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她垂下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八百四十章 不敢相信
落日堡又恢复了之前的安宁,打斗声消失,放眼整个战场,只有整顿休息的两个军营部落。
“其实我们还要感谢这一场地震。”萧绝站在高处,看着一派祥和的军队说道。
秋水漫与他比肩而立,眉毛上挑:“你说的不错,不过我确定,这仗打不起来了。”
她挽着萧绝的胳膊,以依恋的姿态,却不至于柔弱。
“不,这些还是未知数,漫儿,大臣们被公孙陌控制,他们也中了幽冥花的毒,如果解不了,他们还是会听公孙陌的,现如今冷峭的下落我们并不知道。”说罢,萧绝叹了一口气。
却见秋水漫眉心一动:“你是说,大臣们中了幽冥花毒?”
印象里,她记得冷峭也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不知道自己的血管用不管。
“正是。”
闻听此言,秋水漫立刻拉着萧绝的手:“萧绝,我们快回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两人迅速回了小木屋,门外土地松软,草地被雨水浸了个透,有些叶子已经腐烂。
而无邪自制了一根钓鱼竿,在小溪旁钓鱼,认真的神色,给人一种世界静好的感觉。
“无邪,你从冷峭那里逃回来之后穿过的那件衣服呢?”秋水漫上前问道。
“就在屋子里呀,不过我已经打算扔了,祁阳公主府的家丁服真是丑,娘亲,你替我扔了吧。”无邪头也不回,说完之后,认真地看着水面,片刻之间,提上来一个四寸大小半长不大的鱼。
“还好没扔。”秋水漫立刻进了屋子,而萧绝则是云里雾里,不知道秋水漫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从桌上将无邪穿过的衣服拿过来,上面的血迹仍在,她松了一口气。
“就是这个,上面是冷峭的血。”秋水漫拿出来,准备去找白三水,让他看看冷峭的血跟自己的血是不是一样。
她身上也是毒血,只是不知道公孙陌给自己下的是什么药。她断定肯定跟盅虫有关,因为一般的毒药根本就对她没用。
“那太好了,我们赶快去找白三水。”萧绝道。
幽静的宅院里,梧桐树枝叶浓厚,大雨倾盆,屹立不倒,至今已经不下雨半天有余,上面的叶子还是时不时地会滴下来几滴水。
公孙陌处理好事情,直接到了宅院看望秋水漫,却在道路中间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冷峭。
他神色突变,在看屋子的门敞开着,秋水漫已经逃走了,周围似乎发生过争斗。
据他所知,秋水漫是没有武功的,难道,是萧绝找到秋水漫把她救走了?
“冷峭,快醒醒。”公孙陌将冷峭叫醒。
初醒时冷峭一脸迷茫的神色,他头昏脑胀,浑身的精力已经用不起来。
“主人。”待冷峭恢复了神志之后,立刻冲着公孙陌跪下。
“好了,说说情况,秋水漫是怎么逃走的。”公孙陌脸色阴沉,强制着自己压制住心中的怒气。
“她身边的小孩儿武功十分高强,令人惊讶。”冷峭仔细回想,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这种惊讶的神色,让公孙陌心中忍不住疑惑起来。
是那个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小孩子吗?
“你说的话可当真?”冷峭的神色不像是在说假话,但一个四岁的小孩儿能够敌过一个武功高强的大人,是怎么做到的?
“当真,冷峭不敢说谎。”冷峭抱拳低头说道。
“知道了。”公孙陌面不改色,心中却已波澜起伏,许久之后他淡淡地说道。
“主人,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冷峭声音略显沙哑问道。
公孙陌站在院落里,周身散发着失落的气息:“暂时处理好落日堡的事情,再说别的吧。”
“是。”
天气逐渐放晴,隐约可见山林苍翠如昔,仿佛地震不曾来过,若不是看到有些紧连着山脉的房屋倒塌成一片,还真的以为关于地震,不过是一场梦。
山涧处,有一块儿天然的山洞,容白三水与百里歌提取冷峭的血液分析。
“爷爷,这血里面有什么古怪的,跟娘亲的一样吗?”无邪身子小,以至于说话时只能抬头仰望白三水,但他的口气却想萧绝一般认真。
“这血的确很奇怪,虽然能借幽冥花的毒,但里面所中的毒甚少,别的毒,可能解不了。”白三水缓慢说着,摇了摇手中的琉璃瓶子。
“那我的血,能不能解大臣的毒?”秋水漫清淡的声音传来,无邪与白三水瞬间扭头。
“娘亲,你来了,刚好让爷爷给你看一下,公孙陌给你下的是什么毒,竟然能让你这么虚弱。”无邪的手紧握成小拳头,声音有些愤怒。
“无邪你不要召集啊,我这就替你娘亲看看。”
白三水走到秋水漫的身边,说道:“伸出手,我给你把把脉,看你这样的体质,还有什么能伤得了你。”
秋水漫最近已经好了很多,不经无邪提起,都忘记了中毒的事,但她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经由白三水把脉之后,他突然收回了手,神色变得不可捉摸。
“前辈,我这毒很严重吗?”秋水漫见此状况,心中一凉,好奇地问道。
只见白三水摇了摇头:“不,你这毒并不严重,只是这下毒的方法实在是妙。”
闻听此言,无邪皱着眉头说道:“爷爷,先给我娘亲治病要紧。”
见无邪对秋水漫紧张的很,白三水忽而一笑:“小王爷这么担心你娘亲,真是个孝顺孩子。”
他伸手摸摸无邪的头,无邪把头一偏躲开了白三水,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需要别人摸头。
“快说说我娘亲怎么了?”无邪闷闷地说道,语气言辞已经有了威严的感觉。
白三水并不知道无邪的实际年龄已经有十几岁,所以,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娘亲身上的毒不用解,放心吧。”
“那前辈,下毒方法是什么?”听说自己身上的毒不用解,秋水漫也觉得奇怪了。
白三水轻声一笑,说道:“你的体内有一种盅虫,盅虫以毒为生,所以,前几日你觉得不适,是因为盅虫还活着,所以昏昏欲睡,但后来,你的血液又自行解毒的功效,所以盅虫已经在你的体内死去,所以,不用解毒。”
听完白三水一席话,秋水漫总算明白了白三水说的妙事妙在哪里了。
“那前辈,你可否看看,我的血,能不能为大家解毒。”既然都是毒血,应该可以也可以解毒吧。
“应该是的,你身上的毒汇合了千万种毒素,非冷峭的血能比,虽说你并没有吃过幽冥花,但毒性相生相克,你的体内已经自动有毒的药理。”白三水捋着胡子说道。
秋水漫心中一喜,却不想无邪跳了出来:“不行,我不能让我娘亲解毒,她身体本身就虚弱,再消耗大量的血,定会气血亏损,影响身体。”
他宁可多走些弯路,也不愿意让娘亲受这种苦。
两个大人相视一眼,白三水会意,说道:“无邪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娘亲身体内的血可是解毒的良药,只需要一小部分就能解所有人的毒了。”
只见无邪歪着头,看向白三水,一双锐利的眸子几乎要将面前这个年过半百的人看透:“你说的可当真?”
他还是不敢相信,但白三水立刻回答道:“当然,我白三水从不骗人。”
起先他也想到了解毒的良药,但碍于萧绝与无邪的脾气不敢说,所以才一直瞒着,如今秋水漫主动提起,也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
“那前辈,你只管用我的血,治好大臣们的病,越快越好。”秋水漫迎着风淡淡地说道。
落日堡里,因为地震受损的房屋已经修葺一新,放眼望去亮丽如新,甚至比以前还要华美。
公孙陌坐在落日堡里,原本属于祁阳公主权力的位置,现在正在他的身下,公孙陌却开心不起来,因为他要的不只是这些。
回想地震时秋水漫的话,他对秋水漫还真是又爱又恨。
能够勾起他兴趣,还能让他不小看的女人,秋水漫是第一个。
“主人,战场上的人已经不听使唤了,并不愿意开战。”苏诺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进来,一脸凝重。
靠坐在椅子上的公孙陌突然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开战,难道是我们的人都身娇体弱病了吗?”
公孙陌双手紧握成拳,一脸阴沉。
却见苏诺低着头,害怕地说道:“并不是,而是我们的人说,他们只听带领他们将军的话,不听我们的。”
“放肆。”这些人是不想活了吗?他好不容易积聚了这么多的力量,可不能轻易就被那些人给击垮。
“主人,我们应该怎么办?”苏诺很害怕此时的公孙陌,身上的阴沉之气完全盖过了之前惊才绝艳的样子。但他还是壮着胆子问道。
“通知那些大臣,听我号令,不然就等着暴毙身亡吧。”一个细口青花瓷瓶摔落在地,粉身碎骨。
苏诺眉毛动了动,更加害怕了:“那大臣,严词拒绝了开战的请求。”
第八百四十一章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公孙陌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双眼血红,恨不得直接冲到战场上去。 br》
“难道他们都不怕死吗?”公孙陌见自己失算了,一把锤向桌子,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苏诺低着头道:“那大臣们说,他们已经自己解了毒,再也不用受你威胁了。”
“放肆,究竟是什么人给他们解得毒,这毒只有幽冥山庄的传人才能解,我不信他们能解开,难道是,冷峭?”公孙陌眼睛一转,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冷峭的身上。
“不然属下去叫冷峭过来问问?”苏诺试探着问道。
“去吧,快去快回,你可以直接问,如果冷峭当时就承认了,不用告诉我,你可以自己动手把冷峭除了,若是他死不承认,再将他带回来见我。”公孙陌一脸凝重地说道。
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不然谁还能为大家解毒。
况且,秋水漫与无邪被放走,他本就觉得奇怪,难道冷峭早就背叛了自己,所以才故意装出被四岁小孩儿打败的荒唐样子?
“是。”苏诺嘴唇动了动,本想说什么,后来却直接同意了。
“下去吧。”经此打击,公孙陌已经无力在指挥什么,苏诺走后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他心中有种预感,是非成败,就在几日之后,之前他信心满怀,但现在,却有些底气不足。
“秋水漫,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公孙陌闭了眼睛,轻声呢喃道。
自从遇到了秋水漫,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他的预料,这让他难以接受,却无力改变。
山涧里,有泠泠水声悦耳至极,藤编的植物经过了地震侵袭之后的自我修复,重新爬上悬崖。
绿色的叶子被风一吹,摇摆晃动,时而显示出泛白色的背面,绿白交错,倒也不失为一种极美的景致。
最好的当属山崖下的一群人,大臣们的毒全部已经解了,前来道谢,而秋水漫却不出现。
给大家的话是身体虚弱,不能见人。
“看来萧夫人为了给我们研制解药累坏了,既然这样,我们就祝萧夫人早日康复,先行告退了。”大臣们说完,一个个地散去。
但屋内却不是那么简单,秋水漫过度劳累是真的,但是不是在休息,就不一定了。
萧绝他们的住处从小木屋换到了另外一个院落里,面朝瀑布,时而听得水声,山涧中有山环绕着,四处可观景。
室内红色的柱子上雕着莲花,清艳绝伦,屋内纱帐重重,时而有喘息声。
“萧绝,别闹。”此时秋水漫脸色酡红,全是被萧绝撩拨的。
闻听此言,萧绝并没有停下胡作非为的手,他哑着声音问道:“漫儿,我们来这里之后,多久没有亲热了,我一直都很想你。”
秋水漫白他一眼,自己还是一个病号,居然这么不受尊重:“萧绝,说了你别闹,我身体不适,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萧绝这次却不是对秋水漫百依百顺。
“我知道呀,但我问过前辈了,无奈的,反而会促进你的血液循环,然后再吃些大补的药,身子很快就能调理好的。”萧绝说的一本正经,而秋水漫却差一点吐出血来。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居然去问,还是前辈那种德高望重的神医。
“萧绝,你做事靠谱一点好不好。”秋水漫连生气都不知道怎么生,因为她已经快被萧绝给气死了。
“好了,我知道你不开心,不过问都问过了,还担心什么,我也是为了你好才这样的。”萧绝轻声哄着,手却不停。
片刻之后,秋水漫被他哄的失去了理智,居然沦陷在即将发生的浓情里。
喘息声开始急促起来,清风吹过重重纱帐,却吹不散旖旎的味道。
但,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走过来,有声音,但两个情浓意切的大人却没有发现,无邪将身体藏在纱帐里,只露出了一个头,看着床上的场景。
他的手紧握成了小拳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心中已经燃起了滔滔怒火。虽然他的心智已经到了十几岁,但这些事情他并不知道,因为他没有见过,也没有人告诉过他。
但见娘亲虚弱的样子,他还是觉得爹爹要挨揍。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秋水漫突然推开了萧绝:“萧绝,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秋水漫脸色通红,而萧绝也听到了刚才的声音。
“别害怕,我去看看。”萧绝欲火正浓,却被人强制打断,心中自然不爽得很。
而无邪突然把头缩回去,站在纱帐后面,遮挡住自己的身体,但心跳却越来越快,他觉得萧绝逮着他肯定是要狠狠地处罚的,越想越害怕,就在此时,他低着的头看到了地上的一双脚。
那人正是萧绝,无邪心中暗自叫遭,抬起头却露出了自认为无害的笑容:“爹爹。”
那小脸太过无邪,但萧绝却不这么想,在他心里一直觉得儿子就是来跟他抢媳妇的,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不然为什么每次无邪都要跟他作对?
“你来这里做什么。”萧绝几乎要伸手揍面前的死小子了,但秋水漫在,他可不想遭嫌弃。
“不做什么呀。”无邪突然蹲下去,将放在地上的药汤端起来。
“哦,对了,爹爹,这是白爷爷说为娘准备的补汤,说是房事之后要喝的,对身体好,我想着娘亲在这里也没有一个侍奉的丫头,就亲自端来了。”无邪说的一脸认真,但萧绝却越来越郁闷了。
他真不知道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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