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把这个人误当成是二十岁认识的人,现在在一起了,突然间就想到假如他不是,那该怎么办?
就这样心烦意乱的过了一上午,他最后拿出手机发信息:“政庭,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你要不要?”
他决定了,以及多虑,不如当面问清楚,即使不是,心里依旧爱着这个人不是吗?
下午,他独自一人来到映辉大厦楼下,他四处找了找,实在买不到称心的礼物,他干脆空手上楼。
蓝政庭留了一张卡,他说,“我办公室在六十三楼,如果过去,就拿着通行卡乘坐高层专用电梯,刷了卡直接进我办公室。”
关泽予翻着手上的钥匙卡,卡上雕刻着一行康正大字,映辉首席执行官,字体霸气十足。
他拿着电磁卡核对门锁,办公室门锁一弹,双门自动开启,他往里张望一眼,那亮堂堂的办公室,看起来温馨又不失豪华,极富简约典雅。
关泽予看了看时间,午休时候,知道爱人有午觉的习惯,他随便在办公室里走动,刚经过外面,很多人吓傻了,他们个个行注目礼,蓝政庭的女特助问,“关总,是您?”
关泽予点点头,他说,“我来找你们蓝总。”
女特助说,“总裁,总裁在休息。”
“我知道,我自己进去就行。”
“啊,哦哦,那那这是开门卡。”
“不用了,他给了我一张。”
然后,然后他就坐在映辉总裁的办公室里。
欧阳卿离端来一杯咖啡,她说,“关总,请慢用。”
“嗯,谢谢。”
关泽予观赏桌上的君子兰,这是他两个星期前买来送爱人,他认为其它礼物不符合自家蓝总的气质,因此将就用廉价的盆栽作为心意赠送,没想到蓝政庭把植物养得这么有精神。
在办公室外面自得其乐了好一会,他锁上办公门,随后去打开内室的门,他试着用家门的密码开锁,没想到对上了。
蓝政庭睡得不沉,听到卧室的门窸窸窣窣被打开,他睁开眼睛,看向门口,当即吓一跳。
“泽予?”
关泽予摇摇手上的门卡,他说,“你自己交给我,不是我偷偷进来。”
蓝政庭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关泽予环顾一眼同样明亮温暖的内室,格调不像主人穿着的喜好,不是银灰色的清淡,而是乳白色的清新亮丽。
关泽予说,“你办公室比我的贵气多了。”
蓝政庭把人拉下来抱住,他抱着好像在梦里出现的爱人,“泽予,我以为你不会来。”
关泽予直接倒在爱人身上,两人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穿着睡衣,看起来也算般配。
撑起身子,抬头吻了吻抱住自己的人,关泽予笑,“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蓝政庭抱紧身上的人,“确实,我感到了惊喜。”
“可你心里是这么想,我为秘密而来。”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没有跟我说用秘密交换的时候,我就决定找个时间过来了。”
“真的?”
“我骗过你吗?”
“我想想……”
“嘶,蓝总,别欺人太甚。”
关泽予把人按入棉被底下,然后………………
“唉,打扰你休息了,下午工作会不会没有精神?”
“不会。”
两人相视了一会,又是一番情动拥吻。
关泽予心跳得厉害,许是呼吸不过来,许是为耿耿于怀着的事,那些陈年旧事,经过那么多年,就在今天,它们自然而然的落地消失,原来没什么大不了。
当年走出映辉大厦,他就想,从此以后不再踏入半步,而今天,为了深爱的人,他又走进来了。
关泽予有些迷茫的呢喃,他说,“政庭。”
蓝政庭把人抱紧,他摩挲着指间的脸颊,他贴着他的鬓发。
“泽予,我本以为你不会来。”没想到,他来了,他跨出了第一步,而这一步,让自己期盼又心疼。要放下过去不容易,而要向前看,不是想想就可以了。
蓝政庭吻了吻呼吸还未平复的爱人,他说,“我会陪着你。”
关泽予笑了笑,“你就这么高兴?”
蓝政庭抚摸着那柔软的发,他嗯了一声,“你一直想知道那个在你二十岁遇见的人是不是我对不对?”
他拇指轻轻抹过爱人气势横生的剑眉,关泽予心跳才慢慢的平静下去,当环住颈项的手一紧,蓝政庭说,我来告诉你吧,关泽予心跳又慌乱鼓弹起来。
蓝政庭低头,他低下头,再吻住惊慌失措的爱人,他说,“那个人是我。”
关泽予抬头看着爱人,他其实做好了准备,可得到确认,还是会吃惊。
蓝政庭双手捧着惊愕的脸,他说,“难以置信?”
关泽予摇头,“我怕自己想多了。”
“你几时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你该知道,关于你的事,我都很不自信。”
“是这样吗?”
蓝政庭把人抱在怀里,他抱紧了,本想说什么,最终没说。
关泽予心里隐隐有点疼,疼得温暖,他说,“我怕你不是,如果是这样,你会不会误以为我是因为在乎那个二十岁的青年才靠近你。”
“政庭,第一眼就觉得你是他,可那时不敢确认,怕如同我问政轩那次,他终究不是,以致他嘲笑我,我看着他笑我,我也觉得自己真的很好笑,就像是个没有朋友的孤独落寞的可怜人,我到处在找一个能陪伴我的人。”
关泽予说不清心里的悲哀,人就是这样,好的甘愿接受,不好的或忘记或丢弃或厌恶甚至是害怕着再接触类似发生。
蓝政庭起身下床,他去打开保险柜,他去拿出当年无意中捡起来并且保存下来的简历。
“那时,见到你把简历扔到垃圾桶里,我当时刚好从电梯里走出来,而你当时走向楼梯,并没有看见我,我就过去把简历捡起来了。”
关泽予错愕的看着七年前的简历,上面贴着一张大头贴,相片上的人,稚气的面容,大学生时代的大男孩,即使真的有能力在社会上立足,也还是像刚脱离老鹰守护的小鹰,翅膀不够硬,气势不够冷冽,因此,满满的青涩,满满的,还有些许阳光和朝气。
蓝政庭坐下床边,他说,“七年前的你很可爱。”
关泽予嘴角抽搐,“你七年前就暗恋我了?”
“咳,想什么呢,我当时只是出于好奇,想想关家的继承人为什么要来我们蓝企面试,后来问清楚了,我也没想太多,把你简历给捡起来后,就保存到了现在。”
关泽予笑,他得意嘚瑟非常的笑,他那一副我就不信的样子非常欠扁,蓝政庭摸了摸那含笑的眉,“得,信不信由你,当时看到你扔了简历走下楼,我拿起简历去问姚叔,他说,拒聘你了,我看你很失落,所以追下楼,就想安慰你来着。”
关泽予这回是听出来了,“你原来是可怜我?”
蓝政庭坐回床上,他把人拉过来抱住。
“泽予,你当时真的很可怜。”
“嘶,蓝总裁!”不说出来行吗?
关泽予心里不爽,蓝政庭撇开了暗恋的帽子,他继续说,“当时,我到楼下,找不见你人影,我在十字路口找了好一会,仍是不见,最后,我回大堂坐着了,可是没想到,这坐着半个小时,竟然见到你从楼梯里口走出来,我当时一惊,你居然走了六十层楼。”
关泽予一只手在爱人身上不安分的乱来,他反驳,“你想多了,我那时走一段路,乘坐电梯一段路。”
“是吗,那时你很难过?”
关泽予不否认,“有点,因为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出路。”
“当时很悲观?”
“哪有,你说下去,接下去呢,你继续说,不许问我。”
关泽予不让追究当时的心情,蓝政庭也只能说下去,他问,“你记不记得在三十一楼,我就和你相撞一次,记得吗?”
“恩?你说在映辉大厦三十一楼就餐区,我乘坐电梯上来那会儿,那个从里面走出来不小心把我撞了一下的人是你?”
“嗯,那个就是我,当时我在想着该不该出国。”
“对了,你为什么要出国,为了去治病吗?”
关泽予转而问起,他问完了,心立马吊起来,“政庭,你老实告诉我,你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现在好了吗?”
关泽予不关心其它了,蓝政庭微笑,“没事了,就出去做个小手术,早就好了。”
“你骗我,上次你出国说是去出差,其实是去看病。”
关泽予急了,“你跟我说实话,政庭,那病……”
“咳,没事,真的是小病,早就好了,如果不好,我敢跟你在一起?”
“真的?要是你骗我……”
“怎么,如果我是病人,你就不要我?”
“谁说的,我怕你的病,你要敢丢下我,你要敢……你说了要陪着我,难道想出尔反尔。”
关泽予一着急,声音也变了了,蓝政庭赶紧安抚,“真的没事了,就这么不相信我?”
蓝政庭抱着老是多疑的人,关泽予把人抱紧了,他说,“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说话不算话,你到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蓝政庭心里颤了一下,他低低的说了一声,不会的。
两个人又是一番温情浓紧,这时,桌上的手机响起来,蓝政岩急着打电话追问,他说,“关泽予来映辉,他……”
“他过来谈公事。”
“那就好,我以为你们之间又闹误会了。”
手机接听状态,扩音,关泽予一听,他脸干,“我,我在你大哥三弟心里就这么蛮不讲理?”
蓝政庭忍俊不禁,“慢慢来,他们会理解。”
“你还笑我。”
关泽予下床,他帮忙整理棉被,蓝政庭换了正装,他说,“下午不回去了吧。”
“不行。”
“陪我也不行。”
“那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4章 独占
意志不坚定的人,容易丢失阵地。
关泽予环顾可怜的寸土,他说,“我在一点点失去个人领土权?”
蓝政庭泡好一杯咖啡,他端过去,“不还有我吗?”
“可我想靠自己。”
“我希望能和你同行。”
蓝政庭拿出一份方案,那是应对政俯抛出疑难杂症的方案。
“既是合作项目,我们应一起面对解决。”
关泽予心里又是一阵打鼓,“你怎么知道?”
“嗯,你当我是井底之蛙?”
“谁敢当你是青蛙?”
“那就好。”
关泽予边喝咖啡边想策略,蓝政庭说,“拿钱办事也没什么不好。”
“谁说的,有钱多就拿去给需要的人。”
“可需要的人那么多,根本不够发。”蓝政庭喝了一口清茶,他说,“我们不是救世主,各有所需,因此,时刻需要为自己打算。”
“这道理我懂,可我宁愿拿钱去扔了也不愿给他们,趁火打劫,有种他们明着来。”
关泽予想分分钟弄死人,蓝政庭笑笑,他说,“伤人要付出代价。”他起身去开门,见到是亲大哥,他回头看一眼坐在沙发里的爱人。
蓝政岩说,“我过来坐坐。”
蓝政庭愣了一愣,他知道原因。
“在忙吗?”
“嗯,我跟泽予讨论项目。”
“哦?泽予也在啊?”
蓝政岩走进来,他走进来就看到抬头怔鄂看着自己的冠鹰总裁。
关泽予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以前能坦坦荡荡的面对蓝大公子,现在不行了,如今把人家的弟弟拐到自己怀里当成爱人宝贝着,这不得不顾及亲戚间的情分。
蓝政岩感觉不对劲,那种感觉好像在面对未来的弟夫?他问,“项目又卡在政俯那一关了?”
关泽予点点头,“有人起哄,政界那边故意罗列一大堆难题,伸手要钱办事。”说起来,现在的人,聪明劲都用在盘剥钱财之上了。
蓝政岩说,“要不要我这边出面帮忙。”
关泽予赶紧打住,“不用了,我可以解决,再说,政庭说有办法了,我们会尽快处理。”
蓝政岩看了看二弟再看看关总裁,其实,说实在,看到他们俩这般和睦相处,心里有点不踏实。
蓝政庭送走自己的大哥,他笑,“泽予,你这么拘谨做什么?”
关泽予否认,“你哪儿看到我拘谨了?”
蓝政庭不再笑,他说,“放心,我大哥很好说话。”
关泽予无语,“我知道他好说话,就怕他因为我和你在一起而疏远了,你和家里人关系一直很平和,要是为我……”
蓝政庭握住爱人的手,“担心我?”
“不,我怕你为难,好好的生活,就这么被我搅得翻天覆地……”
“你不敢面对?”
“哪有,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就怕你心里难受,你不一样,我不想你为了我们的事而被责怪,那种被所有人抛弃的感觉不好受。”
“泽予。”
“政庭,如果不好跟家里人坦白,那就先缓缓吧,我也不急。”
蓝政庭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事事粗心大意的总裁,他有一天也会为了一个人,细细斟酌这些私人恩怨。
蓝政庭拉起忧心忡忡的爱人,他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们离开办公室。
关泽予开车,他问,“要去哪里?”
蓝政庭打了一个电话给外国的朋友,“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关泽予警惕心起,“别告诉我是那个追求你的朋友。”
“你吃醋?”
“废话,谁挡我路我砍死谁。”
“呵,伤人是犯法的。”
“那我叫人顶罪。”
“你良心呢?”
“被你吃了。”
蓝政庭带着爱人去见一位外国朋友,他说,“为你扩充一下人脉,官方那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想让我们彼此牵制,那么我们也如法炮制,反将一局,他们想买面子,那好,就去找可以动到他们根本的人去说面子,这样的话,既不出钱,也让对方见识一下我们的王牌。”
关泽予还以为是什么天大好办法,原来是以毒攻毒,“你要早说,我去找人也能吓死他们。”
“哦,你还认识有权有势的朋友?”
关泽予牵着爱人的手,“其实谈不上朋友,普通交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