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淡淡扬眉,或向幼幼倾国倾城的笑了,明显他这是恶魔式的假笑,幼幼却跟着傻乎乎的真笑,然后慕容冲反而皮笑肉不笑的笑不笑去,打打闹闹间越走越远。
这俩个人在一起就显出了同年龄的幼稚,但幼幼真的很会照顾人,照顾得如春风佛过让人无所感觉。
这就是她说的向青楼花魁,青楼名怜学照顾人?这话她似乎对青怜说过。
韩奇都能看透的事慕容冲怎会不知?幼幼对他,不一样,她对别人的狠劲让他看都都犯鸡皮疙瘩,但他被骗太多次习惯性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她。
慕容冲再次抽出幼幼讨好嘴脸牵住他的手恼羞成怒低吼:“幼幼——”
她死皮赖脸笑。
“你根本不是扶我,是靠我扶你自己,你怕摔了肚里的东西!”
否认否认,绘声绘色,“当然不是!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我对你的忠诚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肚里的东西哪有你一片小指甲重要,你可是最最最最最爱我的男人也……”说得他脸一红,鲜卑人的白肤色,更让他红到耳根,幼幼认为好可爱,接着逗。
第13卷 第103节:十月产子(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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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了爱我的,你说只要我不爱你,你会一直爱我的。”
“闭,闭嘴啦……”
“你说了,就说了就说了,你想反悔不成我可是为你拒绝天下所有人的爱慕了,你敢花心,分心,劈心,悔心,我就咒你,贱你,悔你,谤你。”嘴里有的没的乱说将慕容冲也弄得无可奈何,他明白,她逗他开心,做一切只为让他开心,但他的开心早就消失了,像被吹走的云再回不来她明不明白?如果他笑,笑过后只会更恨。
其实,“幼幼……”他好温柔好温柔的唤她,她停下脚步偏着脖子等他的话。
“嗯?”
其实一直这样走下去,都可以的,一直这样下去。如果回到许多年前他们就这样。
一切回不去,就像他对她的恨。爱她不是骗她。怜惜的摸摸幼幼的颊。
幼幼乖乖站着紧张的任他摸。
摸着摸着,她看到他眼底的暗火。
她脖子微热干咳说:“……那个,孩子就快出生了,那时候就能跟你圆房……”慕容冲立刻出现被看破心情的恼,侃她一句:
“什么圆房,我可不记得有娶你。”
“可你说娶我了呀。”
“还没娶。”
“你迟早会娶嘛。”
“没娶就是没娶。”
“总会娶嘛。”
“不娶……”
“娶嘛娶嘛,像我这么完美的女人你不娶就被抢走娶不到了……慕容冲……慕容冲……”幼幼笑着跟在慕容冲后面跑,然后慕容冲噙着淡淡的弧度迈过太守府门槛儿,她还跟在后面屁颠屁颠的闹,慕容冲走哪她跟哪,直到大肚子气喘吁吁的累才扶着亭儿停下。
慕容冲走远王嘉则出现,冷着脸警告:“别招惹皇子,他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幼幼眉一挑,他到是忠心,他想说的是她别背叛吧?
幼幼与慕容冲同床,只有抚摸与亲吻,其它最多听到轻喘,克制,为肚里宝宝。
第13卷 第104节:十月产子(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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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幼幼全身发寒惊醒对上慕容冲一双寒眸,他翻身骑坐她身上,见她醒来同刻掐住她,她挣脱挣扎,叫唤呼救,挣扎间她不知道是慕容冲做的还是她做的,她滚下床,一瘫血她难产了……
慕容冲吓蒙了,抱着她叫大夫,他不许她死。
慕容冲很认真的走到韩奇面前,好像看着他,又好像没有:“你能给我答案吗?”
韩奇环胸的手放下,他是来接门主的孩子走的,女人留下,门主的孩子他总能带走了吧?“说。”
“她如果死了,我怎么活下去呢?”
“……”疯子。
大夫来将慕容冲隔房门外,丫环门跑来跑去烧热水,捧出屋外的血布越来越多,多到几乎染红全世界,慕容冲想,人的身体一定都是血做的,所以她流这么多血死不了,那么,折磨她许久的肚里的孩子什么时候出来呢?不出来血一直流下去迟早还是会流尽的呀,他偏着头想办法看上去很淡定其实脑里空白一片,假象的他,骗骗不懂他的人罢了,就像别人眼底那个白衣胜雪没有情绪完美阴冷无情的他。
屋里幼幼知道屋外有个少爷在后悔,她不叫疼,其实她痛得快死了,痛得想闭上眼睡一下,只一下就好,但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偷懒,只睡一下下她就再也醒不过来,她不要做白工,来这世界好些年了,她只做的一件事,却还没将它做好,她不甘心。
她怕痛,睡一下下将一切交给别人,等疼过了再醒,她这么告诉自己,但她知道这不可能,闭上的眼睛别想睁开上帝是这么告诉她的,所以她忍。
但上帝到底打算让她忍多久,每一秒她都以为自己会死。
不行,至少完成这件事,她也算做成半件事。
所以她数呀数,一个一秒,俩个一秒,三个一秒……
她数,他老是咳,他身子早坏了,等孩子出世她能起床了记得给他做鲫鱼汤喝,她只会做鲫鱼汤,妈妈说吃肉不如喝汤,吃肉不如吃鱼,对,她给他做鲫鱼汤。
第14卷 第105节:难产(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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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天天做他吃厌了怎么办?那她要学着做别的鱼汤,鳝鱼汤,合着血做,小时候贫血爸爸给她做的鳝鱼汤煲,好嫩哦……
还有财鱼汤,财鱼煲,将财鱼片一片片,片成纸一样薄,然后合着生粉,不不,这时代根本没生粉,那她怎么让肉嫩一些味道好一些呢?。
“小姐,用力,用力……”
汗,早染疼了幼幼的眼,现在有人拿刀在她身上划一刀,她还要感谢人家。
对,谁拿刀来,刀划的疼能让她清醒点,也能缓解产子那种让人想死的痛。
“刀……刀……”
产婆慌慌忙忙往外跑,“太守大人,不成,她这孩子生不出来,大人小孩都会死,她说要刀,太守,怎么办……”
远远靠着的慕容冲咳了俩声,这次产婆大家拦着说不吉利他也要进去,他进去给她刀,慕容冲叫产婆跟上,他明白幼幼流失了多少血,最后的希望了,他站在床边一脸平静,“你要刀?”
幼幼拼命的想努力点头,最终只眨了眨眼皮。
“你说陪我的?”
她努力做出最大的表情。
“你死了就不能陪我了。”
她知道。
“你欠我很多很多,你不承认欠,那就当我认为你欠我的。”
好。
“所以你要刀是因你想活下去?”
幼幼再努力眨眼。
慕容冲拿出短刀,“你想怎么做?最后的机会了,你脸白得像纸,你身体因为流血已经像干了一样。”
幼幼动了动干得发裂的唇,“……在我腿上,最怕疼……的地方划一刀……一刀……一刀……”
很好,慕容冲在幼幼腿上划了三刀,每一刀都让幼幼清醒一点,产婆差点没吓得昏死,她没见过这样的产妇也没见过这样狠心的男人,产妇说只划一刀,他划了三刀,产婆吓得不敢接生,慕容冲冰白的手腕将对方拉起来,眼只盯着幼幼对产妇说:“接生——”
“是,是……”
“她快生了,接生——”
第14卷 第106节:难产9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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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这产妇死定了,原来就活不了你还划她三刀,你黑良心啊。
但事实证明娃娃一点点冒出头了。
事实证明娃娃虽然九死一生但还是努力的活着来到这个世上,就像他娘希望的那样,努力活着,努力呼吸。
慕容冲捏着短刀的手全是血,抖动的手让血花撒得四溅,产婆做善后,说她不行,她处理不了产妇这样虚弱状况,慕容冲眼也不眨的叫大夫进来,他让开,他说怎样都好,保住幼幼的命,随那些大夫怎么看,怎么处理,怎么包扎,怎么治理,他握着短刀的手抖过那个午夜。
然后他再次开始像上次一样盯着她醒,他不拿她的命开玩笑了,所以她睁开眼看看他吧。
你那么狠,怎么会死呢?
一天, 俩天,三天。
“你那么狠,你怎么会死……”他重复。床上的人眼皮终于动了给了他回复。
“是……我怎么会死……”
他眼拼命的眨了一下,再眨一下。
然后他扬起冰冷的唇。
“醒了。”声音多平静心底震动有多大。
“……嗯……”
“孩子……”
“死不了,隔不了多久商鞅的人就要接他走了,那边已经来信了。”他哼了哼。
幼幼努力扯出笑,“……我没骗你……”她说陪他,没骗他,做到了。他懂,他知道,他眨回眼底的湿气恶恶的说。
“笑得难看死了,想想不瞧铜镜里的你有多丑?”
“……好……”
“笨。”
“……好难得丑,记着一次也,也不错……”她终究没看,因为她说完这句就睡着了,她睁眼努力跟他多说几句让他确定这一切是真的,才累极虚弱极闭上眼。
慕容冲接着坐她床前等她下一次醒,他知道她努力活着为了不再失信他,他知道知道她这次做是很好,他还知道她想听他说句相信她了,但她不要原谅,一丁点也没要,她知道自己不可原谅,她只想看到他丁点对待她有人性的转变,因为她看到这样的他有丁点伤心。
第14卷 第107节:孩子生下就抱走(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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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管是渴望、相信、伤心,都不会是丁点。
王嘉军人的脸严肃的来叫主子:“皇子,膳食准备好了。”
“叫人端来。”
不赞同的扭动眉。“皇子还有许多事做,她已经没事了。”大喜大悲对皇子的身体并不是好事,这样不休眠更是大大坏处。
慕容冲还未回头只是对王嘉关注的事有反应了,“青怜回东晋登位了?”
“还未,东晋探子来报,问支持他还是四王子?”东晋争位,主子早便安排今日,现在放谁继位,慕后操控的是主子。
慕容冲淡淡回他一眼。
王嘉懂,自然是支持一直在秦国做细作的青怜才能与秦国为敌,青怜的才能明显胜过他诸多兄弟,但王嘉以为皇子不喜欢青怜,不打算支持他,毕竟天下都说青怜与天下第一庄三小姐有暧昧。
慕容冲的回答却是:别让你的脑子废了。
是指,王嘉多虑让他颇为失望。
而后王嘉明白了,他确实让皇子失望了,不管私人感情怎么样,他与三小姐怎么样,该做的事,该进行的皇子一样没让人失望,打入东晋皇王,收买秦国内部人,与法门结盟,培养自己让人吃惊的势力,韬光养晦,皇子,是个很难缠的人呢,绝对不能得罪。
“让青怜做晋王,他会让秦王大吃一惊,顺便凉国赵国也会吃足他苦头,他跟凉王在长安时便不合,幼幼这个笨蛋做法门探子不知查些什么,查了半天只查出有俩大国王子潜伏长安,却不知一人是现在凉王,一人是青怜,当初在长安凉王与青怜互相知道彼此存在,试探过,想除掉对方过,想结盟过,却因俩人性情不合差点为敌闹出大事,狗咬狗,让他们一嘴毛,青怜做晋王立刻就会跟凉国对上,等他灭了凉,野心极大的他就会跟秦国对上,反正他不找秦的麻烦苻坚也会去找他。”
慕容冲说得王嘉目瞪口呆,“那……”
十年,十年之内必有最大的战事,而他需要这十年,慕容冲并不向王嘉说,任凭王嘉信不信难以至信,他转回头继续注视床上的幼幼。
第14卷 第108节:计算感情(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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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幼终于可以下床了,虽然留下来照顾的产婆说还是不大吹风为好,但她说自己有多动症,在床上睡俩个月骨头都软了,幼幼扶着慕容冲的手在院里长长吸了口气,嗯嗯,叶子的味道,风的味道,红墙绿瓦,白玉石桌,小桥流水,幼幼用大大的笑脸对慕容冲说谢谢。
眼儿一眨。
慕容冲也冲她一眨。
他突然说:“幼幼,你喜欢我了。”一定是喜欢上他了,他脸上说不出情绪,她对他很不一样,特别不一样,她已经不掩饰的做出来了,原本这种情就掩饰不了。
比如之前在街上那次,她做给他看。
比如产子。
比如她没坚持看她与商鞅的孩子。
幼幼眼越睁越大,“啊?”他再说一遍,幼幼说:“噗,我早就说过喜欢你,这样的人让人喜欢并不难。”
他神色阴郁,“我说爱,你懂我指什么。”出口便得到幼幼大大的反对。
“啊?爱?哈哈。我不爱你。”她正经的说,“慕容冲,我不爱你,但我喜欢你,我很少喜欢人,大概这世界你算少有的一个,所以就这一个便很重要最重要了,我虽然只‘少少’的想过一次,但足够我确定,就这丁点喜欢,足够支付你所需要的感情,你要我是亲人,我就是亲人;你要我是女人,我就是女人;你要我是妻子,我就是妻子;你要我是敌人,我也可与你陌路;足够支付一切的丁点感情,我想,定达到你要求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慕容冲微微的吃惊,她说的确实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多的他也不要,但空荡荡的身体某个地方还是让人难忽视。
幼幼瞧瞧慕容冲,狡黠一笑,挑挑慕容冲下巴,这是她向来的轻挑与大胆,她装大爷,正经地嗯俩声忍着痞笑:“你爱我,最爱最爱我,我喜欢你,反正我会骗人,我不介意扮演爱你,你只要一直记得,爱你是扮演的。”这样一切就完美了。
他不要人爱,特别是她。
第14卷 第109节:孩子生下就抱走(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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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扮演的爱……
他像个小偷一样欺骗自己,欺骗自己她没爱他,只是扮演,他可以接受。
倾长的身子再次咳了咳,优雅与矜傲,鲜卑人的雪肌,“咳……是吗?扮演不担心假戏真作?”质疑,不是反驳,然后他说她不瞧瞧孩子?韩奇早等在府里等着将孩子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