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看来无忧也猜到今儿我还有场硬仗要打。
随便的吃了早饭；我便赶去花园；在花园的中央；秦啸之正与其子秦玉川对弈；只见一个是鹤发智叟；一个是冠玉美男；举手投足皆有脱尘之气。
“若儿见过干爹；玉川哥哥”
“若儿来了啊；正好；看看我和玉川这局棋”老爷子眯起眼睛；似乎是很慈祥的样子；看来我要先发制人的比较好；否则让他控制了这局势就麻烦了。
“可是观棋不语真君子啊”我假装撒娇道。
“调皮；让你说你就说。”
“呵呵；那容若儿看看”我看着棋盘略一思讨；这秦玉川的步法步步紧逼；似乎来势凶猛；而老爷子却似乎步步忍让；以退为进；专功这边缘地带；这么说……“若儿认为；这棋啊不用下了；干爹赢定了嘛”
“哦？若儿何出此言呢？”老爷子紧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想看出我的意思。
“是啊；若儿妹妹；这局棋爹似乎不占上风啊”玉川手摇折扇温和的说道。
“呵呵；哥哥；这局您真得认输了；现在似乎表面上哥哥占尽威风；处处紧逼；却没有发现干爹一直将棋子努力的外延；和哥哥周旋的恐怕都是佯攻；哥哥虽然目前占了上风；可是在过一会子；恐怕会陷入无地置子的地步；若儿听说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这下棋想是也应该如此；虽然也许进攻确实是最好的防守；可是只知晓一味的进攻；而忽略了基本的步步为营来牢固根基；恐怕什么所向披靡都是暂时的；所以我看啊；哥哥还是认输吧。”
“哈哈哈；玉川；你看若儿丫头都看出来了；你还没有悟出来吗？”老爷子轻捋胡须满意的点头。
“是；玉川愚笨；谢若儿妹妹教诲”秦玉川起身向我作揖。
“哥哥言重了；若儿不过碰巧而已。”
“碰巧吗？”看着老头子精光闪烁的眼睛我微微一怔；我怎么尽遇到些老狐狸呢？“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说的好啊若儿；这可是哪位先生教的？”
“哦；是若儿信口胡说的；还请干爹教诲。”我忙低下头做诚恳状。
“嗯；孺子可教也”老爷子缓缓点头；看来是过关了吗？“若儿啊；这些天你无忧姐姐要陪你干娘去净坛寺；可能要住上几天；我和玉川又要忙书院的事；你一个女儿家又不方便去书院看看的；不如就去我书房找些书来看吧；就像这本‘疏议’看来解闷的倒好。好了；我该去书院了；你回去看看吧”说着递给我一本书
我点头谢过；心想果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过关；你老爷子当我傻啊？看议论政事的书当作解闷？直接说你要考我就得了呗。
随手翻了几页；果然都是些为官之道；勤政之道；以及对帝王的建议；这样的书让我一个女子看？他竟是和我老爹一般的人儿吗4％F
“若；阿慕刚刚来过；”阿政走进房间将门关上；低声和我说道。
“阿慕？那边出什么动静了？”
“太子殿下今日迎娶柳大小姐做侧妃。”
“哦；这样啊；”看来我这边也要抓紧了呢“他们竟然没有找颜眉的意思吗？”
“阿慕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只听说柳二小姐得了急症。”
“哼；还好圣旨没下来；否则……”我缓缓坐下；“阿政；你下去休息吧。”我也该好好看看这本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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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听说你今天一天都在书房里呆着？”我在书房里等了一天直到傍晚老爷子才来找我。
“是啊；干爹”我将书合上；置于一边。
“想必若儿也看了；这本书是写治国之道的；”老爷子瞅了一眼桌上的书然后对我说“若儿看了这疏议有何感想？来跟干爹说说？”他坐下眯起眼睛看着我。
“是”我走近为老爷子斟了杯茶；“若儿只有些浅薄的见解；还请干爹指教；”我将腰挺直；正色道“若儿以为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惧满溢则思江海下百川，乐盘游则思三驱以为度，忧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虑壅蔽则思虚心以纳下，惧谗邪则思正身以黜恶，恩所加则思无因喜以谬赏，罚所及则思无因怒而滥刑：总此十思，宏兹九德，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则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并用，垂拱而治。何必劳神苦思，代百司之职役哉？”唉；魏征大人啊；不好意思又窃了你的成果了。
“何必劳神苦思，代百司之职役哉？”老爷子一捋胡须；缓缓的点头；然后抬起头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若儿果真是个奇女子啊”
“谢干爹夸奖；若儿不敢当”我低头掩饰唇边的窃喜。
“什么不敢当；若儿此来的目的不是正在于此吗？”老爷子依旧微笑。
“干爹英明；若儿确实是有心劝干爹和哥哥出山的。”
“为太子吗？”
“是！”我抬头微笑。
“说起实力二皇子似乎并不在他之下；而且二皇子也和太子一样是当今皇后之子；同样有资格；为什么若儿偏偏选了他呢？”在套我话吗？
“天下有能者居之。为君者光有武力是不够的；若儿认为太子殿下更具有坐拥天下的谋略和气质”我坚定的看向他
“可是我认为若儿更具有这种谋略和气质呢？”我惊愕的看向他；难不成他们都想让我当武则天不成？
“干爹言重了；若儿目前只是想帮助未来的夫君罢了”似乎是下意识的；我将‘目前’二字加了重音。虽然如此一说，其实心里却在自嘲，他们又岂是真的想让我当女皇呢？我爹不过是为了一个继续宦海的借口，秦老爷子也不过为了一个让儿子入仕自己出山的借口，若我真的想改朝换代，恐怕最先出来反对的，就是他们。
“我一直没让玉川入朝为官的原因就是如今圣上年迈；不知能继承大统的将是怎样的人；如今；既然是辅助若儿我也放心了。”
“干爹怕是忘了；这天启的江山如今仍是李姓；请不要再折煞女儿了”我又将头低下。
“哈哈；罢了；半个月后的秋试玉川会去参加”
“谢干爹成全”
第二十二章 平暗涌 游戏芳丛
“美好的午后啊”我坐在院子里的摇摇椅上感叹着夏末的慵懒；阿政和阿慕正按照我的命令比划武功给我看；唉；就当看了武侠剧了。
“若儿；皇后娘娘叫你去陪她赏花。”我忽然觉得老爹进我这翠竹轩绝对不会有好事；这不；未来婆婆召见我能不去吗？“若儿；这宫里不比别的地方；一定要万事小心啊”老爹担忧的看着我。
“好啦；您女儿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还能让人算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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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秋宛若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经过了九曲十八弯；我终于跪在了未来婆婆的面前。
“快起来吧；都是自家人”皇后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倚在软踏上；后面是应景儿般的一片海棠；雍容华贵而不失妩媚；唉；我到这个年纪也能如此的话也不枉我穿越之苦。
“谢娘娘”我缓缓起身；立在一旁。
“越发出落得标致了；也怨不得两位皇儿都对你情有独钟”皇后似是无意的说起；却惊起我一身冷汗；李鎏那个家伙又给我搞出什么乱子了？
“臣女惶恐”我装作害怕的低下头。
“有什么好惶恐的；只是琰儿鎏儿都是本宫的儿子；本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皇后的口气倒像在逼我选个她中意的答案。
“请皇后娘娘明示。”我推皮球。
“呵呵；你们的事倒问起我来了。”皇后也推皮球。
“臣女愿听从皇上和皇后娘娘定夺”我才不信皇上能容你乱来。
“你们都下去；本宫要和秋家小姐说说话”皇后将左右的侍女太监打发走了；才又开口道“若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又长的像个仙女儿似的；若是嫁给了琰儿那自然是好的；只是我那侄女刁蛮任性；一心一意的只念着她青梅竹马的太子表哥；本宫担心你这样一个较弱的美人儿去了会受委屈；倒不如嫁了鎏儿；鎏儿为了你差点抗旨；倒也是个痴情的孩子。你看；怎么样？”皇后慢条斯理的说完这一席话；我赶紧低头掩饰不屑的眼神和冷笑；敢情在这等着我呢？
“若儿谢皇后娘娘抬爱；只是若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装模作样的卖起关子。
“但说无妨”皇后抬起眼来；一股贵气直逼而来。
“娘娘怜惜若儿才给若儿讲这些道理；若儿自是感激不尽；若儿自幼听爹爹教诲；知道做人需要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所以若儿斗胆冒着死罪也要向娘娘禀告；”我抬起头；诚恳的望向榻上的贵妇“如今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都年少有为；更想一较高下；太子乃皇长子；出类拔萃有目共睹；朝廷中的大臣们想必也是支持太子的居多；二皇子殿下也曾在沙场建立无数功勋；却在此方面远不及太子殿下；说句大不敬的话；争强好胜之心恐怕也是有的；如若娘娘将若儿指婚给二皇子殿下；若儿自当出嫁从夫；爹爹怜惜若儿；自然也会支持二皇子殿下继续建功立业；只怕二皇子见到如此可以和太子殿下平分秋色的优势；会一时冲动想要和太子殿下一较高下；且不说圣上是否会龙颜大怒；只担心会有人乘机隔岸观火；坐享其成啊。”
“放肆；大胆秋宛若竟敢编排皇子？”我一听此言立刻跪在地上。
“请皇后娘娘明鉴；若儿此言句句是为娘娘和两位皇子着想。”说着闭上眼睛等待发落；看来我又走了一步险棋。
皇后很久很久没有说话；想必在斟酌我说的话吧；我这场赌注的筹码就是压这皇后够明智；希望她面对柳家的利益和两个儿子的利益两厢权衡知道该选什么。想必一个母亲；或者说作为一个皇后她应该深深明白这嫁入宫中就只能母凭子贵的道理。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起来吧；看你一片衷心的份上本宫就当没听过；你且回家好好准备着；这太子正妃的位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今天的话不许在和他人提起了”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谢皇后娘娘；若儿定谨遵娘娘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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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政；那宫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和那些狐狸精说话简直让人至少少活十年。”我靠在阿政身上；心里还顺便感叹着阿慕的驾车水平越来越高了；看来我训练出了一个好司机。
“那若为什么还一定要进去？”阿政悠悠的开口。
我微微一笑；阿政始终是个单纯的人啊；多年的暗卫生涯让他如何能懂得权利的快乐呢？“因为那里有全天下最吸引人的东西；那就是权利；有了这个才能不被人牺牲；才能在这尔虞我诈的地方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那为什么不找一个没有牺牲；没有尔虞我诈的地方呢？平静的生活；不好吗？”阿政的声音像是溺在水里的人垂死的挣扎。
“可是；我发现；我慢慢爱上了这样的生活；太平淡的生活我恐怕自己会发疯。也许我就是适合这种日子的人吧；至少；在找到新的追求以前；我并不想放弃这样的生活。”唉；我的人生在这里绽放也未尝不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啊。
平稳的马车上；某政绝望而又无奈的叹息；几不可闻。
第二十三章 愁云恨雨暗袭人
马车忽然停下；传来阿慕呵斥行人的声音；我不耐的撩起帘子“阿慕；什么事？”
“回主子；这个大婶突然闯过来；险些惊了马。”阿慕的声音似乎极其不满；我向马车前方看去；只见一个三十上下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正在大哭的似乎还不到三岁的小孩子；顿时心软；于是让阿政拿出二两银子。
“罢了；别吓着孩子；大婶；你拿这些钱去给孩子买串糖葫芦哄哄。”说着；把钱递给阿慕。
“奴家谢过这位小姐”只见那妇人接过钱便走近马车；向我行礼。
我正怜惜的瞧着那满脸通红的小孩子；忽听阿慕一声“主子小心……”
还来不急反应就感到胸口一阵刺痛；接着看到原本在车里的阿政一手将我扶住；另一手推出一掌；将那持刀的妇人拍了出去；阿慕也飞身过去将那妇人制住。
“别……别伤了孩子”我用昏迷前的最后一点意识嘱咐了一句；接着就陷入了混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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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怜的若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身子才好几天就受这样的伤；我怎么对的起她死去的亲娘啊；呜呜呜呜”
“唉；若儿；爹终究害了你”
“若儿；快醒来吧；若儿；哥哥一定将那柳老头子捅上一百个一万个窟窿来给你报仇。”
“若……若……醒来好不好”
“小姐；小姐；你不要吓碧落了；碧落好害怕啊小姐。”
恍惚间；只感到吵闹无比；想开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好渴……好渴……
“水……”我用尽全力的说出内心的渴望；却声音轻的几不可闻。胸口传来一阵剧痛；撕心裂肺；忍不住“啊……”
“若儿；水来了；若儿”我接着那只手的力量；微微抬起头；将水喝下。疼痛依旧一阵一阵的剧烈起来；刚喝下的水复又喷出。那这手替我擦去脸上的汗和水。努力的睁开眼；只见无忧放大的脸摆在眼前。
“无忧；……你……你怎么来了？”我扯了扯嘴角；终究是笑不出。
“听说秋大小姐遇刺；我这个神医当然要来救你了。”无忧扯出一抹堪比哭泣的笑容。
遇刺吗？我看了看她身后；爹；二娘；大哥；碧落；还有阿政；和跪在地上的阿慕
“慕？……让他起来……存心让我不好受是不是”这个别扭的家伙；又在自责了；等我大好了；定要叫他改了过来。可是；看这个排场；似乎伤得不轻啊；啊……痛
“主子；属下无能；属下……”
“得了；……阿政；带……带他下去；你们两个都好好休息；他再犯浑……就……就给他吃……吃梦……梦黄粱……”我忍着剧痛说道。
“若儿；你不要说话；歇着吧；”说话的是老爹；他身边的二娘和碧落看我如此早已经泣不成声；老哥紧握双拳；双眼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悲伤已经变得通红。
“呵呵……咳……无忧；你得给我全家都看看；这……这不……都流行上了眼疾……”
“若儿；别说话了；休息一下吧；我刚帮你拔了那匕首；流血多了点；倒也不碍的；只是要多休息”
“无忧；我……我要听实话……”我望向无忧的眼睛；只见她眼神一暗；张口要说什么；可是看到我的眼睛；却止住了。“无忧……”我再次乞求道
“你这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