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主子,再等等!”
“贾一,会不会出人命啊?”
这恶质的主仆俩笑着缩成一团,贼兮兮地盯着风佑沐浴的偏殿方向,突然头顶一声冷冷的音调炸的他俩一下子软了下来。
“你俩三三八八地躲在这儿做什么?”
楚毓一抬头边看见“风佑”一脸肃杀的表情,当下慌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不清话,还是贾一机灵,伸手一指前方,瞪着眼说道:
“他……他又去洗澡了!”
然后主仆俩便见那蓝色的瞳孔中“突”地冒起一串火苗,连城身姿一划,向着偏殿走去,留下那对极不厚道的主仆深深松了口气。
流泉幽咽,雾气氤氲,连城,不应该说此刻的风佑惬意地泡在温热的水中,舒适地呻吟。扬手捧起一片水花从头顶淋下,水滴一滴一滴地落下,落在一张绝美的脸庞上,滑经柔嫩的肌肤,又融入水中。这美丽的身躯似乎也与水融为一体,水面上的半身倚着池岸青砖,散逸的秀发随着微弱的水波浮动。一滴水珠落在她的眼睫上,轻轻颤动。
风佑慢慢睁开眼,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淡淡的月光之下,双乳白嫩可爱,是极其漂亮的形状,樱红的蓓蕾似欲挺立。风佑心神一荡,双手已轻轻揉了起来,同样雪白无暇的手指和嫩乳互相磨蹭,两点不住晃动的朱红色格外醒目。风佑情动至极,没有感觉到殿内此时有另一双欲将其凌迟的双目。
风佑微弱的娇喘,用手臂、手掌、手指热烈地抚动双乳。清秀的脸上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情致,一滴滴汗水在她艳丽的胴体上反映着月光,就在他忍不住吟叫的同时,一个熟悉的嗓音冷冷地响起:“摸够了吗?手感如何?”
风佑满面羞红地转身,连城从阴影处缓慢走出,面上的表情有刻意的隐忍。
“手感不好吗?”
连城蹲在风佑身旁,歪着脑袋面无表情地问。
“呃……好!”
风佑顿时觉得大窘,两人此情此景,不免太过诡异,尤其是连城太过镇定的表情,让他……不寒而栗。
“仅仅是好?”
连城一挑眉,风佑望着自己的脸,一时间有些失神,心里琢磨着同样的一个动作自己做起来原来是这个样子!呃……满帅的……
猛地甩了下头,风佑暗骂,这个时候乱想什么呢!见连城还挑着眉,忙谄媚地答道:
“好!极好!非常好!”
风佑似乎说得太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说完后愣愣地看着连城等着她的反应。连城先是不言不语,等了片刻之后便开始大笑,边笑边指着自己的跨下对着风佑揶揄道:“这儿也很好!”
风佑瞠目结舌地望着她,连城的反应不在自己预料范围之内,想不到她会反过来调戏自己,太让人郁卒了。
连城满意地看着风佑垮下去的表情,心想对付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想着想着便开口说道:
“我让你看了那么多次,昨天一晚总算扳回来了,风佑,想不到你还真是个精力旺盛的人!”
连城说着蜷手摆出个□的姿势,风佑大惊,随即俏脸一黑,脸色说不出的阴沉,连城心情突然大好起来,斜眼瞥了一眼原本是自己的身子,两脚颠啊颠地出了门外。
“贾一!”(男声)
“贾一!”(女声)
“贾一!”(再男声)
“贾一!”(再女声)
“好了!好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贾一边说边求救地看向坐在一旁闲闲喝茶的楚毓,谁料到他敬爱的主子就这么丢过来一个“干我屁事!自己解决!”的眼神。贾一咽了口口水,仰起脸看向那对面目狰狞的男女,怯怯地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房间是你们自己闯的,剑也是你们自己碰的,我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好!那你说,符咒是谁教你画的,剑是谁给你的?”发问的是连城,顶着风佑的面孔,摇着手中的团扇,那微微上翘的兰花指让贾一浑身一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符咒是按书上画的!书和剑都是师父给的!”
“师父?”连城秀眉一挑,这次不仅是贾一,在座的三人皆是一抖,楚毓侧过身子偷偷搓了搓手臂,风佑则一脸悲愤地看着连城。
“可是那日的风水师?”
“正是!那日我去找师父解梦,事过之后,他把那把宝剑交与我,说是有缘人得,我虽然很高兴自己是有缘人,但我毕竟不会武功,后来师父又将书给了我,说里面是写简单的八卦奇术,我拿回来也就随便试试,谁想到……”
贾一说着边要哭了,风佑很瞪了他一眼,将他的眼泪瞪了回去,连城低头若有所思,半晌才说:
“看来那风水师是想见我们一面,这圈套下的未免明显了些!”
“可你们还是钻了!”楚毓凉凉的一句,让眼下这两位满头黑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风佑面色不佳的扫了贾一一眼,道:“你快去打听那风水师的住处,我们要尽快会会他!”
贾一听完吸了吸鼻子,委屈的答道:“知道了!”
隔窗,望着窗外的雨,感受着那淋漓尽致的冲洗,连城痴痴地看着窗前楼顶上飞扬泼溅的雨滴,与雨帘相对,胸中氤氲着水一样的思绪,一遍遍检阅着悬于额眉间的片片记忆,蓦然翩飞……
“丫头?”
风佑进来时努力甩着发上的雨滴,那动作像极了打理自己的小猫,连城眼角的余光扫过他的身影,不悦地皱起眉。
“怎么不理我?”
风佑鼓着腮帮子坐到连城身边,仰起头看原本属于自己的眼眸。
“我在想那风水师的事!”
连城的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情绪,风佑不以为然地说道:“有什么好想的,见了自然就知道!不过他给贾一的剑的确是好!”
连城的眉尖微微蹙起,半垂下脸,犹豫地说道:“那剑……我见过!”
风佑眼睛一亮,忙问道:“什么时候?在哪?”
连城思衬了半天才缓缓说道:“也不算见过,就剑身来说,那把剑和哥哥的‘劈日’颇为想像,只是‘劈日’的光是金色的而这把剑却是蓝色的。”
“你的意思是说,它与‘劈日’可能是雌雄双剑?”
连城摇头:“我不懂这些,我在意的是给剑的人,哥哥的剑是师父当年给得,而那个风水师对于我有师父的感觉!”
“师父?”风佑不解地看着连城。
“对,我和哥哥原本是孤儿,在我九岁那年,无意中救过一个被人殴打的少年,当时哥哥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因我的执意,他只得和那些凶恶的家仆纠缠,后来哥哥的少年无畏被当年青炎王的嗣子看到了,便将我们接入王府,从此哥哥做了护卫,而我也成了东隐公主的玩伴。师父也是在那里认识的,那时,我们四个孩子都跟他学艺,直到有一天,青炎的王妃将我许给他做妻子,也是从那一天起,什么都变了……”
“后来呢?”风佑安静地听,小心地问,连城深深吸了口气,思绪已随雨絮在瞬间悄然绽开,清香如莲。
“师父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在我的记忆里,他喜欢笑,淡淡的笑,他有一张很美的脸,连哥哥在他身边都会显得失色,只可惜……他的眼睛……看不见……”
连城眼底又些微的湿润,风佑悄悄握住她的手,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那时想,那一双眼睛要是能睁开,一定是这世间最美的,可当我真的看见它睁开时,却成了我心中永远萦绕不散的恶梦……”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风佑微皱起眉问着。
“当我知道自己要嫁给他时并没有太多的喜忧,那时我还太小,只是知道要和哥哥分开而显得过分的无助,可哥哥让我嫁,我便嫁了,从小哥哥说的、做的总是对的,总是对我好,而师父于我真的很温柔,我喜欢他,喜欢腻在他的怀里,就像喜欢哥哥一样。”
“可是……那一天……我看到了,看到了哥哥的剑……”
连城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嘴唇不住地轻颤,风佑靠了过来,轻搂住她的双肩问:“剑?怎么了?”
“哥哥杀了他,哥哥用他给他的剑杀了他……而他……死时终于睁开眼睛看我,一直一直地盯着我看,他叫……叫了我母亲的名字……”
“连城……”风佑抱紧她,任她在怀中簌簌地抖着,“连城……他是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师父,可哥哥说……他也许是我们的叔叔……可我知道他爱我的母亲,那个我从没见过的女人,那个宁可痛死也不愿将我生出来的女人……”
泪水湿了风佑的肩头,他深锁着眉轻抚连城的背脊低低安慰,这是连城第一次敞开心扉,原来在她的心里藏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秘密。可连城既说那男子已经死了,那么那个风水师又是谁呢?是谁能给她相同的熟悉感呢?也许有些事越来越诡异、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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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梦境 再遇故人
夜色中,一辆马车缓缓前行,白日里曾经喧闹的街头此刻竟是寂静无声,今晚无月,厚厚的云层遮蔽了天空,将夜渲染地颇为诡异。
马车在街角处停下,下来两名面貌出色的男女,只可惜男子举手抬足间不免显得女气。
“就这儿了,师父在里面等着呢!”
贾一压低了声音,想了想又说道:“你们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风佑看了连城一眼,点点头,抱紧了怀中用布包裹好的利剑,和连城一起踏进了店门。
店门虚掩着,许是先前就做好准备今夜有人拜访,“吱吱呀呀”地推开门,里面的店铺不大,点了盏昏暗的油灯,两面墙上是满架的书籍,杂七杂八地什么都有。
连城和风佑正在四下打量,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欢迎!”
两人一惊,侧过身向内看去,内室的珠帘已被撩起,一个穿着斗篷的男子立在门边,斗篷宽大,帽檐高高地竖起,看不清脸。
风佑一把将剑递到他的身前,冷笑道:“剑是好剑!人是高人!只是不知阁下为何要算计我俩?”
连城听到那个男子低低笑了一声,接过风佑的剑,缓缓散开裹布,露出精工镂刻的剑身。苍白的手指顺着剑身刚硬的线条缓缓而下,然后突然反手……
“风佑小心!”连城下意识想起推风佑,但那男子快了一步,剑被一股气流狠狠推倒风佑怀里,力道之大,让风佑连连后退了三步。
“风佑?”那男子又笑了,连城和风佑此刻都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风佑!这把剑是你的,它的名字叫‘覆海’!”
男子的声音有些缥缈,风佑迷惑地抚摸着剑身,喃喃问着:“我的?”
男子点点头,苍白的手指伸出缓缓指着剑身,就听“噌”一声,利剑出鞘,剑峰透着幽蓝的光。
“剑会自己选择主人,只有在它认可的人身边,它才会发光!”
连城惊讶地看着宝剑,原来是这样,难怪贾一说起初拿回来时并不见它发光。
“我带着这把剑行走了多年,一直再找它的主人!”
“我吗?”风佑显得有些不可置信,男子点点头,接着说道:“我用它把你们引来,自会将你们身上的符咒解开,风佑,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连城说!”
风佑张着口愣了半天,复又看了看连城,见连城点头,才转身蹒跚而出。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连城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那男子只是笑,轻轻地、温柔的笑,然后轻声问道:“连城,有一个故事我多年前和你哥哥讲过,而你,想听吗?”
“……”
窗外的风透过半掩的窗棂透了进来,随意摆布着屋内的灯火,连城和男子的身影印在墙上,被烛光拉成诡异的形状,摇曳不定……
“你……你是说哥哥是为了诅咒才要这天下的?”
连城话语中有着哽咽,男子轻笑了一声:“不,也是为了他自己,据比后人里像他这样能明白爱情对于男人一生价值的人不多!”
“那个英招呢?如果这一世我是风音,哥哥是据比,那英招是谁?她到底有多恨我们?为什么要下那个诅咒?”
连城情绪有些激动,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据比和风音的婚礼上,英招曾派自己饲养的海蛟伤害过风音,后来海蛟被据比杀了,她也便从这天地间消失,直到据比和风音的孩子出世,她重新回到他们面前,当着他们的面引火自焚,并在火中下了那个诅咒!连城,你说她的恨有多深?”
男子的故事太过凄凉,连城觉得那一刹那仿佛看见火种绝望的女子,她流着泪,凄凉的呐喊:“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不爱我?”
爱这个东西真的太伤人,为何那些人一定要爱的这样决绝?不经意的,泪已经爬满连城的面颊,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那个在火中绝望的女神。
“连城,你要记住,据比和风音是有后人的,但英招没有,这千年来,她一直没有出现,但如今她转世了,就在这个大陆上,就在你们身边,她的出现必然带来一个后果……”
连城抬起泪眼看着眼前的男子。
“颠-覆-!”
连城瞪大了双眼,吃惊地张着口。
“她……就在我们身边?是谁?”
男子扬起手,缓缓掀开斗篷的帽檐,露出一张出尘的容颜。
“师父……真的是你!你没有死?”
男子微笑着缓缓睁开双眼,那金色的瞳孔中一片灰烬,竟没有焦距。
“连城,据比是创世六神之一的风神,英招是槐江的水神,但风音不是,她虽是据比的妹妹,但她只是个人,但她能铸出这世间最好的利剑!没错,风音是铸剑师!她用自己的血铸了两把可以颠覆天地的剑,一把叫‘劈日’,一把叫‘覆海’,然后这两把剑,一把给了据比,另一把给了……英招……”
连城脚下一晃,瘫软了下来,果然……
双手紧紧地揪住胸口,为何那里会这么的痛?我和他不过萍水相逢,我们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不是吗?可为何要是他,为何我宿命的仇人要是他?
“等等!”
连城突然出口:“我还是不信你,如果风佑是英招,那你为何要将剑给他!”
男子莞尔:“因为不管是据比还是英招,不管是‘劈日’还是‘覆海’,我所求的不过是破了那个誓言……”
“你不相信哥哥?”
“对!我谁也不信!”男子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连城,风音虽不是神,但她有神所没有的,如果你的手掌沾了一个人的血,你握着他的手就能看见他的未来,但这世上只有三个人除外,你应该知道是哪三个,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去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