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般想着,刘福抬头竟见秋水漫与萧绝一同走了进来。初次见到萧绝,刘福明显微微一愣,眼前的男人相貌俊逸,一双幽深的双眸透着锐气,玄黑色的织锦纹绣锦袍端的玉树临风。
而最让刘福诧异不解的是,那个男人竟握着他们东家的手。这……他们之间莫非有……
刘福打量的目光落了过去,可是一触到萧绝那冷厉的眸子他一下吓得缩了回去。这个男人混上上下都透着慑人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掌柜,好久不见,这望月楼的生意可还好?”秋水漫看着刘福被萧绝吓得缩回去的目光,她本想睁开萧绝的手可是奈何他却握的更紧,只好无奈的笑了笑询问着刘福。
刘福忙回道:“东家,这几日我们望月楼生意比以前又多了一倍。你托秋公子送来的菜谱也很是受欢迎。”
秋水漫听刘福说生意不错,这才微微放了心,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了刘福道:“这是新的菜谱,你让厨房做出来送到楼上。”
“是。”刘福拿了菜谱忙转身离去,才走几步想起楼上已有人在,他本想提醒,但看秋水漫和萧绝已经走了上去,又想起天字号房的人与他们东家都是熟识,便没有提醒。
!!
第七十四章 情敌环伺
秋水漫推开天字号雅间的房门,就被房间内的情景吓了一跳。而萧绝目光沉沉的看着坐在里面的三个人,脸色顿时难看到了冰点。
聂容泽在这里也就罢了,但是为什么秋夜痕和西凉浔也在?萧绝侧头,看了秋水漫一眼,但看见秋水漫眼里的震惊,萧绝就知道秋水漫事先并不知情。
“漫儿。”西凉浔与秋夜痕同时起身,几乎是异口同声一般。
这一声漫儿让萧绝的脸色越发的铁青起来,秋水漫被一阵阴冷的气息猛然惊醒,手上传来隐隐的疼意,却是萧绝将她的手握的有些紧。
“漫儿的名字也是你们能叫的?”萧绝眸光一缩,一扫那站起来的两人。
西凉浔微微扫了对面的秋夜痕一眼,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迎上萧绝那双欲图杀人的目光。
“王爷,漫儿虽然是你的王妃,但也是我的朋友。这称呼如何唤不得?再者,秋公子是漫儿的哥哥,如此称呼也无不可吧?”西凉浔握着手中的折扇,略有些挑衅的意思。
“本王说不可,那就不可!”萧绝微微抬头,厉声回道。
秋水漫有些头大,脑中如一片浆糊一般还未理清头绪。坐在一旁的聂容泽见这房内的气氛冷到了冰点,他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饶有意味的抬头笑对着萧绝道:“今日倒是热闹,王爷一起坐下喝一杯吧。”
萧绝轻哼一声,却是没有动。秋水漫摇了摇萧绝的胳膊,笑道:“你们坐,我近日又琢磨出来新的菜谱,你们尝尝。”她说着将萧绝推了过去,然后火速的逃离了案发现场。
聂容泽看着秋水漫落荒而逃的样子,笑出了声,他端起酒壶给一旁的萧绝满上一杯。“王爷,你把秋老板吓跑了。”他抬头,狡黠的目光中透着笑意。
萧绝抬头瞪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幸亏秋水漫跑的快,不然他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出手教训眼前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人。
西凉浔亦是有些不服,虽然他早已见识过萧绝的霸道和强势,可他竟连秋夜痕也防着,这个男人真是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王爷,你如此动怒,莫非是担心我们将漫儿抢了去?还是你没有自信能赢了了她的欢心?”西凉浔起了捉弄的意思,凭什么他就能得到秋水漫,而他一国之王就不可以?
他这次来京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秋水漫而来,像秋水漫这般绝顶聪慧且美貌动人的女子,谁不心动?
“西凉王若敢打她的主意,大可以试一试。本王那夜说的话可不是玩笑,若西凉王不想要这个王位,大可以拱手送人。”萧绝修长的手中抚弄着酒杯,一个凌厉的眼神射过,犹如万千箭雨划过。
西凉浔微微一怔,抬起头来,沉静的目光打量了萧绝半响。“看来王爷果真是开不得玩笑的。你既然将殷王妃护的这样紧,那你千万可要护住了。因为这天下间并非只有王爷你一人是真心待她的。”
虽然坐在他身旁的秋夜痕一直默默不语,但自从秋水漫出去后他一直心不在焉,好似一直摸着袖中的东西,虽然他不知道他袖中藏了什么,但西凉浔一直觉得秋夜痕此人有什么心事,或许与秋水漫有关。
“不劳西凉王挂心。”萧绝冷冷的回了他一句,并不友善。
西凉浔耸耸肩,不在自讨没趣。而众人不知的是,说去为他们准备菜谱的秋水漫正贴着隔壁的墙壁听着里面的动静。
当她听见西凉浔说那番话的时候,差点没吓得跌倒地上去。这微微的声音惊动了聂容泽,他微微侧耳,眉心一舒,笑的无声。
“西凉王说的没错,殷王妃无论才智还是容貌都是佼佼者,也难怪西凉王折了心。本座也觉得殷王妃是个出尘不俗的女子,所以王爷,你可要用点心才是。要知道今日在座的各位与你都是不相上下的。”
聂容泽闻声说着,心中早已乐开了花,难得见众人围攻萧绝一人,如此好戏,他岂能错过了?
“莫非国师也觊觎本王的王妃?”萧绝一个凌厉的眼神投射过去,冷的让人发慌。
聂容泽却是轻易的躲过,慢条斯理的摆动着桌上的酒杯清淡而随意的回道:“本座是欣赏殷王妃,莫非不可?”
他抬头,浅笑温润。他对秋水漫是欣赏不错,但不曾动过爱慕之心。因为情爱使人沦陷疯癫,左右人的思想,他还有要做的事情,大事未成,大仇未报,在这之前,他绝不会爱上任何人。
萧绝冷笑,阴婺的目光中散着微亮的光芒,他握着手中的酒杯扫着他们。“诸位的心思,本王心知肚明。但本王有言在先,若谁敢打漫儿的主意,那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
只听一声闷响,他手中握着的杯子被他捏碎,而他的手却毫发未伤。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息又降到了冰点,在隔壁的秋水漫有些心急,如果他们在待下去只怕萧绝会将她的望月楼给拆了。
秋水漫推开房门,正看见刘福端着酒菜上楼来,秋水漫忙上前接过,然后端着酒杯走了进去。
“你们今日可有口福了,这是我最新琢磨出来的菜色。”秋水漫说着走了进去,企图用这个办法打破房间内的暗涌。
将酒菜放下,秋水漫看见萧绝面前那碎掉的杯子,眉心微微一拧,她蹲下身子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你的手没有伤到吧?”说着径自拉着萧绝的手看了看。
萧绝的心猛然一震,温热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无事,只是不小心而已,莫要担心。”他语色温柔,全然没了方才的霸气。
秋水漫见他手上没有伤,这才松了口气。而一旁的西凉浔和秋夜痕看见他们这般在乎对方,心头都如被什么堵住了发闷。
两人各自执杯独饮一杯,萧绝余光瞥向他们,眼角带着一抹清淡的笑意。
聂容泽拿着筷子,尝了起秋水漫的新菜色来。萧绝拉着秋水漫在他身边坐下,虽然情敌环伺,但他此刻心中充满了甜蜜。
他有信心将秋水漫紧握在自己的手中,任何人也不能将她夺去。
“哥哥,你今日怎么会来望月楼?”秋水漫抬头,看着在闷闷喝酒的秋夜痕。
秋夜痕似是没有想到秋水漫会问他,他放下了酒杯沉眸看着她,然后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到了秋水漫的面前。“我其实是想送件东西给你。”他略过萧绝投来的那不善的眼神。
秋水漫看着放在眼前的那东西,是叠起来的纸张。秋水漫拿了起来,摊开,却是西街悦心酒肆的地契。
只是这契约上酒肆的老板已然是秋水漫的名字。
“这……”秋水漫明显一怔,这悦心酒肆是从前原身与秋夜痕常去之地,秋夜痕盘下这酒肆送给秋水漫,这心意秋水漫怎么会不知?
秋夜痕也知道自己此举有些唐突,但是这个东西他放在怀中已经好几日。那日他从望月楼出来,恰巧看见以前他与秋水漫常去的悦心酒肆要变卖房地,打听下才知是老板年岁已高准备回乡养老。
所以他就将这地契买下,用的却是秋水漫的名字。
“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一家的酒肆,如今老板要回乡养老。我看你将望月楼打理的甚好,所以就将此处买下送给你。”秋夜痕温柔的目光落在秋水漫的身上,这其中包含的情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萧绝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以为西凉浔说出那番话已经够不知死活了,却没想到秋夜痕竟然公然送礼物给他的王妃,送的礼物还是他们儿时常去之地!
悦心酒肆,悦心!萧绝的双眸一抹烈火悄然燃烧起来,他抬头,那如烈火一般的颜色看着秋夜痕。“多少银子?”简短的四个字,已是彻寒至极。
秋夜痕与他的目光相对,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冰与火的交织。这个男人,果然不能惹!
“王爷,漫儿是我的妹妹。我送他一个酒肆,情理之中。”秋夜痕硬着头皮,他明知自己没有资格与他一争,但他只想作为一个哥哥守护在她的身边。
萧绝不应该将这样的权利都剥夺。
萧绝扬唇一笑,有些轻蔑。“她是你的妹妹,但也是本王的王妃。都说出嫁从夫,这酒肆算是本王买下的,银子我会让人送到秋府去。”他侧眸,看了看秋水漫。
秋水漫深吸一口气,她明白萧绝的意思。
“哥哥的心意我收下了,其实我早有打算想将京城所有的酒楼都盘下来打造一个望月楼的连锁店,就是每家酒楼都能卖望月楼的菜谱,这样一来就能保证人人都能吃到新鲜的菜色,还能让酒楼掌柜有钱赚。”
这是秋水漫最初的梦想,要知道连锁酒店在现代那是很有名气的。如果她能在古代也打造出这连锁酒店来,那一定会震惊京城的。
众人听到所有的酒楼时,俱是各自一惊,纷纷向秋水漫投来疑惑的目光。只有萧绝和聂容泽有些欣赏的看着她。
“只要漫儿喜欢,全天下的酒楼本王都送给你。”萧绝扬唇,意气风发。
如果说秋水漫这个想法有野心,那么他萧绝喜欢就是她的这份野心,别人不敢想的,她敢去想,这才是他萧绝的妻子。
聂容泽温声一笑,柔和的目光看着他们。饶是天下间的女子能有此想法的不会在有第二个人了,难怪萧绝喜欢她。
她总会带给人惊喜,会有惊奇出人意料的想法,她性格淡漠不争不抢但聪慧不凡。
只可惜……他心中微微一叹,想起自己昨夜占卜的卦象,困龙已醒,一旦那主宰所有人命运的贵星陨落,一切便都成定局,无从改变。
他虽然能测算出那场变数,但却无力更改变局。秋水漫,你可知自己命运?等待你的,其实是一条……死路!
萧绝,那么你呢?你可知我为何要将秋水漫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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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酒楼命案
西凉浔和秋夜痕俱是一阵惊讶,他们都被秋水漫这个想法惊了半响,毕竟能说出盘下京城所有酒楼这样大话的人也只有秋水漫一人敢。
这便是秋水漫的魅力,直到此刻西凉浔和秋夜痕才真正的对萧绝心生一抹敬佩,只因为萧绝的反应。
秋水漫心中暖暖的,其实她注意到西凉浔和秋夜痕的惊讶和疑惑,但萧绝和聂容泽却是不同的。
“我不要天下的酒楼,我只要京城的。我要让所有的酒楼都变成望月楼,让我的菜谱能被众人所喜欢,那就可以了。”秋水漫冲他一笑,但是她的宏远目标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完成的。
萧绝看着她兴奋的模样,心下好似化了一般,满眼的柔情爱意完全视若无人一般。“好,我们一起。”他放在桌下的手紧紧的握着她,不想松手。
秋水漫眉眼间满是笑意,除却聂容泽比较淡定的看着两人秀恩爱之外,西凉浔与秋夜痕各自苦笑一番,因为他们心中明白,自己已是输给了萧绝。
房间内有人欢喜有人愁,而此时,楼下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众人正诧异发生了何事,就见刘福匆匆忙忙的推门进来,满脸的慌色,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不…不好了东家,死,死人了。”
秋水漫猛然一惊,从坐上站了起来。萧绝也起身沉声询问道:“究竟出了何事?”
刘福身子有些微颤,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道;“楼下来了三个客人,点了糖醋鲤鱼,爆炒鸡丁和麻婆豆腐,可是有一人吃了一口那麻婆豆腐就口吐鲜血死了,他们非说是我们店内的东西有毒,已经报了官。”
萧绝眉心微微一拧,垂眸看了看秋水漫道:“我们下去看看。”说着携着秋水漫一同下了楼。
聂容泽与西凉浔以及秋夜痕也一同跟了下去,来到楼下的大厅,大厅内一片狼藉,桌椅饭碗碎了一地,还和着许多的菜满地皆是甚是狼狈。
地上躺着一个男人,唇角还泛着黑紫色的血,尸体旁还有个男人伤痛欲绝的哀哭。
厅内围聚了许多的人,多数都是来望月楼吃饭的客人,他们聚在门前在讨论着什么,又好似心有余悸一般。
看见秋水漫和萧绝下来,青坠和常风从人群中出来走了过去。方才事发的时候常风与青坠也在这里,他们寻来的时候见萧绝他们都在天字号房,所以没有贸然进去打扰,而是在楼下等候。
“你们一直都在,可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萧绝问着他们。
常风微微颔首回道:“属下就坐在他们对面的那桌,有三人进来点了几碟酒菜,其中这人只是尝了一口就腹疼不止不一会就吐血死了,另外一人报官去了。”
还未等常风说完,那本在哀哭的男人站了起来,指着掌柜刘福痛骂道:“你们草菅人命,害死我三弟,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秋水漫看着满地狼藉,眉心皱到了一团,她抬头问着刘福:“这大厅内是何人砸的?”
刘福指了指方才谩骂的男人道:“就是他,他见自己的弟弟死了便砸了我们这店。”
“真是可恶。”秋水漫低骂一声,心中满是疑惑。人怎么会在她望月楼死去呢?还一口咬定是望月楼的责任,看来此事一定有蹊跷。
萧绝眸光猛然一沉,递给常风一个眼神。常风会意,将那男人擒下,推到了萧绝身边。“你三弟的死还未查明缘由,你口口声声说是望月楼的缘故,可是你又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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