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心就暴露了心中的秘密。高中更加孤独,一场暗恋接着一场暗恋,更加没办法开口多说什么,只能把一切都放在心里。慢慢的,沉默就成了习惯。大学后,为了兼职打工,才开始学会如何讲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肖以默看着他,他也偷偷的看过来。
两人的小动作被田母收到眼里,她别过头给自己倒了杯水。
吃完饭,肖以默提议:“去南大走一走吧!”
田母听到南大,就问田园:“这不是你大学吗?”
田园点头说是。
田母又回忆起往事:“当年你来学校报道,你爸想送你到学校,你说不用。后来你爸难过很久。”
田园当时不让父亲送是因为路费太贵了,他并不知道父亲因此难过的事。在父亲去世后,被告知这样的事情,难过和后悔,什么都有。
走到南大门口,田母喊田园:“给我用手机拍一张。”
没等田园行动,肖以默把他推到田母身边,用手机给两母子拍了一张,镜头里,两母子都不上镜,笑容很僵。因为天黑,照片拍得不好。
但田母看到照片,很开心,说:“赶紧给你姐发一张。”
肖以默道:“阿姨,改天白天再带你过来看看,带相机给你拍,洗好照片带回去看,好不好?”
田母觉得这样也行,笑呵呵的答应了。
田园却很珍惜那张照片,让肖以默传他一张。
“这是我跟我妈第一张合影。”田园小声跟他解释,肖以默惊讶。田园低头笑的低落,肖以默偷偷的抓住他手,然后又马上放开。
校园里到处都是学生,骑着自行车、背着书包、拎着水壶来来往往。田母看着那些学生问田园:“你曾经也这样?”
田园点头,不过他不像那些学生,身边围绕着那么多朋友,他总是独来独往。
有个男学生载着另一个男学生从身边经过,坐在后座的男生紧紧抱着前面男生的腰,嘴里还开心的大声哼着找不着调的英文歌谣。前面骑车的男生大声嚷嚷:“难听死了!”
两男生亲密的样子并没有引来任何人异样的眼光,倒是田母多看了好几眼。
肖以默还叹:“年轻真好!”
三人走到篮球场,里面打着大灯,黑夜照得跟白昼异样。田园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甚至停下来观看。很多男生光着膀子在里面打球,有球滚到田园脚边,球场上的男生挥手大喊:“同学,帮忙扔过来下!”
田园捡起球,想起旧人,百味夹杂。他运着球走到场边,起跳抬手挥臂,手腕下压,中指波动球,球旋转着飞出去,划出漂亮的抛物线,应声入网,一个标准的空心三分球。
有学生鼓掌:“好球!”
肖以默站在田母身边,远远的冲他打口哨。
田园转身回来,肖以默笑他:“宝刀未老!”
田园低头笑:“我打了四年篮球。”因为刘央。如果独自一人,他是不敢回南大的,往事太多,每一处都有回忆。虽然不再做那个梦了,可是想起刘央,总还是有些无法明说的惆怅情绪的。有些东西,也不是说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三人刚准备离开篮球场,有个光膀子的高个儿男一身汗的冲到田园面前,盯着他看了几秒,伸手大力的拍他肩膀:“还真是你啊,田园,多久没见了!”
三人都愣了,还是田园先反应过来,认出高个儿男,他们班的同学,高咏。虽然大家当年关系一般,但很久没见,高咏显得很亲热。
两人停下来寒暄,田园不善言辞,都是高咏在说,他毕业后工作了半年,又考回学校继续念研究生。
“周日我们有个同学会,班长通知你没?”高咏忽然提到。
田园摇头,他没有收到过刘央的短信,电话也没有。他想起之前没回的短信,心想,刘央或许把他号码删掉了。
高咏大咧咧的:“可能没你联系方式吧,你把电话留我一个,到时候告诉你地点!”也不管田园说去还是不去。
想到刘央会去,田园犹豫。田母推他:“去吧!”肖以默也挑眉鼓励他。
高咏要了他号码,一再叮嘱道:“你小子一定要来啊!”
田园勉强答应,等高咏一走,他就偷偷叹气。肖以默悄悄问他:“怎么了?”田园摇头回:“没事!”
肖以默想他可能是不大愿意参加同学会,他知道他不喜欢热闹,也就没有多问。
晚上回家,因为第二天要去医院挂号检查,田母洗完澡后就回次卧躺下了。
田园和肖以默留在客厅看电视。等次卧门关上了,肖以默戳田园,问他:“你睡哪儿?”
田园指指身下的沙发:“这里,摊开就能睡。”
肖以默皱眉:“你进屋睡吧,我睡这儿!”
田园撇嘴拒绝。
肖以默提议:“要不一起回里面睡?”
田园扫了眼次卧,瞪他:“你脑子没坏掉吧?”
肖以默把头搁在他肩膀上,双手环住他腰:“反正阿姨都知道了!”
看到那两双拖鞋时,两人都清楚,田母什么都知道。有些话不挑明,大家都要装下去。
田园叹气,肖以默搂紧了些。
“要不,我跟我妈明说了吧!”其实田园早就觉得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肖以默却迟疑,他觉得挑明并不是高明的招数,对于田母而言。
见他不回答,田园低头,盯着他看。
“暂时还是不要吧!”肖以默建议。
田园觉得最不会反对的就是他,他的建议让他困惑。
“为什么?”
肖以默说出自己的顾虑:“第一,你妈的病,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第二,我感觉你妈不想你明说。”
田园玩着他的手,两人左手中指的戒指都已经取下,此时放在主卧的抽屉里,两人都没有佩戴的机会。他认真的想着他的话。
肖以默又补充道:“我怕挑明了她会难过。”
田园反问他:“我不说的话,我妈,还有我姐以后逼我结婚怎么办?”
两人眼对眼的对视,田园看到肖以默眼里的涟漪。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就带你逃跑,跑到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肖以默认真道。
田园捏他的鼻子,叹气:“你干嘛什么都替我想啊!”
肖以默被他捏住鼻子,张开嘴吭哧吭哧的呼吸,那模样像个孩子!
田园松开他:“我觉得你说的对,但是我还是要讲的。总不能一直这样!”
肖以默一头拱进他怀里,用力的蹭,好像恨不得钻进他心里。
田园摸他的头,揉了又揉,心里渐渐明朗起来。可是一想到几天后的同学聚会,又不禁发愁,他从没想过,跟刘央的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的点击量虽然不高,但是很稳定。我写的也很稳定。这文快要完了……其实还有好大几万字,但是后面的都想好了!新文《最佳伴侣》,从今晚开始,连载。从明天开始,一天《土狗》,一天《最佳伴侣》隔天连载更新,有时候如果我很勤劳的话,会同时更。但,貌似我不是很勤劳,不过我会努力的勤劳的!我要变成专业的网文写手。这是我的目标!现在是个积累的过程。虽然我的文点击量一直这么的憔悴,但我坚信,是金子总会闪光!不是只有狗血文才会有受到大家的追捧和欢迎的。当然,其实我也能写狗血文!如果一直这么憔悴!我也会写狗血文的!我发现在晋江,狗血文比较能挣钱!雅安地震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也是微博的功劳,有些人永远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些人永远喜欢站在自己的道德制高点上去指责别人,还有一些人永远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轻易的相信或者轻易的否定!我坚持在微博上没有过一次转发,不是我没有爱心,而是怕某一次我的爱心变成了恶心,因为有不少的东西是虚假的。微博是多么可怕的东西!言论永远是成本最低的东西!还有,有些人把灾难当成了狂欢,变成了个人秀,当成成名获利的好时机。这些人太恶心了!在地震中,或者遭遇过地震的朋友,首先说一句:你们受苦了!现在说任何鼓励的话都显得无力,我只能说,只要有希望就不要放弃!另外,那些地震灾区附近的朋友们,你们也受苦了,睡觉都睡不好,很辛苦。灾难会马上就过去的!
☆、母亲
田母起来,看到肖以默站在厨房里,围着围裙在切她从家里带来的喝粥的小菜,一旁的砂锅里炖着粥,炖的是小米,米香四溢。田园猫在浴室的小阳台上,从洗衣机里捞衣服,一件件抻平,挂到衣架子上。
肖以默转身看到她,笑呵呵的招呼:“阿姨早,洗漱的东西都在浴室!吃了早饭我送你们去医院!”
田母说:“好!”转到浴室,田园刚晾完衣服,看到她,不自然的神色很快掩过,喊:“妈!”
田母应了声:“你们挺早的!”站在镜子前,开始洗漱。
田园在厨房帮忙盛粥,肖以默把蒸好的馒头拿出来。
对于肖以默送他们去医院的提议,田园反对:“我们自己去就好,你早上不是要上班吗?”他不想因为自己家里的事给肖以默添麻烦。
肖以默解释:“刚好顺道,哪会迟到!”
田园还是不让,肖以默叹气:“接受我的帮助就那么让你难过吗?”
田园辩驳:“不是。”他不是自己难过,是怕对方难过。
肖以默笑:“不是就让我送你们去,我在医院还认识人,都说好了给阿姨找个专家看看!”
田园惊讶的看他。
肖以默揉他的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自己的事儿当然要上点心。”
田园低头,心里好像被火熨过一样,烫的很。
肖以默轻轻搂了搂他,晃他肩膀,劝他:“别想些有的没的!”
浴室离厨房很近,如果开着门,刚好可以从镜子里看到厨房动静。田母看到也听到两人的对话,眼神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最后低头,把水龙头开的最大。
去医院路上,田园的话变的很多,跟平时不一样,拉着田母说些有的没的。
肖以默从后视镜打量着他,时不时也插一两句话。
到了医院,肖以默带着两人上楼,找了朋友,没挂号就直接去专家的诊室。田母问:“这样是不是要给医生钱的?”
肖以默笑:“这是我朋友,我们走的是不花钱的后门。”
田母又小声问田园:“看专家是不是钱要多点?”
田园安慰她:“多点也要看,找专家看靠谱些!”
肖以默听到两人对话,解释:“多不了多少钱!专家比一般医生诊断更有经验!”
田母这才没那么担心了。
可是,肖以默看田园,抿着嘴,端着脸,看上去比田母还紧张。
肖以默把两人送到专家诊室,就回公司了。他刚走一分钟不到,田园就收到他的短信:“别紧张,不管是什么病,只要有得治就一定治。还有我呢!”
田园看着短信,咬唇深呼吸。
田园的异常田母怎么会看不到?在进诊室前,她拉拉田园,安慰他:“没事!”
体检、拍片、诊断,老专家经验丰富,很快给出诊断:“就是普通的心肌炎!”他问田母:“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好?吃的东西也不多?”
田母没回答,田园知道,自从父亲去世后,田母的精神状态差了很多。他替她点头,回答:“是。”老医生笑了笑,开了一些药。
田园不懂这个病,老专家解释了下,同时叮嘱:“问题不严重,但以后要注意,不要从事剧烈运动,重体力劳动也要避免,饮食方面要多食蔬菜水果,保证营养均衡。睡眠和休息都要保证好!”
田园到楼下交钱取药,田母紧紧跟在后面,对于医院绕来绕去的通道和科室,她茫然又紧张,生怕走丢了。
等着医生配药时,田母贴在田园身侧,她个头不高,才到他肩膀,常年的体力劳动,使得她背有些微驼。田园从上往下看她,想起姐姐曾经的稚语,她站在父母中间,踮着脚尖比划:“爸妈,我怎么发现你们越长越矮了!”当时父亲笑她:“那是你长高了,人长高了,心却没有长!”
他伸手摸田母的头发,田母羞涩的笑道:“老了,白头发越来越多了,改天你带我去染一染!”
医生把药递出来,田园对着单子看了下,没落下,主动牵起田母的手,像小时候她牵他一样,往外走。
自田园懂事后,两母子从来没在公共场合这样亲密过,田母很不自然,为了掩饰,开始问田园问题,都是刚刚问过医生的。
田园心跳加速了会儿,但很快就平缓下来,脸上不好意思的燥热也很快散去,他耐心的回答田母的问题。
刚出医院,肖以默的电话及时的打过来,问:“怎么回事?有大问题吗?”
田园笑着回答:“没大事,心肌炎,要养。”
电话那头的肖以默明显松了口气,刚刚还有些紧张的语气马上就放缓了,带着笑意:“那就好!不过心脏里的问题还是要注意!”
田园应:“嗯。”
“下午怎么安排?”肖以默问。
田园已经计划好,吃完午饭后,带田母去染个头发,他把计划说给他听。
肖以默听了笑。
田母知道电话是肖以默打来的,默默的站在一边,听着田园轻声细语的跟对方讲话,眼睛里的温柔与开心,挡都挡不住的。
有电动车骑过来,她拉着田园往道边靠了靠。田园忽然低头问她:“要不要跟肖以默说话?”
他问的自然,田母没反应过来,电话就塞到了她手中。肖以默也被田园突然的举动弄傻了,在电话里结结巴巴的喊:“阿姨,好!现在,感觉怎么样?”
田母瞪田园,田园早把脸别向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擂起了鼓。
田母和肖以默客套了几句,就把电话还给田园,电话还没挂。
田园刚把手机放到耳边,肖以默就咬着牙齿骂:“你疯了吗?”
田园偷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