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鄙视,袁家文还是给自己的爷爷禀报了所有事情,并说明自己想要在里面浑水摸鱼的心思。
对于孙儿小小年纪能够这样左右逢源,袁世凯大为欣赏,称赞他有当年曾国藩之风采,老狐狸袁世凯在孙儿对革命党人或多或少的夸奖下,也开始渐渐关注广州革命党的情况,他很清楚,如果革命党人一旦势大,朝廷指挥不动新军一定会让他重新出山,这个时候他就能够好好地讲一些条件了。想通了之后,觉得自己孙儿所做的事不错,也命令自己的部下,秘密潜入广州,给革命党人一些资助。
不出袁家文所料,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革命党人起义的消息很快走漏,清廷加紧了戒备。27日,因情况紧急,黄兴等人在部队尚未集中的情况下,当日下午举行起义。
黄兴亲率130人,以臂缠白布为标志,从小东营机关出发,进攻两广总督府,击杀金振邦,总督张鸣歧逃走,起义军火烧督署后退出,随后分兵袭击督练公署,与清军大队激战一整夜,因伤亡过重而撤退。黄兴、朱执信等人负伤后化装逃脱,袁家文的秘密力量加入,救走重伤的喻培伦等人,秘密潜逃出广州。
看着电报上的起义进展,袁家文叹了一口气,总算喻培伦他们还活着,至少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不再成立了,给远在香港的怡龄发了电报,要她尽快接纳从广州抢救出的伤员。
看着电报,怡龄哀哀地叹了一口气,这些都是革命的先烈啊!就是这样的先烈不计个人牺牲,一次次地用鲜血唤起民众的血性,最后终于得到全民族的觉醒,改变了国家的命运,为公为私,宋怡龄都不能眼看着这些先烈流血牺牲,没有想到袁家文居然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从这样的战乱中救人。
立刻给徐立下令,文泰等人立刻动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秘密行动,他们的保密意识远远高于那些未受训练的革命党人,半夜时分将抢救出的三十三名革命党人秘密安置在了工厂内院。
喻培伦对这样的情况摸不清缘由,战斗到最后,弹尽力竭,本以为会被清军俘虏,万万没有想到绝处逢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力量将自己等人从清军的包围中抢了出来,安置在一艘船中,在这船中有自己不少的同伴,而且在接下来等候的时间中不断有负伤的同伴被送了进来,看的出他们的伤口都是经过处理的,从大家的口中,所有人得知情况都差不多,不是弹尽力竭被俘时所救,就是负伤逃跑被人所救,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也不是清军,是什么人呢?
救他们回来的人没有给他们任何的解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奉命行事,到晚上的时候,船开了,熟悉行程的方声洞有点兴奋地说,“是前往香港。”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到了香港,清廷就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抓他们回去了,也就意味着他们都获救了。刚刚死里逃生的人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只有刚刚和死神擦肩而过的人才会懂得生命的可贵。
到了香港之后,幕后主使的人仍然没有出现,一群行事低调的人秘密地将他们蒙上眼睛送到了一处的庭院,行程中有性格火爆的人不服气想要怒骂,但是被林觉民阻止了,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时候还是好好地配合别人的好。或许到了具体地点幕后的主使人就会出现吧!
到了目的地,所有人才发现他们的住房已经安排好,在一个大的房间里搭着很多并排的床,虽然简陋,但是床上已经铺上了干净整洁的床单,几个小女孩将他们的饭菜送进来之后,不论他们问什么,几个小女孩都只是笑笑不说话。
“你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林觉民微笑着套话,他的伤势不重,只是力竭被俘而已。
“香港。”林觉民本就长得高大帅气,一笑起来更是迷人,扎着红头绳的小女孩脸上一红,轻轻地说着。
“你们为什么要给我们吃的?”
“是上面安排的。”
“谁安排的?”
“是小姐。”
“哪位小姐?”
“小如!”要脱口而出的话被另一个女孩打断,小如猛然反映过来,脸色立刻变得煞白,慌张地摇摇头跟着其他三个女孩离开。
“意洞,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喻培伦总觉得摸不清情况,低声询问。
“我也说不上,看样子对我们应该是没有恶意,而且纪律非常严明,不该透露的消息绝对不会透露,从送我们上船的那些黑衣人,到这几个送饭的小女孩应该都是得到过吩咐的,我无法想象,这样的势力究竟是何人,是友?是敌?”林觉民摇摇头,表示不解。心中也为这次的死里逃生感到欣喜,虽然他不惧死亡,但是能够活着总是好的。
几十人静静地吃完饭,那四个小女孩又进来将所有的碗筷收走,还有人想要继续试探,那几个小女孩现在只是慌张地摇摇头,不再开口说一个字。
屋里的气氛显得比较诡异,方声洞受伤较轻,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低声说,“出口只有这一个大门,外面是一个院子,院子大门外有人拿着枪守着。”
“我们能出去吗?”
“我看可能不行,我们手里没有枪,再等等吧,看看这里的幕后人对我们到底是什么态度。”
参加革命的人都是以眼前几人为尊,都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吩咐。
院中蓦然响起的脚步声让众人的精神都不由得一紧,“来了!”
大门推开,一群身着白大褂的洋人大夫和护士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伤员,俐落地开始换药,护士也熟练地拿着药品走了过来,毫不迟疑地给伤员打点滴。
“请问,你们是?”喻培伦有点吃惊了。
“云纪兄如果有什么疑问,等会由小妹来向你解答可好?”熟悉的声音响起,喻培伦惊讶地看着走进来的熟悉的少女。
“宋四小姐,你为什么在这里?”喻培伦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
“等会向你解释!”向他点点头,宋怡龄转头询问着几位大夫他们的伤势情况。
“亲爱的,他们的伤势抢救得很及时,大多数人都是轻伤,你不要担心。”高大的法国医生拍拍宋怡龄的头,然后小声问“他们是你的朋友吗?你为什么要救他们,他们受的可都是枪伤啊!”
“他们可是我们中国人心中的拿破仑啊!”
“呵呵,这样啊,我支持你们!”
送走所有的医生,宋怡龄看着这些本应该死亡或者被捕的烈士,心中一阵欣慰,能够为革命留下种子就留下多少吧!
“宋四小姐,是你安排人救的我们?”林觉民已经和喻培伦交流过了,知道了宋怡龄的身份,也因此放心下来。这里面认识宋怡龄也就喻培伦和方声洞,其他人也只是听过宋四的名字,因为她把汪精卫成功救了出来。
“不是,我还没有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宋怡龄摇摇头,不打算担负这个荣耀,自己还是隐蔽得好。
“今年2月,汪先生到我家希望我家能够资助革命部分经费,父亲安排我到香港为革命凑集10万元,”下面响起几声小小的惊呼,怡龄没有理睬,淡淡地笑着,继续说道,“我在香港一月有余,在上个月凑集到10万元,交给了汪先生,变卖了工厂的很多设备,工厂的运营出现困难,我不得不留在香港和这里的主事者商量如何度过这个难关。”
“宋小姐,感谢你和你的家人对革命的支持,如果需要我们帮助的请一定开口。”听到对方为了资助革命,造成目前运营困难,林觉民被感动了,革命既是大仁大义的崇高事业,而革命同志又复亲如手足,为了革命,不惜变卖家产。
“谢谢你,以后会请你们帮忙的。”向林觉民点点头,宋怡龄继续说道,“昨天接到义兄电报,革命起义之事泄漏,革命事业遭遇重创,他不忍中国的革命志士遭遇如此重大伤亡,因此派遣他属下所有死士营救各位,由于时间有限,赶到时,革命事业已受重创,最终只救得各位,秘密安置在船上,深夜运到香港,同时联络我,要求我尽快为各位医治。为了不引起他人的关注,因此所有的行动都是秘密行动,而怡龄要去秘密联络医生,没有第一时间给各位解释,而又担心属下走漏消息,不敢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照顾不周的地方,让众位壮士之前受惊了!”
“哪有,小姑娘太客气了。”
“宋小姐当真女中豪杰!”
“哈哈,……”
一群大老爷们当然不会真的和一个小女孩介意,更何况这个小女孩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呢!当即乐呵呵地安慰她。
“不知宋小姐义兄是?”对于宋四小姐所说的义兄,林觉民相当好奇,有这样抱负,还有这样实力的人如果能够拉入同盟会,那革命的力量将大大增强。
“前直隶总督袁世凯长孙袁家文!”
广州起义(三)
当黄兴、朱执信、胡汉民等人于29日辗转逃到香港和汪精卫陈璧君等人汇合后,所有人抱头痛哭,为革命的失败,也为牺牲的烈士。
“知道他们消息吗?”
“只知道革命失败了,广州城里一片混乱。”李佩书嚎啕大哭。
“云纪他们都牺牲了?”黄兴素重喻培伦,到目前没有得知他们的消息,更是失声痛哭。
“廑午兄,我们先将这些向孙先生汇报一下。”徐宗汉安慰着似乎老了一截的黄兴,起义的失败,连日的逃亡,他们现在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
“你去吧!”一次次的失败已经让这个革命志士感觉到迷茫,民族的明天究竟在哪里啊?
“廑午,廑午。”从外探听消息的朱执信兴奋地跑了回来,“云纪他们还活着,他们被人救了!”
“你说什么?”
“云纪他们被人救了,还有意洞、广尘他们……”
“真的,他们在哪?”黄兴兴奋地一把抓住朱执信的衣服,“他们真的活着?”
“活着,听留守香港的同志说昨天宋四小姐已经给孙中山先生发了电报,秘密营救的起义三十名壮士抵达香港。由于宋四小姐担心走漏风声没有和我们联系,只是说等那三十三名壮士养好伤之后再和我们联系。”
“好,好,好一个宋四小姐!”黄兴兴奋之下已经拍着桌子大笑起来。汪精卫等人也同样兴奋。
三天后,通过宋耀如,在香港的革命党人终于联系到了同样在香港的宋怡龄,宋怡龄表示会先将没有受伤的和轻伤的革命党人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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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纪,意洞,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黄兴兴奋地一把抱住喻培伦和林觉民,其他死里逃生的人也兴奋地和这些原以为牺牲的伙伴交谈。
“怡龄,这,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汪精卫在一边也激动地说,他和喻培伦的交情非常好,看到喻培伦居然没有任何的事,兴奋不已。
“宋四小姐,真的太谢谢你了,以后宋四小姐有什么吩咐,我黄某人绝无二话!”黄兴拍着胸脯保证。
“先生客气了,各位壮士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大业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上,怡龄做的这点小小的事又算的了什么了,更何况此次救援,如果没有义兄的安排,怡龄也是有心无力,怡龄所做的这些是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会做的,请先生以后休提报答二字。”怡龄义正严词的话让所有人对的印象更是提高了一个高度,居功不傲,小小年纪对革命事业有如此认识和追求,非常难得。
“怎么样,我这个妹妹如何?”陈璧君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
“小小年纪,不卑不亢,绝对能成大事!”众人给予宋怡龄的评价之高让人瞩目,但是那受到称赞的少女仍是不骄不躁的模样,静静地站在那处,当得上如此的评价。
“众位先生如果在担忧以后的营生,怡龄有一个建议不知可不可行?”在所有人讨论他们以后的生活的时候,怡龄终于开口,说出了今天晚上参与他们聚会的主要目的。
“众位先生由于身上带有朝廷的追捕,短期内是无法再回到家乡,而远走东洋呢经费上又有一定的困难,怡龄家在香港小有资产,也有一些认识的朋友,如果各位先生信得过怡龄,请让怡龄为各位先生安排,请各位先生先暂时留在香港,我们积蓄力量,伺机而动,可否?”
看着众人意动的样子,怡龄又接着开口,“如果众位先生担忧家中妻儿老小,怡龄可以为众位先生给家中寄一封报平安的家信,以免家人担忧,不知这样安排可好?”
“怡龄,你真的可以将我们这些人安排在香港?”汪精卫相当兴奋地问,这些同志的去处是他最担忧的,真的远赴日本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再见面,能够留在香港当是最好的选择。
“应该没有问题,暂时保证大家的生存是没有关系的,我家的产业虽然变卖部分,目前经济或许比较拮据,但是暂时协助各位渡过难关没有关系,众位可以先干着,然后慢慢寻找其他工作的机会。”承诺许下了,饼也画了,话说明了,留下来的话没有那么好的生存条件,仅仅只能糊口而已,但是凭借怡龄对这些人的了解,这个年代的热血青年啊,绝对会对这个提议万分的感激,当即允诺!
“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这个安排给你家添了很多麻烦吧,这次革命的主要经费也是你家出的,我们……”果然不出所料,黄兴当场兴奋地就同意了,其他的革命党人也是以一种万分感激的目光看着怡龄,这到让存有私心的怡龄有点不好意思了。
算了,这也是一件互惠的事,自己需要大量的人才,而他们需要一个安身的需要,双方各取所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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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人安置好以后,怡龄轻松地开进行自己的计划。
“怡龄,有事吗?”
“嗯,我最近在看《资本论》,我试着将它汉译出来,但是不知道对不对,能不能请你帮忙看一下啊?”怡龄递给汪精卫一大叠翻译的稿件。
“嗯,我看看,嗯?这是德语的?怡龄,你懂德语?”先是不以为意的汪精卫看清书上的文字后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嗯,以前自学过,后来到香港几次,遇到一些朋友,跟着他们学了一些,这本书就是他们送给我的。”
“哦,我要花点时间看看了。”
“那麻烦你了,汪先生。”怡龄谢过之后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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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纪哥,能麻烦你一点事吗?”在工厂找到忙得满头大汗的喻培伦。
“有什么事吗?”喻培伦对自己认的这个妹妹感觉很好,又懂事又能干。
“听说云纪哥会制造炸,对吗?而且比朝廷制造的炸弹威力还要大?”
“哈哈,怡龄怎么知道的?”
“听陈姐姐说的,陈姐姐还说当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