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聂容泽带着秋水漫和温月一块赶往城郊,因为今年皇上喜欢热闹一点,因此允许官员带一两位家眷同行。
这圣旨一下,可就在后院炸开了锅,有幸前去观看秋狩,多大的荣耀啊。
有人欢喜有人忧,不是说,所有人的后院都像聂容泽一样清静,多子多妻的官员家里,那就如炸开了锅一般热闹,弄的有些官员天天苦着脸,不敢回家。
自然,这些都是前话,影响不了如今获胜去秋狩人的心情。
秋水漫和温月二人都猜想到了人会很多,当见到那庞大的秋狩队伍时,还是禁不住吓了一大跳,这马车,快贯穿整个北京城的街道了,也怪不到直接在城郊集合。
温月咽了一口唾沫,回头问秋水漫,“你说皇上看到那么多人,会被吓着吗?”
秋水漫摇了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很有可能。
“可能不仅吓不倒,还觉得这次秋狩会很有趣。”一直闭目眼神的聂容泽睁开眼睛,淡淡说,似乎早就已经想到会有如此庞大的队伍出现。
远远的,直接一个金黄的轿子行驶了过来,十六人规格大轿,金线织就,远远看去就像移动的金子,那位在轿身旁的威武的侍卫,时刻提醒这轿中人非富即贵的身份。
温月和秋水漫对视了一眼,眼中全是了然,正主到了,马上就要出发了。
不过片刻,马车移动,温月兴奋了,这场景,又岂是电视上可以演绎得出来的,多幸运,她得以观看。
一路上,聂容泽都在闭目养神,秋水漫倒也不是多感兴趣,只是有些微微困倦,而温月也由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老老实实的坐在了轿子里,昏昏欲睡。
聂容泽睁开眼,给秋水漫换了下姿势,让她可以更舒服一些,孕妇嗜睡,倒也在情理;只是这温月竟然比秋水漫睡的还香。
只是,他那里知道,这两日温月在愧疚与自责的折磨下,根本无法入睡。
漫长而无聊的一天,就这样过去,到了晚上,全体都安装好了帐篷,秋水漫和温月缩在一起,烤着火。
不得不说,人多就是热闹,各家小姐出了深墙闺阁,自然也可以尽情放松,歌声琴声不断传来,倒是和谐而美丽。
聂容泽被叫去了皇上的帐篷里下棋,此时二人也不认识其他人,倒是显得格外清静。
天上的月光被遮住,秋水漫抬头,竟然是萧绝,看着他刚毅棱角分明的脸庞,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萧绝问道。
“自然。”秋水漫点了点头,身子向温月挪了挪,留给萧绝位置。
萧绝坐下,盯着秋水漫,有些不满的说道,“也不知道聂容泽怎么养人的,竟然那么多天了,你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
秋水漫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个真的不怪他,我的脸色怎么样,也都是苍白的。”
关于这件事,一开始她也是以为自己身体不好,以至于如今天天活蹦乱跳之后,脸色依旧
苍白,才知道是自己肤色的原因。
可是,两人怎么知道,这带着人皮面具,怎么着脸色也都红润不起来啊。
萧绝皱眉,也感觉到秋水漫的身体好了不少,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递给秋水漫。
若是此时秋水漫有记忆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个药瓶,竟然跟以前她用来装忘忧丹求他就秋夜痕时得瓶子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握着小巧精致的瓶子,秋水漫忍不住他。
火光映照在秋水漫的脸上,萧绝越发觉得他和秋水漫相似,忍住心底里的冲动,回答道,“这是穆流非配置的药丸,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
温月皱眉,今日,都不见聂容泽让秋水漫吃药,说是可能影响孩子,只能每日渡给秋水漫真气,才让她胎气稳了。
而这萧绝拿来的东西,能吃吗?
温月想起萧绝那日的模样,自然是不敢说话,只好伸手悄悄拽了拽秋水漫的衣服,谨慎啊!
秋水漫微微低头,看了温月的手一眼,不仅觉得好笑,嘴上却是道谢,“谢谢殷王,让您费心了。”
小小动作,怎么会逃过萧绝眼睛,当下,只觉得温月更加惹人讨厌,若不是她与玉容秋的关系,他早就要了她得命。
当下,声音染上了几分怒气,说道,“我萧绝还不至于凶残到去伤害孕妇,夫人若是担心,扔掉就是,只要别让我看见就是了。”
秋水漫知道他动了气,当下有些不知所措,却是直接从药瓶里倒出一粒,放入口中,吞咽下去。
温月皱眉,一脸戒备的看着萧绝。
萧绝看到这一幕,心中高兴,原来这个女人这么信任他啊,也不亏他让穆流非研制药丸,还让十位太医验毒。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见到她,似乎他就会缓解因为漫儿而盘踞在心底里的痛。
就是这么莫名奇妙,也是这么毫无由来。
“看来殷王很是喜爱本座的夫人呢。”不知聂容泽何时回来了,漠然出声,让人惊吓。
萧绝笑了笑,直言不讳,“本王却是很喜爱夫人。”
秋水漫低着头,身躯猛的一阵,满脸惊讶地看着萧绝。
聂容泽冷哼,拉起秋水漫,环在怀里,似乎是展示自己的拥有权,“殷王最好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再说这些话,她叫玉容秋。”
萧绝点头,很是认真得回道,“本王自然知道她是谁,不劳国师提醒!只是本王不明白,国师找个与她如此想像的人,又是存在什么居心?”
聂容泽皱眉,没想到他竟然当着玉容秋的面说出这种话。
当下,为了玉容秋不听到别的,引起她的情绪波动,直接伸手,被背后点了她得睡穴。
“温月,照顾好夫人。”聂容泽转身将秋水漫交给温月,嘱咐道。
温月也知道情况不好,连忙接过秋水漫,向帐篷里走去,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殷王,你是在执意逼我与你为敌?”聂容泽看着他,眼神深邃,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那声音却染上了冷意。
看到他将玉容秋点晕,萧绝越发觉得事情蹊跷,逼问道,“国师,你欠我一个解释。”
聂容泽皱眉,微微一笑,“这有什么好解释的,秋儿的声音的确与漫儿有些相似,就凭着这一点,是不是我就要将她抛弃?”
萧绝语噎,却是不知道再说什么,这的确说不过去。
“殷王,不是玉容秋与秋水漫相似,而是你的心魔在作怪,因为漫儿尸体失踪,你就幻想她还活着,如今听到秋儿与她声音相似,便一心认为她们是一个人。”聂容泽叹气。
“殷王,念在漫儿的份上,我今天与你说出这番话,若非如此,今日我们必为死敌。”聂容泽声音极淡,只是那话的分量却摆在那里了。
如今你萧绝本就有秋相太子等人虎视眈眈,要不要再加上一个不死不休的死敌你自己看着办。
萧绝沉默了,聂容泽他并不怕,身为鬼王也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但是对于玉容秋,他如今却是极为混乱。
从第一眼,将她的背影认错之后,自己的确潜意识里将她当成了漫儿,就在穆流非说她们怀孕时间不一样,也无法打消他的念头。
难道真的是自己心魔太重,以至于失去漫儿,就要找一个漫儿的替身吗?
只是,这世间有什么人,配替代他的漫儿?见萧决皱眉站在那里,聂容泽微微叹气,却是直接饶过他走向帐篷。
强制性的昏睡,对孕妇并不好。
萧绝默默地站着,并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常风来时,便见自家王爷在那里站着,不由心疼,
自从王妃去世以来,王爷已经将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了,他看在眼里,却是无能为力。
常风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将披风披在萧绝的身上,劝道,“王爷,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萧绝回神,见是常风,缓缓点了点头。
这世上,一些东西失去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黑暗中,一双眼睛看着萧绝离去,瞬间染上了杀气,却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感觉到背后一凉,常风迅速回头,却是没有发现异样,不由觉得自己感觉错了。
!!
第一百二十八章 面圣
一夜之后,车队再次出发,人多速度却是不慢,三日之后,顺利到达边塞森林。''''
聂容泽吩咐人手搭好帐篷之后,转头看着坐在远处的秋水漫,只得无声的叹息。
她责怪自己把她点晕,不告诉她事实真相,却不知道,若是告诉她真相,定会孩子不保,倒是就不是责怪那么简单了吧。
远处的温月察觉到聂容泽的目光,拉了拉一脸沉默的秋水漫,小心翼翼说道,“秋姐姐,这里凉,我们去帐篷里面吧。”
秋水漫微微思索,考虑到自己确实受不得凉,便轻轻点了点头。
温月将她扶了起来,搀着她走了过去。
聂容泽看着来人,心知她不会搭理自己,便自动退到了边上,满脸欲言又止。
秋水漫目不斜视,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边上的人,直接进了帐篷。
温月有些尴尬,却是身为外人,不好说什么,只得照顾好秋水漫,毕竟,孕妇为大。
“第一次看到你吃亏,还无处发泄。”魅影不知道何时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聂容泽,打趣说道。
身为昭月国最不能惹的人之一,吃瘪的场景自然难得一见,魅影自然不会错过打趣他的机会。
不过,他能对秋水漫忍让至此,也是魅影没有想到的。
聂容泽满是郁闷的看了魅影一眼,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咳了一声,问道,“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线索?”
魅影微微沉默,才凝重开口道,“有了些线索,却是在南疆。”
“南疆?”聂容泽惊讶,眼睛扫向映在帐篷上苗条的影子,沉声说道,“继续搜查,我倒是想看看她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是。”魅影额首,转身离去。
“慢着。”聂容泽开口叫住魅影,伸手掐算了一番,叹气道,“将此事交给得力人手,近日不要离开这里。”
魅影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点头称是,转身隐去身影。
聂容泽抬头观看星空,眼睛微眯,眉宇之间有了几分凌厉,这几日,必有血腥发生。
第一次他开始后悔轻易将秋水漫带了出来,若是发生事故,代价连他都付不起。
更可恨的是,自从秋水漫重生,他就再也无法看透她的命运,她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而那听天由命的感觉,却是该死的不好。
第二天一早,秋狩将要拉开帷幕,而各家公子小姐见如此盛大的场面,也都起了好胜之心,一场渴望表现自我的气愤再次浓郁的蔓延。
温月和秋水漫刚刚吃过早饭,却见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国师夫人,皇上要见您与国师,您看您和国师是不是要跟咋家去面圣。”
秋水漫微微惊讶,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没有功劳与官职,皇上怎么会要见他?
脑海中出现萧绝的身影,眉头轻皱,自从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这事是不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若是,他有什么目的?
秋水漫突然有些烦躁,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太监,却是不想理会,但是,皇命……
“公公先去向皇上复命就是,我与夫人马上就过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聂容泽满是温润的站在那里。
太监见是聂容泽,心里自然不敢得罪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是,咋家就先回去了。”
聂容泽眼睛在秋水漫与温月身上扫过,点头道,“公公慢走。”
明明是一句客气的话,但在聂容泽嘴里说出来却依旧没有那种味道。高深而儒雅。
秋水漫知道此时不是闹脾气的时候,直接问道,“皇上叫我什么事?”
聂容泽走过去,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说道,“好奇。”
秋水漫听此,顿时哭笑不得,对她好奇,她不就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吧,有什么让人好奇的?
还是说,这皇帝真是闲的没事干,吃饱撑得?
“宴无好宴,这次召见,定无好事,秋儿,切记,不可动怒。”聂容泽有些不放心,一脸担忧的嘱咐道。
秋水漫别过脸,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低低的说道,“为了孩子,我会控制好自己的。”
聂容泽的目光看向秋水漫平坦的腹部,突然有些羡慕这个没有出世的小家伙,能得秋水漫用生命爱惜守护,何其有幸。
“若是那么危险,能不能想办法不去。”温月突然只见有些担心,皱眉看向聂容泽,隐隐有几分希翼。
在这里,皇权至上,但是聂容泽是高高在上的国师,况且那么得皇上宠爱,就真的完全没有办法?
聂容泽有几分为难,皇上直接下令召见,恐怕就不会轻易改变,若他太过倨傲,倒是惹人不满。
“既然有人想让我出现在皇上面前,躲得过这一次也躲不过第二次,不如大大方方去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秋水漫沉声,“我又不是犯了滔天大罪,为什么害怕见人?”
既然有心人都已经请皇上出马了,那怎么可以还躲着?况且,她不想让聂容泽为难。
聂容泽当下心里一动,怎么会不知道这是秋水漫在为他考虑。
“放心好了,有我在,什么阴谋诡计都无法伤害到你。”聂容泽认真的看着秋水漫,似是在做保证。
二人起身,在温月的注视下向皇上的帐篷走去。
聂容泽伸伸出手拉住秋水漫的柔荑,脸上依旧挂着儒雅的笑意,只是那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冰冷。
很好,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来了,他倒看看。是谁那么明目张胆的与他为敌,他一定送他一副全尸,聊表谢意。
秋水漫歪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男人,一股暖流从心底里划过,虽然他有事瞒着他,但却却是真心护她的。
“国师到。”太监看到聂容泽,连忙叫喊。
聂容泽拉着秋水漫,直接进账。
一个明黄的身影,端坐在高位之上,秋水漫不敢去盯着他看,只得跪在地上,低着头。
“这就是国师夫人吗?快抬头,让朕好好看看。”爽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里面有着喜悦。
秋水漫听言,缓缓抬起了头,看着高位上一身贵气的男子,奇怪的事,刚刚心里的忐忑,在看见他容貌的同时完全消失。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萧陌海端详着底下跪着的女子,胆子倒是挺大,只是这相貌太过平庸了,随便丢在人海里都找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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