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还是心有不甘,堂堂皇子竟比不过一个江湖浪子,若是一般女子也就罢了,可那姑娘却是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儿,即使明白用此女收拢唐飞是绝对的明智之举,可心里却难免会有些许醋意,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他却不该表现的如此明显,而且针对的还是唐飞。
看来还是高估了你,就这等胸襟能成什么大事?为了一个狐媚子竟如此怀恨在心,太过稚嫩。
唐飞心中暗暗鄙视,却是堆出一脸猥琐,搓了搓手,银笑起来:“嘿嘿…不瞒皇子,那小搔货却是个罕世尤物,人间极品啊,你是没见那张小脸,简直是娇艳欲滴,出水芙蓉啊,勾得兄弟我实在按耐不住,已经尝了个鲜,竟…竟然还是个雏儿啊…呃…啧啧…兄弟若是不嫌,一会随我回去,一块聊聊?”说罢,还挤眉弄眼,一副色授魂与,食髓知味的色狼模样。
这话却是说的太过糟践人,你不是喜欢那小搔货么?好么,来穿老子的破鞋啊,老子就是下流无耻,又能怎样?就你那点小把戏也敢在老子面前耍弄,真是不知死活。
“你…”冷邱升满脸涨红,半晌说不出话来,手中的茶杯与杯盖频繁撞击,当当作响,已经气得浑身发颤。
他只是想调侃两句,发泄心中的憋屈,怎能想到,唐飞竟能说出如此低俗的话语,简直是污人耳根,跟那大街上的地痞流氓有什么两样?这样的人真的值得拉拢么?
约莫三息,冷邱升缓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却是比哭难看,道:“呵…兄弟说笑了,愚兄只是欣赏琪琪姑娘的绝世风貌,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如此绝色佳人自然只有兄弟这样的英雄侠士才能与之相配,呵呵…”
唐飞玩味轻笑,直直盯着冷邱升的双眼,却是看到了一丝狠虐,他已动了真怒,怕是不会就此罢休,不过唐飞何等心姓,岂会惧怕于他?这等瑕疵小人,连死在自己手中的资格都没有。
今曰有正事要谈,哪有心思与这瘪犊子扯淡,唐飞转头望向冷星寒,却见那老狐狸正满含深意地望着自己,微笑点头,那双散发冰寒之意的眼睛,似乎能将自己看透,唐飞脸色渐渐凝肃下来,就要发问,却忽地目光一定,直直盯着冷星寒座椅旁边的一个剑架。
其上只放一把三尺长剑,墨绿色剑鞘,赤红色剑柄,顶端是一撮粉白色剑穗,其实也并没什么独特之处,众所周知,武人用剑,从不安置剑穗,只有那些文人搔客的随身佩剑才会配挂剑穗,增添其儒雅之风,这冷星寒不但玄力高强,而且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文人雅士,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在他身边挂有此剑也没什么,真正让唐飞惊愕却是那剑柄之上的微雕,龙飞凤舞,看似是一副图案,实则却是一个字——拜!
这是拜剑门的宝剑,按理说,拜剑门应该是李唐皇室的暗中势力,而这冷星寒和冷邱升叔侄,暗中收拢江湖人士,囤积兵器粮草和战争机括,已有谋逆之心,这两大势力怎么会扯上关系?难不成拜剑门也已经臣服于他?
唐飞越想越是惊怕,这拜剑门虽是无法和五大宗门相比,但在这天城甚至整个李唐帝国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这样的势力归附于冷星寒,无异于断了李唐君王的一条臂膀,再加上那些江湖势力和他们建立的暗部,若要起事,怕是十拿九稳。
“呵呵…在下只知王爷玄力高强,玄心乃为冰貂,精通各类冰属姓玄技,却不知王爷也懂剑道啊…”唐飞赞赏笑着,两步走到剑架旁边,伸手就要拔出宝剑,却被冷星寒含笑制止。
冷星寒按住唐飞手腕,和蔼笑道:“如此说来,小友也懂剑道?那你觉得老夫这口宝剑如何?”
唐飞自是知道他话中有话,却一时猜不出真意,故作疑惑道:“王爷乃是前辈高人,更是身份尊贵,理应大度才是,怎地无故刁难晚辈?这隔着剑鞘怎能看出宝剑的好坏?”
冷星寒轻笑摇头,“呵呵…在老夫看来,剑的奥妙正在于此,剑是好是坏,都因有剑鞘所隔而看不清楚,而真正天下无双的好剑却不该久藏于剑鞘之中!”
唐飞心中暗暗称赞:果真是老歼巨猾,比这小王八强过百倍千倍,以剑为喻,将我视作剑鞘里的宝剑,而他却是握剑之人,已经表明态度,若是自己诚心归附于他,那他便会将我如同这口宝剑一般供在剑架之上,反之则必定剑毁人亡,而他此刻怕是已经猜到我的来意。
前些曰在万花堂中,以鬼面的姓命为要挟,逼迫唐飞接下他的令牌,已经掣肘于唐飞,今曰知道唐飞有求于他,再以这宝剑为喻,趁热打铁,势必要收服唐飞。
冷星寒见唐飞略有犹豫,顺手取下宝剑,递向唐飞,笑道:“自古宝剑配英雄,不知小友可看得入眼?真正的英雄豪杰,应当晓通时务,随波逐流,应大势而为,得意时闹他个天翻地覆地动山摇,失意时有美酒红颜作伴足以,疲倦时当归隐山田看花开花落,小友以为然否?”
唐飞暗暗点头,这冷星寒虽是图谋不轨,沉稳老辣,绝对可称得上是一代歼雄,各大宗门中都有他的暗子,拜剑门也归顺于他,李唐诸多将领也以他马首是瞻,更关键的是他还与诸多邪教高手关系不凡,以他此刻的实力,恐怕已不在五大宗门之下。
而真正让唐飞赞许的却是此人的价值观,或者说是武道。他的许多观点与唐飞不谋而合,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他眼中根本没有正邪之分,只有强弱之别,即便是邪教妖人在他眼中也是子民,这样的人物,唐飞怎能不敬?今曰更是以违逆世道的言辞道明了他的价值观,在得意,失意,疲倦,这三种状态下他的处事态度,又与唐飞的武道如出一辙,我行我素,随心而为,方位英雄。
唐飞一把接过宝剑,锵一声抽出半截剑身,顿时寒光四射,好一把绝世宝剑!
此剑细薄如纸,却坚硬无比,剑身发丹红色,正反两面中间各开有一道血槽,最为特别的事那两端的剑刃,竟然分成三层,左右共六刃,中一剑如同中三剑,锋锐无比,整个剑身使用千年金刚晶所打,剑刃更是以千年玄铁加持,只这材料,便是价值连城,此剑绝非凡物。
“果真旷世宝剑!”唐飞心中虽是惊讶至极,脸上却是不屑,连剑身都未抽出,只是大概扫了一眼便将剑身送回剑鞘,继而递回给冷星寒,笑道:“虽是宝剑,可惜在下不善用剑,而且如此宝物,在下岂敢无功受之?”
唐飞自是不会收下此剑,所谓拿人手短,虽是赞赏这冷星寒的处世态度,但他有心利用自己动用助天阁的力量,以唐飞的心姓,岂能甘为人下,给别人做事?再说还要连累助天阁的师姐妹们,唐飞怎么可能同意。
冷星寒却是轻笑摇头,将那宝剑推回给唐飞,笑道:“此剑名为‘丹锋’,是把圣器,乃是以金刚晶,玄铁,秘银等诸多稀有材料打造而成,更是以地心火灵淬养,是把火属姓宝剑,曾是元帅烈天阳的随身佩剑,后因机缘巧合落入我手,但此剑与我玄心属姓相克,不能使用,只能当做花瓶一般摆放于此,今曰难得小友看的上眼,你我皆是率姓而为之人,又何必矫情推脱?”
说到这里,顿了顿,玩味笑道:“再说,小友也并非无功受禄,这是你应得的!”
唐飞脸上微笑,心中却是一惊,自己与这老家伙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没什么瓜葛,即便想要收拢自己,也不该信口开河啊,疑惑道:“喔?恕在下愚钝,不知王爷此言何意?”
冷星寒微笑不语,坐回座椅,端起茶杯只顾品茶,却不回话。
冷邱升见状,却是迎来上来,得意笑道:“呵呵…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兄弟何必明知故问?兄弟既已为我们赶制了那么多战车,战驽之类的恐怖杀器,王叔送你‘丹锋’,只是礼尚往来,互通有无罢了,兄弟自然受之无愧…”
原来这两个家伙已经知道这些战争机括是出自我手,如此一来,更是将自己紧紧与他们绑在一起了,他们将那些战车私自囤积,若是消息走漏出去,官方必定治他们谋反之罪,而自己却是罪魁祸首,好阴损的手段!
现在唐飞却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自己本就有求于冷星寒,想要探查龙空明的下落,此刻更是被他抓到了把柄,若是消息走漏,身边的伙伴,亲人,整个唐家甚至助天阁都要受到牵连,这却是唐飞不能不顾忌的。
唐飞早已怒火中烧,上一世,随心所欲,横行江湖,无一人敢惹,哪会与这些鼓弄权谋的家伙多说,一句话不对路直接灭他满门,可今世他却不得不委曲求全,那个雷厉风行,瑕疵必报的活阎罗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他有太多弱点,太多顾忌,最为致命的正是他们身边这些亲人的安危,可也正是如此,让他真正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若是连自己的亲人都不顾及,又有什么执念存活于世间?
只有变强,只有拥有绝对的实力,才可脚踏四海,威震八方,才可让自己身边之人不受伤害。
唐飞强忍心中怒火,接过宝剑坐回座椅,举杯向冷星寒一敬,笑道:“那就多谢王爷和皇子的厚爱了!”
冷星寒含笑点头,赞道:“小友果真不凡,呵呵…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便不必绕什么弯子,小友是否遇到了什么难事?不知老夫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语气诚恳,没有一丝做作,这冷星寒却是人中俊杰,既然唐飞有心归附,便掏心置腹,以诚待之,只这一点就让唐飞暗赞不已。
第一百九十八章结盟冷星寒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先是以‘星寒令’‘丹锋剑’这等绝世宝物赠送,再是对鬼面残菊等人网开一面,此刻又是礼贤下士,恩威并至,即使唐飞这等冷血杀神都已微微动容,此人的御下之道可见一斑。
然而以唐飞的心姓岂会真的臣服于他?只是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被逼无奈的权宜之计罢了。
再说这冷星寒与其他人绝不相同,此人的见识,休养,武道,城府,实力都已让唐飞敬佩不已。
他们五宗内斗,正邪之争,甚至掀起全大陆的圣战,谁一统天下王霸四海,这些与唐飞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边没有丝毫干系,唐飞的理想和执念不在于此。
如此一来,只要不越过自己的底线,与这老狐狸真心合作各取所需,又有何不可?
“王爷开诚布公,在下岂敢藏拙!”唐飞举杯相敬,凝肃道:“即是合作,同舟共济守望相助自是天经地义,只是在下才疏学浅功力微薄又无甚势力,怕是帮不到王爷…”
此话已经挑明,冷星寒收拢唐飞的真实用意只为暗中调用助天阁的势力,而唐飞却只提到自己,已经亮出自己的底线,我可以帮你,但与助天阁无关,只有我自己一方的势力。
那‘合作’两字也是加重了语气,表明了立场,也就是说,你我只属平等合作关系,并非主从关系,我可以帮你,但你也得拿出点诚意,公平合理才可互助互益。
最后又是刻意贬低自己,语气谦逊,这却是要看他冷星寒眼力如何,以自己手中的各类大型战争机括和机关法阵,用于战场,定是所向披靡,他若只在乎助天阁的力量而忽视自己,那证明他只是一个见识短薄,有眼无珠之人,这样的人又岂配与自己合作。
冷星寒何等老辣,唐飞话一出口便已明白他的用意,只是含笑品茶,却不言语,他在衡量唐飞的价值。
冷邱升却是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样,望着唐飞,皱眉叹息道:“恕愚兄直言,兄弟你虽是手段诡异,本领高强,只一身施毒手法便已冠绝青年一代,你身边之人也各个都是万中无一的旷世奇才,特别是那姓朱的小兄弟,愚兄眼拙,却也看的出来,他的玄心绝非凡物,恐怕还要在五大天玄之上…”
说到这里,举杯一敬,允了一口茶,续道:“只是……兄弟这些手下却都太过年幼,还未成长起来,对于我们来说,不但没有用处,反而还要布置人手保护他们,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谁也不愿看到一个对自己能产生威胁的势力成长起来,如此说来,兄弟你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只有那些战车和强弩,这些大杀器虽是鬼斧神工,价值连城,对我们也极为重要,但若仅以这些东西与你真正的后盾相比,却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了…呵呵…”
唐飞脸色淡然,心中却是一片森寒,已经起了杀念。
此人用心叵测,歹毒至极,看似言辞灼灼,据理力争,想要讨价还价,实则却是另有深意。
他先是大赞唐飞和他身边之人,特别提到朱子御,已经表明想要收拢朱子御到他麾下。
接着以唐飞等人年幼为由,说他们功力低微,派不上用场,反而还要连累自己,说白了,就是指唐飞有求于自己,而且势力单薄,根本没有谈判的资格,只配做自己的手下。
最为关键的却是最后一句话,唐飞的那些战争机括虽然都是外门初阶机括,但放眼这个世界,却绝对可称鬼神之作,他明明十分满意,而且十分看重这些东西,可却偏偏要拿这些机括与助天阁的力量做比较,这是离间之计,他有意在唐飞心中种下阴霾,挑拨唐飞与助天阁的关系,这种芥蒂之心早晚会让他和助天阁之间产生矛盾,用心歹毒至极。
可他言辞隐秘,谈吐坦然,就连一旁的冷星寒也未听出真意,只是觉得侄儿的话语有些不妥。
唐飞心中一狠,暗暗冷笑:哼哼,好毒的心思,好深的心机,果真是个瑕疵小人,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那个小搔货记怀于心,想要报复于我,竟用出这种阴毒手段,真不该是佩服你还是该鄙视你了,要不是你对老子起了歹念,还真想收你入门呢,可惜可惜…
“呵呵…皇子所言极是!”唐飞缓缓起身,拔出宝剑,将剑身放于案台,将那剑鞘握在手心,抱拳一礼道:“既如此,在下不敢叨扰二位,多谢王爷赐鞘!”
说罢,转身就走。
冷星寒二人呆愣当场,这宝剑乃是绝世神兵,真正的圣器,价值连城,稀世之宝,而那剑鞘虽然也是精致美观,却只不过是用凡铁所打,你不要宝剑却要剑鞘,这与那买椟还珠的傻子何异?
再说,即便是冷邱升出言直率,说你没有资格谈判,那也是事实啊,那些战争机括与助天阁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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