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答应不就好了。”纪可可心情极好的听着那边传来梁微微的磨牙声,和那仿佛近在眼前的咬牙切齿。
“得了,就这么着吧,我急事,先挂了。”说完咔嚓一声挂断。
赵谦默耐心的等待着纪可可挂下电话,然后才再次开口,道
“看样子,纪小姐貌似现在有空。”
“赵营长怎么知道?万一我还有别的约呢?”纪可可看着一脸肯定的赵谦默,本能的反驳道。
“即使有我有把握能让纪小姐不赴约。”赵谦默把握十足的说道,眼里闪现的胸有成竹的自信。
“哦?赵营长,你未免也太自信了,或者说无赖了吧。”
“当然,因为接下来我想请纪小姐和我一起去看电影。”
“呵呵,赵营长,这么有把握我会答应你?”纪可可觉得她见过无赖的人,但没见这样自信心爆棚的无赖。顿时觉得有点苦笑不得的感觉。
“当然,因为我确信你接下来肯定没有安排。只是不知道纪小姐是否肯赏脸,给我个机会呢?”
“赵营长都这么说了,我除了答应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意见吗?”
“有啊。那就是你请我看电影。”赵谦默无比认真的说出了第二个选择。
“噗”纪可可很庆幸当时她的嘴里面是很空,咖啡刚好咽下,蛋糕也正好吞下,不然她真要怀疑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的喷出来了。
“怎么样?纪小姐是不是应该看在我这么真诚邀请的份上答应了啊?”
“好啊。只是,赵营长现在这个点过去似乎没有电影了吧。”纪可可看了眼时间,状似无奈的可惜道。
“没关系,我们可以干脆先在这里聊会天然后再去电影院。”
纪可可总觉得今天的赵谦默和那天的赵谦默不是同一个人,
“赵营长,你和那天的赵谦默是同一个人吗?”
“额?”显然赵谦默被这个问题问愣了,怎么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当然是同一个,难道纪小姐还见过第二个我不成。”
“只是觉得今天和那天的感觉不同。”
“哪有什么不同?”
“都说了是感觉,我也说不清。”纪可可口气略带冲得回道。
“赵营长,既然是你说的聊天,那就说点什么啊?”
“额,要不你问我吧,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然后便是一阵傻大兵独有的笑声,声音确是略微的沙哑和低沉。
“嗯,赵营长——”
“我们商量一下,你不要再叫我赵营长了,我也不要再叫你纪小姐了,怎么样?”赵谦默听着她一口一个赵营长的,眉头都皱起来了,这又不是在营地和军区,再说大家都挺熟的了,这样叫真不舒服。很显然他忘了他们不过一共才过两面而已,如果这能叫做熟人的话。
“那叫你什么,赵营长挺好的。再说,其实,事实上我们的确不是很熟,我们只见过两面。”说着,纪可可还特意伸出了个剪刀手在赵谦默面前晃了晃。
“行了,两面就够了。要搁以前俩人儿结婚前都没有见过,我们现在见过两面已经算是很熟了,都快熟透了。”赵谦默一手拿下她的剪刀手,然后义正严明的说道。
“赵谦默,有没有说过你很无赖。”纪可可看着还被赵谦默握着的手,苦笑不得。
“没有。”
“那一定是因为他们比你都无赖。还有赵谦默同志,作为一名中国人名解放军,你这样抓着一个清白姑娘的手其实是很不对的。在以前,你这是要挨批斗的。”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成功的纪可可,面带威胁的咬牙道,虽然赵谦默觉得她的威胁其实是没有半分效果的。
“不知道。好了,别再动了,我放开了。”
“你看看,赵谦默,这都红了,你用了多大的劲儿啊?”纪可可指着手腕上那几本看不见的红印子说道。
“这位同志,这个力度我还是有把握的。你这完全就没事。”
“你——,赵谦默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和你看电影了。
“纪可可同志,人要言而有信知道不?尤其是作为一个思想上已经成熟的成年人来说,这点是很重要的。”赵谦默也不着急,只是慢慢的说道。
“赵谦默你想说我很幼稚吗?”幼稚你妹,你才全家都幼稚!
“难道你不是?至少自称成熟的人不会做刚刚那个动作。”赵谦默含着笑的看着纪可可把脑袋干脆利落的扭向一边不去看他,似乎想要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那不是幼稚,这叫年轻知不知道?大叔?”纪可可反驳道。
“纪可可同志,我虽然看上去比你年长,当然实际上也年长,但还没有到你叔叔的地步吧?”赵谦默无奈的回道,自己和她也就相差那几岁,怎么算都轮不到叔叔这一辈吧?
“这位营长同志,你少说岁了也有30吧?”纪可可紧紧盯着赵谦默,直到赵谦默心里开始要开始要长毛,才吐出了这么一句,“而我们至少也相差6岁,人都说3年一条沟,我俩都俩沟沟了,做叔叔早够了。”
“咳咳,其实我31岁了。”赵谦默弱弱的反驳。
“看把,咱俩差了两条沟沟壑壑还不够,这样就更可以够得上大叔这个行列了。”纪可可一副你看我就说的样子,让赵谦默顿时举得自己很世界脱轨很久了。
“算了,我说不过你。”赵谦默说不过,妥协道。
“呵呵,赵谦默同志,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也可以赶回家去看你的外甥女了。”纪可可站起来,对着赵谦默说道。
“纪可可同志,我觉得我还没实现请你看电影这句话。”
“你!就那么喜欢看电影啊?”
“没有!只是我说了,我就想要做到。”赵谦默认真的解释道。
“你——呼——”纪可可不停在心里默念深呼吸深呼吸,冷静冷静,才克制住想要一拳打在赵谦默脑袋上的冲动,继而开口道。
“既然这样,那赵谦默赵营长同志,我们走吧。”说着便率先拉着包,向门口走去。脚步虽不至于虎虎生风,但也到达了微风拂面的境界。
第三章(虫)
到底嘴皮子磨不过赵谦默,纪可可只好安安分分认命的跟着赵谦默去了电影院。不过那天难道他们的运气大爆发?到得时候刚好离电影开场还有10分钟,赵谦默更是眼明手快的直接买了俩张票,便催着纪可可赶快进场。又是问着纪可可要不要买点什么,待会儿可以用来磕牙用。纪可可便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大推的薯条,爆米花,鸡翅之类的。
坑爹的!纪可可一迈进放映室就后悔了的泪流满面了。你说这么一个座,看过去全是情侣的,这也就算了,为什么放的还是恐怖片!!
于是,在她一个人看的那短时间里,因为恐怖片而坐立难安。在赵谦默回来后,她因为赵谦默而坐立难安。这怎么说也是人一对对儿小情人的专座,他们俩个半生不熟的人坐在中间,这已经够煎熬了,中间还必须不停的提醒自己忽略那些不和谐的声音,专心看电影。
当然,这也就算了。关键是我们的赵谦默同志居然还一脸淡定的看着大屏幕,好像入定了的高僧一般,不受外界打扰。当然,其实纪可可很怀疑是不是因为太暗了所以导致她其实并没有看见赵谦默的情绪变化。
不过这所有的一切都比不过赵谦默在送她回来的路上,说的那句话有震撼性。那句话让纪可可觉得有小行星撞地球那般大的威力,就好像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一个闪电闷雷下来,落到你身上一般。所以你被轰了个外焦里嫩。
“纪可可,咱俩男未婚女未嫁的,要不处处吧?”赵同志说的那是风轻云淡,表情自然。
纪可可是听得心惊肉跳。忙不迭的回道。
“赵谦默,我俩不熟。”潜意思就是我俩不可能。
“挺熟的了,都见过俩面了。”赵谦默继续诱拐道。
“可是,可是,我不了解你。对,我不了解你。”纪可可仿佛找到了一个救命草一样,再次肯定的强调了一遍“我们不熟,还不了解对方。”
“熟悉对方那是恋爱之后的时候,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很了解我的。”
“赵谦默同志,你能再无耻一点吗?”纪可可一脸的鄙视样。
“纪可可同志,我已经31了,虽然不大,但也不小了。再说了,够过不无耻,不厚脸皮,人能跟着你过啊?所以说这种关键性的时刻是不可以知荣耻的,而是要不知廉耻,厚着脸皮,坚持到底,决不放弃!”赵谦默理所当然的说道了“再说了,我这是追的自己老婆,要无赖,无耻也就对着她一人。别人不知道。没关系!”
“赵谦默同志,你应该再考虑一下,其实我一点也不好的。你看我一点也上进的,我就想着每天也许能好吃懒做一下,我也没有什么远大理想的。”纪可可想着,我都这样贬低自己了,这下你总会觉得不好了吧?
“没关系。我工资养个你还是够的。你好吃懒做我更喜欢,这样就没有人敢要你了。再者说了,内务一向我最好的,家里的卫生情况我也会搞的,你要不愿意,可以每天等我回来做。而且还有勤务兵在。”纪可可瞧着赵谦默脸上那你现在没理由拒绝了吧的笑,就有种撕了这厮的冲动。
“赵谦默,其实——”
“纪可可,手机给我。”赵谦默打断纪可可的话,一边左手打着方向盘,右手伸向她,要着手机。
“干嘛?”嘴上虽说着,手还是拿着手机递了过去,“赵谦默注意安全,你开着车呢?”
“你要相信我。”说着放慢速度,右手握着手机就在那里嘟嘟的按着。不久就听见一阵嘹亮的男合唱声:
团结就是力量
这力量是铁
这力量是钢
比铁还硬 比钢还强
向着法西斯敌开火
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
这让纪可可觉得一下子回到了,大学时期的军训。纪可可还记得自己讨厌站军姿了,但是军训那次站不是得站个四五十分钟的?还想起了学校的一些革命学习活动,这首歌还是他们当时大合唱的曲目。
想想,原来过了这么久了已经。想到这些,纪可可不禁轻笑起来。
“怎么难道这首歌做铃声很好笑吗?”赵谦默看着独自在那里傻笑的纪可可,不解的问道。
“没有,只是想到了以前军训的一些事情。”纪可可回道。
“是吗?看好了,这是我的号码,别忘了存进去。”赵谦默拿着她的手机,指着上面的号码说道。
“我估摸着你也不可能主动给我打电话,以后就由我打给你。哈哈。”
“你不怕我拒接啊?”
“那就一直打到你接为止。”赵同志无比认真的宣布。
纪可可则耸了耸肩表示对赵营长同志的举动非常的无语。
“可可,别急着拒绝了。好好考虑一下我是认真的。”赵谦默扶正纪可可的脑袋,对着那双干净灵动的眼睛,无比认真以及严肃的说道。
纪可可觉得,如果在这样下去的话,那么她很有可能永远沉溺于赵谦默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温柔而坚定的语气中,亦或者说沉溺于赵谦默那独有的给人以安全感的温热当中。
车子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停了,纪可可的脸上还贴着赵谦默的大掌,她感觉到了那双因长期握枪而长出的茧子,掌心的皮肤也是粗糙的,手背是偏黄褐色,搁在她那白嫩的颊上,形成一种视觉上的对比,此刻却也相当的和谐。
“赵谦默,那你让我好好想想。”纪可可凭着还仅剩的理智和清醒柔柔的妥协了。
“呵呵,上去吧。可可,到家了。”赵谦默拍了拍双眼泛着迷茫的纪可可的头,用对孩子的语气说着,“上去吧。等我电话。”
“赵谦默,不要拍我的头。又不是小孩子了。真是,越拍越笨了,怎么办?”纪可可揉揉了受了虐待的脑袋,不悦的嘟嘴埋怨道。
“好了,要是真笨了,这不是还有我吗?放心,我一定会不动摇不嫌弃地养你一辈子的。”赵谦默笑着说道。
“哼哼。我上去了。”纪可可扭扭捏捏半天说了一句“你,自己开车小心。”要不是现在是晚上,她住的地方又比较安静,不然估计这句比蚊子声响不了多少的小心,我们的赵营长肯定是听不见的了。
“呵呵。”赵谦默觉得现在纪可可才是最真实的她,第一次见到的她不可否认是专业的,但却带着淡淡的疏离,早上看见的时候活跃的,那只是在极其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出现的一面,要不是因为今天碰巧了,不知道要多久才会知晓;现在的纪可可是羞涩而单纯的,虽然已经24岁了,但本质却还是一个小女生,嗯。应该说一个小女人。会在不经意在流露出迷糊,懵懂的神情。
这样的纪可可,让赵谦默想要养在身边,细心呵护。
“在躲过雨的香樟树下等你
在天桥上的转角擦肩而遇
制造每个邂逅的缘分累积
终于可以牵你的手保护你
有你的地方就格外的清新
想着你我的嘴角都会扬起
倾城的轮廓 沾满我的憧憬
天空都变透明听到你的亲口允许”
“喂。”纪可可抓着气喘吁吁,一手还不停的拍着胸口轻喘着气。
“怎么了?跑着来接的?”
“额,你怎么知道?”话说口,纪可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这不是不打自招,说明自己其实很期待他的电话嘛?
“咳咳,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让人家打电话的等着不好而已。”纪可可兀自在那边解释。
“呵呵,可可,我没有说你是为了接我的电话才跑的。”赵谦默在那头拿着电话傻傻的笑着,原本刚硬的脸也变的无比柔和,在灯的光晕下的轮廓竟是如此的让人心生暖意。
“还是说——原来你这么急迫地想要听见我的声音,这真是让我很受宠若惊。”
“赵谦默,难道你看见今天的月亮从南边出来了?”纪可可惊讶的说,“不然你怎么会以为我很想接到你的电话呢?”
“你就在那里自我陶醉吧。”纪可可忽然对着电话,语气和善,37度嘴角上扬的微笑着“您老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挂了,这天也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可可,好好考虑一下。早点休息吧。”赵谦默也不知道是没有听出她的故意还是真觉得不早了,该休息了,反正他真的就这样顺着纪可可的话,道了晚安,然后收线了。
“赵谦默——”纪可可躺在床上,盯着自家白白的高高的天花板,在循环了5次999只羊之后,终于意识到她失眠了。
脑子里面不断闪现着赵谦默的身影,正面,侧面,背影,笑着的,抿着嘴正在训练的,和郑首长对话是的兵痞子样。似乎慢慢全是。
继而想起的便是他的话“纪可可,咱俩处处呗,男未婚女未嫁的。”忽的做了起来,用力甩了甩头,脑子里的小人开始辩论。
小人甲:“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