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的脸阴沉到了极点。
他早就怀疑楚情给他戴了绿帽子,但是据他对楚情的了解,又觉得楚情不是那种轻浮女子,不会做那种事。而且,他跟罗倩旧情复燃,出轨在先,确实是有把柄在楚情手中。
忽然,常胜像疯癫了一样,用手猛捶自己的头。
吓得常莉大叫:“哥,你这是做什么啊?”
恰好杨秋月早晨出去买菜回来,看到常胜发狂,她扔下菜篮子跑了过来。她抓着儿子的胳膊问:“常胜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常胜推开杨秋月,猛地站起来。他跑回自己卧室,把门关上了。
客厅里只剩下杨秋月和常莉。杨秋月又问常莉,“你哥怎么了?”
常莉对母亲说:“妈——我哥这是让楚情气的。”
“楚情?”杨秋月困惑,她问,“楚情找你哥去了?她跟你哥已经离婚了,她还想做什么?”
常莉说:“妈,您是不知道,咱们全让楚情给骗了!”常莉把她跟常胜说得那一套,又跟杨秋月说了一遍。“楚情早就跟她的老板勾搭上了,所以才找借口跟我哥离婚啊。”
杨秋月惊诧莫名,觉得此事不可思议,印象中的楚情,可不是那么行为轻浮的人。
可是常莉言之凿凿,她也无从辩驳。
她长叹一声,感伤道:“你哥真是倒霉——遇到两个女人,都是害人精。”
不过,她毕竟经的事多,心胸也开阔。她对常莉说:“别管那些闲事了,以后也没说这些话让你哥难受——反正他们是离婚了,你哥也要结婚了,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日子!”
杨秋月没拿这事当回事,她把菜拎进厨房,随后出来端出早饭来,唤常胜兄妹吃早饭。
常莉过来了。却始终不见常胜从卧室里出来。
杨秋月又嚷了两声,催常胜快来吃饭,吃完饭好去上班。
这时,卧室的门开了,常胜从屋里出来。但是他没向餐厅这边来,而是匆忙奔进了厕所。
随后就听他在厕所里呕吐几声。
杨秋月担心,忙跑过来察看。只见常胜站在马桶边,正往马桶里呕吐。杨秋月向马桶里一看,却唬了一跳——那哪是普通的呕吐物,而是一滩鲜血!
这一下可把杨秋月吓坏了,她叫一声:“我的儿啊!”急忙上前扶住常胜。
第207章 谁人不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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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谁人不识君
常胜一口血吐出来,面色一下就差了。他面如金纸,嘴唇苍白。
他觉得头晕眼花,却不敢让杨秋月搀扶自己。他自己扶着墙,喘息了一会儿,说:“妈,我没事……刚才心里憋闷得慌,这会儿吐出来,反倒觉得清明了。”
杨秋月眼泪直流,她又叫常莉过来。
常莉跑过来,看到马桶里的血,也吓懵了。
杨秋月和常莉两人,架着常胜,回到卧室床上躺下。
常莉给哥哥拿来温水,漱了漱口。杨秋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突然哭了起来:“儿啊,你不可能有事……你爸早早没了,我和你妹妹全指望着你呢……”
她哭了两声,怕儿子听了烦恼,忙又跑出门去,躲到自己卧室里哭。
常胜漱完口,躺下闭着眼休息。常莉关心地问哥哥,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常胜摆摆手,眼也没睁一下。
常莉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好。平时她说话锋利,大道理一套又一套的,但真遇到事了,她却没了主意。
还是杨秋月,在自己屋里哭了一会儿,稳住了心神。她回常胜屋看了看常胜,除了脸色难看些,没有发烧,也没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更没有再吐血。
她的心放下来一半,出来吩咐常莉快吃饭,让常莉跟单位请个假,她们娘俩儿带着常胜去医院做检查。
母女俩迅速吃完早饭。随后常莉开着车,载着母亲和哥哥去了医院。
庆幸的是,经过全面检查,常胜的身体非常健康,什么毛病都没有。他之所以吐血,应该只是一时急怒攻心,用中医的话讲,是“血不归经”所致。
儿子既然没事,杨秋月的就彻底放了心。她禁止常莉再提楚情,也不许对外宣传常胜的病情。
常胜跟单位请假,只说是感冒发烧了,在家输几天液。
刘伶正好出了差,常胜生病的事,干脆没跟刘伶提。
杨秋月让儿子在家休息,好好照顾了儿子几天。常胜很快恢复了健康,继续去上班了。
常胜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照常工作,跟刘伶的婚事,也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这天,刘伶手上的案子结了,她有几天休息的时间。她想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房间好好布置一下。
她以前收拾房间,都是请钟点工。这次是布置新房,她不放心找别人,干脆把常胜叫了过来。
两人在刘伶的公寓里忙了一上午,才把房间彻底打扫干净。
中午的时候,刘伶叫了外卖——披萨和咖啡。
常胜吃完披萨后,端了杯咖啡坐到沙发上休息。上午收拾房间的时候,他们把家俱都搬开了。从角落里,找到许多旧杂志,顺手堆在了茶几上。常胜边喝咖啡,边翻看那些旧杂志。忽然,他看到一本财经杂志,正是常莉给他看的那本。
杂志上,钟斐笑得有几分邪肆,似乎正在嘲笑常胜无能,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
常胜端着咖啡,恨恨地盯着封面上的钟斐,恨不能把手上的咖啡泼到钟斐脸上去。
这时,刘伶走了过来。她站在常胜身旁,扶着他的肩膀,看他在看什么。
她看到杂志封面的人,笑道:“这人外号叫‘活土匪’,专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什么意思?”常胜说,他问刘伶,“你知道这人?”
“当然知道,商界新星嘛!”刘伶说。她卖弄自己见识广博,继续说道,“这人名叫钟斐,行事总与别人不同——别人去大西北,为得是找矿、找资源;可是他呢,偏去大西北种地!别人种地,种棉花、种粮食;他呢,却偏偏种花。还有,废旧的化工厂,污染大,人人避而远之;他偏偏收购了……”
“后来呢?”常胜追问。
刘伶笑道:“他是学生物制药的,偏偏不开药厂,开了个精油提炼厂——他在大西北种植薰衣草,把化工厂改造成精油提炼加工厂,反销到法国、意大利等著名的精油生产地——随后,他就发了大财!”
“他就这样胡搞,也能发财?”常胜觉得不可置信。
“因为他眼光独到,总能发现别人看不到的商机——不是有那么句俗话,遍地都是金子,就看你会不会找。”
常胜觉得这句“眼光独到”,颇有讽刺意味——似乎在嘲笑他,不知道楚情是块宝,最后把楚情拱手送给了钟斐,而钟斐却是识宝的人。
常胜冷笑一声,故作不屑,说:“什么啊,还不是因为他是钟恺雄的儿子,所以做什么都能发财。”
“他是钟恺雄的儿子?”刘伶不可思议地问。她笑道,“不会吧,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应该只是凑巧,两人都姓钟吧?”
常胜说:“这可假不了……”又说,“你听说他要结婚了吗?”
刘伶惊叫道:“哇——谁这么好命啊,竟然能嫁给他?”
常胜脸色一变。
他怎么可能对刘伶说,那个好命的女人,正是他的前妻?如果刘伶知道了这个事实,她会怎么看他?
常胜后悔提起这件事,想就此结束这个话题。
可是刘伶却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她说:“‘活土匪’本人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如果他还是钟恺雄的儿子,那还不等于在‘黄金单身汉’的光环上,又镶了一道钻石边?不行,我要去网上搜搜,看看嫁他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常胜一慌,怕刘伶真在网上搜出这些八卦来。他说:“搜它做什么?”又酸溜溜地说,“那个姓钟的是没遇到你——如果遇到你,他眼里也盛不下别人了。”
他语气虽酸,不过他本意却是用刘伶来安慰自己,给自己心理找平衡——刘伶比楚情长得精神伶俐,又漂亮多了——如果不是刘伶比楚情好,那常胜岂不更要气得吐血了?
刘伶听出他话里的酸意,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份,我跟他可不来电!”又说,“你以为‘活土匪’是什么良民吗?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所以我才好奇,究竟是哪个女人有这种魔法?能让花花公子收了心,甘愿走进婚姻的围城!”
常胜听刘伶说,钟斐是花花公子——这却与他对钟斐的印象相符。他总觉得那人不是好人,看来楚情还是被人家利用了。
刘伶在网上搜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她很失望,说:“嗨,消息封锁得真严,只说钟恺雄的儿子订婚了,究竟是哪家千金,连个姓名都没透露。”又笑道,“不知道乔雪是不是有麻烦了——如果人们知道钟斐是钟恺雄的独生子,她肯定会被很多人追问,是不是她成了钟家的少奶奶!”
“乔雪?”常胜回忆,“这名字怎么这样熟?”
“著名的时尚达人啊,电视台某档时尚节目的主持人,还会唱歌、写书,难道你没听说过?她确实跟钟斐好过一段时间,可她早就是过去式了……”刘伶说。她又感叹道,“我曾经劝过乔雪,像钟斐这种花花公子是沾不得,沾上就是八卦,动不动就会被人扒出来。乔雪却以为我对钟斐有什么打算,全不听我的——现在后悔了吧!”
“你真的认识钟斐?”常胜一楞。
“我们有次去马尔代夫旅游,偶然遇到的他。”刘伶说,“对了,乔雪就是在那个时候跟他好上的。”
常胜半晌没说话。忽然,他问了刘伶一句:“刘伶,你跟那姓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吧?”
刘伶被常胜问楞了。她端详常胜的脸色,说:“常胜,你什么意思?”
常胜笑了一下,自嘲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跟姓钟的抢女人——他有钱又有势,我可抢不过他。”他是真心不希望,自己的女人都跟钟斐有关系。可是这个实话,他无法对刘伶说出口。
于是,刘伶误会了。
她哂笑了一下,忽然说:“常胜,干脆我们说开了吧——我总是有种感觉,似乎你很在乎我的过去,在乎我从前跟其他男人交往过。我当然可以把这些理解为,因为你爱我,所以在乎我;可如果我们带着这个阴影走进婚姻,我对咱俩今后的生活可是有顾虑的。”
常胜忙说:“你多想了……”他又说,“我跟你只有一个分歧,就是结婚之后住哪儿——我希望跟我妈住在一起,你想独立出来过咱们的小日子。”
刘伶不太相信。她耸耸肩膀,说:“好吧——我们尽量把这些分歧解决在结婚之前,不要把分歧带到婚姻里去。”
随后,她借口要去律师事务所看看,把常胜从她家里赶走了。
从这天起,两人貌似都很忙,既没有打电话联系过,也不提结婚的事。
刘伶对常胜很失望。她跟常胜虽然是通过相亲认识的,但是经过她的了解,她觉得常胜这人各方面条件还不错。人长得相貌堂堂,工作上也有成绩,个人收入也不低。他早早没了父亲,对母亲和妹妹挺照顾,有家庭的责任感。
她是踏实下来,想跟常胜结婚的。
第208章 追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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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追根究底
刘伶这次跟常胜恋爱是认真的。她是真想踏实下来,跟常胜结婚。
但是现在却又被她发现,常胜这个人的性格有些问题——过分的敏感,过分的要面子,有话不直说,总想让别人去猜他的心思。
刘伶从小在国外长大,性格直爽。她有些受不了常胜这样的沉闷。
于是刘伶很郁闷。
这天她去法庭出庭,从一号法庭出来,遇到了她从前做实习律师时,那家专管民事案件的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张律师虽然是民事律师,却是刘伶刚入行时的师傅。
正巧他们这会儿都是刚刚结束工作,闲着没事,于是刘伶请张律师去旁边的咖啡馆里,喝杯咖啡。
张律师端着咖啡杯喝了一口,说:“刚刚在法庭,说得我口干舌燥的。”
刘伶问张律师手头是什么案子。
张律师说:“没什么新意,还是帮人离婚。”他又感叹说,“结婚的时候,两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成了仇人——离婚的时候,哪怕是一双袜子,也要一人分一只。”
刘伶听了就笑,说:“一人一只袜子?那可怎么穿啊!”
张律师摆摆手,说:“他们哪管怎么穿,说不定回头拿来当擦鞋布用。他们想的就是,不能让对方占了便宜去。一个个,争得跟乌眼鸡似的。”又说:“除了争财产,就是争孩子……最可怜的就是孩子。”
刘伶同情地点点头。
张律师长叹了一口气,说:“成天打离婚官司,真让你觉得什么婚姻啊、人性啊,真是太不可靠了。”又说,“年青人可不能做这一行,否则连婚都不敢结了——刘伶,你改行作经济律师,实在太正确了。”
刘伶笑了,说:“是啊,我实习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忽然,刘伶想起一件事,她说:“张律师,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打听一下呢。”
“什么事?”
刘伶说:“我听说有个离婚的案子,好像是咱们律所办的。我想知道,那对夫妻离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您能帮我查一查吗?”
张律师笑道:“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肯定要说不能,因为我要保护当事人的隐私啊。不过既然是你开口,那当然要尽我所能了。”他又说,“你说说当事人的姓名,我看还没有印象。”
刘伶说:“男方是市银行信贷科的,名字叫常胜;女方嘛,我不太清楚。”
“常胜?这名字耳熟。”张律师说着,打开他的手提电脑,翻看了一下记录。他忽然想起来了,笑道,“瞧我这记性,越来越不行了——这案子正是我亲自经手办的啊!”
“哦,这么巧?”刘伶说,“您还记得当时的过程吧?”
张律师说:“过程其实很简单——两人结婚没多久,常胜的初恋情人从国外回来了,常胜跟情人旧情复燃,情人还有了他的孩子;这种情况下,女方不能忍受,于是提出离婚。”他又说,“其实,这个案子没有上法庭,两人协议离婚。因为他们结婚不久,财产分割也很简单。最主要的是,女方让步很大——她没有追究男方的过错,没要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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