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未曾离去的常风和青坠惊了一惊,匆忙跑了过去双双跪倒在地上阻止萧绝的动作。
“王爷息怒。”两人同时开口,却同样感觉到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那诡异的寒气然两人心头大惊,知道萧绝这一次是真了真格的。
萧绝阴寒的目光骤然一缩,掌风却是朝着一旁的紫藤花架劈去,只听一咚的一声那花架碎倒在地上,不复以前的模样。
萧绝沉着脸不留一话,拂袖转身大步的离去。常风看了青坠一眼,好像在示意她不用担心,随即起身匆忙的跟了上去。
青坠站了起来看着常风的身影出了秋水居,这才回头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她走了过去想去敲门。
外面发生了什么秋水漫听的清清楚楚,她知道若非常风和青坠拦着或许萧绝这一掌劈的就是这扇门,亦或是她。
“王妃,你没事吧?”青坠站在门外,那隐在门前的身影她看的清清楚楚。好端端的,他们怎么又发生了这样激烈的争吵?青坠满头疑惑。
“青坠,我没事,你不必进来。”秋水漫靠在门前,却似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每当她打算和萧绝好好相处的时候,他们之间总会出现大小的麻烦。
解开了又误会,误会了在解开,这反反复复纠纠缠缠让她疲惫到了极点。头有些微微眩晕,她轻抚着额头,最近因为裘香雪的事情扰的她心神不安,这身体也跟着受罪。
秋水漫脚步虚浮的又倒在了床上,身体疲惫,而心却是更加的疲惫不堪。
萧绝回去后,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然后只听一阵物件摔落的声音,常风打个个寒颤有些惊心,又为萧绝和秋水漫感到忧心。
他只无声叹息,轻轻摇头。
太子府内,萧寒这两日被禁足在府上脾气是大的不得了。而他这满腹怒火无处可泄,只能将一切罪责加在了太子妃的身上。
上官毓秀回府后便迁到了冷宫这里,这里是太子府偏僻的一角,荒败的庭院长满了杂草,冷宫的侍女因为太子妃被太子冷落因此也时常偷懒,丝毫不尽职责。
上官毓秀身体本就孱弱,又因为服了同喜,假孕之症溃败后也未曾得到料理,因此脸色很差。
萧寒来到这里的时候,微微掩了掩鼻子,有些厌弃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上官毓秀。
他今日来只是在府上无聊无意间走到这里的,看见这荒败的庭院他想起她来就走了进来。
“在这住的可还习惯?”萧寒阴阳怪气的声音问着上官毓秀。
上官毓秀听见他的声音就头皮发麻,可是自己一个弱女子只能是任人践踏的薄命:“多谢太子殿下体恤,臣妾还好。”
萧寒鼻音轻哼,唇角微微翘起斜睨着她冷笑:“体恤?本太子会体恤你?上官毓秀你要知道若非是你将事情办砸了,本宫怎么会被禁在这里出不去?你这个没用的女人。”
萧寒一脚踢了过去,上官毓秀惊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却不敢哭出来只能死死忍着眼泪。
“看见你本宫就心烦,没用的女人。传本宫命令,三日不得给太子妃吃食。”萧寒冷冷的说着,猛的一挥衣袖,转身走了出去。
随从的人全部随着萧寒走了出去,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上官毓秀有些微弱的哭声格外的惹人怜惜。
上官毓秀的眼睛被薄雾笼罩了起来,她本以为自己屈居于此太子就会放过她,可是这个变态的男人还不肯放过她,是不是只有自己死了才是真的解脱?
她哭的悲恸,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上官毓秀缓缓的抬头,迷离的雾色里她看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他五官虽然不甚俊朗但一双眼睛格外的清锐有神。
她在府上见过他多次,每一次他都是低着头冷如寒冰不苟言笑。她虽然未曾放在心上却总能感觉到一道幽深的目光随着她,尤其是在宫内的时候。
她颤抖的将手递了过去,朔安微微用力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并递上一块锦帕给她。
虽然未说一语,但那眼神里好似已经说了千言万语。上官毓秀刹那间心惊,心顿时慌了慌从他手上接过那锦帕,并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轻道了声谢。
朔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去而复返,他本来已经随着太子离开了这里,可是他想起她那双无助清漠的眼睛他便如被蛊惑一般的回来了。
“你叫…朔安。”上官毓秀想了想,是了,他叫朔安,她曾听太子唤过他的名字。
朔安点点头,眸里一闪而过的欣喜,原来她记得他。
“谢谢你。”她垂下了头,双手握着他送她的锦帕,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蔓延。
朔安唇角微微一动,沉思了片刻回道:“不要担心,我不会让太子再来伤害你的。”
此话一出他好似察觉到有些不妥,眉宇微微一皱,脸上有些困窘,竟转身急急的离去。
上官毓秀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诧异了片刻,她低头看着那锦帕上只用绣线镶了金边却没有任何的花纹,她将那帕子握的紧了些,心却是从未有过的安稳。
朔安才从冷宫中走出来,心还在一下一下的跳动不安,他是怎么了,那个人是太子妃,他竟然对她说出那样的话?
从他进入太子府的那一刻起,他的视线就一直围着她转,那个女人让人很想去保护,去呵护,而太子根本就不懂的怜香惜玉。
他想起萧寒的行径,手不自觉的握紧,脸上浮现出一抹杀气。“朔大人。”有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朔安敛了心思抬头望去,却是太子府的管家,他手中握着一封信笺。
“朔大人让老夫好找啊,这是相爷给大人你的信。”管家将那信笺呈上。
朔安接过微微点头,那管家抬头微微扫了眼后面的冷宫,也没多想,便告辞离去了。
朔安拆开了信,却是脸色一变,将信笺收好,便匆匆了出了太子府,朝着相府走去。
只是他却浑然不知,方才在冷宫发生的一切都被冷宫内的一个侍女瞧个正着。那女子一身绯色的侍女服侍,从冷走出后,她望着朔安离去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冷宫里的上官毓秀,突然一抹诡异的笑容从唇角荡开。
朔安一入相府,还未等他跪下,就听一声清脆的巴掌传来,顿时间他脸颊一烫,火辣辣的感觉传来。
朔安匆忙跪下,却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事。“相爷。”他微垂着头,声音冷清。
秋公瑾将一封信甩到了他的面前怒斥:“你是如何办事的?为何裘香雪会被人从秋家军救出?此事只有你我知晓,如此严密,定是你走漏了风声。”
秋公瑾有些笃定的斥责他,朔安脸色大惊,他匆忙握着那封密函细细扫了一眼,待看完后却不敢置信的抬头解释道:“相爷息怒,此事属下未曾泄露出去,将裘香雪送去秋家军属下也只……”
他微顿,想起了秋夜痕,昨夜里他只对他说过。
“也只什么?此事你还告诉了谁?”秋公瑾声音徒然一增,阴冷的声音问着他。
给读者的话:
**故事即将到来,敬请恭候……
!!
第九十八章 秋夜痕
朔安低了头,脑海闪过千头万绪。会是他吗?这怎么可能?“属下将此事告诉了公子。”朔安低声,并未有所隐瞒。
“痕儿?”秋公瑾微微迟疑,目光一沉,若有所思。
秋夜痕虽然不是他亲生但也是自己教养的。他对这个儿子并未深信,也瞒了他许多事情。
他的心腹和唯一信任的人也只有朔安罢了。但虽然他对这个儿子并不亲厚,但日后大事若成定也是少不了他的高官厚禄的。
“此事务必给我查清楚,事关我秋家军,若裘香雪是被萧绝掳去,你我的末日便是近了。”他压低了声音,但阴狠之气尤甚。
朔安也知此事事关重要马虎不得,忙应下。秋公瑾挥了挥手,遣朔安出去,然后坐在椅上平复着那烦躁的心绪。
他微微侧目,看着一旁的小机上摆着的一盘点心,那点心早已不新鲜了。是太子妃假孕被拆穿当日,太子让朔安送来的。
此事他已经调查过,糕点是菁华公主所做,至于何人指使他也是一清二楚。
“聂容泽,你既然执意与老夫为敌,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他沉声阴婺的眸子划过一抹戾色,旋即起身离去。
朔安从书房出来后,便朝着秋夜痕的院子走去,方走进里面就传出一阵轻若的咳嗽声。
秋夜痕推开了房门,有些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隐隐若现,他抬头就看见朔安站在他的院子里。
“怎么不进来?”秋夜痕凉凉的的声音问着,眉宇将清清淡淡一如往昔。
朔安移了移脚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秋夜痕朝着他走了过去,轻声道:“这府上有些闷,不如随我出去喝一杯如何?”
他轻柔的目光落去只是微微一撇,不带任何的情绪。
朔安点头,跟着秋夜痕一起出了相府。秋夜痕却是将他带到了悦心酒肆里,只是这里已经更名为望月酒楼第一分楼。
除去匾额变了,其它的一如从前,只是这里的菜色也如望月酒楼一般,因此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
这里是秋夜痕送给秋水漫的,虽然事后萧绝那个小气的男人给他送了一千两黄金。
但不管萧绝如何,这里都有他和秋水漫抹不去的记忆。只是他将这个地方送给秋水漫后便不曾见她来过,很多个夜里他都坐在二楼的房间里一边喝着酒一边望着那条长长的大街。
大街的尽头通往殷王府,他多希望那个他一直朝思暮想的身影能从层层迷雾中朝着他走过来。
“公子。”朔安将秋夜痕有些微怔发神,轻唤了他一声。
秋夜痕回神,抬头看了眼那匾额,微微一笑双眸中却是带着无尽的温柔。“进去吧。”他走在前,直入了店内。
秋夜痕是这里的常客,那掌柜早已熟悉,楼上有一件雅间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就算他不来掌柜的也不会将别的客人带到这里。
朔安与秋夜痕一同进了那雅间,掌柜的立即去备了酒菜,秋夜痕内伤未愈还有些咳嗽,朔安忧心的问道:“你病成这样如何喝酒?”
秋夜痕微微摇头,温润的笑道:“无碍,若是不喝酒这伤好的更慢。”他端起一旁的茶壶率先为朔安斟上一杯。
朔安扶着杯子有些受宠若惊,他入相府已有五年,这五年里便只有秋夜痕是不将他当下人看的。
“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秋夜痕放下茶壶问起他来。
朔安握着杯子,在手心转了转,回道:“昨夜我奉命将裘香雪送到秋家军,可今早相爷收到消息,说裘香雪被人救走了。”
他没有询问,只是道出事情的始末来,他不知道该不该怀疑秋夜痕。
秋夜痕却没有接话,反而问了他一句:“朔安,你可有心上人?”
朔安愣了愣,脑海清晰的印刻出一张带着泪容的容颜来,她委婉惆怅,低眉哭泣的样子格外的清晰。
“朔安身份卑贱,不配有心上人。”他低头,心头一抹复杂的情绪闪过。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肩负的使命,他作为一个杀手刺客是不能有心的,何况是爱呢?
秋夜痕眉梢微微一动,轻撇了他一眼,端起桌上上好的青瓷茶盏轻抿了一口香茶,淡淡的香味从唇齿间漾开。
“人无贵贱,只是命不同罢了。朔安你不必妄自菲薄,为了父亲你已经尽心尽力,不必连自己的心一并舍弃。父亲是对你有恩,但还恩的方式有千百种,也不必非要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这话似劝解又似是安慰,让一旁的朔安微微诧异,又一阵失神。
“朔安注定就是这样的命运,无从改变。”他低着头,想起自己被秋公瑾救回来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不在是属于他自己了。
秋夜痕低低的一声叹息,掌柜敲了敲门,将酒菜端了上来。两人停住了谈话,只是看着掌柜将酒菜一盘盘的摆上,撩人的菜香在房间内散开。
而此时的殷王府内,秋水漫睡了一觉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只是这府中的空气有些压抑,她换了一件普通的衣裙,走了出来。
青坠见她出来,匆忙迎上前正欲询问,却听秋水漫道:“随我出府走走吧。”她声音有些疏离,脸上的表情有些灰色。
未等青坠回答,秋水漫已经抬步朝着外面走去,青坠匆忙跟上,好在萧绝并未下令要禁秋水漫的足。
两人出了殷王府,秋水漫漫无目的的走在稀稀落落的大街上。初秋的天,空气格外的舒适,她闭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心底的阴郁扫去了许多。
青坠知道她心中不舒服,想要规劝,可发现自己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秋水漫干着急。
许是察觉到青坠的心思,秋水漫侧头对着青坠淡然一笑道:“你不用为我担忧,我没事的。”
她说的清淡,不见什么情绪。青坠绞了绞衣摆咬了咬下唇道:“王妃,奴婢从没见你这样过,所以心里害怕。”
秋水漫微微一怔,唇角一抹嘲色,她穿越来这里不过两个多月,可两个月也足够她爱上一个人了。
爱情,谁如果认真,谁便是输了。
“走吧。”她垂头,一缕细风扫着她耳旁的一缕青丝微微飞舞着。
秋水漫顺着殷王府门前的这条长街一走着,突然一阵熟悉的菜香气飘了过来,她猛的抬头看着头顶耀眼阳光下的金色匾额,心头凌乱的记忆浮现。
她没有多想,提着裙摆迈步走了进去。那掌柜并不认识秋水漫,看见来了客人匆忙上前招呼。
秋水漫看着楼下那满堂的客人,桌上的菜肴皆是出自她的手笔。看见这一切她心生一抹满足和熟悉,似是回到了自己久违的故乡一般。
“掌柜,还有空位吗?”秋水漫问道。
“有有,楼上还有。”掌柜忙让店小二引着,秋水漫和青坠一同上了二楼。
在房间里坐下后,秋水漫想去问问掌柜这里的生意如何,便让青坠在这里喝茶等她。
青坠知道秋水漫是想找点事情做,便没有拦着。
秋水漫走了出来,想起自己已经和秋夜痕经常来这里,脚步便不由自主的朝着他们曾经待过的地方走去。
这里房门轻掩,只留一条小小的缝隙,秋水漫见里面有人晃动知道是有客人,本想走开,却听那微微的声音从缝隙传了过来。
“我知道你来找我是想询问我昨夜之事。没错,昨夜去秋家军救下裘香雪的人便是我。”秋夜痕声音温润,细细如流水一般悠长。
秋水漫听见这声音顿时一愣,而最让她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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