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笛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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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笛到天明-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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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语带讥诮,京墨却如蒙大赦,这会儿折腾地只想倒头便睡。

这一觉就睡到了暮色沉沉,屋子里静悄悄的。京墨刚打开门,不远处的守卫忙过来问好并告诉她,督军和两位少爷陪少帅,白小姐去边界看望将士们了。

这个白小姐可真不是一般的精力充沛啊。只是这种军事重地为何还要让白桂心去呢?京墨虽然不懂,但心里也觉得奇怪。

远处青山隐隐,多少青翠欲滴,多少山花烂漫,都慢慢隐入了沉沉暮色之中。这般秀丽河山,竟是人人想得一杯羹。一时间,杜仲脸部坚硬的线条,白桂心明媚的笑都交织在一起,京墨有些后悔跟着出来受这趟罪了。


作者有话要说:向看文的大人们鞠躬,现在发现实在是不会编故事啊,不知道大人们想让故事怎么发展啊,欢迎留个爪O(∩_∩)O哈!




第七章  惊梦1

晚饭时间,那一行人还是没有回来。京墨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回来,这里的侍卫兵她都不认识,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天一暗下来,星星开始眨眼,天边一弯新月,细细的摸样,像极了白桂心噙在嘴边的笑。

京墨坐在车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盘山路越来越近,而驻地营房越来越远了,悔意层层渗上来,凉凉的,落在脸边很快滑下來,嘴角都咸咸的。

初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被天冬骗去见木元松,那时还是比较镇定的,毕竟坐着督军府的车子,知道对方不会乱来的。这次竟然没有来由的慌了。

“澹台小姐,二少爷请您过去,白小姐的脚扭了一下,请您过去照应一下。”

当这个侍卫摸样前来请京墨的时候,周围正好只有一个夏天无身边的侍卫兵。那人对京墨点头“这位是少帅身边的。”京墨当时没有多想便上了车,后来车子越走感觉越不对,居然一直在山里转悠,中途还换了三辆车子。在第四辆车子上,京墨已经大致猜出这是去哪里了。

前面副驾驶座上一个军人,帽沿压得很低,暗夜里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面目,只是嘴角附近一道疤痕触目惊心。那是一道长长的疤,从嘴角不远处一直延伸,快到左耳根了。

京墨涩涩地开口:“开一下窗吧,我快要吐了。”又怕对方不放心,加了句:“就是我喊破嗓子,也没人能听见吧?”

前面那个人想了会,也没回头直接摇头拒绝:“你想吐就吐在车上好了。”

京墨只能盯着他的后脑勺出神。

汽车在夜色中急急行驶着,路边的山迅速退去。白日里的青翠苍劲都化成了片片黑魆魆,伏在寂静的山上,分外诡异,如同潜伏的野兽,随时想要把人吞噬。

京墨终于忍不住吐了,就侧身吐在旁边座椅下,前面的刀疤男充耳未闻,丝毫没有停车的意思。京墨大怒,用残存的力气吼道:“我要下车!你们赶紧放我下车。”

刀疤男回头瞥了一眼,转过头去并未言语,只是看着前方的黑暗继续出神。

京墨怒极,不顾一切的扑向前面的刀疤男,“停车!”

刀疤男显然没有料到京墨会扑过来,在挨了京墨一拳头之后,猛地抓住了京墨再次落下的手。由于事出突然,司机猛得一打方向盘,车“嗤”地一声停下了。刹车太急了,京墨直接向前面翻过去,刀疤男忙松开京墨,探起身子用手臂阻挡她。京墨一头撞在刀疤男的肋骨上。眼冒金星。
“不想活了?给老子老实点!老子不想把命搭你一个臭丫头身上。”

面对刀疤男的怒吼,京墨毫不畏惧:“开门,我要下车,我要透气!否则大家都别想活了!”

许是这种鱼死网破的语气吓到了刀疤男,京墨终于下车了,蹲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夜里清爽的空气。

这个时候天冬他们该回去了吧,应该发现她不在了吧?他们会很着急地找么?月亮升得高了些,依旧冷冷清清的。山风出来,居然有几丝凉意。

刀疤男斜靠在打开的车门上抽烟,似乎在想什么事。司机简单清理了车里的污秽,又老老实实坐在车里等待出发。京墨盘算着应该怎么办,这种情况下要是转身逃跑的话,成功的机率能有多大。显然逃跑不是什么好主意。这一路走的几乎全是盘山路,在山与山之间压根就没看见灯火,也就是没有什么人家。自己还穿着中跟的鞋子,怎么可能跑得过四个轮子哪。

刀疤男掐灭烟头,小心地扔到车里,过来一把扯过京墨的胳膊:“上车,赶紧走,这会儿磨蹭也没人救你!”

京墨猛地一挣:“不许碰我!”可是男女力量悬殊太大了,根本就不挣不开。京墨不甘心就这么被再次塞进车里,还试图挣扎,只觉颈上一痛,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那似乎是一个悠长悠长又寂寥的梦,梦里的背景始终暗暗的,想要寻找一丝光明却什么也抓不到,双手只是在徒劳地抓啊抓的。梦里的女子扎着两个小辫,一派天真,只是背景太灰暗了,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脸。

女子独自走在落雨的街巷,身后串串雨碎的声音。年迈的老人蹒跚而来,牵起女子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走着走着,终于看见天亮起来了,女子高兴得跳起来,大叫着:“爷爷,快看,快看!”

雨停了,风息了,天亮起来了。女孩转头却看不到爷爷了,再寻找时,天空忽然再次暗了,夹杂着雷声隆隆。远处似乎传来母亲的声音:“京墨,京墨。”声声呼唤,一如孩提时代。

梦里仍然有着清醒的认知,这便是京墨,那个真正的澹台京墨的记忆吧。

有很多人端着药从四面八方涌来,都在逼着京墨喝药,京墨被摁在地上,往里灌药。味道很苦。不远处,一个墨绿色的身影,旗袍花色反复,正看着这边笑。京墨伸出手去:“救我!”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能眼睁睁地被人灌药。

记忆中有什么是曾经忽略的了?

有些忽略了,可是它并未曾真正离开。

从未曾离开,只待你想起。

忘记了吗?还记得吗?

梦中澹台京墨的脸越来越清晰,她在诉说着什么,眼中含着泪水,依依不舍。画面在急速的转换着,彷佛此刻不说,此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梦里的京墨年幼失怙,父母在一次沉船事故中双亡,爷爷带着京墨长大。乱世飘零的日子里,容不下澹台先生的一张书桌。他只能带着幼小的孙女四处飘零,甚或是常常将京墨寄居在一位高僧那里。

这种居无定所的生活锻炼了京墨的适应力,到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迅速的适应下来;遇到出乎意料的事情也能在第一时间里冷静下来。

为什么梦里会有缕缕书香,会有浓浓的药味还有惊天的枪声?

一切都重新归于混沌。从前的京墨只是将生活的一小角展示出来,而且凌乱不堪。碾作了尘土,终于寂静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第八章  惊梦2

梦里全然是京墨所不熟悉的场景,京墨本尊曾经的生活经历就这样在梦中一一呈现。如同一幅打开的画,缓缓的,淡淡的,篱落呼灯,笑语宴宴。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曾经与杜仲是那般两情相悦。南方白家却趁着局势有变,逼杜仲与白家大小姐订婚,而京墨被人下了药。本是清除记忆的药,没想到却是把不同时代的灵魂给召唤来了。杜仲为保京墨一条命,不得不忍痛将她送出。是啊,若是没有杜仲点头,澹台老先生又怎么有本事将京墨送到督军府哪。

暗夜过后,总有黎明降临。京墨在黑暗中挣扎了许久,终于感觉到不远处有个声音,柔柔的,“这姑娘也该醒了。”

不一会儿,隐约还有另一个声音:“那怎么还不醒?”这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不记得了。

京墨努力得地想睁开眼睛,只是眼皮上似乎压了千斤石。不要再在这黑暗的混沌里了,一定要清醒过来。京墨拼了力气睁眼,骤然而至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睛,立马眯起来。

笑声传来:“你终于醒了?”温和醇厚的女声。

京墨再次试探着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便是头顶一抹淡粉色的纱帐,十分安心的色调。而自己正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夜间的盘山路,刀疤男似乎都只是在梦中出现的。京墨一时糊涂起来,转过头来,看向床边所坐之人也带了几丝迷茫。

床边坐着一位盘着发髻的妇人,鬓角有些灰白了,脸上也不那么平坦了。这是一张普通到混到人群里便再也寻不出来的脸,不过很面善,双眼里透着清明。她见京墨醒了,迷茫地看向她,便和善地充京墨一笑:“姑娘,你可醒了,再不醒……”她猛地把话收住,转而问道:“饿了吧?”
京墨轻轻点点头,那妇人替京墨小心地掖了下被角,转身要走。京墨急急得伸手一把扯住她的一角,问道:“请问这是哪里?”

那妇人看了门口一眼,笑得眼角纹路更深了,说道:“姑娘,回答你问题的人来了,我去给你弄点粥。”也不去掰京墨的手,京墨闻言手一松,那妇人转身出去了。

门口站着一个人,浓眉剑目中挟着的凌厉样子让京墨一阵晃神,猛得想起初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他用很特别的方式约见了自己。这个人啊,怎么每次都用这种方式见面,这次还让自己如此受罪。

木元松慢慢踱进来,在床边坐定了,笑道:“澹台小姐,真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

京墨要坐起来,刚一抬身子,就感觉头一阵眩晕。木元松用手势制止了她。京墨索性躺下,心中有些烦恼,语气也不善起来:“木先生,为什么每次都用这种方式见面呢?”

木元松呵呵一笑,反问道:“澹台小姐这是怪我么?看来是木某多管闲事了?”

京墨一怔,顺口问道:“不是你劫持的我?”话一出口又后悔了。

窗外阳光正好,屋子里光线十分充足,明媚的环境里,木元松凌厉的线条也显得缓和了些。

木元松瞧着京墨迷糊的模样,不禁笑了。起身踱到窗边,方才开口:“准确的说,是我把你救了。”

待京墨知道了原委,脸红了起来,真是冤枉好人了。原来是昨晚被人打昏后一路南下,快要出边界的时候,被木元松碰上救下来了。

为什么木元松能出现的那么及时呢,杜仲和夏家的人还没反映过来,这个木元松都能做好救人的准备了呢?更何况,这里是安平省,并不是木元松的地界。这些都像谜团一样压在京墨的心口。

倒是木元松毫不避讳,直接坦言对京墨颇多关注,因为京墨是个很特殊的人物。他也一直未回去,这段日子一直在安平呆着。这次能救了京墨也是多所准备之后的偶然。

一席话说得京墨沉默了,木元松真是好手段。能够在安平夏家的地盘上有诸多布置,还能抢人,关键是不惊动夏家和杜仲,这份能耐不可小觑。

木元松也只是要京墨承他一个人情,将来有所请托希望京墨不要拒绝,颇有《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对张无忌的三个要求的味道。其实这种开放性的要求是最难的,因为根本就无法预料会有什么事,因了它的未知性,更显得神秘。但是京墨又没法拒绝,木元松是那样坚定的提出要求,定定的看着京墨,不给她一丝一毫拒绝的勇气。

京墨也回看着木元松,眼里一片清清朗朗,这个人毕竟救了自己,真要是被南方那伙人劫持了去,还不定会受什么罪呢。京墨心里轻微的叹了一声,答应下来。

木元松留京墨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住下来,京墨几次开口请木元松将自己的下落告知夏家,木元松都不置可否,淡淡的一笑而过。那位和善的萍姨也一个劲的劝自己不要担心,一切都会有木元松照应。

京墨只能默默等待,本来是存了想走的念头,木元松一句:“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等着你出现?真是麻烦!”就让京墨灰了心。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家不屑地斥为“麻烦”,这个滋味很不好!

萍姨每天都会做很多滋补身体的东西吃,开始两天只准京墨喝白粥,然后给京墨喝肉粥。香喷喷的,喝完后,口齿间一股糯米的清香和肉末的醇香萦绕不断。每次萍姨都是盯着自己喝完,监督意味浓浓,仿佛她是个生了病不肯好好吃饭的孩子。又过了几天,萍姨终于肯给京墨吃荤食了,搭配的菜色既消暑又有营养,汤汤水水见弥漫着一股极淡的药香。

京墨曾被人灌过药,后来就失忆了,这事在梦里是见过的。只是听萍姨说出来的时候,京墨诧异不已,但是任凭京墨百般追问,萍姨就是不肯透露身份。京墨也只好作罢,暗自庆幸自己很幸运,夏夫人和萍姨对她都很好,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好。

京墨这一住就是将近一个月,活动范围也就是前院后院,还从来没出过这个宅院。每天都跟在萍姨后头,跟她去后院侍弄那几畦青菜。不大的后院被萍姨开辟成了菜园子,一架黄瓜长势很好,京墨早上一起来就先去找找有没有能吃的了。嫩嫩的黄瓜,油亮亮的,表面上的嫩刺有些扎手。紧挨着黄瓜架的是西红柿架,圆嘟嘟的西红柿还青着脸,但凡有个红透脸的早就让京墨撺掇着萍姨做汤了。

别的青菜都排成整齐的队列,每天接受这二人的巡礼。有一畦菜总能引起京墨无数想象,那便是莴苣。小的时候读《格林童话》,对里面的莴苣姑娘念念不忘。曾经设想了无数次的场景,莴苣姑娘的妈妈该是多么渴望吃到莴苣啊,才会冒险去偷邻家巫婆的莴苣。吃到了莴苣又该是如何的心满意足?第二次去偷,被巫婆撞见了又该是何等的惊惶失措呢?

京墨对莴苣姑娘与王子的故事倒不是太关心,所有的想象和感情都放在了莴苣姑娘的妈妈对莴苣的渴望上,那种渴望始终停留在京墨的心里,多少年都不曾褪色。

这天,太阳落山后,白日的暑气渐渐退去。京墨和萍姨坐在藤椅里,对着满园子的青菜,惬意地喝茶聊天。京墨就把这个莴苣姑娘的故事讲给萍姨听,萍姨静静地听完,视线落在那畦莴苣上。这么看去,京墨觉得萍姨其实也挺耐看的,眉间的那抹神色淡淡的又和气,莫名地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编故事就只好信笔而写啦,看文愉快!




第九章  相见欢1

一座庭院,几畦蔬菜,俨然已将外面的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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