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的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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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鹊的禁方-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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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队找来。”

这个人答应一声,抬腿向前面的依维柯车跑去。

看到子琦惊愕的神情,廖昆仑抬手点了两下,示意他坐下,平静地说:“在此之前你们还有两次通话,希望你把事情说清楚。”

子琦没想到警察了解得如此详细,好像在怀疑自己,急忙说:“你们应该知道,傅伯伯被害的时候我还在首都机场,干吗还要怀疑我?”

“我们并没有说你就是杀害教授的凶手,只是想了解你与教授的通话内容以及从国外回来的目的。”

廖昆仑的话音刚落,一个队员出现在车门口,站在车下叫了他一声,同时招手示意让他下去。廖昆仑起身来到车门口问道:“什么事?”

“那边发现了件东西,像是盛画的木盒,你过去看看是不是。”

廖昆仑一听,赶快向CRV走过去。正在检查的警察见他过来,急忙说:“这两个包都是从国外回来的那个人带来的,这个木盒好像是盛放画的,你不是说教授被害时丢失了一幅古画吗……”

不等这名警察说完,廖昆仑就不以为然地说:“教授被害的时候他们在北京机场,丢失的古画怎么可能跑到他的背包里。”说着话将木盒从背包里抽出来看了看,然后轻轻将盒盖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个画卷,从颜色上看像是老物件,心想子琦与教授联系或许是与这幅画有关,也许是要让傅教授鉴定画的真伪。

廖昆仑把盒盖盖好,然后把画盒又塞进了旅行背包里:“再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东西。”说完,转身向依维柯车走去。

回到车上,廖昆仑若无其事地问子琦:“你与傅教授联系是不是因为一幅古画?”

子琦点了一下头:“不错,是因为一幅古画。”

“是一幅什么样的古画?”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有权保持沉默。”

“莫非你携带的古画有问题?”

“我携带的古画?”子琦愣了一下,他并不知道廖昆仑说的古画是指在他背包里发现的,便茫然地问,“我什么时候携带古画了?”

“你没带古画?”

廖昆仑忽然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急忙说:“你背包里的那幅画是怎么回事?”

“你开什么玩笑,我背包里只有洗漱用品和带回来的一点小礼品,怎么会有画?”

廖昆仑向做记录的小李使了一个眼色,小李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随即起身向车门口走去。不一会儿,小李就提着一个黑色的旅行背包回来了,将背包递给廖昆仑。

“这个是你的背包吧?”

子琦点点头:“不错,是我的背包。”

廖昆仑将背包口的拉链拉开,露出了画盒的一头,然后问道:“你说没有携带画,这是什么?”

子琦立刻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背包,一脸惊疑表情,张口结舌地说:“这……这个不是我的东西,我根本没有带这个。”

“你确定自己没有带这个?”

“我以人格保证,这个东西根本不是我的……”

“那怎么会在你的背包里?”

“我也想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在我的包里。”

廖昆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略微沉思了一下又问:“下飞机后你是否一直带着这个背包?”

“一直在我身边。”子琦肯定地回答。

廖昆仑戴上汗布手套,从背包里把画盒抽出来,顺手将背包放在身边的座椅上,然后将盒盖打开,取出里面的绢本画卷,两只手小心翼翼地将画轻轻打开了十多厘米,露出了左上角的题字,随后问子琦:“你见过这幅画没有?”

“《梦仙草堂图》!”

子琦一眼就认出了唐寅的题字,惊得目瞪口呆,“这……这是傅伯伯刚从香港买回来的那幅画……”

“你说这是教授家丢失的那幅古画?”

“不错,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看这幅画,怎么会跑到我的包里?”

这件事有点令人匪夷所思,教授被害的时候子琦还在北京机场,无论如何丢失的画不会跑到他的背包里。廖昆仑急忙问道:“你确定这幅画就是教授刚刚买的?”

子琦对站在旁边的小李说:“麻烦给我一副手套。”

小李急忙从自己裤兜里摸出一副汗布手套递给子琦。戴上手套后,子琦从廖昆仑手里接过画卷。这时天色渐渐黑下来,车厢内的照明灯虽然亮了,但是光线很暗,子琦眼睛盯着画面头也不抬地说:“麻烦给我找个手电。”

廖昆仑急忙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微型强光手电,出现场时强光手电和汗布手套等东西都是必备之物,所以总是随身携带着。他打开手电,明亮的光束照射在绢画上。

“把手电离画面远一点,太近光线会损伤画的着色。”子琦语气生硬地说。

廖昆仑赶紧把手电举高了一些,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妈的,这么多毛病,还不是你让用手电的。”

子琦凝神静气,默默地查看了两三分钟,随后小心谨慎地把画又卷起来,轻轻喘了一口气,看着廖昆仑说:“这幅画是不是傅教授丢失的那幅我不敢说,但是我可以确定是周臣的真迹。”

“周臣的真迹。”廖昆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于是问了一句,“这个周臣是什么人?”

“唐伯虎你应该知道,周臣是唐伯虎的绘画老师,画上的题字是唐伯虎亲笔所写。”

“这么说这幅画非常珍贵了。”

“可以用价值连城来形容。”

“你对这幅画很了解?”廖昆仑的目光中流露出怀疑的神情。

“当然,这幅古画原来就是我们子家的传家之宝,七十年前意外丢失了,前段时间傅伯伯在佳士得春拍会上发现了此画,于是将画买下,然后打电话让我回来看一下。”

“看来子先生与这幅画很有渊源。”

“说到我们子家与这幅古画的渊源,三两句话讲不完。”

“那我还是以后有空再听你说吧。”说着话,廖昆仑起身向车厢门口走去。下车后,他拿出手机,走到车后拨通了苏苓的电话。

“苏队,我们已经找到了与傅教授通电话的人,不过出现了一个新情况,而且有点复杂……”

“什么新情况?”

“与傅教授通电话的是个男子,刚从国外回来,老家就在长陉老城,叫子琦……”

“子琦!”

廖昆仑没说完,手机里就传出苏苓惊愕的声音,紧接着又追问道:“这个人真的叫子琦?”

“是叫子琦,我看过他的护照。”

廖昆仑感到有些意外,一向沉稳的苏苓突然间有些反常,急忙问:“苏队认识这个人?”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即又传出苏苓惯有的平静温和的声音:“还有什么事情?”

苏苓既没承认认识这个人,也没有否认,廖昆仑感觉有些奇怪,但他也没有多想,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苏苓听后马上说:“你立刻带着子琦和古画来古城派出所,我在那边等你们。”

“知道了,我们马上回去。”

苏苓又叮嘱了一句:“他是一位医学博士,在国外有一定影响,而且子家在长陉也是很有声望,所以不要为难他。”

“嗯。”廖昆仑答应一声,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我知道了,他父亲就是三年前意外坠崖的那个老中医吧?”

“不错,就是他。”

挂断电话后,廖昆仑沉思了片刻——苏苓的语气中明显流露出关切之情,能听出来她与这个子琦之间似乎有某种关系。廖昆仑摇了摇头,转身向车门走去。

距离警方设立的临时检查站大约三四百米的路边,一辆白色的丰田普拉多静静停在路旁的大树下。这个位置正处在小山坡上,比检查站那边高出许多,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边的情况。

越野车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人都很年轻,二十岁出头,用靓男美女形容两人毫不为过。两人不仅长相俊美,穿着打扮也非常时尚,鼻梁上都架着宽大的太阳镜。

坐在驾驶位上的男子不时地举起望远镜观察前面检查站的情况,从子琦乘坐的本土CRV被警察拦住后,他就把越野车停在了这里,然后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边发生的一切。子琦被带到前面依维柯警车里以及他的旅行背包被拿走,都被男子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所有的警察都上了车从临时检查站撤离后,男青年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他发动汽车,开始缓缓往前行驶,同时轻声说:“妈的,姑姑真是料事如神,一切都跟她预计的差不多。给姑姑打电话,告诉她计划进展顺利。”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女子一声不吭地掏出手机,用拇指熟练地输入了一串号码……

第五章 阎罗针

廖昆仑回到依维柯车里,对子琦说:“我们怀疑这幅画与傅教授的被害有关,所以请你跟我们去做一下笔录,把相关情况讲一下。”

“去哪里?”

“老城派出所,你应该知道在哪里。”

“好吧,我可以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说一声吗?”

“当然可以。”说完,廖昆仑向前面的司机挥了一下手,示意开车。

子琦回头向后看了一眼,透过尾部的车窗看到有两个警察上了后面的CRV,看来夏云海也要跟着去接受审问,忽然感觉有点对不住这位热心的朋友,本来是来送自己,没想到遇到这么一档子事。他默默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三药的电话。

“喂,三药……”

“哥,你怎么还没到家?”不等子琦说完,三药就抢着问。

“我已经到老城外面了,不过有点事情,可能要晚一点回家。你跟王伯说一声,别等我吃晚饭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办吗?刚回来就这么忙。”

“是很重要的事情,忙完了我会告诉你,好了,我先挂电话了。”子琦生怕三药多问,赶紧挂断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子琦被带进了一间询问室,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穿警服,肩膀上佩戴着一杠一花的三级警司标志,女的身穿便衣。他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桌后的两人,神情突然一怔,惊讶地说:“苏苓!怎么会是你?”

询问室里的两人是苏苓和叶雪寒,苏苓神情平静地看了一眼子琦,向他点了一下头,然后低声对叶雪寒说了几句话。

叶雪寒应了一声,起身走到子琦身边,把手伸到他面前:“请把你的手机给我。”

“干什么?如果要审讯请先办理相关的法律手续。”

“把你的手机给他,这是规定。”苏苓的话音不高,却透露着威严。

子琦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叶雪寒接过手机转身走出询问室。

苏苓起身走到屋角处的饮水机前,拿起一次性纸杯接了半杯水,转身走到子琦面前,轻声说:“坐吧,喝口水。”

子琦接过纸杯,愣愣地看着平静如水的苏苓,嘴巴张了两下没说出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曾经的恋人,而且还是初恋,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的确有些尴尬。

两人都出生在长陉老城,而且生活在一条街上,从小就相互认识,不过子琦比苏苓大好几岁,虽然是一条街上的孩子,却相互都不理睬。子琦与其他孩子不同,从小就跟随父亲学习中医,总喜欢摆弄银针草药什么的,所以孩子们都感觉他挺神秘。

多年前的一天,街道上有个中年男人突然晕倒了,刚好被放学路过的子琦看到了。他摸了摸那人的脉搏,然后用随身携带的银针在那个人的人中穴扎一下,晕倒的中年人随即清醒了过来。这一切恰好被在附近玩耍的苏苓看到了,从那时起,苏苓被这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神秘的男孩子吸引住了,有事没事总去找他玩。随着年龄的增大,两人都发现喜欢上了对方。不过两人并不是像其他恋人那样轰轰烈烈地爱,他们是默默地关注着对方,这种感情一直持续到子琦去国外留学。对于出身中医世家的子琦到国外留学,苏苓一直不能理解,在她的意识里中西医是两种不同的学科,子琦的中医造诣已经很深了,干吗还要去学习西方医学。

子琦定居国外后,两人的关系就开始疏远了,不过还保持着联系。三年前,子琦的父亲在爬山时意外坠崖身亡,苏苓负责做的尸检。子琦不相信父亲是意外死亡,对苏苓的尸检结论很不满意,为此与苏苓大吵了一场,然后愤然离去。到国外,子琦甚至把电话都更换了,两人的关系彻底断绝,再没有任何联系。

苏苓之所以会成为一名法医,应该说是受两个男人的影响,一个是子琦,让她选择了学医,另外一个是她的父亲,让她选择了警察。法医是两者的完美结合,从中也能看出子琦在她心里的位置。

在案发现场,苏苓看到教授头上的银针和神秘的血符后,就预感到案件与子家有关,因为子家人一直就是神医门的掌门。关于神医门的这个标志符号,很早就听子琦讲过,神医门对于古城的一些老人来说不算什么秘密,而且当地流传着许多关于神医门治病救人的故事。还有那个反写的紫字也不是什么秘密,子琦的父亲在给病人看病开药方的时候,药方下面的医生签名就用这个反写的紫字,与血符圆圈中的字完全一样。子琦曾经告诉过她,神医门的历代先辈所出具的药方,都使用相同的签名,都是这样反过来而且是横写的“紫”字。

苏苓把水杯递给子琦后,转身回到对面的桌子后坐下。子琦看了看固定在屋子中间的铁制座椅,笑了笑说:“你们这是把我当作犯罪嫌疑人了,干吗不把我铐起来。”

“我们的办公地点在新县城那边,这是借用古城派出所的地方,请别在意……”

子琦打断了苏苓的话:“你这是以警察的身份审问嫌疑人还是朋友之间的交谈?”

“当然是以警察的身份跟你谈话。”

“既然是以警察的身份,那干吗还让你的同事出去?”

“子琦,能不能不要这么较真,就算是朋友之间的谈话好了。”

子琦微微一笑:“那好吧,请问苏警官想要了解什么情况,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自从离开长陉在国外定居后,只有在伯父去世的时候回来过一次……”话说了一半,苏苓忽然迟疑了片刻,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这件事。”

“没事,爸爸的意外离世在我心里已经淡化了许多。”

“我的意思是,你会回来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明白你的意思,我这次回来的确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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