陪着男人就餐……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