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泽予一手枕着头,一手举起相机看着人家发来的短信。
“蓝政庭,又想对我用骨肉计,你省省吧。”
他扔下手机,翻身睡觉,他一无所知,蓝政庭在庐园里等了一夜。
早上,蓝政庭早早回家,蓝政岩问,“你经常不在家住,外面买房子了?”
蓝政庭怔然的点头,天知道,他买的房子是关泽予的家。
关泽予初二早上起来,他走下一楼,客厅里已经不见那两位的身影,他留了纸条就走,顶着一双熊猫眼,心里骂了蓝政庭千百回,没事装得那么可怜,谁害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75章 下药
关泽予回到家中,他才放下钥匙,看到玻璃桌上搁一张纸条,“泽予,你去了哪里,回家给我一个电话。”
关泽予看着纸条上的字迹,他把纸条揉起来,想扔到垃圾桶里,可走到垃圾桶旁,伸手了,又打开纸条看了一遍,最后没扔,也不知收到了哪里。
他走到卧室,又是一张纸条,蓝政庭说,“台灯被你摔坏了,我买了一对,已经给你安上。”
关泽予咬牙切齿,摔坏,摔坏,那还不是因为你!
他继续走,走去书房,书房的小盆栽上面,贴了一张便签,写着,“仙人掌不用浇水太多,它耐旱。”
关泽予握紧纸条,他想抓狂,蓝政庭,你到底想怎样,把我钥匙还回来。
蓝政庭白天睡了几个时辰,起来,再打电话,他说,“回家了吗,昨晚你去了哪里?”
关泽予不回信息,他悠哉悠哉的在阳台上享受新春的日光照耀,斯瞳说,“真不出来玩吗?我们去爬山呀。”
关泽予敲着电脑,他说,“过几天吧,我后天还要去参加一位老总的生日。”
那是潘勇的生日宴,他真幸运,寿辰撞在大过年里,沾了十足喜气。
春节里的气温依然冰冷刺骨,这一天,他去参加寿辰,就穿了一件外套。
蓝政庭发来信息,他说,“潘总生日,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关泽予依旧不回信息,他想咆哮,蓝政庭,你真是够了。
当神清气爽的出门,他开车到半路,不开导航仪,又迷路,在一条路上转悠半天,他打电话问原曲凡,“宴会地点在哪里?”
原曲凡等了十分钟,还以为这人不来,他都打算跟潘总说,“不用指望他来给你助兴了。”
蓝政庭站在旁边,他说,“泽予真的不来吗。”
原曲凡把人家困在的路段说出来,“他迷路了。”
没办法,潘勇这人,不喜欢在闹市里庆祝,非要到偏远的地方,说是这里景色宜人,可这大晚上,谁去看风景啊,参加的人,还不是为了面子和生意需要。
关泽予坐在车里盯着可怜的导航仪,导航仪坏了,它居然在这个时候坏掉,他拍了拍,机器依然没有响应,他垂头丧气问,“小凡,你什么时候到啊?”
原曲凡看着发来的信息,他鸡皮疙瘩四起,他想,自家的关关一定中风了?那是高特专门用的昵称好吗!
关泽予发出信息后,他即刻把信息删掉,这么恶心的话也说得出来,真是冒汗。
他坐在车里敲着导航仪等待救援,当看到不远处,蓝政庭从出租车上下来,他一惊,即刻低下头,但是那人偏偏走过马路,直接走到一辆黑色光亮的劳斯莱斯旁敲门。
“泽予,开车门。”
关泽予不开,他想说,凭什么?
蓝政庭走到车子的前面,他看着车里头的人,他说,“我来接你。”
关泽予心里痛骂原曲凡,敢出卖我!
心不甘情不愿的开了车窗,他说,“不劳烦你。”他想开车走,蓝政庭伸手进来,他说,“别闹了。”
关泽予嘴角抽搐,谁跟你闹,蓝政庭,你这么可怜的乞求,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可怜,好像犯错的人又不是你,你一直在犯错,还不知进退。
关泽予下车,他换到副驾座。
蓝政庭上车,系上安全带,他说,“把安全带系上。”
关泽予不听,蓝政庭动身过去,要全面服务,关泽予冷一眼过来,他把带子系上。
“这么恨我吗?”
“我恨你干嘛?”
“真的不恨吗?”
“蓝政庭,你开不开车,不开就下去。”
蓝政庭叹了一声,“昨晚不回家,去哪里了?”
关泽予随口回答,“跟别人去开房。”
蓝政庭才启动车子,又猛然刹住。
关泽予被晃得五脏六腑翻滚,他骂,“你发哪门子的疯。”
蓝政庭不再说话,他沉默的开着车,速度前所未有的快,关泽予忍了很久,他说,“你这是在开飞机?”
蓝政庭缓缓减车速,他还是不说话。
关泽予莫名其妙,难不成又是自己错了?
关泽予咬着牙,他想,自己的心还需要锻造锻造,心如磐石坚不可摧才能幸福生活。
蓝政庭开车到了目的地,西湘苑,他停下车,把钥匙扔给主人,径直走进去,也不理会接了钥匙就是要耍大牌的人,他又哪里得罪他了,这两天,火气冲得能顶破天。
谁该恼火?不是我吗?关泽予收起车钥匙,他也走进去。
蓝政庭进去后,直接走向沈赫川,关泽予跟随进去,看着那走向别的男人的身影,牙子又咬紧几分,他走到另一边,去跟潘勇客套。
潘勇今天荣光满面,笑得合不拢嘴,他说,“多谢关总能赏光。”
关泽予恭喜道贺,他才发现,自己如今也变得这般虚伪,笑脸迎人,这不是蓝总当初的模样吗,想不到有一天也传承了人家的‘美德’!
蓝政庭陪着沈赫川言笑晏晏,他再不理会四处撒气的关总,沈赫川问,“听闻关总这些日子跟蓝总闹不和?”
蓝政庭笑着,“沈大公子的消息不是一般灵通。”
“呵呵,报纸上都刊登了,我能不知道?”
“是吗,有写我和泽予闹不和吗?”
沈赫川频频给跟着自己唱戏的人斟酒,他说,“难得蓝总这么赏脸,不如喝个尽兴。”
蓝政庭毫不避让,他一杯接一杯,那不服的性子一上来,即使蓝政岩在此也劝不住。
原曲凡走到关泽予身边,他说,“照蓝总的喝法,他多半要出事的。”
关泽予不说话,他就站在远远的地方盯着那银灰色的身影咬牙切齿。
偶尔有几位业界内的熟人过来敬酒祝新春,他也客气的回礼。
在跟着第五位敬酒闲聊的时候,他转头,找不到蓝政庭的身影,原曲凡在别处跟其他人聊天,他也没注意蓝政庭去了哪里,关泽予一急,他四处找人,这心里掖着的火气,倒忘得一干二净了。
蓝政庭和沈赫川及苏序延、贺挺臻、乔析等人到露天场地坐着聊天,关泽予找遍内场,他问服务员,这里哪儿还有地方供休闲?
服务员指了指另一道门,他说,“先生可往那边走,那是露天场地。”
关泽予走出去,他才跑到门口,就见到坐在一起围成一桌的四五个人,沈赫川举起杯,他杯中满酒,蓝政庭面前,也是满满一杯,看来是要干杯合作共荣了?
蓝政庭拿起那杯斟满的酒,乔析看着已经喝了很多酒的映辉总裁,他想劝,蓝政庭说,“沈大公子说话算话。”
沈赫川说,“绝不会让乔析为难。”
乔析没办法,他就随口说说,谁知蓝政庭会去找沈赫川,而且还要在酒杯间挥洒出那么多刀光剑影。
乔析成了星飞娱乐的重点培养对象,而这对象,不只他一个,还有六个,沈赫川说,“看李监制要选哪位了,我也希望他选的是乔析?”
蓝政庭说,“希望给我推荐的新人一个良好契机,我想沈大公子也愿如此不是吗?”
他拿起酒杯,要一干二敬,关泽予忽然冲过去,他抢过了那杯酒,他说,“沈赫川,这杯酒,我代他敬你。”
关泽予仰头,一口气喝光,所有人错愕的看着贸然插队的人。
“泽予。”
蓝政庭阻止不及,他拉住站在旁边的人的手,关泽予倒下酒杯,一滴不剩。
沈赫川眼睛一眯,他眼里笑着,脸上皮笑肉不笑,计划被打乱。
“关总,好酒量,佩服。”
关泽予把酒杯放回桌上,他说,“蓝总,记得等下为我开车。”
关泽予转身走进去,蓝政庭怔了怔,转头看着离开的人,沈赫川说,“看来,别人说的都不可信,原来真是我误解了,想想关总和蓝总的关系,怎么会出问题呢,对吧?”
蓝政庭看着笑得不怀好意的人,沈赫川今天太过热情,他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像有不可靠人的目的?
蓝政庭暗自思忖着,还好,想到关泽予不生气,等下还要为他开车,心情倒是有所缓和了。
沈赫川再让苏序延倒酒,蓝政庭推脱了,他说,“等下还要开车,真不能再喝了。”
关泽予回到内场,他坐在角落里,却渐渐觉得不对劲。
他感到浑身烧热,他没有那么不胜酒力,那杯酒,也不是伏特加,为什么脸上好像有火在烧?
他坐着十几分钟,之后,还要陪着旁边的人说说话,他有些承受不住,身上的燥热越来越强,仿佛火烧身,他别了旁边的人,去洗手间。
洗了把脸,他松开领带,走到卫生间门口,他脚步一晃,险些站不稳,脑子里像是被烧糊了,他升起了一种强烈的渴望,那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076章 禽兽
关泽予想到了一件事,沈大公子擅长使的把戏,酒里下药!
当身子一歪,他靠向墙壁。
要是蓝政庭喝了?他会怎样?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居然敢下那么大血本,这可是要得罪映辉的总裁啊?
关泽予越来越烦躁,他解开领带,身上的热气,全部汇集到腹部,他难受的解开一只扣子,在走到场地中,他又转身走开。
他不能?他需要?
蓝政庭从外面进来,他四处找人,在见到那熟悉的背影,关泽予出了西湘苑,他向着附近的宾馆走去。
蓝政庭追出去,他边追边接电话,乔析说,“蓝总,沈赫川刚才在酒里做了手脚,他想让我和你发生关系,好牵制于你。”
蓝政庭一惊,他急忙追上远去的关泽予。
关泽予走到宾馆前台,他说,“开一间房。”
蓝政庭跑过去,他扶住意识昏沉的人。
“泽予。”
关泽予推开身上的手,他说,“别碰我。”
“泽予。”
“蓝政庭,你最好别跟来。”
关泽予把人推出电梯,他按上电梯的门。
蓝政庭按了上楼键,两台电梯同时往上,他奔向楼梯。
十八楼,他跑了七楼,再次拦电梯,等上到十八楼,刚好见到关泽予进去,他要关上门,蓝政庭冲过去,他按住门,“泽予。”
关泽予燥热难耐,他想强行关门,蓝政庭用力推开门,他说,“我才知道他们酒里下药,泽予……”
关泽予退步,他往后退,蓝政庭得以进去,他关上门,他说,“不会有事的,你……”
“蓝政庭,我叫你出去。”
关泽予猛掐着太阳穴,他有一点清醒,即刻把面前的人推向门口,他拉开门,要把人推出去,蓝政庭不肯,他压住门。
“泽予,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说了,那是我的错,你怎么骂我都行。”
关泽予难受的靠着墙,他低头,紧紧的咬住牙关,再百般自虐的咬了无数次牙子,他即刻走向浴室。
蓝政庭跟着过去,关泽予把门关上。
他走到水龙头下,开了冷水,直接淋浴。
蓝政庭拍门,他扭着玄关,不停的叫着浴室里的人开门。
关泽予感觉全身火烧火燎,他颤抖着,解开身上的衣服,他低头,任由头顶上的冷水喷洒下来,难受的感觉,侵蚀着四肢百骸,燃烧着神志。
他咬住自己的手,想用痛感来转移那种强烈的渴望,可,手上传来的刺痛感,并不能消除腹下传来的难受,他慌乱的解开皮带,想着用手缓解的时候,蓝政庭在外面,直接用脚踹门,他说,“泽予,你开门,你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
关泽予下不了手,头上花洒还在猛烈的喷着水花,他头顶上,汇流下来的水,沿着他的太阳穴,脸颊,滚滚淌下,他看着浴室的门,这种酒店的浴室,门本来就不坚固,再说,他并没有反锁,他走过去,想把门反锁,可是,颤抖着手,哆嗦着,却是扭开了玄关。
蓝政庭即刻冲进来,他看着全身湿淋淋的人,关泽予眼光发红,像是被焚烧了心智,他只剩迷茫的意识。
“泽予,泽予。”
蓝政庭把人抱住,他看着那咬伤的手臂,关泽予抓紧着抱住自己的人的胳膊,他明明想推开,他想推开,可是,推不开。
“蓝政庭,蓝政庭。”
关泽予咬上抱住自己的人的肩头,他一口咬下去,蓝政庭吃痛,他生生忍住。
他说,“泽予,泽予,会没事,不会有事的,泽予……”
关泽予抱紧怀中的人,他摩擦着与自己相拥的人的脖颈,他扒开身前的人的衣服,他吻住被自己推向冰冷的墙面的人的嘴唇,他不停的呢喃着,他叫,“政庭,政庭,政庭……”
蓝政庭忍受着几近嗜咬的疼痛,他抱住裸着的背,他说,“泽予,很难受吗?”
关泽予把人推向床上,他缠着上去。
浴室的花洒,还在喷着水,一直开着一整夜。
关泽予做梦,梦里,自己痛苦的嘶吼,他咬住自己痛恨的人的脖子。
他头痛欲裂,在痛苦中醒来,却什么也看不到,梦是梦,哪里有可能发生这种事?
他起身,那开了一夜的花洒,水还在喷,他把花洒关掉,他站在浴室里,望着镜子里的人,眼神深邃,手臂上的伤口,青肿的痕迹,看起来,应该不会留下伤疤。
他洗了把脸,在梳洗完毕,穿了拜托服务员去买的衣物,他出门,才走了几步,却见到旁边的房间,里面有道熟悉的人影。
那门虚掩着,他看到了沈赫川。
关泽予握了握拳头,他停住脚步,心里正想着找人算账,这下好,打扰人家好事也算报仇,所以,他踢开门,靠着门边,一副我来找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