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还是有抹煞不去的喜悦,他说:“好好好,不说了!”
“放学后等我。”“好的。”
在第二堂课下课之后,我跑到了老大和老三所在的班级。老二在她们的隔壁班,看见我来了,也出来跟我们会和。
“要不要去叫晶儿啊,不然她又要说我们一起不带她了呢。”我说道,晶儿要不要叫真是个问题。
老大说着:“那个傻妞,别理她。”
嘿嘿,傻妞晶儿,不是我不找你哦,老大说不理你的!哈哈哈哈!
我们到教学楼的一条平常很少有人走的侧楼梯坐下。
我做好了准备说:“那个,我跟张扬交往了。”
说完我立即双手抱头,等待她们嫉妒的拳头。
不过事实证明我的舍友们是很识时务的。她们磨着牙,恨恨的说:“TNND,居然给你拿到手了!”
她们本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可能是看了我奇怪的表情,就连无脑的林离都察觉了,她问:“小然,钓到好男人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没准备吧。”
老大恼了,“这种事能有什么准备。哦慕然你可别告诉我你不喜欢人家!”
“也不是啊,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的。”
虹娜在一边也不发言,我们都习惯了她的安静。
林离的话听多了你就当是放屁,所以关键时候就只好靠老大了。
老大说:“要好好把握,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对你的。”
我无比沉重的点头。
天气渐渐转凉,十一月初,X市还保留着不凉不暖的天气。气象预报说明天会有一股寒流袭击,今天有点风,不会很冷。
他站在我们教学楼下,让人看了有瞬间失神。他看见我了,我小跑过去。
他按住我的肩膀,“别跑,你不能跑的。”
“不会啦,别这么小心。”我心里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在阅读周刊上的一句话——
世界上别人并没有必要关心你,因此你所得到的每一分关心都须尊重。
我问他,“我们要去哪?”
“去买交往礼物啊。”他满脸忍不住的笑意,用手指疼爱的捏起我的鼻头。
我们是走路去的,终点是一条的步行街。
这条街不同于上次老大带我们来的那一条,琳琅满目的高贵商品一件又一件的摆在玻璃橱窗内,室内打着暖色的灯光,看起来就像是与世隔绝般遥远。所以这里虽然装潢很精美却人烟稀少,偶尔有一辆名牌车辆缓缓开过。估计我和张扬是第一个穿着校服来这里的人。
我看着他,他笑了一下,牵着我的手走进街尾的一家装饰精美的小店。
我跟着他走进店里,给人感觉这是一间画室,最深的后面一片黑暗。只在几幅画上打着追光,暖红色的,很有意境,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的感觉。
我紧握着他的手随着他走向深处。
现在是白天,而我的周围则是一片黑暗,只听得见脚步声。
走几步后,我感觉被人按着肩膀,坐在了一张宽大柔软的东西上,应该是沙发。
接着是一阵脚步声远离,我有些害怕想要站起来。
在我即将站起来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琴声刺入我的耳膜。这声音,是钢琴的声音,可是不对,现在换成了小提琴。
我试探着唤了一声:“张扬?”
没人回应,从小提琴又换成了钢琴的声音。
我重新坐下,闭上眼静静聆听。
一曲终了,却仍有余音绕梁。张扬开口:“好听吗?”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很好听,以前从没听过。叫什么呢?”
他回答:“《唯一的请求》。”
又说:“这是我妈妈以前常弹的一首钢琴曲的改版,很好听。”
我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对劲,不敢再追问下去。
不一会儿,灯被打开。开关处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长得跟张扬有些相似。
我承认自己吓了一跳。
张扬拉着我的手,对那个男子一笑:“哥,这就是慕然。”
原来是张扬的哥哥,一样的英俊。
那个男子看着我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比形容中的更美。”
我不好意思的抓抓鬓角故意留下的头发,对着他笑,傻笑。
张扬开口介绍,“小然,这是顾俞恒。”
我有些疑惑,说:“不是你哥哥吗,怎么不同姓?”
顾俞恒解释说:“我们不是亲兄弟。”
“啊?那你们,你们怎么长得这么相似?”
张扬笑着走到顾俞恒身边,把手架在他的肩上,“因为我们的妈妈是一对双胞胎!”
kao,不得感叹世界真大,无奇不有。
我们一起闲聊着,不一会就玩起了音乐。顾俞恒与我们玩的不同,我们是很简单的抒情党,他是激情的摇滚派。
开始会觉得跟他的气质很不搭,但是相处就了,就发现原来他和张扬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他不会微笑,只会大笑;他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言语,只喜欢直通直达的交流。
我们开着玩笑把几首著名的歌曲来了个大串烧,把《绿袖子》的速度放慢,完了之后再插入一曲德沃夏克轻松愉悦的《幽默曲》,再加上顾俞恒的电吉他伴奏,流入耳中的音乐变得无比好玩。再尝试把几首简单的小步舞曲尽兴串联,玩得不亦乐乎。
从没想过原来钢琴曲还能如此演绎。
黄昏,他和我一起回学校。回首一望,他眉宇间难以隐藏的俊俏含着笑,让人觉得他眼里满是我。我们步行走到校外的一片农田,田埂里长着一簇又一簇不知名的野花,有些香甜。我们就走在这片“花海”里,一路上没碰到任何人,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我们,我的小指轻轻勾住他的拇指。小路有些窄,他走在前面,我紧跟着,对于他的依赖感越发的强烈。黄昏有些沉。
我和他并肩坐在学校新建成的人工湖边静静看着远处日落。夕阳的余晖洒满水面,落日溶金。
我享受的眯着眼,想用鼻子把这美丽的景色吸入身体。不知张扬却在这一刻凑近,用手轻轻的触了触我的鼻尖,我张开双眼,眼前是被放大的俊美的张扬的脸。我忙把身体向后倾,他把手搭上我的头顶,疼惜的朝我微笑。这种笑,让我很安心。
如此完整的快乐,我确信跟他在一起的时光是无比快乐的。
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1)
转眼之间,我和张扬已在一起一个学期。不过好像我都没有对慕毅提起。
记得那天,老二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老四啊,我看那小说里校园里的情侣隐蔽工作做得不好的一般都没啥好结果。我看你和张扬要小心点,小心哪个眼红的跑去告密。到那时老师出来调解你就是有眼也哭不出泪啊!”
不久之后,真的被她的乌鸦嘴给说中了。
那天上完课,老师点名:“慕然同学来我办公室。”
我的心一惊,跟在老师后边,路过楼道的时候望见正来找我的张扬。见如此情形他默默跟在我身后。
这个“爆潮”的老师在平时相处上也并不是不留情面,别的班都羡慕我们班有一个这么通情达理的老师。按他自己的话说,自己年少读书时是个好动的主,少不了让老师批评,于是从那以后他就发誓以后绝对要做一个老师,教育学生但绝不束缚,说难听点,也就是对学生有些放纵。但是也绝不是盲目的放纵,必须是有理可讲的。
我一直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到了办公室他一改严肃的表情,笑着叫我拿把椅子坐。
我道谢,不过没有照他意思做。
也许见我有些小心,他扑哧一笑,“慕然同学,不必害怕,老师不是什么坏人。”
我被他的玩笑语气激起了兴致,心中的不安也放松了不少。我说:“老师叫我来有什么事?”
他深呼出一口气,然后咧开嘴笑着说:“慕然,你现在的年纪还未成年,搞恋爱有些早,毕竟现在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
他顿了顿,“按理说我该制止你,但是我并无这意思。”
我有些疑惑,我问为什么。他回答,“我不想你有遗憾。知道吗,我之前暗恋一个女生,后来知道她也喜欢我,但我们最终还是没走到一起过。”
他的表情有些释然,我像复读机一样问他“为什么”。
“很简单啊,早恋呗。她是个好学生。”
我仿佛读懂了他言语中的含义,我回答他:“老师,我知道的。我会注意,不会影响到学习,不会让你为难。”
他用肥嘟嘟的手推了推鼻梁上红色边框的眼镜,对我说道:“那就好!”
切~什么啊,原来只是怕学校怪罪啊。
我偷笑着走出办公室,张扬紧张的面部表情略微放松,他问什么事。
我好气的看玩笑说:“帅哥,我们太张扬啦!”
他扑哧一声也笑了,他问,“有事没?”
我说:“没,老师通情达理,哈哈。”
“以后还是小心点好。”他微笑不语,我小声告诉他。
呵,那个躲在角落看着好戏的人,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
回到宿舍,晶儿屁颠屁颠的朝我跑来,说:“老四老四,要不要把那个告密者给揪出来?”
“就是就是,把她的脸打得想猪头一样!”林离也来凑热闹。
老大和老三拨开这两个人,询问我有什么事吗。我笑着回答没事。
“喂喂老四,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晶儿一直唠叨。
“我不太想。。。。。。”
她马上皱起眉头说:“怎么不想啊!帮你出出气啊!”
“可是真的不必啊。”
“味精同学请住嘴,没听见我们小然说没必要么?”林离替我们堵住了晶儿的嘴。我们都知道如果不叫她味精然后被她爆打一顿她是绝对不会住嘴的。她最讨厌别人叫她“味精”。
在这样的玩笑声里,突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有些烦。
凌楠在隔天给了我电话,问我近况如何。我回答很好,没有再发过病。
“那也得好好注意,不能大意的。”他说,“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回来做一下检查。”
我认真会答他:“我知道,也快要放寒假了,等放假就去找你。”
他说好的,我们再闲聊几句,他问候慕毅,我才想起来,我已经好久没跟慕毅联系了。这样做兄妹,有点可悲。
我开始分神,无心应答,大概凌楠大哥听出了些,再客套几句也就挂了电话。
我想,该打个电话给慕毅。
手机听筒里传来一阵机械性的音乐,没响多久,电话的另一端响起了一个令人久违的熟悉声音。
他有些紧张,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听完这后便笑出了声,我问他:“没事不能找你?”
那边一阵沉默,我也发觉这样说的不妥,于是继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凌楠大哥今天打电话来了,叫我去做检查。”
做检查这三个字虽说出声但还是极小心,我不清楚他是否听见。“凌楠大哥还叫我跟你问好。”
他冷笑一声,说:“真没良心,居然等到别人问起你才想起你哥。”
我有点底气不足,得,谁让咱理亏呢。嘿嘿的笑,他说:“吃饭了没。”
我答:“还没,刚要出去吃。”
“那跟我一起去吃吧,我也没吃。”他许久没听到话筒另一边没出声响,便补充说道,“等一会就去校门口等我。”
我点头,也没想过他没能看见。
再跟老大她们磕叨了一会,便起身走下楼去校门口。
不可否认我有些急促,步子有些大,等到了校门口,看着不远处的一辆兰博基尼时有些微的气喘。
他向我走过来。当我脑中浮现出这句话时,连自己都不能确认“他”指的是张扬还是慕毅。
因为慕毅用走的,而张扬是小跑过来的,自然在慕毅前头。
他摸着我因气喘而绯红的脸,担心的问我有什么不适。
我哪里还去顾张扬的关心,眼神直直透过张扬望着离我们只有几步之遥的慕毅,他的眼神有些不悦,还有些黯淡。
我僵直了背,手心渗出冷汗。张扬顺我的视线往回看,见慕毅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们二人。
我忙用力摇头,作势要把消极的情绪从脸上摇走。
我拉着张扬说:“这是我哥哥,慕毅。”
他立刻乖顺的朝慕毅歉意一笑,为刚刚的无礼表示歉意,说了一句:“哥哥好。”
这一句话,让我的耳膜轰轰作响。
慕毅把我拉向身后,对张扬点头,道:“你好,我要带她去吃饭。”没有那句——你是否一起去。
张扬表情有些难看,但还是很乖很有礼貌的。他说:“那我先进学校。”再换了一副表情对我笑着,“到了打电话告诉我。”
我“恩”了一声,点点头。
任慕毅拉起我的手往前走。
这是记忆里他第一次牵我的手,要知道,从各自懂事成熟以后,我们便看彼此不顺眼,说几句话不吵架就是谢天谢地,哪还妄想牵手?
他的掌心炽热,我的手掌冰凉。暖暖的,让人有些依靠的感觉。
见我没有抽离他掌心的意思,于是他加大力度把我握紧。
看他牵着我走过那辆显眼的兰博基尼,我问他,“不开车吗?”
“不开,走去就好。”
我们一路都沉默,仿佛天生就是这样寂静,自然的可怕。
一路上难免会招来许多目光,可我们都毫不在意。我由着他一路牵着我,为我暖手。
我们走进一家装饰简单的餐厅,我望了望头顶的路牌,原来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门口大大的白色底招牌上凹显出来的两个发着绿光的字——绿岛。
他还是没放开我的手。我跟着他一齐走进这间叫“绿岛”的餐厅。
这是一间直白简单的咖啡厅,我们捡定了靠窗的位置。服务生是慕毅的同学,在这里打工。他一脸暧昧的看着我,对慕毅说:“小毅哥,女朋友真漂亮!羡慕死你了啊。”
慕毅笑着捶他的肩,闹着说:“别乱讲,这是我妹妹!”
难得看见慕毅这样的动作,他做什么动作都好像闪着光,在我面前炫目。
他诧异的望着我和慕毅,口无遮拦的说:“毅哥,不像啊。哎呦,偷偷交个女朋友都不让我们知道,你也太神秘了吧!说出来又不会死,我们又不会跟你抢!”那个人说完朝我挤了挤眼。
我的笑容有些僵硬,慕毅忙说:“小然别在意,他开玩笑的!”
然后撇了他一眼,他识相的走开。
不久后他为我们端来两份牛排,我们都无言,静静吃完于是付账离开。
这餐饭如同嚼蜡,他给我什么我吃什么。
回来的路上,我见一个饰品店的橱窗内摆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相同的沙漏爱不释手。于是买了下来,大的慕毅说必须给他,我不争,反正我喜欢的是这个小的。
我拆开包装盒子把沙漏翻过,满满的沙砾从一个小小的缝隙一颗一颗倒下。
我把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