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少数民族大多骁勇善战,游牧民族的“游击”特性让大汉雄师很难将他们堵截并迫其决战,自然很难动摇其根本。很久以来,幽州地民族政策是否能够取得成功,直接关系着幽州的安定,如何对付这些少数民族,大致可以分为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强硬和怀柔!
幽州牧刘虞是典型的怀柔派,主张汉人与少数民族和平共处,通过贸易、文化的交流促使民族融合;北平太守公孙瓒则是“纯粹”的强硬派,对于少数民族的强硬态度早已闻名于世,主张用刀箭教导那些入境劫掠地少数民族懂“规矩”,以铁和血捍卫汉人地尊严。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相反,并且各自坚持已见。
刘虞将上谷辟为胡市,使得幽州获得了大量地收益,同样也获得了诸多北方少数民族对他的称赞和拥戴(历史上刘虞被杀后,诸多少数民族举兵为他报仇便是最佳的证明);公孙瓒毕竟官阶低于刘虞,虽然对此不以为然,也只得眼不见为净,但若是有少数民族入境劫掠,被公孙瓒逮着就死定了!
几番征战之后,公孙瓒和他组建的“白马义从”之名,威震幽州!
随着董卓进京献帝蒙尘、关东诸侯共讨董卓,以及凤翔城主正式开启的群雄争霸时代到来,刘虞对公孙瓒的约束力已越来越小。乱世中谁的拳头硬谁是老大,拥有强大武力的公孙瓒,自然没必要再听刘虞的指挥,两人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
一个月前,百余名乌桓人前往上谷胡市的商队,在北平被公孙瓒的部队截住,准备用于交易的货物被全部没收,理由是“这些货品可能是赃物”,并质问“前天晚上处的劫掠你们有没有参加”。
乌桓人自然不可能承认,并反唇相讥,“这些都是草原民族卖给汉人的货品,怎么可能是我们从汉人手中抢来的呢?”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先将货卖给他们,然后再杀人掠货?”
愤怒的乌桓商人与同样愤怒的士兵爆了激烈的冲突,并最终展成为严重的流血事件,名乌桓商人死于北平军的刀下。北平军也未能做到零伤亡,尽管与他们交手的都是商人,但这些乌桓人个个身体粗壮,红了眼的情况下更是不要命地死磕,名北平军士兵丧命。
这次流血事件,引起了几乎所有少数民族的不满,这次死的是乌桓商人,被没收的是乌桓族的货品,谁会成为下一个冤魂?
最令异族人愤怒的是,当幽州牧刘虞迫于压力派人彻查此次事件,最终得出“被杀的乌桓人确实是商人,所载货品均是其部族出产”的结论后,公孙瓒轻蔑地一笑,“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当时我的士兵扣押他们的货品时,他们如果问心无愧便该通过正常途径申诉,居然敢向我大汉的士兵动武?此风不可长,死了活该!”
向来强硬的公孙瓒拒绝为此事道歉,也拒绝将那些被没收的乌桓人货品归还,“他们杀了我们的人还想要回东西?做梦!”
北平流血事件中公孙瓒误杀事实成立,表面上来看公孙瓒确应低下头颅表示歉意,但若将此事上升到民族主义范畴,公孙瓒的坚持未尝没有道理。
此事生之后,公孙瓒与各少数民族间的仇视更加严重,并且认为刘虞要求自己道歉是对少数民族示弱,与刘虞彻底撕破脸皮。
至此,原本相对安定的幽州,战云密布!
刘虞与公孙瓒的争斗,早已自立为辽东侯的公孙度,在神州的最东部偷笑不已!
而黑山军大举进驻幽州的行动,更是让幽州多了几分变数!
第59章好人荀愁
在了解到幽州的近况后,此次乾罗突然到访的目的已经呼之欲出:在乌桓人与公孙瓒即将到来的大对决中,塔兰部落很可能希望军力鼎盛的凤翔出兵相助。
“难怪这位长老坚持要留在这里等主公回来,这等大事你我二人确实不好拿主意。乾罗住在骏河镇,想必也不仅仅是与他的族人团聚的原因,要知道子龙的飞翼营可是驻扎在那里的。”
“塔兰部落难道想请飞翼营对抗白马义从?”
“很难讲,即使大家有着十分良好的合作关系,他们也应该明白我们不可能答应这样的请求,那样的要求实在太过份了。我想,主公不可能答应的。”
孙良不禁苦笑了起来,这个可能性极大,公孙瓒最强大最凶悍的部队便是白马义从,这支全体将士尽皆骑乘白马的骑兵部队,在与少数民族的多次作战中,创下了赫赫威名!
鲜卑、乌桓等游牧民族精于马术,但他们的作战方式十分原始,游击倒还好一点,若是被迫正面对决,在大汉军队赖以成名的军阵面前,只知凭血气之勇忘我作战的异族部队只有死路一条。
无数血淋淋的教训,使得北方少数民族闻白马义从色变。
上次北平流血事件之后,乌桓各部族正厉兵秣马准备向公孙瓒起报复,据闻近期小规模的战斗几乎没有间断,据诸葛林提供地情报。两军大规模的火拼几乎不可避免。这样的情况下,塔兰部落想到亲密伙伴凤翔城,也不足为奇。
但是。凤翔可能为了塔兰部落与公孙瓒正面对抗吗?
公孙瓒军势严整,麾下将士大多经历过多番生死血战,战斗力极强,这便是公孙瓒能以一太守身份,不服从州牧调度地倚仗所在。要知道目前公孙瓒的实力甚至让关东盟主袁绍都颇为顾忌,便不难想象公孙瓒的强横!这是一块硬骨头,凤翔好象还没有足够坚固的牙口。
姑且不提实力上的巨大差异,某城主乃五品昭德将军,名义上与公孙瓒都是大汉之臣。当自己的同僚与异族生战争时,阿牛又岂能悍然站在乌桓人那一边?
若果真如此,某城主头上势必会多一个不太美妙的称号:汉奸。背负着“汉奸”的名声,对凤翔城未来的展将带来不小地负面影响,除非某城主脑袋被门夹过。否则无论塔兰部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都很难接受。
“乾罗此行的目的是否如我们所料,权且拭目以待,只要主公回返,一切自会真相大白。”庞统笑道。
尽管对塔兰部落可能的求助颇有些头大,但庞统和孙良现在地心情却轻松了不少。此前乾罗的到来以及后续生的事情使他们无比困惑,孙良甚至想到塔兰部落欲对凤翔不利的可能,精神上受尽了折磨。现在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光阴似箭,又是两天过去了。
面对某城主迟迟未归的局面,乾罗终于有点沉不住气,除了每天问几遍“阿牛城主回来了吗”之外,甚至亲自从骏河镇大老远地跑到舶来镇码头,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他不可能不急,在北平流血事件生后不久,塔兰部落便已卷入了乌桓人与公孙瓒的公然对抗中,扎鲁早就带着族中健儿赶赴乌桓集结地。蒋钦自然不可能在太子港见到塔兰部落少族长的踪影。
乾罗之所以来到凤翔,是因为乌桓各族群地联军在与北平军的十余次小规模对抗中,不仅未能占到任何优势,反倒屡屡有伤亡出现。以塔兰部落为例,出征时的三千健儿中,已有近百人命丧黄泉!
这才只是大战前的序曲。战斗真正打响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殊难预料。就公孙瓒向来的行事习惯来看,如果乌桓各部不能将北平军打到伤筋动骨。那就等着公孙瓒带着手下的强兵,一个部族一个部族地上门宠幸吧!
乌桓人已经流了不少血,血的教训大多使人印象深刻,他们悲哀地现,北平军地三千白马义从对他们而言极具威胁,除非设伏将之团住群殴,否则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问题是,他们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伏击,白马义从脱困之后,还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吗?除非公孙瓒长着猪脑袋,否则,乌桓人可以不用做梦了!
乌桓人必须找到新的钳制白马义从的办法。
武威镇是凤翔第六附属领地,也是第一个升级为三级乡镇的附属领地。武威镇与龙虎镇地展方向均为军屯,一北一南遥相呼应,默默地拱卫着天下第一城。
两镇地青壮年男性乡民大多孔武有力,凤翔在分配人口时便有针对性地作出了调整。这两个附属领地的乡民,必要地时候需要担负起保卫家园的责任,这样的分配原则也在情理之中。
又是一个黄昏。
凤翔城北面的武威镇的农场内,几个农夫完成了今日的劳作,收拾着工具准备离去。农场中还有一个人影仍没有回家的打算,一名青年农夫笑着高声提醒道:“荀愁大哥,可以收工回去了,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训练呢!”
那名仍在劳作的农夫抬起头来,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三、四十岁,满面风尘,此时的荀愁正一脸灿烂地笑着,“你们先回去吧,我把这点活干完再走,省得心里老是记挂着一件事情。”
几名农夫相顾着笑了起来,其中一名年长者道:“这个荀愁啊,干起活来真是没说的。难怪钱进镇长那么看得起他。”众人皆不断点头,这本就是不争地事实。
“要不我们也搭个手,早点干完大伙也好一起回去。要不然他一个人至少还得忙大半个时辰呢。”
“好!”
下一刻,这些农夫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武威镇升级为三级乡镇后,人口上限提升,领地很快便为武威镇补充了大量的乡民,荀愁就是其中之一。
三十多岁的荀愁身体粗壮且又正当壮年,再加上对耕作颇有些心得,正好符合了军屯领地乡民地基本条件:必要的时候能够作战,平时以耕作为主。
荀愁的来历颇有些奇异,讨伐董卓战役爆之前。阿牛和王越等人完成黄帝陵试炼任务之后,在弘农地界的官道旁现了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荀愁,并大善心地将他带回了凤翔城,若非如此,荀愁恐怕早已倒毙路旁化为一副枯骨。
不过。真正让钱进等人记住荀愁之名的,是因为他在醒来的时候居然试图攻击英明仁慈的领主,如果不是王越大侠也在场,说不定他就得逞了。
因为这件事情,荀愁没少被乡民们笑话,许多人一脸严肃十分郑重地跑来跟他讲,“天哪。你怎么能对阿牛城主动手?估计你当时神情不清,下次可千万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接着便是列举某城主地诸多仁义之举,千言万语可以简单地归纳为以下几点:
“他是天底下最仁慈的人!”
“凤翔人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都是阿牛大人的功劳!”
“如果没有阿牛城主,地球将停止转动,无数凤翔人将郁郁而死!”
“大汉朝之所以还没有灭亡,都是阿牛城主的功劳,要不然早在黄巾起义时就该烟消云散了”
“如果没有阿牛领导下地凤翔铁军,这世界将被邪恶淹没!”
简而言之,在诸多凤翔乡民的心目中。阿牛是完美无缺的,阿牛是正义秩序的守护者,任何对他的不敬都是可鄙且完全无法接受的。荀愁到凤翔最初的两个月时间里,这样地情况几乎没有间断过,最开始的时候荀愁还会不时地对某些过激言论表示一点点怀疑,但随即会引来更为强烈的批判浪潮!
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荀愁在凤翔的这段日子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一名合格的凤翔人。凤翔优秀的福利体系使他次品味到生活中不尽是艰辛,他开始以自己是一名凤翔人而自豪。并对那些孜孜不倦地跑来与自己“谈心”的乡民,永远都报以最真诚的微笑。
这么多人跑来找荀愁“交流思想”,除了他几乎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外,还因为老实巴交地荀愁认罪态度良好,每一次都会非常认真地点头认错,这让那些主动前来对他进行“思想教育”的乡民们,很有些成就感,“看吧,这个迷途羔羊被我们给挽救回来了!”
武威镇的乡民们很快便现了荀愁身上的许多优点。
先,荀愁干活十分卖力。
通常情况下他都是武威镇最晚休息的人,没有人强迫他这么干,完全都是他自的行为。曾有乡民不解地问过他原因,荀愁地解释是:在我地家乡,累死累活也未见得就能吃上几顿饱饭,凤翔的待遇真是太好了,只有尽可能地多做些事情,心里才觉得安稳。
其次,荀愁对凤翔乡民十分友善。
憨厚地笑容,善意的目光,使得荀愁很快便与老乡民们打成一片,无论谁需要帮忙,找上荀愁时都会得到激烈回应。因此,荀愁在武威镇的凤翔乡民中有相当不错的口碑,甚至其他附属领地也知道武威镇有个乐于助人的“好人荀愁”。
第三,荀愁很喜欢小动物,这被大家认为是爱心泛滥的标识。
附属领地里有不少乡民喜欢养些家畜家禽,倒不见得是为了这些小动物能带来多少收益(即使只是一名初级农夫,在凤翔也能过上相当不错的生活)。而是习惯使然,甚至已经隐隐有些宠物地意味。
荀愁不需要帮忙时的空余时间,大多都是泡在这些小动物的身上。一个人蹲在那里乐呵呵地傻笑着,一两个时辰不挪脚是家常便饭。他是喜欢地动物还是鸡,望向鸡的眼神中充满着复杂的感情,当乡民们提出送他几只养时,荀愁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出他神色间尽是无言的哀伤。
除了哀伤之外,还有一些愤怒和狰狞,然后荀愁便会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内,通常要几个时辰后才会出来。在此之前。武威镇从来没有人能够想象到好人荀愁会有如此可怕的神情!
“他以前一定有些不堪回的往事,大家以后尽量不要在他面前提这件事情了。”镇内的一位长者如是讲道,善良的凤翔乡民也尽可能地不去触及他最敏感的神经。
除此之外,荀愁再没有任何缺点。
难能可贵地是,“好人荀愁”还在民兵的日常训练中。表现出了独特的战斗技巧。按照武威镇镇长、高级武师钱进的说法,荀愁的作战方式无比怪异,虽然还没有多少章法可言,却有着极强地针对性,类似于武师中暗杀高手所走的路子。
钱进本打算推荐荀愁转职为一名武师,“领地可以多一名有潜力的武师,你自己也能获得更高的薪水。过上更好的生活”,但荀愁婉言谢绝了镇长的好意,“现在的生活我已经很满意了,而且我更喜欢种地。”
从此,钱进心目击者中地荀愁,便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
农场里,一个人需要大半个时辰完成的事情,五个人协作时显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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