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皇后啊,朕该怎么奖励你?”李琰魅惑的看向我,又把我拉进怀里,完全不在乎此举有多有伤风化。
“臣妾一心只为皇上,也正因为如此,皇上就未必能从了臣妾的心愿。”我苦笑道,故意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既然你要如此,我就跟你比比谁更难缠。
“说来听听。”李琰笑道。
“比如春从春游夜专夜,三千宠爱在一身。陛下可能做到?”我笑吟吟的望向他,等他破功。
“这倒容易,朕如今可没有立其他的妃子,至于宫女嘛,朕一向是不会去碰的。”李琰笑着摇摇头,“朕倒是十分高兴你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翻了个白眼,又撇了撇嘴,李琰看我如此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又道,“金科状元已经派去吏部做侍郎去帮季初的忙,另外朕还打算将榜眼送去兵部做侍郎,至于探花嘛,不如先去户部补缺户部员外郎好了。其他几人送去让你大哥安排,皇后以为如何呢?”
我叹口气,这个死皇帝是给我扣定了后宫干政的名声了,我也不能让他失望不是?“皇上英明,另外臣妾看周进士和常进士今日表现不俗,旁人却未曾有机会看到,不如皇上就此亲自赏了他们官做?”
李琰眯了眯眼,笑道,“也好,周振威。”
“微臣在。”
李琰笑着看了看他,又向我道,“难得他跟着周尚书那么一个严肃的爹还能如此伶俐,不如也先去礼部做侍郎,也让那些老顽固活络活络。”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周振威跪地谢恩。
我斜睨了一眼李琰,进士也成侍郎了,算是和状元爷平起平坐啊,他对周尚书儿子不错嘛。
“至于常笑……”李琰沉吟了一下,冲我道,“听说和你哥关系不错,也派去吏部给你哥调遣可好?”
“臣妾没意见。”我挑挑眉,你不要什么事儿都跟我商量吧,我会不好意思的。
“那就这样,常爱卿任吏部员外郎。”李琰挥了挥手示意承喜记下来。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常笑跪地谢恩,却没把我加在后面,想是看出我不过是顺着李琰的意思罢了,
这日之后,我愈发的觉得不对劲,李琰看我总是诡异的望着他,他便笑着让太史令拿了史书过来,翻开让我看。之间最后一页写着:
‘天授帝专情于皇后秋氏,登基数月拒不纳妃,并许下三千宠爱在一身之诺,每有政事皆与皇后商议,皇后时时伴于君侧,情浓意合,为众人乐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中的诗都是自己写的,写的不好的话,大家见谅
第九十六章 含情凝睇谢君王
“皇上时时和臣妾一起不会腻么?”我有些无奈的看向李琰。
“哈哈,难不成皇后看腻了朕的脸?”李琰毫无形象的倒在榻上。
“我只是怕今后没了陛下的陪伴会不习惯。”我苦笑了一下;“我二娘昨天来看我;还在劝我说要懂得后宫要雨露均沾;切不可独享宠爱。谁知到民间怎么编排我呢”
“你在乎?”李琰挑眉道。
“那倒没有,我只要陛下记得将来不要以善妒为名废了我就成。”我叹息着摇摇头。
李琰笑着揽过我的肩;“妃子太多太麻烦;我如今确实没有再娶的打算。你可满意?”
我挑挑眉,不说话,只看着他。
“我从来不缺女人。”李琰笑道;“但是我只有你一个妻子;你是唯一一个我愿意互诉衷肠白头偕老的女子。”
我顿时有些迷蒙了眼眶;“李琰,你小子真是太会说话了。”
李琰哂笑着拥住我;“哄你开心是为夫的责任嘛。”
天启国天授元年八月二十九日早朝
“微臣还有事启奏。”多日没有再早朝上出现的柳太傅突然上前。
“柳太傅有何事要奏?”李琰一脸不耐的说道,我心下了然,这家伙在逼他造反。
“启奏陛下,陛下年逾二十却依旧无子,实在让天下百姓难安,所以臣等恭请陛下择日选秀纳妃。”柳太傅突然跪在殿上。
“柳太傅此举是在逼迫陛下不成?”我出声道,见李琰没有阻止我的意思,又继续说道,“是不是选秀纳妃,皇上自有定夺,何须你来多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实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娘娘何苦咄咄逼人。”柳太傅回道。
“放肆。”我猛的斥道。
李琰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又缓缓说道,“啊,这几日太上皇身体颇有些不爽,朕本想带皇后去护国寺祈福,却始终脱不开身,柳太傅不如替朕去庙里吃斋念佛几日为太上皇祈福。”
天启国天授元年八月二十九日晨,早朝后柳太傅被皇家仪仗队护送前往护国寺为太上皇祈福,天授帝命其在寺内斋戒七七四十九日。
“柳大人这一次怕是没什么念想了吧?”我边翻着奏折边冲身边的人问道。
“嗯,估计今晚就有结果了。”李琰依旧皱着眉批阅奏折。
“说起来,倾城他们几个是被你派去监视他们了?”我站起身把凝香送来的参汤篦到碗里递给李琰。
“嗯,你怎么着才问起?”李琰停下笔揶揄的看着我,“我以为你一嫁过来就会问沉鱼的去向。”
“说起来沉鱼确是最忠心的一个,但是他们终究得做回你的人。”我翻了个白眼,“难不成跟着我进宫?那岂不是都得做太监?”
李琰看了看我,微笑道,“我今天才对你放心了,我还真怕我亲爱的娘子把心留了一片在谁身上。”
“臣妾真是受宠若惊。”我同样阴阳怪气的说道,“不过是几个侍卫罢了,你也能如此上心。”
李琰但笑不语,只是继续低头批阅奏折。
“你打算怎么结果柳大人?”我蹙眉道。
“等他反了再拿他,反正他已是瓮中之鳖了。”李琰答道。
“我倒是有个想法。”我想到康熙爷对付鳌拜的法子,不知道是不是行得通,只是如今柳太傅势力已经大不如前,若是用这个法子未免有些小人。
“说来听听。”李琰有一次放下笔。
我挑眉看了他一眼,起身坐在他腿上,用手捏起他的下巴道,“小娘子,给爷笑一个就告诉你。”
“哈哈,”李琰笑出声来,“莫不是娘子忘了上一次用这一招的结果了?”话音刚落我的手已被他擒住。
“得,我投降,这就告诉您了。”我讨饶道,“不如传道密旨说太后要见他把他传回宫来,然后再说他没有旨意贸然离开护国寺,欺君罔上图谋不轨。”
“嗯,果然。”李琰点头道。
“什么?”我诧异道。
“你大哥追求秦家小姐的时候曾经抱怨过一句话。”李琰斜睨我一眼,“最毒妇人心啊!”
“啊?皇上您可别跟他学坏了,臣妾绝对一心想着您。”我配合的撒娇道,“您一定要给那个就知道说混话的秋季初点颜色看看。”
“好,那就让他去传旨。”李琰笑道。
我心下一惊,“不行。”
“嗯?”李琰挑眉道。
我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心下想着,万一倒时候兔死狗烹,那我秋家岂不是要担个假传圣旨的罪名?
“你还是不信我。”李琰苦笑道。
“对不起,只是……”我伸出手捧着他的脸道,“你是陛下。”
“罢了,谁让朕就喜欢你呢?”李琰叹口气道,“让沉鱼去吧。”
我心底一凉,还是试探我了,“嗯,就让他去吧。”我放下手,做回原先的位置,继续翻着奏折,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虽然对沉鱼没有感情可言,但是终究是对我以命相与的人,如今我算是为了秋家放弃他还是为了李琰的爱放弃他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朕放心了。”李琰笑道。
“什么?”我诧异道,他又试探我什么了?
“沉鱼现在是季初手下办事,已经脱离了暗卫,你哥似乎有心送他离开,所以就趁这个机会吧。”李琰从旁边抱住我,用头磨蹭着我的肩膀说道。
“你放心他离开就是因为我刚才的表现?”我皱眉道,沉鱼答应离开?不过也好。
“对,看来若儿是爱我的,别的什么人无论使什么手段都上不了若儿的心。”李琰摇晃着我呢喃道。
“皇上英明。”我扶额叹道。
天启国天授元年九月初一,柳太傅不顾皇命擅自返回京城靴中藏刀闯入皇宫,被侍卫发现当场取其首级,天授帝龙颜大怒,命刑部吏部彻查此案,遂查出十五年前一桩冤案,正隆二十六年十一月,时任刑部尚书的柳忠齐欺上瞒下诬陷冀州知府白崇明贪赃枉法判其满门抄斩。天授帝得知后欲下旨诛其满门,但念及太后是柳忠齐的胞妹,故网开一面,只判其堂兄弟斩立决,其他人发配边疆永不录用。后吏部尚书寻到当年蒙冤的白崇明长子白槿墨,天授帝赏赐黄金万两,并为其父立碑颂德,白槿墨谢绝天授帝爵位封赏,携当年名动京师的魅姬隐居山林。
天启国天授元年九月十六,天授帝在皇宫设宴为皇后庆贺生辰,盛况空前,天授帝下旨大赦天下。
天启国天授元年十一月初五,尧硕国发生宫变,失踪数年的皇子东方政杀兄即位,按照当年流落天启时与天启国君的约定,让出三座城池。
天启国天授二年一月初九,天授帝二十二岁生辰,普天同庆,皇宫设宴宴请百官,席间皇后不适,太医为其诊脉发现皇后已怀有三个月身孕,自此皇后不再参加早朝,皇帝亦无心政事。
天启国天授二年六月初七,天启皇后诞下皇子,天授帝天授帝龙颜大悦,当即立为太子。封皇后生父右相秋明海为国丈,其兄吏部尚书秋季初为国舅。
天启国天授二年六月十五,左相秋明海辞官归隐。
天启国天授二年七月十五,赤坞国新帝龙御萧登基,送其妹德佩公主前往天启和亲,天授帝赐婚德佩公主与寿王,并宣布与皇后情深似海,从此不纳嫔妃,专宠皇后一人。
天启国天授二年七月十九,皇后重新陪同天授帝早朝,共主天下。
沉鱼番外 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十三岁前,我的生活只有每日的文武训练和弱肉强食的争夺;负责训练我们的人说;如果我们练得好;就能跟随皇子,享受无限荣光。
我没有什么渴求;努力训练只为了每日得到足够的食物;师兄弟之间每日相见便只为了争夺有限的食物和水,因此,没有人会说多余的话。每天的训练任务若是没有完成;便会遭到毒打;争夺来的食物也会被拿走;有一次,一个男孩在争夺午饭的时候被人敲昏了;直到太阳落山才醒来,白天的任务便耽搁了,管事儿的打了他二十大板,我远远看着他咬着嘴拼命忍耐的样子,小脸憋得通红……受惩罚的人,是不允许哭的。
二十大板,是很重的惩罚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死?我从来不曾挨打,因为我对付别人从来不曾手软,那个男孩中午就是因为在出手时犹豫了,所以才落得这个下场。
晚上的训练完了之后,我照例填报了肚子,但是鬼使神差的留下了半个馒头,偷偷溜去找到那个男孩。
“吃吧。”我把馒头递到他眼前。
“我不需要同情。”男孩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并不善良。”我冷笑一声,然后把馒头丢给他,“你中午下手的时候犹豫了,因为你知道他三天没吃上东西了对吗?”
男孩垂下眼睑,“他饿的没力气了,别人没有注意他,他的东西很好抢。”
“你下手了,但是你犹豫了。”我在他身边坐下来,“这说明你的良心还在不是么?”
男孩依旧没有说话,但是已经在啃馒头。
“忧郁是要付出代价的,也就是说,在这里,有良心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说完就起身回去睡了。
接下来他养伤的三天,他的食物都是由我来抢给他的,一开始他别扭的不愿意接受,但是终究抵不住饥饿。
我不知道我是出于怎样的心情帮他,也许只是因为一点点相似的倔强?后来我们成了好兄弟,有时候我会暗自嘲笑自己,这算不算我用半个馒头收买来的朋友?但是他总说,他不会把我当恩人,因为我是他的兄弟。
十三岁上,太子挑选侍卫,我俩以文武皆列前两名的身份得到了鬼卫的称号,这个时候无论是文才还是武略,他都已经胜我一筹,他说,这是因为我没有好胜之心。
鬼卫有四人,还有两个从其他组里面挑出来的毛头小子,比我俩略小,因此我和他总是被殿下略看重一些。我们四人分别被叫做‘魑’‘魅’‘魍’‘魉’。他是魑,我是魅,魍有些内敛,魉有些聒噪。私心里我们都比较纵容魉,因为他有我们都没有的阳光的气息,让人温暖。
殿下虽说年龄不大,却很精明,第二次见我们,便说了一句让我叹服的话,“论武功你俩差不多,论谋略你更出色,但是可惜,你没有野心。”之后,鬼卫的首领便是魍。
我以为我的一生便就会这样在殿□边度过,偶尔出出任务,杀个什么人,刺探个什么人,惩罚个什么人。大多数时间是陪在殿□边,保护殿下,并进一步接受一些训练。直到十八岁那年,殿下派我去暗中观察左相千金秋宛若小姐,我知道这个女孩儿是太子妃的预备人选,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将陷入怎样的泥潭,也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有感情。想来,若是那个时候我没有代替倾城来执行这个任务,那后来再见面我还会不会爱上她呢?也许不会。可是看见倾城挣扎的眼,我又有些不确定,也许不管何时遇见她,都注定会是一样的结果吧?
我在她身边一呆就是两年,每天看她笑看她闹,看她在人前一本正经人后古灵精怪,看她和那个伪装成侍卫在她身边尧硕皇子眉来眼去动手动脚,看她对着镜子说莫名其妙的话,看她出口成章才惊四座。渐渐的,我的心情开始随着她的情绪一起波动,看到她整到兄长暗爽不已的时候我会情不自禁的开心,看到她偶尔发呆露出一丝悲伤我又会紧张不已。我开始怀疑,难道我已对她动情?我苦笑着,我根本就是在自掘坟墓。
其实发觉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陪着她一天天长大,我变得越来越贪心,总是情不自禁的幻想自己有一天能让她知道我是谁,可是那又如何,终究不过是梦罢了,她如我所料引起了殿下的注意,成了未来的太子妃。我痛苦的想要忘记这份妄想的缘分,魑也许发现了什么,可是他没有说。
再次来到她面前,我开始学会微笑,因为我记得她告诉过东方政她喜欢看别人真心微笑的样子,很温暖。我微笑,也因为已经情不自禁,也因为可以用来掩饰已经乱了的心跳。
沉鱼,是她给我的名字,她说那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