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电话,被挂,再发信息。
蓝政庭查看信息,他放下手机。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固执?
蓝政轩飘飘然然的开车来找自己的二哥,见到冠鹰总裁居然站在映辉大厦下徘徊,他走过去,想打人。
关泽予冷睨一眼蓝三公子,他说,“我来找政庭,不是找你。”
蓝政轩靠着人家的劳斯莱斯,他说,“我二哥没空,你谁啊,见面要预约,懂?”
“神经病。”
关泽予开车门上车,他把车子开走,蓝政轩失去了依靠,他差点摔倒,“关泽予,你等着,再次见你,一定揍你。”
蓝政轩奔上楼找自己哥哥,他说,“二哥,今天黎总要举行一个商务会,你要去参加吗?”
蓝政庭合上电脑,看着风风火火飞来的三弟,“你怎么来了?”
“你昨晚不是答应我和大哥吗,今天,大嫂给你约好了机会哟,明天去相亲。”
“哦,忘了。”
蓝政庭转到沙发里靠着,蓝政轩殷勤的去为哥哥泡茶,他说,“工作太累了,气色这么差?”
“没有。”
他喝了一杯茶,去换衣服出来,拿了黎涵发给的邀请帖,他去参加商务会。
黎涵说,“不去也可以,到时,说不定泽予会站在记者面前乱说话。”
蓝政庭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被一个女人威胁,真可笑,被那么多人威胁,就算死都不怕,偏偏怕了这女人。
“黎涵,你就不怕我跟泽予说,你做了手脚?”
黎涵笑,“你不会,蓝政庭,你还没有彻底的发疯,关泽予也还没有,所以你们的度量是男人的度量,而我是女人简单的心思,是,我承认,我做得过分了,但我也是为了让你们不再犯错,蓝政庭,你想过没有,你在害他,你不是在乎他,你是在害他。”
黎涵去找关泽予,她说,“我来,是想告诉你明天‘极秀’举行周年庆典,我不指望你能出席活动,但是晚会,你必须参加。”
既知关泽予不喜欢参与那些看似隆重正式的庆典活动,她退一步让他参加晚会,她想找个机会,跟他告白。
关泽予拿起邀请函,他说,“好,明天,我出席活动。”他想,出面撑一撑场也没什么损失。
关泽予想通过这个人情,还清黎涵对自己的付出,即使,他和她之间根本没什么,既是合作互助,总摆脱不开利益需要。
关泽予从台上走下来时,他突然被记者包围,他们纷纷提问,“最近的冠鹰和映辉,是不是谈妥了合作意向,有关于之前的误会,关总到底如何平息?”
那些人蜂拥而上,关泽予没想到在庆典活动中,也遭遇堵截。
他茫然四顾,当看到蓝政庭走过来,他们目光在人海里交接,蓝政庭走向被围堵的人,他去帮他解围。
“冠鹰和映辉一直合作愉快,但避免不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从中造势,我们两家公司之间,存在竞争是必然,但绝不会如某些人所说那样,我们难以共存。”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向身边的人,两个人的眼神,相互凝聚,又交接而过。
黎涵的计划被打乱,她原想在那些记者堵住关泽予的时候,走到他身边,再次借势制造舆论,然后她抓住关泽予,他们顺理成章的去谈谈关于婚嫁事宜。
可是不与人深交的关泽予,他身边如今有蓝政庭在帮他撑台面,甚至,他们之间的眼神,已经向所有人传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隐情。
关泽予脱离那些记者后,他去找蓝政庭。
黎涵从他身后走出来,她说,“我以为你和蓝总会相处得很不愉快。”
“可你把他请来了。”
“泽予,我……”
“黎涵,你知道今天的事又会给映辉带来什么样的舆论轰动吗?”
他和他居然站在记者面前,这种事不经过一段时间绝不会平息,蓝政庭经不起那样的骚扰,他做事谨言甚行,偏偏被逼出来。
“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
“他现在在哪里?”
“在和别的老总交流,泽予,今晚的聚会你能不能继续参加?”
她承认,那些记者是她放进来。
关泽予凝视身前的女子好一会,他没有发现站在不远处的蓝政庭正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黎涵到底利用了他的纵容,她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以为为了心中的感情,关泽予不会计较,然而,蓝政庭被牵扯进来。
“黎涵,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他不是傻子,感情上,虽然表现得很白痴,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我出席活动,不是为了完成你想要,我真心想帮你撑场面,可你从中巧取豪夺。”
“泽予……”
“是,你追求没错,那我拒绝也没错,其实我们人,都要为各自心里的所求,做一些别人不愿奉陪的暗算,我想有些人有些事,那种所谓的复杂关系,该在一定程度上适可而止了。”
关泽予转身,黎涵焦急喊一声,“泽予!”
关泽予站住,他说,“晚上,我会按时去参加晚宴,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走开去,留下站在原地的女子,她握紧手中的酒杯。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1章 不爱
晚上八点钟,蓝政庭赶到宴会场,他走进去,关泽予正好回头看到,他急忙向他走过来。
蓝政庭站在门口,看着快步走过来的黑色身影,这像是一场告别,开始,是那样交汇,今天,用同样的方式远离。
蓝政庭拿了一杯红酒,他举起酒杯泯了一口,俊雅的脸上,带着温岚的笑意。
他说,“关总,我们又见面了。”
宴会里,很多人投来视线,他们窃窃私语,关泽予环顾会场里的男士女士,他们好像看懂了什么,又好像看不懂,悄悄的耳语,互相谣传着,互相八卦着所谓的真相。
黎涵端来一杯酒,她说,“泽予。”
关泽予挡开女士送上来的酒,他只看着面前温文俊雅的男子。
为什么要流露出这样虚伪的笑容?蓝政庭,用对付别人的虚伪来应付我,你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
蓝政庭跟随一位女士走开,他去见女士口中所说的许总。
关泽予看着离去的背影,他看不到站在旁边的女子。
黎涵喝了一口红酒,她说,“陪我去跟王老师说说话吧,他可是我事业上的导师。”
关泽予身心俱疲,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是要回到原点了吗?
关泽予独自坐在角落里,他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难受,憋屈。
蓝政庭悄然无声的走到旁边,他说,“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关泽予回头注视着近在迟尺的眉目,为什么,装得这般若无其事?
“今天白天,谢谢你。”
“没什么,我第一次面对如此难缠的记者。”
“第一次?”
“嗯,被这么多记者狂轰乱炸。”
蓝政庭笑了笑,关泽予心里惆怅,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面对记者,那时他被问及和关家的关系,他心里满是难堪和愤恨。
两个人相对静默无言,关泽予不知该不该提起那件事,正想着,黎涵这时走过来。
今晚,她穿的晚礼服,是一件旗袍,曼妙的身材,衬显无余。
蓝政庭站起来同对方握手,女子精心打扮的妆容,美艳了七分,却也失去了原有的天然气质。
关泽予眸光微暗,聪明的女人,总是在感情面前表现得很傻。
微妙的气氛,三个人,总有一个人要出局。
蓝政庭客气的和人家聊了几句,他选择出局,他说,“你们慢聊,我去那边看看。”他真的走了,留下心情沉郁的人,他继续受困在被拒绝的痛苦中。
或许,他和他之间,更上不了台面,所谓的和平共处,合作愉快,只是嘴皮子上的说辞,各自心里肯定不是那样想。
“泽予,你怎么了?”黎涵坐下旁边。
“黎涵,今天为什么要让那些记者……”
“泽予,我这么做,你心里清楚。”
黎涵伸出手,她温柔的手握在那双曾扶助自己的手,她走来也不容易,酒席之上,拼的不仅仅是女人的脸,更是要拼姿态。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他,那是在一场酒宴上,他们都年轻,刚出道的两个人,一个是作为老板的秘书,一个是为了刚接手的冠鹰。
黎涵记得,那时的关泽予看起来好稚气,他在酒桌上不怎么喝酒,当然,也是因为他老爸是冠鹰的董事长,所以那些客户不太为难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而那些抓住她的人,他们要她代老板向所有人敬酒,那是黎涵第一次出席活动,她的酒量不差,但是,宴席上,酒量再好的人,被那些存心想调戏的人压迫,她肯定受不了,所以,她醉了,醉得一塌糊涂,狂吐不止,后来关泽予照顾她,因为他们年纪相仿,而那些油嘴滑舌的客户,不想和年轻气盛的青年计较,因此,他们把她推给了他。
黎涵记得,那天醒来后,她躺在酒店的床上,她惶恐的看了看周身,发现没有被怎样,当走到客厅,却看到一个男人合着西装睡在沙发里,那就是关泽予。
黎涵一顿恼火,她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了他一巴掌,她说,男人都不是东西。
关泽予为了这一巴掌,给了她不少脸色,第二次再碰面,他不再帮她,而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她知道,要想走出一个强势的黎涵,她不能再任性,或者故作清高。
为此,她变了,她学会如何把握机会,并且游刃有余的环游于淤泥之中。
她想,等自己走累了,想要依靠了,就走到关泽予的身前,然后对他说,我们结婚吧。
但,她想要的幸福,并不是她单方面的希望就可以,两个人的婚姻,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而非她的一厢情愿。
关泽予说,“黎涵,你只是习惯性的依赖我,你并不爱我。”
他想把话说清楚,黎涵喝了半杯酒,她说,“不,是你不想爱我,泽予,我知道你不相信感情,因为你父母的事。”
“为什么,你就不试着接受我一次?”
她眼里闪了光,那么多年,坚持等这个人,本以为,会开花结果。
可,只换来他一句对不起。
关泽予不知说什么好,他对她没有感觉,总不能就因为当时的帮忙,然后他们在其间偶尔相助,就这么走到一起?要知道,他们没有互相了解,彼此唯一的了解,仅仅出于工作需要,那不是感情,那是利益所求!
关泽予看着怀中的女人,他又见她哭了。
蓝政庭站在远处,灯光微暗的一角,他和她在那里相拥,而他站在一边,看了好一会,最后转开视线,他把半杯的酒喝光后,走向外面,关泽予转头看到那离开的身影,他放开怀中的人,出去追。
“政庭。”
关泽予追到门口,叫住要走的人。
蓝政庭停住脚步,他回过身。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关泽予说,“我和黎涵。”
“她跟我说,她等了你很多年。”
“她什么时候跟你说?”
“下午的时候,我们出去喝茶,她是个很优秀的女人,泽予,你不该错过她。”
“你觉得,你有做媒人的必要?”
关泽予的声音变得冷沉,蓝政庭无法再说下去,是啊,他凭什么要劝他,他们只不过是为公司合作需要,然后头昏脑热的发生那种事,他和他,根本没有熟识到可以说及彼此的感情生活。
“很抱歉,我只是觉得,她等你不容易,你该和她在一起。”蓝政庭说着,他拿出车钥匙,“我先走了,婷婷明天想出去玩,我就先回去了。”
他说完,即刻转身,留下反复握紧手指的人,他可笑的站在原地,他努力的消化他所说的话!
她等他不容易,所以该在一起,哪怕没有爱,他是这么认为。
原本以为,给这个人两天时间考虑,他会想明白很多,他会如愿的接受,然后,他们从此在一起。
可是,这是多么天真的想法,这样的想法,就像十七八岁的孩子,他们才尝到爱情滋味,最后却无疾而终。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2章 等归
四月二十六日,生日的前一天,他选择出差,顺道去爬山。
四月二十六日,蓝政庭发来一条生日祝福,他说,“有没有安排?”
关泽予看了一眼短信,信息还未发出,他脚步一滑,站在砾石松动的大石上,石头滚滚,他从山上滚下来。
蓝政庭等不到回复,他只好去庐园找人,但这一次,大门紧闭,他有钥匙也开不进去。
关泽予换了锁头,他把大门的锁头和家门的锁头全换了,他似乎下了决心,他好像比谁都绝情。
蓝政庭站在门口,他看着全新的锁头,再看着紧闭的大门,等日暮黄昏,等日落星辰,他依然等不到他的回复。
“泽予,你是真生气了吗?”
第二十八岁生日,又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说好了我陪着你,可我说话不算话。
泽予,你又在怪我对吗?
蓝政庭坐在车上,他握着方向盘,他看着那扇冷冰冰的大门,心里不由一阵阵刺痛。
那么多天,没有一天不想念,没有一天不回忆,回忆这一年所走过的点点滴滴,这一年所经历过欢欢喜喜,那一切的一切,连生命都不敌。
“泽予,我很过分对吧?”
“总是在刺激你,好像把你刺激得捶胸顿足已经成了习惯,你一定在想,我是在看你笑话,我是在捉弄你,对不对?”
“可不是,我就想确认,我就想确认而已,而你去了哪里?”
他编辑好了信息,按了发送,再等着回复。
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踪影,也不闻音讯。
当等到九点,他看到两束灯光照过来,以为是那个人回来了,因此欣喜的开车门下车,然后站在车旁,满怀期望的等着,可,车的人是原曲凡和关依琳。
关依琳一愣,她说,“蓝二。”
蓝政庭一愣,他久久说不出话。
他跟随两个人进去,原曲凡开门,关依琳手里拎了一大堆菜,她说,“要不是你告诉我他的生日是今天,我们确实不知道。”
蓝政庭帮忙提了一半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