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杰随在身后,心中半天不是滋味,原来他的心中是在犹豫袁**何故至此。思道:“看来,这袁**莫非是还有其余的什么亲人不成?”
他的思想只是闪过一闪,也跟在了余谷二人的身后。袁**没有直接来到那庭院的大门口,而是直接地来到那右边的那株大樱花树的身边,举起了手中的拐杖,朝着地面轻轻地放下,那庭院的大门轰然一声,突然打开。
范杰见状大吃一惊,心中想着:“这里的阵法还真是古怪,进去之后,千万不可任意行走,要不然,只怕会误入绝境之中。”
这里看似世外桃源一般的美丽,可是稍不注意,就会跌入到万丈深渊之中。
袁**朝着三人微微笑了一笑,道:“进来吧,这是我的老家,你们不用拘束。生儿,湘儿,你们跟我到一个地方去看一下。”
她说话从来不会与人商量,要知道,她的威信是很高的,这三个人全是她的弟子,这里自然是她说了算。
余谷二人来到了那颗大樱花树下面,余我生抬头看了看大树的顶端,这大树在外面看起来,似乎要三个成人合抱才能够抱住,现在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小看了这树,三人合抱起来,不一定就能够将这株大树抱住。
谷遗湘笑道:“只怕到了春季,这里一定非常的漂亮。”
袁**微笑地点头道:“你喜欢这里吗?”谷遗湘首先说道:“喜欢。”
余我生也笑着点了点头,袁**道:“既然你们喜欢,那从今以后,大家就暂时留在这里,要住到什么时候,我现在还说不上,到时候再说。”
袁**不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身前的房屋左侧边,袁**说到的前去地方,应该就是这个方向。
余我生与谷遗湘在袁**的带领之下,拐过了几道弯口,就来到这房屋的后院,这里不比于前院中。
这后面的庭院中,竟然是坐落着一幢木楼,红墙青瓦,看来古色古韵,十分像回到了原先的峨眉山顶。
余我生笑道:“妹妹,这里与峨眉山有什么区别?”
谷遗湘也想着这似乎回到了峨眉山上,当即偏头看向余我生,笑道:“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我喜欢这里,哥哥,你说呢?”
余我生笑道:“这里太好了,就我们几个人,没有外人来打扰,自然好于峨眉山了。”
哪知道袁**道:“其实这里与峨眉山还是有区别的。你们看到的这幢木楼,名号是‘营造楼’,你们还小,不知道前朝曾经有一位了不起的建楼大师,名叫李诫,完成过一本书,叫着《营造法式》,那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哪知道在他身后几百年,有人提出了要建造一个比李诫还要厉害的房屋,所以才会有了这样一幢房屋。”
袁**口中说到的那一个高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丈夫龚袭老王月坐下的一名高人,袁**知道那人是个女子,却有着比男子还厉害的建筑手艺,神教内的许多房宇地宫都是出自那妇女的手中,外号叫着“赛李诫”,又号“鬼蜮”,曾经与鬼母要好,合成“二鬼”,真实名字是温彩溪。
龚袭亡故前后,也再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袁**心中想着这些武林高人,现今的江湖中,很少再出现那样的俊杰了。
余谷二人自然是不知道所谓的李诫是何方高人,更加不知道什么是《营造法式》,既然是出自袁婆婆口中的话,二人好歹也都听了一些,当即露出了敬慕不已的神情。
袁**指着那木楼继续喃自说道:“一般的木楼材料十分的单一,而这幢木楼就不一样,在下面的门槛边,房屋的四个飞椽角边,所用到的材料不是一般的杨木,而是专门从广西柳州一带运来的楠木,非常的结实。再看这木楼雕花,在这正面是百鸟朝凤,侧面则是西王母宴会图。端得全是名家手笔,我离开了这里已经七年,今朝回来,这里的建筑雕花好像没有丝毫的磨损,依旧是那样的栩栩如生。再看这房顶的设计图样,没有走一般的老路,前面是一段‘歇山’,中间突然冒出了一个‘盔顶’,如果绕到这后面看,还会发现,后面又是一个‘歇山’。这只是正面的看法,当你居高临下观看的时候,既不是‘歇山’,也不是‘盔顶’。而是有些像‘攒尖’,既不是三角,也不是四角、八角,只是多角没有细分而已。这只是此楼的外部粗略特征,当你走进木楼内部,你才知道,这里的建筑是将《营造法式》上面陈列的所有的建筑风格全部用上了。高招,高招呀。”
她喃自说了一通,最后才突然惊觉,是在跟两个孩子说话,当即回过神思来,是不是心中太想念龚袭了,还是心中太感激温彩溪了,自己也不能说准。
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都是歪着脑袋好奇地看住袁**,袁**摆了摆衣袖,然后说道:“我们到后山去看一看。”
当即没有理睬身后这两个孩子脸上的惊讶之色,独自朝着后山而去,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是第一次来这里,对于这里的许多地方,自己不是很熟悉,见到袁**的离去,当即殿着屁股,急忙跟着跑了过来。
三人没有走进那木楼,对于这样漂亮的建筑,两个孩子心中是十分欢喜的,路过那门前的时候,余我生偏着脑袋朝那里面望了一眼,神情非常的羡慕,转头对谷遗湘小声说了一通话,谷遗湘轻轻地拉了拉余我生的手臂,叫他不要多话了。
袁**首先转弯看见了前面的后山情景,当即木然地伫立在了那里,余谷二位跟在身后,看见袁**不走了,当即伸头看去,见到那后面居然是一座孤坟,上面立着一个大理石碑,镌刻着一些绳头小字,看不真切。
袁**喃自说道:“果真没有变化,唉,一座新坟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谷遗湘小声在余我生耳边问道:“哥哥,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余我生摇头道:“看不清楚。”袁**回头转身,道:“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好玩。”
余谷二人觉得袁婆婆此举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方才明明说是要带他们来看什么,结果呢,还没有走近,袁**就转身说没有事情了。
余谷二人心中怏怏失意,不过没有办法,只得随从袁**的安排。
回到了前院,看见范杰仍旧站立在方初的那个位置,范杰见到三人回来,当即迈步走了过来。
袁**微微抬了抬手,道:“唉,老了,大家进屋好好收拾一下,从此就好好安顿在这里了。”
这里只有袁**最为熟悉,所以,所有的道路只有她带领的前提下,众人才敢赶其后尘,毕竟这里面布满了机关,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化解开的,每一次的前行,范杰都是小心做好了标记,以免下一次不需要来询问袁**的了。
余谷二人很是好奇这些古怪的阵法,时而抬头朝袁**问一两个问题,袁**勉强的微笑作答,事情就这样艰难的摆平了,如此这般带领着三人认路、破阵、除尘,劳累了将近一月有余,才完全将这前院熟悉安顿好。
至于那后院中,所有的木楼、后山的许多地方,袁**表明态度说是禁地,现在没有必要让他们进去。所以,众人只有望而止步,心中连连叹息。
待这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日子就逐渐变得了平淡了下来。只有这个时候,袁**才真正地当起了众人的师父,将自己的毕生武艺一套一套地传授给了面前的三个弟子。
范杰根基比较牢固,所以学习起来,进步是显而易见的,余谷二人常常羡慕“大师兄”(三人虽然是拜师与同一个人,但是平时间一直没有以同门来称呼过,袁**招收弟子,想到的只是传承武艺,对于自立创立门派,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思。所以四人看似一门师徒关系,结果并不这样称呼,倒有些别与其他的江湖门派规矩。)的武艺进展。
范杰心想跟这两个孩子一起习武,心中总觉得很是无聊。所以,这华丽的庭院前面的所有杂事都是由范杰一人包完,余谷二人很少来做家务。袁**对这两个孩子的武艺学习进步,要求得严,督促得紧。
第七回:习武安定局面新(3)
(第一更,欢迎大家的捧场。蔡蔡感谢大家。)
时间就这般如流水般的流泻,众人在这里,白日习武练剑,晚上袁**没有心情来教导这些,余谷二人就围绕着范杰问东问西,范杰当即也将自己的一些生活常识教导给了这两个孩子,只是有一件可以确定的事情,就是余我生不再发病,好像身上的归魔剑真正的起到了良药作用。
这事情没有发生,所以众人几乎就渐渐将余我生的疾病给忘记了。
这日,是浓秋之际,外面圆月当空,余谷二人好生无聊,将今日内的武艺功课好好地习练过几遍,算是熟悉了,就开始围绕着范杰讲一些武林轶事,不然这漫长的时日里,时间还真难打发。
范杰本来也没有多走动江湖的,可是一想到要讨好袁**早点将高深武艺教给自己,所以就只有一个劲地来讨好余我生,开始的时候,还可以说自己的故事,但是越到最后,故事几乎就渐渐枯尽了,没有人可以无限制地陈述自己的故事。
到了最后,就只有胡编乱造诉说一些无关自己的故事,居然也说得有条无紊,余我生偏偏又心生好奇,纠缠着要追问清楚,有时候,也会将范杰问得哑口无言,只有慌忙跳过,不来直接回答,还好,谷遗湘对这些故事没有多大的兴趣,常常半路中插进来,硬是要追问余我生的今日武艺招式如何变化等等问题,将余我生的思路当中打断。
范杰就算是大功告成,心中窃喜不已。只是今日,三人正坐在庭院门口闲聊的时候,在袁**的卧寝内,传出来了一记沉重的哀叹之声,好像是有什么难解的心事一般。这一声哀叹不足惜,接连之下,又听见了袁**接连的一长串哀叹声。
范杰不由自由地朝着那房间望去,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是住在了袁**的隔壁,平时是袁**睡在二人安寝之后,今日袁**是早早进屋独自安寝了,只是没有想到今日她看来好像很伤感的样子,闭门不出。
余我生小心地问道:“婆婆今天怎么了?好像吃饭的时候都不开心呢。”谷遗湘点头道:“婆婆今天好怪,今天是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所以,才会这样?”
范杰摇头道:“我看有点像呢。”最开始,范杰是不肖与这两个八岁多的孩子商量所谓的“正事。”
可是这里就只有大家熟悉的几个人,好像是世界上的一个荒地,根本就找不到别的说话之人,所以,容忍到最后,渐渐变成了妥协。一个月之后,居然还主动来与他们说话,与方初的想法完全相反了。现在好像又是这样的一处场景。
余我生摇头道:“不对,婆婆向来不会这样哀叹的,屋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范杰当即朝余我生点头道:“我生,你去看一看婆婆,她到底怎么了?”
余我生点头,躬身朝着那前面不远处的袁**卧寝处走去。谷遗湘朝范杰莞尔一笑,居然跟在了余我生的身后,也朝着那里走去。
范杰一声苦涩微笑,心中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余谷二人还没有走近房门处,就听见了屋内传出了袁**的声音,袁**道:“生儿,湘儿,你们在外面做什么?”
余我生见自己的行踪既然已经暴露,当即站起来,说道:“婆婆,正是我们。婆婆,你没有事情吧?”
袁**道:“婆婆能有什么事情,你们两个孩子真是胡闹。还不快些退下去,好好地与你们范叔叔闲聊。”
余我生听见袁**的说话声似乎没有异样,只得止步,道:“好,生儿听婆婆的话。”当即回头拉起了谷遗湘的小手,又退回到了庭院前面的石桌前。
范杰不敢随意说有关袁**的话,三人又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说故事。只不过偶尔之间,范杰突然中途停顿,原来三人又听见了袁**在卧寝房屋内唉声叹气。
余我生本来想进去好好看一看袁**,结果范杰将其拦住了。
等到夜深人寂的时候,余我生、谷遗湘与范杰分开。
范杰一个人住在了庭院左边的一间独人房内,现在演变成了范杰的独人卧寝。范杰回到房屋内,关上了房门,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这老婆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哀叹声呢?”
再想一想袁**平时的表情,那都是威风八面之人,自己不敢多看她,什么话都要听她的,俨然成为了这庭院内他们三人的奴隶,平时间没有警觉,现在想来,心中有种怪怪的不舒服感觉。他躺回到了床边,心中半天不是滋味,决心起床悄悄地到袁**的卧寝外面的床榻边偷听一些情况。
范杰以前从来没有敢动这老婆子的心思,可是今夜的秘密实在太诱人了,他决心冒险一试。
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回到房间内,正要躺下来歇息,突然,袁**来到了房门口,呆呆地看向了余我生。
谷遗湘望见了袁**的到来,惊讶地喊了一句,道:“婆婆。”
余我生当即回头看了过来。袁**默然地点了点头,缓慢地移动脚步,朝着屋内走了进来。
余我生当即走了过去,上前将袁**扶住,袁**拄着拐杖,呼吸急促,好像缓气很急的模样。袁**坐在了床缘边,朝着屋内的两个孩子道:“湘儿也到我跟前来。”
谷遗湘不明所以,连忙来到了袁**的身旁,看了看余我生,余我生也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婆婆今夜到底要做什么、
谷遗湘来到了身旁之后,袁**回头看了看他俩,突然口中忍耐不住,朝着身下发出了一记长长的哀叹之声。
这一次,余谷二人看得真切,要说是哀叹,不像这样,更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无病呻吟之状。
袁**勉强用手捂住了嘴巴,抬头看着他们,道:“婆婆生病了。”
余谷二人听到这话,齐然大惊,余我生当即问道:“婆婆,你哪里不好吗?”
袁**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喘息如牛,勉强地答道:“婆婆的胸口感觉十分的压抑,我想,该是患上了一种严重的疾病,没有想到我袁**到今天这个时候,会生病。”
谷遗湘忙道:“婆婆,那你的胸口现在痛吗?”
袁**道:“没事的,暂时不痛了。一时半刻是不会有事的。”
余谷二人脸上的神情看来十分的焦急,要知道,这里本来就是僻静之地,距离城镇有一段非常长的距离,要想去请一个郎中来,只怕也要好久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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