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也就是说,危险不是处在他的身上。
突然,方文元猛然站了起来,眼中光芒一闪,道:“莫非是晴儿出事了?”
“不,师傅亲自送他们出山门,更送上了保命之物,绝不会出什么危险!”
这句话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可是也被无他法。
当他来到这龙首峰的一刻起,这封龙阵,就已经敞开了阵眼,让他镇压其中。
若是此刻离去,这封龙阵必定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到时候整个清风山脉恐怕都会出现变故,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岳礼真人一定会对他失望至极。
所以,肩负重任的方文远,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自我安慰,然后伫立良久,再次盘膝坐下。
。。。
飞门峡以南,乃是一片戈壁荒漠,穿过这片沙漠,便是南疆深处,三大邪宗也在沙漠的那一边。
突然,骤风起沙粒飞,一团白光突然出现在一出洼地。
三个处在昏迷当中的人,诡异的出现。
这三人正是苏羽、苏晴、姚舞。此刻的他们,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势,尤其是苏羽,其双臂血肉模糊,浑身上下满布疮痍,血液涔涔之下,面色苍白如纸。
姚舞受到的外伤不明显,伤到的都是体内,此刻的她,嘴角溢血。纵是处在昏迷当中,也不时咳嗽两声,吐出血沫。
苏晴就更不用说,她独自一人抵御方寸之术,更是在最后垂死挣扎,最终成功激发那传送玉简,逃离出来。
片刻之后,苏羽发出一声闷哼,伤势最重的他,竟然率先从昏迷当中醒转过来。
只见他好不迟疑,一手抱住一人,蓦然飞起,直奔南疆深处飞去。
。。。
在苏羽三人走后三天,一艘小船从远处飞来,为首的是一名浓眉大眼的青年,手中拿着一个折扇。
他的身后是一名络腮胡子的壮汉,一名山羊胡子的老叟,以及正在打坐的一名老妪。
这四人,正是朱兵与他的护道者。
飞行许久,朱兵有些不耐烦,道:“你确定他们不会逃回飞伯宗?”
山羊胡子的老叟回到:“当然,此时的飞伯宗周围都不安全,毕竟三大邪宗频繁出没。他们出来的时候,是由一名飞伯宗长老护着,但回去的时候,就不一定会有人迎接。
如果老夫是他们,老夫绝不会回到飞伯宗!”
摇了摇手中折扇,朱兵一脸不耐烦,道:“你说的的确有些道理,但是我们追了三天,竟然没有看到他们的人影,这又如何解释?”
似乎是被问住了,老叟回话显得有些犹豫,道:“这。。。”
突然,老叟眼中露出一丝惊喜的味道,迅速改变小船的前行方向,飞到一处洼地,道:“少主稍候片刻,老夫察觉到了一丝线索!”
老叟一手向前虚握,接着便猛然向后一拽,洼地当中瞬间飞了一团砂砾。张口一吹,想成一股强风,将表面上的砂砾吹飞。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团褐色的沙粒,而且极不规则。老叟指着,道:“这褐色的砂砾,恐怕是人的血迹干涸之后的样子!”
只是,朱兵似乎不以为然,道:“这能代表什么?”
若是之前,老叟可能会怀疑自己的判断能力,但此刻,他显得信心无比,道:“这血迹上面,老夫感受到了那三个小辈的气息!
此事绝非老朽吹嘘,老朽的寻踪诀自然又起独到之处!”
言罢,朱兵这才相信老叟的话,于是乎点了点头,道:“尽快找到他们,本少主暂且休息一下!”
两名金丹护道者对视一眼,低头称是。
。。。
一眼望尽,黄沙漫天,苏羽不知飞了多久,也未曾见到意思绿色,令他焦躁不安。
红色药丸吃了以后,的确压制了他的旧伤,也令他发挥出了本该有的实力。可副作用也如约而至,令他的伤势又进一步增重。
一声嘤咛,姚舞渐渐的睁开眼睛,看到拖着她们飞驰的苏羽,心中莫名一丝心疼。
想要挣扎着从苏羽的怀抱中出来,替他分担一丝压力,谁知苏羽更本不愿把手。
其实,如果姚舞真的想要挣脱出来,费不了多大力气,因为她明显的感受到苏羽受伤不轻,他手上的力气并非很重。这一刻,这怀抱很温暖,另姚舞不愿意再动,也不愿离开。
半响沉默之后,姚舞问道:“师兄,你怎么样?”
苏羽勉强一笑,道:“没事!你暂且疗伤,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就靠你保护了!”
黄沙袭面,细致的苏羽撑起一面护罩,将三人护在其中。
又飞了一天一夜,苏羽明显有些体力不支,元力枯竭,最终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苏晴早就醒来,与姚舞一样疗伤。这些天一直都是苏羽带着他们飞驰。
此刻的苏羽面容憔悴至极,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却一直坚持着。
苏晴有些心疼,道:“哥,你赶紧疗伤吧,剩下的路程让我和姚舞姐姐代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后,苏羽摆了摆手,道:“不行,我旧伤复发,此刻若是疗伤,一时半会不会恢复,而且一旦开始疗伤,就不能停。
所以,妹妹听哥的话,保存元力,以备不时之需。”
“以我推断,朱兵等人也料到我们会想南疆深处逃跑,随时都可能追上来!”
苏晴正要再行劝阻的时候,姚舞在苏羽身后摇了摇头,示意苏晴不要勉强。苏晴目光一暗,心头叹息道:“我这个哥哥,我怎么会不了解,一旦做出了决定,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距离与朱兵交战,此时已经过去了七天,苏羽试图联系宗门,却石沉大海,这令他更不敢回到清风山去。消息都传不进去,就说明邪宗对清风山的控制,已经加大了力度。
他们此刻回去,只能送死。
此时此刻,苏羽心中所想:“师傅,千万别将小师弟送出山门。。。”
前行半月有余,苏羽终于承受不住,却又不敢自主疗伤,只得在途中又吃一颗红色的药丸,不顾副作用展开全速前进。
从飞伯宗出来,过了飞门峡便是戈壁,而隔壁的后面,是一片苍莽山脉。
其中大小邪宗林立,嗜血魔人层出不穷。
这一日,苏羽三人终于看到了绿洲。
在他们进入大山之后不久,朱兵等人便追了过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小了不少。发现苏羽等人,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
飞伯宗龙首峰。。。
方文远近来总是心绪不宁,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守在此地不能挪步。
不过,岳礼真人说的造化,却是被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这地底精纯的龙气,对他来说是大补之物。
天地灵气是修士休养生息,踏入长生的必备条件。而龙气对于方文远来说,更像是一颗颗丹药一般。
经过这几个月的修炼,他以龙纹炼骨造血化气,将体内的杂质剔除大半。
那右手的手臂骨更是将龙气转化,令他全身的骨骼不断的健硕。
淡金色的光辉变得更加浓郁,骨骼由内而外的发生着本质上的变化。
方文远自信,如果给他十年的时间,他一定能够在这里将自己的肉身锤炼到金丹中期的修士,也不能伤他分毫。
寒来暑往,白云苍狗。。。
外面四季变化,方文远依旧镇压在龙首峰,完成师傅之命。
一年、
两年、
三年。。。
在第九年半之后,方文远全身金光闪耀,身材拔高一尺有余,虽然还是那般消瘦,却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
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强大,虽然修为还在筑基中期,未有寸进。但他的肉身却今非昔比。
似乎是为了验证自身的强悍,方文远对着石壁隔空一拳,没有使用任何元力,更没有法术神通,仅仅是肉身一拳。
劲风呼啸,旺盛的气血灌注,拳风如龙。
龙首峰外传来一声炸响,却是山腰一处沙石飞溅,出现一个大窟窿。
这一拳威力如斯,竟然山腹内打破了山体。
方文远满意的看了看拳头,目光中却并没有多少喜悦,反而是一股浓郁的担忧。
喃喃自语道:“九年时间匆匆而过,师傅没有过来看过我,师兄师姐也不知道有没有回来,也不知晴儿过的怎么样?”
第二百一十章 思乡之情
第二百一十章思乡之情
“这九年的时间里,龙脉的振动变得愈加强烈,如不是我与蜃兽合力,加上这封龙阵,恐怕龙脉早就挣脱了吧!”
“看来,这邪宗入侵之事,已经不再是小打小闹,而是动了真格的!”
说到这里,方文远眉目一动,伸手一招。光霞一闪,一张淡/黄色的符篆出现在他的身前。
这巴掌大小的符篆,出现之后便立刻燃烧起来,与此同时,岳礼真人的声音随即传来:“远儿,封龙阵已经被为师加持,少顷,为师将会启动加持阵法。适才,你等为师信号,从阵眼中出来!”
言罢,符咒也随之燃烧殆尽。
从方文远的位置,也明显感受到,这龙脉上面似乎出现了千万斤的重担,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
天地灵气也从整个飞伯宗倒转,回到龙脉的身上,将其稳稳的封印住。
正待此时,龙首峰阵眼处,出现了短暂的停顿,方文远知道,这便是岳礼真人给出的信号。于是毫不迟疑,鬼遁之术蓦然展开,从刚才打出的一个窟窿飞出龙首峰。
在他飞出的那一刻,那被他打出来的窟窿,仿佛时光倒流,碎石从地上飞了起来,重新凭凑了回去,被波及的植被,也恢复了原状。
一声沉闷的轰响,淹没了龙脉中传来的怒吼,天地间出现了短暂的混乱,便又恢复了平静。
龙脉中的灵气又开始向整个飞伯宗蔓延。
方文远若有所思的同时,远处飞来一个身影,此人鹤发童颜,眼波圆润,灵光聚而不散,正是岳礼真人。
此刻的他与十年前并没有丝毫变化,却多了一丝愁容,也似乎消瘦了一些。
看到潜修十年的方文远,岳礼真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拍了拍方文远的肩膀,道:“不错,不错。。。很好,很好!”
说罢,又道:“跟我会潜龙峰吧,这几日你出山去,去找你的师兄师姐!”
方文远闻言,心中一惊,道:“师兄师姐怎么了?”
只见岳礼真人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道:“为师也不知道,自从他们出宗之后,便杳无音讯。这时间为师一直在加持这封龙阵,也没有时间去关注,此番终于将封龙阵重新加持,你也得空。你就替为师去找找。”
方文远眼中闪过一丝急切,道:“如今的南疆一点混乱至极,师傅你不去么?”
闻言,岳礼真人眼中的愧疚之色,变得更加浓郁,道:“宗门之内,近几年出现了变故,为师暂且脱不开身!”
岳礼真人既然这么说了,方文远也不在多问,拳头捏紧,道:“师傅送我出山吧!师兄师姐在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长袖一甩,岳礼真人也不多言,带着方文远直奔山门而去。
。。。
清风山脉外,方文远与岳礼真人拜别。如他所说,南疆混乱,他也不便张扬,毕竟身上还有任务在身。
临行之时,岳礼真人再三嘱咐,一定要找到苏羽等人。
方文远心中也是焦急,却毫无头绪,这南疆以南,虽然在比起整个南疆,算不得什么。但也算是廖宇广阔,想要找到几个人,就像大海捞针。
出了清风山之后,方文远就徒步而行,并没有在天空飞驰,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这清风山外,有着很多邪宗弟子的气息。
傍晚时分,方文远来到山外的小镇,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雇了一辆破旧的马车。
出了小镇后,就已经入夜。
马车前面撑着一个浑黄的灯笼,光亮只能照到几丈外,不过,赶车的马夫轻车熟路,走起来也算安稳。
这赶车之人,是一个七旬姓董的老叟,人称董老头,看起来十分憨厚老实。本是郊外的一个农户人家,却因女儿出嫁,一时间家中困窘,拿不出像样的彩礼,才想着进城把这唯一值钱的马匹、马车卖掉。
只是奸商太多,给出的价钱少得可怜。最后更是差点被骗。
不想,遇到了方文远这个贵人替他解围。
董老头心中想着:“这位公子一定是个读书人,心思善良,应该是有急事返乡,若不然也不会傍晚时分雇车,而且行走夜路。
也不知那些马夫怎么想,竟然不做这生意,倒是便宜了小老头!”
实际上,正如老汉所说,方文远到了小镇当中之后,一直寻找马车,其他车夫见方文远此行遥远,而且夜间行路,就算是重金也不肯。
毕竟,这山野莽夫不少,若是半路上出现打劫的,岂不是搭上小命?而且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方文远是什么来路?所以就没人敢做这单生意。
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乡野老汉,心思质朴,家中又急需银两,这才肯做他的生意。
董老头知道要行夜路,半道绕行到家门口,拿了两床被褥,一床新的被褥给了方文远。
为此,董老头还与老婆吵了一架,那妇人说:“这是女人出嫁的嫁妆,怎么好给一个陌生男人使用?”
却是董老头勃然大怒,道:“你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老汉的贵人,做了这单生意,女儿的嫁妆重新置办个好的都行!再说了,老汉要是那一个破被褥,岂不是怠慢了这位公子?”
言罢,妇女也沉默了,含着眼泪将被褥抱出来。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方文远的神识,于是拿出几两银子,放到妇人的手中,道:“此番出行较远,这银两还是放在家中为好,到时候董老伯独自回来,也就不必担惊受怕!”
这农户的妇人何时见过这么多银子,当即双手在衣服上搓了搓,却又不敢接下,怕是她觉得自家老伴做的事情,不值这么多。
最后,方文远无奈之下,硬塞给对方。董老头也不好意思了,又跑回家中,把家里的粮食都带上,还去村里打了一坛子酒,最后赶着马车,载着方文远向飞门峡方向驶去。
此时天色转凉,瑟瑟秋风带着一股寒意,董老头缩了缩身上披着的棉被,朗声道:“方公子,这行了大半夜,马累了,怕是脚力不够,停下歇一歇可好?”
方文远淡淡道:“董老伯自己做主即可!”
片刻之后,悉悉索索的音声传来,方文远也走出了马车。正看见董老头麻利的拿出车后面捆绑的干草,扔给马吃。
看见方文远下车,董老头一脸惊疑道:“方公子,这天道冷的很,还是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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