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修为不够的人来说,紫晶玄铁的精神世界是极为凶险的,但这种凶险就如一个人面对万丈悬崖,是能够清楚感觉到的,只要当机立断的撤掉真气,即时从紫晶玄铁的世界中退出来,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这需要一瞬间的时间转换,就是武道修为再高深的人,在这瞬间整个人也会出现停顿、痴呆或犹豫的情况,龙玄霜所要的就是这一瞬间,希望利用这一瞬间的空隙从而击杀上官唯明。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一个问题,能不能让上官唯明上当。要知道,上官唯明是何等地老奸巨滑,骗邹远山容易,但要骗处于敌对状态的上官唯明可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拿着紫晶玄铁冲过去,上官唯明可以让过,可以一刀把你劈飞。那时候,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而且,上官唯明下一次肯定会更加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就算是能够成功的使上官唯明的精神被紫晶玄铁所干扰,但能不能把握这瞬间的机会也是说不定地呢,要知道,那瞬间之机,就如白驹过隙,实有快不留痕之速。
这也是龙玄霜为什么一直犹豫不知如何来对付上官唯明的原因。龙玄霜自己思忖着,必须把上官唯明逼到一个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之境,这样紫晶玄铁才能够用上。
在离开京都之前,她曾忍受着内心对永王李琨地厌恶,对永王李琨提出了合作的条件,那就是找出上官唯明的弱点,创造一个上官唯明不能闪避而必须打硬仗的环境。
“我知道大家可能对我这些日子采取退守的方式有所不满,但正所谓‘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所以,请大家想信我。”
虽然龙玄霜说得信心十足,但龙玄霜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不过,她相信,随着三皇子建王登基在即,支持二皇子楚王的永王李琨在这方面一定会更加着急。
“元老会议召开一次不容易,即然各位元老都来到武尊山,又不打算撤换我这个代理盟主的职位了,那么,大家就来讨论点实际地问题吧。”
龙玄霜冷寒的目光从众人头上扫过,每一个元老的脸上都露出道貌岸然的神色,仿佛龙玄霜刚才提到的什么撤换代理盟主之事。根本就没听说过。要不就是耳朵忽然不好使了,没有听见龙玄霜现在在说什么。
龙玄霜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揶揄的笑意:“由于罗长老和邹长老的死亡。现在武林白道联盟空出了两个元老地名额,我提议一名元老由少林达摩祖师堂的了悟大师担任、、、、、、”
听了这话,惮空大师那张枯瘦的脸仿佛都能放出光来,他合掌赞叹道:“善哉善哉,了悟师弟禅理精深,曾在本寺戒律堂任过要职,为人最是公正不过,深得本寺僧众的爱戴,龙姑娘选了悟师弟进元老院,老衲是举双手赞成。”
而武当的任鹤之那张面如冠玉的脸却险些成了青灰色,心中暗想,还举手赞成呢,如果能举脚地话,你恐怕连脚都举了起来,少林又多了一个人进元老院,这下可把我们武当给比下去了,心中却是明白,龙玄霜之所以选择少林一派的人为新的元老,恐怕也是报答这些日子惮空大师对她的支持,不由暗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站稳脚跟,而向邹远山有所靠拢。
“第二个人选么,我认为应该增加新血,增加象我一样的青年高手,这样才能保证武林白道联盟的活力和后备力量,所以,我提议由寒山派的原青衣原公子担任。”
听了龙玄霜的这个提议,最先跳起来赞成的却是寒山派的派主候必元,他一边挥舞着他那把哗华作响地翻天扇,一边大声叫好,心中暗想,龙玄霜这个提议,分明是暗示允许了自己侄儿原青衣地追求之举,之所以把原青衣推到元老之位,就是为了以后嫁给自己的侄儿原青衣时,不至于太丢身份,我寒山派就要出头了啊。
而沧浪派派主白崎山地脸一下子不好看了起来,不过这两天,他和候必元乘着秋长风不在之机,正联合下手瓜分塔西派的地盘和利益,现在他和寒山派的派主候必元正是属于蜜月期间,让他站出来反退却也有些抹不开这张脸,而且他的反退也不一定有效,不由暗恨自己的那几个儿子、侄子、外甥,武道修为不如原青衣,长的也没有原青衣争气,使他不能象寒山派派主候必元这样,走美男路线。
在众多元老中,少林一脉的惮空大师可以说是最为保守的,以前曾有过这样多给予点年青人更多机会的提议,但都被惮空大师一力否决了,可是此刻,龙玄霜刚刚卖了少林一个天大的人情,如果自己再跑出来反对龙玄霜,实在是有些不尽人情,当下叹息一声,眼睛一闭,入他的定去了。
此时,一直没有开腔的青阳派派主李佐站了出来,只见他神情严肃,义正言辞的对众人喊道:“怎么大家还龙姑娘龙姑娘的叫着呢,我跟大家说了多少遍了,应该喊__龙盟主!”
他转过身来,本来就斜的嘴角似乎已经咧到了耳后根,笑的比向日葵还要灿烂:“龙盟主,您要喝茶么?我给您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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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都从长老院的大殿中走出,龙玄霜身子一软,差一点没从椅子上滑落下去。
和这些老奸巨滑的白道联盟的元老打交道,精神所要承受的压力和负荷是完全超出他人所想象,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走钢丝,这一次其时是利用邹远山的性命化解了迫在眉睫的危机,但如果不能尽快的斩杀上官唯明,下一次危机来临时怎么办?!
她那一贯保持着清冷冰寒的脸上不能控制的流露出女儿家特有的娇柔和疲惫的神色,看上去就如一朵面对夕阳的寒梅,有着一份凄冷,有着一份暗香,更有着一份落寞。
这一刻的龙玄霜就如一个婉约而软弱的女子,有着让人情不自禁怜惜的弱小。
这时,长老院大殿门口人影一闪,有脚步声传来,在这一瞬间,龙玄霜的身形又向剑一般的挺直起来,龙玄霜的神情又恢复了往常的冰寒,刚才那瞬间流露出来的娇柔和软弱仿佛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进来的是一袭白衫的原青衣,他以前是喜欢穿青色长衫的,说这样才能跟他的名字相配,这些日子为了追求龙玄霜,他改穿白色长衫了,说这样才能跟龙玄霜相配。
只见他一脸喜悦,神情虽然还保持着几分矜持,但眼角眉梢处飞扬的样子却是什么人都能看的出来的。
浮躁!
不知怎的,龙玄霜心中忽然浮现出这样两个字的评论,她想起了陆遥,想起了自己当日在秋长风面前诬陷陆遥杀了秋雁北,陆遥那坚忍而不无所畏惧的神色,此时想来,心中竟有一种隐隐的痛。
“玄霜,这是你要的白道联盟各大门派愿意支持你当选盟主的了弟名单。”
原青衣功苦功高的把一叠纸张递给龙玄霜,本指望能捞到两句表扬,却发现龙玄霜翻着递过去的名单理都不理他,心中便有了几分失落,轻拂着衣衫上的尘土,无意中又道:“对了,我听说,永王李琨从京都传来消息了。”
“那你还不赶快去把那消息拿过来。”龙玄霜瞅着原青衣得意的样子冷叱道。
第八十章必杀之局
第八十章 必杀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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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云峰,天魔阁。
远远看去,名震天下的天魔阁就如敛羽之鹰,以一种独立苍茫的姿势耸立在天南诸峰之上,那种上接云气,下瞰山河的傲然危立,使所有人常常在第一眼看见它时,就会在心中产生需仰视才能得见的感觉。
“当年我魔门诸位前辈,那一个不是傲视群伦的人物,他们的气宇风范,就如这摩云峰之巅的天魔阁,不记损毁而独立苍茫,虽然后辈谈论到这些前辈行事之时,有不赞同其意之恶、其行之邪者,但就算语意不善者,其实在心中也是对这些前辈忌惮实深,暗许他们都是卓绝之士,不愧我魔门子弟的称号。”
呼啸的山风把钟抚流身上黑色的袍服吹拂的如流云飞卷,三缕长须看上去更似千丝乱洒,钟抚流逆风而立,瘦小的身子看上去有种飘飘欲仙之势。
“可你呢?!三弟,你实在是太给天魔宫丢人现眼了,如果死去的师尊知道他所钟爱的弟子,被一个刁蛮可恶的小丫头当狗一般的叱来喝去,而且不曾有半分反抗,恐怕他老人家也会气的从血池中走出,一掌把你毙掉,才能使化解心头之恨。”
这番厉叱如天雷轰击,实有霹雳之威,钟抚流那瘦小的身躯仿佛在这忽然间涨大了许多,细长的双目开阖处更有电闪之光。瞅着肃立在一旁地袁无邪流露出森寒而无情神态。
袁无邪被钟抚流的这番毫不留情的厉叱吓了一跳,他英俊而邪异的脸在这一刻完全变成了惨淡之色。
虽说当年他是被天魔令成修收为关门弟子,但因为天魔令万修和武尊龙淮况一战后,长期闭关养伤,袁无邪更多的时间是在钟抚流这位大师兄的指点下修习天魔秘艺的,钟抚流对他而言,是亦师亦兄地人物。所以他深知这位大师兄的为人性格。
钟抚流这次是真地怒了,如果自己不能很好的为自己开脱。今日恐怕是难逃一死。
“大师兄,你不知道,我之所以拿上官青思那个小丫头没有办法,主要是怕累及师门啊!”
袁无邪一脸情急的为自己分辩道:“现在上官唯明领导的宝通钱庄威势正盛,隐隐有独霸江湖之势,而且你又再三的告诫我,不要去招惹宝通钱庄的人。所以我才会拿上官青思那个小丫头没有办法的,否则,我完全可以使出一些特殊手段,就算那个小丫头不肯屈从于我,但有岂能可以随意污辱我而丢天魔阁地脸呢,我完全是在为师门着想啊。”
这番话袁无邪到也是没有胡说,他对上官思青的屈从忍耐确实有很大的原因是顾忌上官唯明这个武道强横当代的人物存在,只是他现在这样说来。却也不知道这个解释能否得到钟抚流的认可,而放他一马。
“哼,如果不是看在你心中还有师门之念,我早就把你一掌击杀了,那里还象现在这样,有这么多的费话和你讲。”钟抚流冷笑道:“只是。你既然知道宝通钱庄招惹不得,而且我也曾警告过你,为何你还要选择上官青思做为修炼的炉鼎呢?!你这不是故意找死么?!”
钟抚流抬手向飞舞散乱的颔下长须抚去,而他本来飘飞如云地袍服却在这一瞬间诡异的静止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也出现了扭曲变型的情况,仿佛此刻仍然呼啸的山风猛然停止了一般。
钟抚流修长的手指从三缕清须之上缓缓抚下,这一刻名震天下地魔阳子钟抚流的神情之间到有了一种罕见的平和,但袁无邪知道,这是钟抚流要动手杀人前的习惯,如果你不能在他长须抚完之前说出让他满意的答案。那么。你就必死无疑了。
因为钟抚流第一句话而感到生机忽现的袁无邪,又因为钟抚流第二句问话感到了再次堕入了无穷黑暗之中。在这一刻,他已经有认命的觉悟了,至于反抗钟抚流,那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袁无邪当下老老实实的答道:“大师兄,虽然你告诫我不要轻易去招惹宝通钱庄的人,但我选上官青思那小丫头为鼎炉之时,正是上官唯明跟师傅他老人家一战受伤之后,而且大师兄你也知道,我所修习地燃情灭性诀地特质,随着我功力的增高,要选一个合适地女人为鼎炉是越来越不容易了,而上官青思是能够使我进步的最好鼎炉的人选,所以我才忽视了大师兄你的劝告。”
“可是谁又能够想到上官唯明能那么快的就伤愈复出了呢?而且武道修为更是不逊师父当年的全盛时期,如果大师兄你要因此而责罚我,无邪绝不敢有丝毫怨恨。”
此刻的袁无邪在看破生死之后,脸上反到有了一种大澈大悟的觉醒,挺立在风中的身形虽然看上去有些单薄,但那种丰神如玉的神态,到也有着青松翠竹般的挺拔,他星辰般闪烁的眼神看着远处起伏不定的云岚,有着些许迷离,不知是想起了已逝的师尊令万修,还是想起了那些因为他修炼燃情灭性诀而被他残忍抛弃的众多女子中的一位。
钟抚流的手在即将从长须之末滑落时,停止了下来,随后松开,静止的袍服又恢复了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形态,流溢在空中的森冷杀机在这一刻消逝无形。
说实话,袁无邪心中的疑问也是钟抚流的疑问,上官唯明怎么可能那么快的就从伤势中恢复过来呢?而且武道修为还有了大幅度的增长?这简直可以说是奇迹,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被人知的秘密在其中呢。
“责罚你么?暂时到是不必了。因为你有了一个可以重新证明自己地机会,如果你再给天魔阁丢脸的话,我再责罚你也不迟。”钟抚流扬了扬手中的绢书,淡淡的道。
仿佛从地狱中走了一遭又回来了人世间了一般,袁无邪这才感觉到浑身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凉意,虽然山风凛冽,但自己刚才面对生死之时。仍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颇为不解的看着钟抚流手中拿着的绢书。不明白钟抚流为什么这样说。
这绢书是永王李琨让袁无邪从京都带回来地,并再三交待,一定要在数日之内交到钟抚流的手中,虽然袁无邪不知道其中具体地内容,但大概意思还是能够猜到的,应该是关于这一次狙杀上官唯明的行动计划。
说实话,袁无邪本身对这种狙杀上官唯明这样级数的武道高手的行动计划从来都不看好。因为他深知,这里面的难度之大,打不过难道人家还逃不了么,随后而来的报复会更加惨烈。
不过,此刻袁无邪却从钟抚流古井无波地脸上,看见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不由大感兴趣的问道:“难道大师兄你认为这个计划可行?咱们天魔阁为什么不坐山观虎斗而收渔人之利呢?”
“永王李琨之所以敢提出这样的联手计划,就是因为他看出了大家都有一个共同敌人。那就是上官唯明,想坐收渔人之利,这谈何容易,一不小心就会处在更加危险的境地。”
“这个计划的最主要部分,是由武尊山来承担的,也就是说。就算这个计划失败了,上官唯明着重要报复的对象也是武尊山,这样地好事为什么不参加呢,不但我要参加,我还会喊上漕帮的帮主赵文天、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