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眼中瞬时闪出一丝狠厉,却见曹昂早有准备,迈步上前,一把揪住沮授,接着向身后的地上一扔,只听‘’的一声,把沮授摔了个狗啃屎。
见曹操眼中已有杀机,曹昂轻咳一声,上前道:“父亲,此人虽是有些愚忠,但终究是河北名臣,不如暂且关押,说不得日后会有大用,还请父亲三思。”
曹操敏锐的鹰目死死的瞪着沮授,接着一挥手,让徐晃将其带了下去,问曹昂道:“你能劝服沮授归降?”
曹昂闻言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我也没把握,不过即使他不投降,但此人在河北民声颇重,说不定会有些什么用处,不如权且留下,也不少他这一顿饭吃。久后若是无用,且依旧死忠袁氏,在杀剐不迟。”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却见曹昂忽的一招手,一员银甲大将迈步而上,冲着曹操微微敬礼,接着便站在一边,矗立不动。
“父亲,此人乃是赵云,赵子龙。”曹操闻言,眉宇一耸:“诛文丑者,便是此人?”
曹昂点了点头:“此人现是白身,任我身边亲卫,有大勇大才,且为人冷静沉稳,当属良将,今日大战已毕,孩儿特向父亲举荐。”
曹操向着许褚使了个眼色,忽见许褚铁拳一出,冲向赵云。拳未至,劲风已到,赵云双目陡然精亮,身形一晃侧向一边,却见许褚重拳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赵云不闪不躲,双掌伸开,‘啪’的一响,双掌轰然出击,硬接了许褚的重重一拳。
许褚身形晃了一晃,却见赵云向后退了三步,暗自心惊:这巨汉的力量,竟不在昔日张飞之下。
只见许褚一拔腰间佩剑道:“出剑!”
赵云转首看了曹昂一眼,见曹昂点头示意,随即不再犹,亦是拔出腰间佩剑,剑刚出鞘,就见许褚大剑由上至下,突然劈来,赵云借势还手,半空中剑光一闪,‘叮叮’两声,双剑相交
感觉一股巧柔的力道由剑传至手臂,二人身形一颤,收招,凝神对立。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才赵云仅出一剑,却以让许褚刮目相看,许褚静立不动,肃然低声道:“阁下好俊的身手,某家适才险些看走了眼。不想后将军府的第一高手竟然在此!”
赵云无喜无怒静沉着的脸上,只有那双星目闪烁着清澈深邃的光芒:“将军府藏龙卧虎,在下与诸位同僚各有千秋敢言大。”
许褚手腕一抖,将宝剑立于胸前:“说的好!”
说罢手中发力,铁剑好似断石破金,赵云亦是接上中宝剑好似活物一般,但见剑花如雨席卷天地。
赵云,许褚激战十多个照面,由是各自收拾不下,却听一旁突然响起声道:“够了,都停手吧。”
赵云许褚收剑侍立一旁双目全落在赵云身上,笑着问道:“你是哪里人?”
赵云拱手道:“禀司空是常山真定人士,昔日曾是幽州公孙大人手下旧部。”曹操闻言目光一闪首看了看曹昂,了然道:“原来如此”
曹昂笑道:“父亲子龙兄原为公孙帐下都尉,也算颇知白马义从的训练之法,是可重用之人。”
曹操听了白马义从四字,面上忽的一喜,认真的看了赵云两眼,开口道:“赵云,此番征战,你杀河北名将文丑,立下大功,孤便封你为中护军,银印青绶。”
众人闻言尽是一愣,中护是何官职?从未听说过。
只见曹操笑道:“中护军乃是孤所置新职,有训统校尉骑步之责,并责领中军帐议权职,邑二千石。”
曹昂细细琢磨了下,心中暗叹,老爹权谋举世无双,细细品来,这中护军的官位很大,念着也很威武,可惜却是个杂号将军,有帐议、统筹校尉和练兵的权利,却无操兵之权,不过食邑到是颇丰,竟与一地太守相平。
虽然实权少,但自己的私人方一举荐,就能得此重用,老爹也算大给自己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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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曹操视察完毕,方一回营,典满就来禀告曹昂郭嘉来了,且就在帐中等候,曹昂闻讯不由大喜过望。
屈指算来,自从官渡初期开战到现在,郭嘉统筹后方,曹昂兵出侧翼,竟足足已是五个月没有见面了,甚至因为战事过于紧张,连彼此的音信都少有知晓,而且,曹昂现在最担心莫过于郭嘉的身体。
匆匆赶到帐内,曹昂就听到帐内一个很熟悉,很亲切的声音正欢快的大笑着,奇怪的是尚有另外一个奸声正在吹嘘着自己的光荣历史,曹昂闻言停住脚步,心中惑:许攸?
迈步走入帐中,只见许攸大刺刺的拿着小酒坛,跟对面的郭嘉吹得吐沫星子满天飞,两人还真是悠闲自在。瞧见曹昂进来,许攸面色一喜,慢条斯理的说道:“贤侄,你回来了?”
曹昂点了点头,跟许攸打了个招呼,接着转眼看向郭嘉,但见郭嘉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精气神还算不错,心中暂时放下心来。
郭嘉笑着起身,与曹昂见了一礼,许攸见状摇头道:“郭老弟,你这就是不洒脱了,听你适才之言,你与闲侄乃是故交,私下何必还行此礼数,显得多生分。”
郭嘉坐下拿起酒坛喝了两口:“哈哈哈,许兄,交情归交情,但主从之礼却不可废。”
许攸闻言嗤之以鼻:“你这人,死板!你看我和孟德,我很少与他行什么主从之礼,也没见他生气,嘿嘿,交情摆在那哪!”
郭嘉闻言,摇首笑道:“许兄虽然洒脱,可若长此以往,只怕算了,不说了。”
许攸见郭嘉说的吱吱呜呜,随即不满道:“说话怎么就说一半,唉,真是寒门之子言无金。”
许攸此言只是顺嘴而说,并没有恶意,若是换成他人,可能早就火了,但是郭嘉却只是嘻嘻一笑,并无在意。
“许兄说的是,郭某确实是口中无金,我若言中有金,早就回家天天说话卖金子去了,还在这里受的什么活罪?”
一番话把许攸噎的一口酒没上来,看了郭嘉半晌,许攸忽的奸笑道:“伶牙俐齿,算是我的对手啦!”
一旁的曹昂咳唆一声,皱眉扫了俩人一眼,不满道:“你们到我这里,就是为了斗嘴?”
许攸闻言笑着起身,抢先道:“贤侄,叔叔来这,是有大好事要与你说”说到这里,许攸突然把头转向郭嘉,奸笑道:“郭老弟,要不你先回避回避?”
郭嘉耸了耸肩膀,拿起酒坛向外走去,遥遥见郭嘉走远了,忽见许攸冲着曹昂一脸奸笑道:“世侄啊,最近过的可好?”
曹昂一耸眉毛:“好,当然好了。”
却见许攸啧啧摇了摇头道:“贤侄,可叔叔看你过的可不怎么好。”
曹昂闻言差点让他气乐了:“世叔,我是汉后将军,冠军侯,统领三万余兵马,府有娇妻美眷,食邑近三千石,我要是还过的不好,这天下还有过的好的吗?”
许攸摇头叹道:“三千石食邑?就算好了?你府内那么多人,手下那么多兵,还有家将,私丁,三千石是不少,可也就是够你将军府糊口的,难道你就不想多得些钱粮,做些大事?叔叔这里可是有许多的门路啊。”
看着许攸一脸奸猾的笑容,曹昂心中不由暗道:好啊,老小子,心思不小啊,玩到我头上了,且看你有何主意。
第三十章 与君饮酒
着许攸一脸鬼祟的样子,曹昂眉毛挑起,轻声道:这是什么意思?曹昂听不明白。 ”
许攸闻言嘿嘿一笑:“世侄,你可知道,官渡一战,孟德以数万兵马,败袁绍百万雄师,这对你而言,乃是大有福气之事!”
曹昂心中暗骂,这不废话吗!许攸见曹昂似有惑,随即嘿嘿笑道:“世侄,看来你误会叔叔的意思了,你可知道,此战过后,河北必将无宁日,到时人心惶惶,河北城,信都之巨大城池富豪必将迁移,河北宅邸良田现在价钱极低,若是现在收取,等到咱们日后平定袁氏,你道这其中会有多少赚头?”
曹昂闻言不由苦笑:好个许攸,贪财都贪到这份上?沉默了平片刻,曹昂忽的出言道:“世叔,这么好的事,为什么要找上我?”
许攸心中不由叹道,你若不是甄家的女婿,我找你作甚?!但话却是不能这么直接说,只见许攸微笑道:“所以说吗,世侄,你好福气啊,听说你夫人是河北甄家的幼女,若由甄家出面受采,此事便又多了三分保障,我有门路,你有实力,快哉!一拍即合,如何不为?”
见曹昂沉思不,许攸急忙上前道:“贤侄,你不需犹豫,一旦我军日后攻打河北,河北各城富者皆惧,若能胜得一两阵,到时惹得富者卖弃宅避难,一处良宅,我等以三五万钱收得,日后攻下河北,再行招抚之策,富者闻听之后,必将迁回,到时宅田在我等之手,这宅田卖回时,是十万钱是十五六万钱,还不是皆有我等说的算?”
曹昂听完,心中不由暗道,许攸真是奸诈贪婪之辈种事都能做的出来,单凭这一条,就不知道其原先在河北收受了多少贿赂当然也是结下了不少的交情
不过这倒不为一个打压冀州豪门士族的好办法且又有钱赚!
:_了一想,曹昂忽的转向许攸笑道:“此事关系重大,且牵扯了侄儿的亲家,还需从长计议,世叔无需着急,待回许都后,曹昂再找你商议如何?”
许还想说话,但转念一想里面牵扯事情毕竟过大,既包含了战争手段,又包含了他将军府的立场,以及他父亲曹操那面的态度,诸多因素等等,且商贾之道,一向不为人所耻,看来还需慢慢渗透啊。
想到此处攸随即笑着对曹昂道:“贤。回去后好好想想。这天底下。哪个嫌手里地钱财少?况且宅地买办之道。仅为世叔我赚钱道中地一项嘿嘿日后弄得好了。盐田铁。世叔这里都有卖路不多说。你好好想想我合作。日后少不得许多地好处。”
曹昂点头称。接着又与许攸说了片刻。送走许攸后。郭嘉随即转回帐来。其手中地酒坛早已空空。看着渐渐离去地许攸。郭嘉叹了口气。轻笑道:“许攸是个聪明人。可惜明过头了。失了最基本地分寸。”
曹昂亦是摇了摇头。笑道:“这个人。仗着些小聪明。又和我父有旧。不行主从之事。屡出攒越之言。现在还好。等过了这风头。若无人保他。必死无疑。”
郭嘉呵呵笑道:“莫非将军你要保他?”
曹昂哈哈大笑。摸了摸下巴细思片刻。笑道:“许攸此人。虽有机智。但却是个贪官侫臣。但御下之道。无非就是各人并驱。则长而提。这种人当也有他地能处。”
郭嘉笑着又拿起一坛酒,笑道:“你自己觉得可行就成了。”
看见郭嘉又开始豪饮,曹昂长脸一拉:“你这家伙,一到这里就蹭我的酒喝!早晚把我将军府喝穷了!”
郭嘉抬头哈哈大笑:“将军何欺我也?闻你帐下甘兴霸,每顿饭皆食八升,日日废米近半斗,都没见你怎么发过牢骚,为何郭某这里喝你点酒,倒是将你心疼的够呛。”
曹昂面色一拉,轻轻的嘀咕了两声,甘宁饭量大确实属实,六升米四斤,甘宁那家伙一天闲的没事,早晚两顿饭,就他妈将近十斤米
曹昂叹了口气,白了满脸笑意的郭嘉一眼,凝神道:“一见面就没好话,不让你喝酒,是为了你好枉费我还日日担心你的身体。”
郭嘉闻言愣了愣,接着心中一暖,道:“郭嘉命硬的很,有劳将军挂心了。将军,酒这东西,郭某是真的弃不下啊。”
曹昂心中暗叹,微笑道:“奉孝兄,你跟我怎么越来越客套了?”
郭嘉闻言,心中暗自伤神,说起来,自己这些还真是客套话,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从几个月前起,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虽然表面上还是嘻嘻哈哈的老样子,但身体的状况他自己明白,虽然也暗中也找了许多的大夫,但效果似是并不理想。
看着越来越成熟,城府和计谋渐深的曹昂,郭嘉心中感慨,主公有此佳儿,即使没有自己,想必也没有关系了吧?
“将军,难得得此大胜,这些酒喝着不过瘾,不如郭某去弄
酒来,今晚你我一醉方休,如何?”曹昂闻言开心的。
夕阳西下,黄河边的一艘渔舟中,但见欲出红彤壮观的落日,自远方的山平线中渐渐沉落,艳灿的晚霞在燃烧掉最后的光辉后,悄然隐退。冬鸟纷纷归巢,在北风和残光中鸣啼而归,翱翔着消失在远方。
看着渐渐远去的飞鸟,郭嘉的嘴角闪出一丝微笑,多少次,自己也曾希望自己日后功成名就后,便也如那翱翔的鸟儿,飞到无忧无虑的林间,做那山间一位隐士,每日与诗词相伴,着清酒为陪。
忽然,身后传来曹昂的抱怨道:“见鬼,什么破烂地方?村子里人也不见一个害我跑到夏侯叔父那里好说歹说才弄得几坛好酒来。”曹昂的身影出现在小舟之后,不知不觉间,将郭嘉那一丝淡淡饿忧愁驱走,黄河之边一片微妙的沉寂也随之一并打破。
但见曹昂抱着两个大大的酒坛迈上渔舟,郭嘉拿起一个坛子轻轻一闻,笑道:“好酒而不,雅而不淡,是许都刘酒司亲手酿造的佳酒,夏侯将军的酒道不在郭某之下!”
曹昂闻言惊叹:“奉孝兄好厉害的鼻子!”
二人一边往碗里倒满美,一边对饮,看着远处的夕阳,二人心神渐渐迷离,醉人的酒香仓中缓缓的荡漾开来。
二人正饮酒,忽听一阵舱外一阵响动,甘宁大步迈入,看着二人对饮,坏笑道:“将军,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和郭祭酒躲在这里独饮,怎么没有老有末将的份?”
昂呵呵大笑:“我以让仲达在帐中布置庆功酒宴,你要喝,尽管去喝个够。”
甘摇摇头道:“不好,仲达喝酒不说话,子龙、文长三句离不开兵法典满、许仪喝酒又不是老子的对手,没趣没趣。”
但见郭嘉又拿起一个土碗甘宁道:“霸,坐下既然是要寻饮酒的对手,可敢与郭某对饮两碗?“
甘宁闻言一步入帐,大刺刺往郭嘉身边一坐,笑道:”还是郭先生够朋友!跟老甘某是同道中人!”说罢,把嘴一张,把一整碗佳酒下了肚去。
郭嘉哈哈大笑,喝彩道:“兴霸好大的酒量!熊虎之将,正当如此!”甘宁洋洋得意,转头看曹昂道:“总算碰到个投缘的!”
曹昂哈哈大笑:“你这鬼头,今日看奉孝兄面上,不与你一般计较!不过,这渔舟是奉孝兄找的,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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