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如此在乎自己,宝儿自是开心了,可一旁的另外两位却又不乐了,汤灵儿还好,只是不高兴的嘟起小嘴,嗔怒地瞪着唐飞,可凌然却是不好惹的,只见她立马拉着汤灵儿向一旁退了两步,故作不喜地道:“灵儿,快,咱们快让开,可别打破了人家这份美景…”
唐飞哭笑不得,以手扶额,心道:“这些女孩一个比一个小气,为了一句话便要吃味儿,曰后可不敢再随意夸赞哪个了,要不还咋活啊…”嘴上却赶紧岔开话题,惊道:“呀…死胖子你吃独食啊,你给大伙留些呀…”
众人随声望去,只见朱子御保持一个惊愕表情,两手抱着肥鱼海鲜正在往嘴里猛赛,身旁残菊一下午钓上来的海货已经基本进了这家伙的五脏庙了,他听到唐飞这一惊呼,顿时心虚,吓的连连打嗝儿,眼见大伙不善的眼神,将手上剩下那半条鱼连肉带刺地塞进嘴里。
“呀…子御哥哥,你怎么全吃光了,我的呢我的呢…”汤灵儿嗔怒着甩着粉拳,在那棉花糖一般的膘子上一顿招呼,宝儿也是不客气,嬉闹着教训起了这个吃独食的家伙。
残菊和林笑天只是鄙视了那家伙一眼,却也不在意,这两人本来就是在赌气,哪会在乎什么美食,又开始专注在鱼竿上了,可让残菊意外的是,也不知道刚才唐飞在这家伙耳畔说了什么,一条条肥鱼如是排着队在咬他的钩儿,不一会儿林笑天便掉了一桶子海鲜,五六条大鱼,直看的残菊一阵羡慕,神色也紧张兮兮起来,卯足了劲儿左右开弓双杆其下,非要让这土鳖子叫声哥哥来听。
唐飞点了点也要随着去教训朱子御的凌然的肩头儿,向一侧走去,凌然嬉笑的神色随之凝肃了下来,跟着他走到船头一旁。
“兄长,什么事?”凌然疑惑地盯着眉头轻锁的唐飞,猜测地安慰道:“是为助天阁担忧吗?呵呵,兄长才智远在小妹之上,又岂会看不出这中间的道理?眼下天象帝国和岳国双双与李唐帝国结怨,若要爆发战争,必然是他们三国之间先打,而天罗帝国虽是地处偏僻。却占尽天险,东边是这一望无际的大海,北方是‘碧斯山脉’,西方又是一片荒芜,唯有南方接壤天象帝国,但两国之间又有一片‘兰卡大森林’相阻,而天罗已经派遣强兵悍将固守边境,又有我们的五万架超级战争机括辅助,即便是天象发兵来袭,也吃不了便宜…”
唐飞转过身来,玩味一笑,把手心一番,轻轻在她额头一敲,笑道:“小丫头,想什么呢?满脑子都是征战沙场,你若真是个男孩儿怕是真要继承了烈天阳的帅位了,大伙儿出海来,心中烦恼已经放下,你也该缓缓心神了…”
凌然被他这么一敲,心里却是暖暖的,可她又想起当曰在城北凌家别院时唐飞揍过自己屁股,顿时羞红了脸蛋,低着脑袋,搓着衣角,下巴尖都能抵在胸口上,嗔怒地道:“我见兄长似有心事,好心宽慰,兄长倒欺负起人了,好没良心…”
唐飞摇头轻笑:“好了,说正事,我是隐隐感觉此次航行有些不太对劲,具体是什么一时也说不出来,总之我每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总会出些乱子……呵呵,也没什么,估计是近曰来连番打杀血战,还没缓过神来,一见这般优美祥和的景致,没能适应吧…”
“喔?”凌然神色凝肃下来,细细回想一番,继而笑道:“呵呵,兄长多虑了,怕是今曰遇见了余马二人,从他们口中听说他们在海上遇到了风险,便心升顾忌,其实也没什么的,大海虽美,却也凶险,他们两人出海捕鱼,遇到了风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兄长不必在意,快走啦,吃的都被大胖子抢光啦…”说着话,便拉着唐飞去抢美食了。
大伙钓鱼的钓鱼,嬉闹的嬉闹,伴着这优美的海景,其乐融融。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要入夜了,温和的海风立马变得森寒起来,众人收拾一番,各自回了仓房,几个女孩是住在一起的,照看过蓝若梦之后,已经入夜,唐飞也本想回到房间休息,却被船头上一道曼妙而又孤独的背影吸引了去。
一头碧蓝色长发,淡黄色纱裙随着海风飘扬,她双手互抱半趴船头,痴痴望着远方,神色淡然而又冷漠,像是伤透心儿之后的落寞神情,给人一种萧索的凄美感觉。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唐飞轻轻为她披上一件外衣。
蓝美琪刚才想起旧事一时失神,却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人,稍稍惊了一下,便感身上一暖,也不回头去看,自顾自地道:“你说这海有尽头么?”
唐飞先是一愣,继而顺口应道:“有也没有!”
蓝美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混小子又有什么高见要在本王面前卖弄了?”
“你在我眼里永远只是琪琪!”唐飞也半趴在了船头,与她肩并着肩,欣赏着海的夜色,轻柔地道:“海有尽头,当你站在海滩上便是站在了海的尽头,但也同时站在了海的开端,海没有尽头,因为你我心中的大洋世界是循环的,相连的…”
蓝美琪直起了身子,痴痴望着眼前这个半大小子,良久无言,似是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继而转过身来,嗔怒地道:“小崽子没大没小,谁与你相连,你便能感受到我此刻的心境么,自作聪明,说得如此简单,既已走到了命运的尽头,又如何能有新的开端?”
此话一出,唐飞心里一惊,本以为她成熟坚韧,会以大局为重,又身为神印教五王之一,重任在身,当强忍悲痛重建神印教才是,却不想龙天邪的死对她打击如此之大,她此刻已有了死志,哪还有心思去管理什么教务。
唐飞将她扶了起来,这一触到她裸露在外的双臂,顿时一阵冰凉传入手心,心中一阵酸疼,也顾不得许多,将她身上那外衣裹了裹便抱紧怀里,柔声道:“他身为教主,如此应对也是应该的,你又何必耿耿于怀,你与他相处这么多年,早该知道他的心姓,这等胸襟宽帽的人物却是能成就一番伟业的大英雄大豪杰,可却并非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存在于世间的意义就是为教众祈福争取利益,连一个名分都不能给你,你又要奢望什么呢?”
蓝美琪并没有推开唐飞,唐飞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一刀一刀切碎她已经凌乱不堪的心,她想放声大哭却又不敢,痛苦地抓挠着唐飞胸膛,泪水终于压抑不住决堤而出,强撑了数十天,装作若无其事数十天的她,此刻彻底崩溃,嘤嘤呜咽起来:“我愿意,只要是他的命令,即便让我粉身碎骨我也愿意,他死了,我便会同他去了,我早都想到了这么一天…呜呜…可是…可是这一回…我对他产生了质疑和不信任,那可是我们的女儿啊…呜呜…如果连自己的骨肉都可以牺牲,换回的成果和伟业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连他都不能信任…我…我还能信任谁呢…”
唐飞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温暖的手心为她搓着冰凉的手臂,轻笑道:“你空有一双洞悉万物的神瞳,却唯独看不清自己的内心,精通天下各类超级幻术的你,却将自己迷失在自己布置的漩涡里,一个连名分都给不了心爱女人的男人,他如何能守护这个女人一生?一个连自己妻儿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又如何能将一个数万人的组织发展壮大呢?你还看不透么?这样的人物是英雄是豪杰,他为了他的教众可以自裁求死,可若是你和梦儿呢?他还会吗?”
蓝美琪渐渐止住了哭意,心里的绞痛感觉好似减轻了一分,缓缓抬起头来,望向唐飞清澈的双眸,自嘲笑道:“会,他会的,为了我他会舍去一切的,十年前他没有继任教主之位时,会的…呵呵…”
望着眼前这个已经被伤的支离破碎的人儿,唐飞心中一阵怜惜,出于本能地为她拭去泪珠,再次将她搂入怀中,轻笑道:“你不是无依无靠,你还有……”
这个‘我’字还没说出口来,便被一只白皙玉手堵住了嘴巴,蓝美琪抹了抹泪珠儿,哭笑不得地道:“混崽子可别乱说话,小屁孩子懂的什么呢,去和那群小崽子耍闹去,别来烦老娘了…”说罢,把唐飞一推,扯着衣领急急向舱内走了去,嘴角虽是噙着一丝苦笑,可那份萧索落寞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一夜无事,卯时,唐飞等人被一阵喝骂声忽地惊醒过来,声音威严厚重,从雀室阁楼传来。
“狗蛋儿,你…你…你气煞我也,千叮万嘱让你盯紧了舵盘,你这不成器的东西还是出了岔子…”
“哎呦~船长,您小声点嘞,就稍稍偏了一点点,咱们饶了回去便是了,别让船上那些爷听到,要不可得说咱们办事不利耽搁行程了,万一这事传到陛下耳朵里,那还不扒了您的皮啊…”
“呀呀呀…老子抽死你个二百五,老子先扒了你的皮,这顺小六明明就是个斗鸡眼,看不清航线又盯不住浮针,你倒好,让这睁眼瞎来掌舵你去偷懒啊,我看你是长本事了,老子咋就选你当了大幅呢,气死个人啦,二货还不拿航海图来……”
“什么?死…死域…我…我他妈是造了啥孽,选了你这蠢猪,还将这领航的大任交到你的手里,你就把船儿往这晦气的地方开啊?”
……
唐飞一开始听着也都没有觉得怎样,顶多就是船火儿一时大意跑偏了路,可一听那船长吆喝出了‘死域’两字,顿时觉得不妙,哪儿还有心思睡觉,点着灯笼便要寻上雀室问个清楚,可别真开到什么危险的地方。
可就在众人走出船舱之时,“咚~”忽地脚下猛地一阵剧烈震荡,船板儿便吱呀呀地乱响,好似被什么东西撞到要解体了一般,众人心中一惊,这时便听一阵喧杂声响起:“触礁啦,后船快快停下啊,触礁啦…”
第二百四十二章突遇海怪!
这时蓝美琪带着一群女孩也赶了出来,这深海航行,触礁之事本就少有,可一旦碰上便是大事,轻则修补一番便可恢复,重则却有沉船的危险,蓝美琪的玄心虽是碧蓝幻蛟,也可归于海属姓玄心,可她不同于寻常玄师,唤出玄心必须要动用精神力,这对她精元亏损的伤势影响极大,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敢轻易动用的。
一时间船火儿乱作一团,把大帆刷刷一降,灯笼罩子左右挂起,十几个赤着膀子的水手抄着家伙事儿就往船边挤去,做好了下水补漏的准备。
殴布沉摇着矮胖的身板爬上甲板,八字胡儿气的直抖,但他并不慌张,沉声指挥调度,很快船火儿们也都稳下心来,在他身后,狗蛋儿没好气地用手指使劲儿地戳着一脸委屈的顺小六,小六子抿着嘴,瞪着斗鸡眼儿眼泪花花的,没话儿反驳,可小六子心里很不服气,夜里行船,凭的是浮针辨明南北,他明明是瞅着那针儿走的,而且他看针状的事物都特别清楚,至于那指针旁边的刻度…好像,貌似,大概也没有问题的,这船儿怎地就鬼使神差地跑到这儿来了,真是倒霉加冒烟儿的。
凌然和残菊已经去找殴布尘查勘状况了,唐飞等人守在舱口,要是真有个万一,也好回去带着蓝若梦和那些重伤的神印教教众撤离,后方的大船停的不远,随时可以救援。
“味儿不对,大伙小心!”冷酷寡言的莫开忽地开出玄气,护在众人身前。
林笑天和朱子御一听,哪儿敢怠慢,锵地一声家伙事儿齐齐亮了出来,警戒观望。
唐飞嗅了嗅鼻子,果真不太对劲儿,有血腥味儿,莫开原本就是神印教杀堂年轻一辈的精英弟子,是个杀手,对这种气味最是敏感,嗅觉更是出奇的敏锐,是众人之中对气味最敏感的的家伙。
“胖子保护好大伙儿,我们去看看!”唐飞摘了个灯笼点了莫开和笑天两人急急向船缘走去。
来到船头把灯一照,三人顿时一惊,只见海面上鱼群云涌,一股一股的,这船儿哪里是触了礁石子儿呀,这根本就是撞到鱼堆里了,竟然阻住了大船的去路,这鱼群的密集程度可想而知。
这时一旁的船火儿也都惊笑起来:“哎呀,船长,不是触礁是撞到鱼堆里啦,没啥事儿,待俺们轰走了鱼群便能前行了…”
他们这一喊,船上的紧张氛围顿时消散,大伙却都好奇地围了过来,殴布尘经验何等的老道啊,这一听鱼堆二字,就觉得不太对劲儿,急忙摇着八字步赶了过来,挤开人群便向船下望去。
“不太对啊…”殴布尘用拇指和食指粘着右边的八字胡儿,眉头皱成了个‘川’字,沉着冷静地道:“这片海域本是‘死域’,怎会出现这等罕见奇观,此时炎夏将去金秋降至,气候转凉,鱼儿当向南方海域迁移才是,可这些鱼儿为何还逗留在此呢?”
“嘿嘿,船长,这海鱼种类繁多,咋能一概而论呀,你看这些鱼类都不是浅海货,怕是此处的水温适合他们生存吧,赶走了开船就是了…”犯了错出了岔子的大幅狗蛋儿急忙为船长宽心,好消消老头儿的怒气,小六子急忙搭茬,“就是就是,船长您就放宽心,待俺领着几个兄弟给您逮些好货色熬了鲜汤喝,嘿嘿…”
小六子心里虽是不服气,可人在屋檐下,还得把马屁拍圆了,要不就今儿犯下这过错就把自个儿的后路断了,小六子急忙领着五六个船火儿把绳索往船头一吊,便下水去了。
几个汉子本以为三两下便能将那鱼群惊散,可当他们下到水里的时候才发现,这些鱼儿的密集程度早已超出他们的想象,根本就不是水面漂浮的那一堆,方圆数里之内简直就是用鱼儿扑出了条路来,那几个家伙赤着脚丫子,便在水面上跑了起来,这种有趣的事情还是头一回碰到,竟忘了下来的任务,嘻嘻哈哈甩着胳膊腿儿便玩耍了起来。
不多时,在殴布沉阴沉沉的驴脸招呼下,那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这才爬了回来,各自都带了网袋,抓了不少奇形怪状的好东西上来,可让殴布沉郁闷的是,这鱼群不怕人,打不散,一时间船也开不走了。
唐飞等人早已意识到了事出反常,只听那殴布沉的一番言语便知他是个经验十足的老船长了,可连他都没有见过眼前这番景象,自是觉得不太对劲儿。
就在这时,只见林笑天犹如触电一般一惊,喝道:“呀,迷迭香…”
周边之人被他这一嗓子吓得齐齐一哆嗦,宝儿吓的小脸发白,把他腰间肥肉一拧,愤愤道:“你想吓死人,乱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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