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梦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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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梦底-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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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来一张民国女子的照片
紫衣从璞渝家中搬出来后又住回了胭脂巷,一为节省开支,二为快速入住,这天为了拍戏方便她又住在山上,能重回舞台的兴奋折磨了她整整一天,晚上十二点钟回到房间洗漱完后还是睡不着,拿出日常记东西的笔记本在灯下记录演这场戏的感受和需要注意的细节,月色是窗上一钩淡白的霜意,撩起窗帘,与她遥遥相对的房间灯火通明,突然听到敲门声,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突突跳动着,也不知为什么,住在山上的人很多,也不一定是他…
眼前有一瞬间的眩晕,郁晨述站在门口,她到翌晨时他不在,如此突然见到他简直觉得难以接受,郁晨述…他来了,二人俩俩相望,紫衣看不穿郁晨述在想些什么,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此刻相见,她有多么恐惧他会做出怎样不堪设想的事或是自己会做出怎样不堪设想的事,这样的等待每一刻都是煎熬,晨述却显得非常镇定,过了一会儿缓缓说:“谢谢你能回来,翌晨需要你。”
他又是她最初认识的冷若冰霜的郁晨述,她心中恍若所失,她回来的一半原因已经不成立了,她骤然回想最初遇到时他对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像是一长串的胶卷迅疾拉过,没有一件事能够证明他是爱过她的,也许他只是喜欢随时表现自己的魅力,也许他对她只是对一个美丽女人的关怀,尽管有些特殊却依然实属寻常,也许他只是寂寞了。
她垂下眼眸:“还要谢谢你,我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完的。”
她发觉就这样让他站在门口似乎不妥,但让他进来深夜独处似乎更为不妥,晨述好像也明白,他没接她的话茬,甚至根本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两人在静默的时空隧道里穿梭,一瞬便为永恒,然而永恒亦不过是交会时互放光亮的一瞬。
晨述道:“上次摔马今天又骑马紧张不紧张?重新订做的衣服还合不合身?”上次摔马她的西服都磨破了只得重新订制。
紫衣道:“我很好,衣服很合身。”她在他面前还是很拘谨紧张,这次骑马要克服更甚于以往,还没上马前就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手脚发软根本不听自己使唤,怎么上马的都不知道,驯马师为了她的练习事先专门为她挑了一匹较为温驯的马儿,它先是在慢跑直到纵情驰骋,在沙地铺的跑道上跑了一圈又一圈,下了马一阵风吹过来浑身凉飕飕,整个背上都是汗。
晨述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这样站着也太尴尬,隔壁房间还有人在睡觉,听到声响随时可能会起床,而且紫衣还要早点休息,他说:“我先回去了。”
紫衣关上门,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失望,她慢慢往屋里走,慢慢地想着她和这个男人的关系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了她,还来不及反应她就已被推到墙壁上,郁晨述如饥似渴地吻着她,仿佛将她当做一个楔子般钉入他的身体。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情深似海,思念成灾,原来如此。
第二天,紫衣起床时突然想到这件事,太不真实了,昨晚的一切都不可能是真的,她慢慢下床满屋子寻找郁晨述曾到过这里的痕迹,却找不到一点明确证据,她把手指抚在嘴唇上,嘴唇明显热辣辣起来。即使在最疯狂的梦中,结局依旧是她推开了他,她对他说:“你走吧,你是知道我有璞渝了。”他对她说:“对不起…”
她颠来倒去地想了数遍,依旧无法确定是梦是真。这天是翌晨将祝紫衣正式介绍给影迷观众的记者招待会,她还在发呆,身旁的严蟾桂推她,记者正向她发问:“祝小姐,许多演员会因为拍摄了对手戏而最终在现实中成为情侣,比如黎奎生先生与夫人余霜霜就是因演戏认识结婚的,那么,请问祝小姐自己对卓寄远先生是什么感情?”
台下闪光灯跳跃着,紫衣笑道:“其实演戏真实情况和观众眼中是完全不同,观众看不到我们的戏都是有导演和许多同事观看的情况下拍摄,观众看到的独处场景,事实上房间有非常多人正看着我们的表演,而且可能我们一遍拍不好还要拍第二遍第三遍一直要拍到导演觉得完美为止,这过程也是观众看不到,事实上到了舞台上我很难产生个人感情因素,心理大部分情况下都在怎样把我的角色诠释好,而且我刚刚加入翌晨还是新人,我希望呢个和搭档和谐配合,我很喜欢拍戏,所以目前暂时不会考虑感情问题。”
记者又问了很多关于摔马后她个人行踪的疑问,虚与委蛇,故布疑阵,好在紫衣已有心理准备,没出什么纰漏。
记者们见紫衣这里问不出什么毛病,将焦点对准了郁晨述:“郁先生,恭喜你的《灞陵芳草》成为一匹史无前例的黑马,甚至冲破《细侯》的票房,当日我也前往马场一睹祝小姐真容,郁先生当真有识人之明,用人之智。但也有很多人把你对电影大量的宣传称之为沽名钓誉,您怎样看待这个问题。”
郁晨述心不在焉说道:“前面的话我要说先声谢谢,关于宣传,我个人的观点是就算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也不妨加以广泛的大量宣传,因为有些好的东西往往是曲高和寡,它的好处世人很难一下子就看出来。”
“可是,郁先生,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的作品中的女主角,像是改编自聊斋的《细侯》里的细侯,《灞陵芳草》里的若凌以及据说《春愁南陌》里的春愁都是妓女,郁先生对之类人群有什么偏好或喜爱吗
?”问这个问题的是一个男记者,语气充满挑衅与戏谑。
曾经很多次被人问到这样的问题,他不准备再次回避,郁晨述思索片刻道:“在世人眼中看不见光的盲人是弱者,听不到声音的聋子是弱者,走不了路的瘸子是弱者,然而世人却要用鄙夷的口气讽刺同是弱者,心灵上的盲人,道德上的聋子以及人生之路的瘸子,西方文学名着并不乏对美好风尘女子的赞美歌颂,譬如莫迫桑的《羊脂球》、小仲马的《茶花女》和左拉的《娜娜》。所以请你收起那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青楼皆为义气妓,英雄尽是屠狗辈,在我眼中在座的记者先生的确不比妓女高尚多少!”
郁晨述一向年轻气盛出言不逊,现场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还好子琛一向擅长活跃气氛。记者会结束后,子琛擦着汗跑来对晨述说:“晨述,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这样会得罪整个记者工会的!”
紫衣也觉得他有些反常,他是个颇为内敛城府深沉的人,即使极为不满也不会与人在语言冲上撞,可能他觉得疲倦了,再完美的面孔也有无法伪装的时刻。这次记者招待会本来是为了澄清一些误会,没想到却仍是得罪了人。可以想象,晨述这番话传出去外界势必会猜测他个人私生活,指不定还会闹出风波。
紫衣正想着这些事,过了许久,他对她说:“我爱过的第一个女人就是风尘女子。”
紫衣问他:“是吗?”
晨述听不出她是什么口气,她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排斥和鄙视,完全没有寻常大家闺秀听到这两个字的恐慌,只是有一点冷淡的漠然。
紫衣小时候父亲有时候会带她出去玩,不是捧戏子就是跑到堂子里,他进去让两个妓女陪她在大厅说话,她那时候就喜欢看她们抽烟的样子,烟卷衔在嘴角,胭脂凋零,涂成桑子红的嘴唇仿佛烧焦的花瓣,心中莫名伤感,宛如亲见她们日后飘茵坠溷,嫁风娶尘。她浑然不知,她气质中自然散发的妩媚正来源于此。
“最初我并不知道她是个风尘女人,也不知道我对她的这种感情可以称之为‘爱’,我爱她裙子上每个褶皱,我爱她身上的栀子花香和粉香,我爱她的歌声。她最喜欢在河边唱《天涯歌女》,我就在山坡上的树林中看着她,她在等待昔日的情人,欢喜中掺杂着淡淡的忧伤,边等边唱,我当时觉得那是世上最美的声音,连天上的鸟儿和水里的鱼儿都会停下来听她唱歌。”目光蒙尘,晨述眼中满是黯然。
紫衣想不到晨述身上会有这样的故事,忍不住问:“她后来等到她的情人了吗?”
晨述道:“后来一个乡下土财主也是她的相好想要为她赎身,他出了一个让老
鸨无法拒绝的价格,当天他就将她绑架回家强行拜了天地。”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紫衣问。
“不,她嫁进财主家中后虽然受到财主宠爱却一直郁郁寡欢,终于在三年后的一个晚上大出血难产而死,孩子也没保住,当天深夜我在朦胧梦中又隐约听到许久没有听到的《天涯歌女》,一直持续了七天,她的魂魄才逐渐散去。”
紫衣顿时醍醐灌顶:“她是谁?”
晨述缓缓道:“我爱过的第一个女人,她死时我八岁,她是我的母亲。”
紫衣垂下眼眸:“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的。”
“我之所以告诉你是觉得你能懂得我的。”
“我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懂得你,郁先生,我已反复告诉你,无论如何,璞渝和我早一步相知,我就注定无法回报你的任何付出,我很抱歉。”
“你当我一个从欧洲留学回来的人你这些鬼话能糊弄得了我吗?在中国他们一定告诉你一个女人若是无法守贞就如同一张纸被染黑了,而在西方两个人只要互相喜欢就已足够,第三方如果不愿退让,两个男人大可以决斗,不要说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即使你嫁给他如若不幸福依旧还有离婚这条路,”他坚毅而执着地望着她,“告诉我,你不爱他,对吗?”
这样下去两人的关系会变成怎样实在不堪设想,她已经很久没和琪芳好好说过话,琪芳对自己仍是冷淡得很,紫衣忙起来就顾不得这些,最近和她最要好的是刚进公司的潘绣屏,潘绣屏当真有几分姿色,当初被子琛视为紫衣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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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第二十六章

三月到了,翌晨院中的白玉兰吐出未绽的芽苞,远远望去疑似枝桠上的残雪。小半月霪雨霏霏,这天天气好不容易转晴,天气转暖,紫衣素来心静倒不觉得,潘绣屏却坐不住了,硬拉着紫衣和其他几个同事去酒吧玩,紫衣本来极不愿去那种场合,熬不过潘绣屏软磨硬泡,想着还是合群一点大家出去玩玩也好。
到了酒吧大家都叫了酒,唯独紫衣叫了荷兰水,潘绣屏见状叫西崽换了一杯酒精度较低的鸡尾酒,对她说:“要在场面上混,多少要学着点。”她以前在小电影公司打拼多年,比她更懂得人情世故。
紫衣坐在卡座上,绮丽糜艳的歌声如同浪潮,台上浓妆艳抹的女歌手唱道:“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柔腻温软,与邻座男女醉语呢喃冲刷着耳膜,听似一往情深实则并未用上半分真心,拿起鸡尾酒小啜一口,凝视杯中流光变幻莫测,偶一抬眸,却望见郁晨述正扶着一个喝醉的妙龄艳姝,她整个人僵住了,那个女人在他怀中呕吐,紫衣没有反应,身边的潘绣屏却已叫出声:“顾琪芳,你怎么在这里?”那女子抬起泪痕交错的脸,果然是顾琪芳,瞬间空气凝结,顾琪芳转身离去,紫衣顾不上其他人,追了出去,顾琪芳一路走一路抹着眼泪,丝毫不顾路人侧目,紫衣追上她,她看都不看紫衣一眼只往前走,紫衣只得跟着她追问:“芳芳,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要哭?…为什么你现在要这样?以前你不是把我当做你最好的朋友,你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在一个角落拐弯处,琪芳突然扑到紫衣怀里抱紧她嚎啕大哭:“阿紫,我恨男人!我要报复他们!”她断断续续地说,“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我再经不起男人甩了…”
紫衣手足无措地拍着她的背:“芳芳,上次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破坏你的婚事。”
琪芳流着眼泪:“不是上次的事,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父母帮我把日子都订下来了,对方不过是个洋行职员,我做好了粗茶淡饭的准备,订婚前夜他却打电话告诉我以后不要再见面。上次我不该跟你生气的,其实我心里明白得很,事情和你一点儿都没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账算在你身上,为什么要骗郁晨述出来,我想我只是嫉妒你,郁晨述那么优秀,我太寂寞了…”
紫衣送了琪芳回家,时间也不早同事们在酒吧大概也散了,于是决定直接回家,刚到院子里听到崔夫人在院子
里说话,刚进门她迎面对自己努嘴:“郁先生来了。”然后就进了自己房间。
郁晨述坐在晕黄的灯光里,淡笑温润如玉:“你回来了。”
紫衣像是很疲倦,看起来不愿见到他,他一概当做自己的错觉:“今晚是顾琪芳约我出去的,她说想要告诉我一些你的事,而且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她喝醉了我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酒吧。”
紫衣仍是默不作声。
“你不相信?”他冷笑,“还是觉得我的解释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他抓住她的胳膊,想要就这么深深吻下去,他的嘴唇迫近她的脸,她睁着眼望着他没有反抗脸庞却依旧冷若冰霜,他猛然转身离去差点将她推个趔趄,她望着他的背影,他已不顾而去。
他们在戏外的的不合自然影响在戏中的配合,紫衣扮演的春愁因顾琪芳扮演的姐姐晟宁挑拨下误会晨述扮演的晟煊是因为父亲留下的马场才接近自己,加上晟宁告诉春愁晟煊与赵小姐相亲,春愁巧遇晟煊与赵小姐在一起信以为真,便远走他方,历经十年暌隔重回故土再见晟煊,这时晟煊已与另一女子结婚生子,偶遇仍未嫁人的春愁,往事种种浮现眼前。
这一个星期拍的就是两人重遇的场景。一遍又一遍,没有一次能让子琛满意,子琛觉得问题出在紫衣身上,以前他觉得紫衣在镜头中有非凡的表现力,怎么一跟晨述那家伙对戏就浑身僵硬什么都不对劲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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