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床上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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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床上是非多-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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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刚刚那是在害羞吗?

「小主,您还好吧?」痴心探头进来,笑得好不喜心翻倒、花枝乱绽。「呵呵呵呵呵……」

她回过神来,脸颊瞬间红透了。「笑什麽笑?事情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奴婢没说什麽呀。」痴心靠了过来,手肘顶了顶她。「怎麽样?跟王爷告白了吗?」

「告白个鬼啦!」她努力保持表情木然,可粉嫩耳垂上的红泄漏了些蛛丝马迹,「我们可是去佛寺上香的,你都想些什麽不乾不净不清不楚的呢?」

「小主最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啦。」痴心对她频频眨眼,俨然一副「你知我知大家知,就不用再多做解释了,我懂」的心知肚明状。

她气到索性整个人趴到窗边,一颗脑袋挂在窗口,自顾自地看着外头挥别热闹繁华城景後,映入眼帘的翠绿山光秀色。

「王爷刚刚骑马走了,说是要先到普救寺找空明大师弈棋吃茶。」

「……」没听见。

「王爷临行前吩咐车夫别赶得太快了,免得小主颠簸晕车。」

「……」还是没听见。

「王爷交代说了让我们务必要好好照顾小主呢!」

她再也忍不住了,涨红着发烫的小脸猛地转过头来,「最好王爷有时间罗哩叭唆交代这麽多啦!」

「嘻嘻嘻!」痴心以手掩唇,笑得像只偷吃了鸡的狐狸。

苗倦倦还来不及考虑是要扑过去狂捏小丫鬟粉嘟嘟的脸颊泄愤好,还是乾脆自己一脑袋磕在车厢壁上昏了算了,惊变就在电光石火间发生——

马车毫无前兆地猛力煞住,她和痴心猝不及防地在车厢里滚跌成了一团,还未呻吟唉叫就听见外头响起刺耳的刀剑相击声,马儿受惊地嘶鸣,王府侍卫大喊:「有刺客!护住小主!」

——为什麽会有剌客?

——谁那麽无聊来刺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王府小妾?

——真要刺,也该去刺玄大王爷爱宠过的那十九个贵妾吧?

也许是米虫废柴当久,脑袋瓜也生渣掉漆了,此时此刻正是急难危险时分,苗倦倦没去想该如何跳出来反败为胜,好让王府侍卫从此对她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女子刮目相看,相反的,她脑袋瓜中疯狂乱窜的还是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只有身体本能在一记冷箭闪电般射入车厢之际,自有意识地抓住痴心紧趴在车厢地板上。

箭身直直钉在车壁上,发出嗡嗡然的震动声,可见劲力之大。

「痴心,快帮我把茶几翻过来挡着!」她心一寒,求生的欲望终於战胜了糊涂惫懒的脑袋,迅速伸手过去拉那只放置小茶具的上好坚硬紫檀木几。

「小主,您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痴心惊慌心急地唤,几乎哭出来。

「我没事。」她吃力地把茶几翻倒,竖起四方桌面挡住自己和痴心,虽然松了一口气,还是苍白着脸色凝重地倾听外头声息。

外面刀剑声越发淩厉了,当中还夹杂着几声惊怒的呼喝:

「定要狄亲王府的人偿命!」

「玄怀月滚出来!」

原来是找王爷寻仇的!

她心一沉。

忽然又是几支锐箭嗖嗖射进车内,准确地钉在茶几面上,其中一支几乎透木而过。

「这样不行,小主,奴婢护着您,您快走!」痴心拼命拉扯她,想挡在她跟前助她离开。

「不行。」她绝不抛下痴心自己逃命,何况外头刀光剑影,并没有比车厢内安全。

况且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唯有在车里乖乖待着,才不会给外头奋勇杀敌的侍卫们添乱。

「老李,快驾车带小主离开!」

不知哪个侍卫喊了一声,下一瞬马儿吠然长鸣,马车重重弹跳着往前冲去。

「拦住他们!」

帘外传来马夫闷哼声,摇摇晃晃的马车渐渐停住了。

糟了,车夫若不是受伤就是凶多吉少……

苗倦倦心一紧,脸色大变,仓卒间低喊道:「这样不行,痴心,我出去驾马车——」

「小主不可以!」

下一刻,有股杀气冰冷地划过长空——

当车帘被横空劈开的刹那,苗倦倦的心脏仿佛停止了,眼里只有那双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凶狠血红杀眼,她自知避无可避,只能闭上眼等待那落在身上的可怕剧痛。

车顶乍然被浑厚掌力扫碎了,在陡现的灿灿金光下,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自天而降,她还来不及睁眼,身子已落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臂弯里。

王爷?!

玄怀月一只铁臂牢牢扣住她的腰,宽大身躯护住了她,一甩袖便击飞了那名凶悍的匪人,低下头,声音铿锵如金石:「别怕,本王在。」

苗倦倦绷得紧紧的心一松,微颤的指尖紧紧攀附着他胸前衣襟,明明不断告诉自己「他来了,没事了,没事了」,可鼻头却不知怎的酸楚发热了起来。

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她就也再见不到他了……

「本王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察觉到怀里的小身子惊悸颤抖,他心头一绞,沉声道:「倦倦,你信我吗?」

她心弦剧震,抬眼直直望入他坚毅的双眸中。

「我信。」她心头一热,听见自己脱口而出。

他笑了起来,眸光神采飞扬,长臂紧扣,搂着她闪电般拔地而起,飞出了破碎的马车之外,闪过一波箭雨,稳稳落在一匹乌黑骏马上。

「区区几个跳梁小丑,就想欺本王的人?」玄怀月鹰眸一闪,嘴角缓缓上勾,笑得令人不寒而栗,「嗯?」

十数名黑衣人一颤,被震慑得後退了两步。

「姓玄的!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就算你贵为当朝王爷,敢灭了我沙帮就得付出代价!」为首的黑衣人一咬牙,手持染血弯刀直指向他,掩不住满眼仇恨怒火滔天。「今日定要叫你屍横当场,为我沙帮众兄弟报仇!」

他似笑非笑,教众人内心更是寒气直冒。「莫不是以为本王只会行兵布阵,今日既落了单,就能教你们捡着便宜了吗?」

为首黑衣人脸色一变?「少废话——拿命来!」

「本王只是怕吓着了我家卿卿……」他低声似叹若喟,旋即剑眉一挑,冰冷笑意乍露的当儿,一拉缰绳、一夹马腹,霎时疾如怒龙卷云地冲向那群为数众多的黑衣人,不忘温柔吩咐一声:「好卿卿,抱紧本王。」

「嗯!」苗倦倦依顺地伸臂环紧他矫健精实的腰。

下一刻,他一手捞起鞍袋旁的银弓,在众人还来不及眨眼间张弓搭箭,修长指尖倏放,弦上三支银羽箭破空而出。

咻咻咻!箭似流星追月,百步穿杨地正中三名黑衣人心窝!

剩余的黑衣人大惊失色,又惧又怒,红了眼地挥舞着刀剑扑了过来,有的则是搭弓想抽冷子放暗箭。

玄怀月张扬大笑,浑身散发剽焊勃然英气,刹那间,他仿佛不再是狄亲王府那佣懒风流的俊美王爷,而是化身成了昔年纵横沙场、天下无敌的漠北战神!

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苗倦倦睁大了眼,屏息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脑中唯有闪现这两句话。

她着迷地望着他那一手来如雷霆、去似电驰的神射功夫,不到几个呼吸的辰光,就见地上七横八竖的屍体,个个中箭之处都是心窝,无一例外。

四名王府侍卫殒了三名,车夫也死了,剩下的那名侍卫伤得极重,却还是拖着鲜血不断往外冒的伤腿过来,半跪在地惭愧请罪。

「属下护主不力,罪该万死!」

「不怪你,是本王大意了。」他将弓收回鞍畔,温和道:「你带着小主的丫鬟先行回府,本王在这儿等七狐他们来收拾。」

王府儿郎战死,屍身是一定要带回盘龙城安葬的。

「是!」

「慢着。」苗倦倦自震撼中回过神,见不久前还生龙活虎的王府侍卫已然成了一具具的屍身,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强忍着眼眶里的灼热泪意,挣扎着就要下马。

「倦倦?」他伸手抓住她的腰肢,有些忧心地看着她,「惊着了吗?」

「我要下去。」她小脸白得毫无血色,却是固执坚持地要爬下高大的骏马。他叹了口气,只得依了她,亲自抱着她下了马,直待她稳稳地站在地面上,手却仍不舍放开。

玄怀月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眉宇间紧蹙成了个川字,想起刚刚若不是自己半途中突觉心神不定,这才决定策马赶回来,只怕他现在见到的就是苗倦倦的屍体了。思及此,他的胸口像是被什麽狠狠掐拧住了,有一瞬的无法喘息。

苗倦倦没有察觉到身後男人的异状,而是走到那名侍卫面前,欠身福了一礼。

「谢谢你。谢谢你们……」她环顾另外四人的屍身,哽咽住了。

那名侍卫心下一热,眼底闪过受宠若惊之色,呐呐道:「属下不敢当小主的相谢,护卫小主安危本是属下分内之事。」

她看着侍卫不断流血的伤腿,目光满是不忍,忙扬声对跌跌撞撞跑过来的痴心喊道:「痴心,找找看车上有没有伤药和乾净的布,快!」

「不用了不用了,属下随身有带疗伤之物。」王府侍卫平时水里来火里去见得多了,早已练就一身「出门带药包」的习惯。

「好,那你快先包紮好再说。」她催促道,本想上前帮忙,可看到那名侍卫一副吓得半死的模样,只得作罢。「呃……那让痴心来给你搭把手吧。」

「这……」

「别像个娘们扭扭捏捏的,我们家小主见不得血,你想害她被吓着吗?」痴心心急着想到自家小主身边伺候,见他还磨磨蹭蹭浪费时间,忍不住母老虎上身,凶巴巴道,「药给我!」

年轻侍卫慑于「淫威」之下,只得乖乖被痴心大手大脚地包紮着。

「记着下次再护我,若遇上像今日这样寡不敌众的局面,就不用管我了。」苗倦倦真挚地道,「你有功夫跑得比较快,可以回去报讯,事後也才能带人来帮我报仇。记清楚了吗?」

「倦倦!」玄怀月把乱糟糟的心绪推至一旁,抬步来到自家小妾身畔,闻言脸又黑透了,咬牙切齿喝道:「瞎说什麽呢你?!」

「是啊,小主,您万万不能这样想。」痴心气急败坏道。

那名侍卫也满头大汗。「小主放心,以後属下就算拼去这条命也会护卫好您的安全!」

「傻呀,众生平等,我的命又不比任何人珍贵。」她老实地道:「况且我又不会武,碍手碍脚的,只会连累你们死得更快,反正记住下次——」

「不会有下次!」一条强壮的手臂已将她捉回怀里,吼声轰然如雷。

她缩了缩脑袋,後背紧贴着他,清楚感觉到他因怒气而剧烈起伏的强壮胸膛,心下不禁一阵恍惚,有种软软的、暖暖的温柔甜甜地自胸臆间荡漾开来。

「爷。」她的手搭在他紧攥成拳的手背上,轻轻低语:「谢谢你。」

玄怀月低下头注视那主动碰触自己的雪白玉葱小手,胸膛泛起阵阵激荡不已的热流,沸腾着翻涌着争相要跑出来。

这、这是什麽?为什麽他会有种管不自己的感觉?

还有这气血翻腾、忽喜忽忧又忐忑失措的滋味又是怎麽回事?

生平首次,玄怀月一时脑袋空空,无法反应。

 



第七章

夫为夫妇者,义以和亲,恩以好合。

——〈班昭?女诫八〉

窗外,下起很大的雨。

苗倦倦盘腿坐在榻上倚窗发呆,望着外头雾蒙蒙一片的雨中园景,相同被这雨打得乱糟糟的,还有她的心。

自那日遇险後,王爷大人就下了死令,不准她再出王府一步。

听说连她爹递帖子在二门外求见,都被王大总管亲自婉拒了。王爷说了,谁再敢打扰苗小主,军法处置!

「那我爹怎麽说?」她听了这个消息,抑不住有些心急。

「苗老爷自然是吓得话也不敢多说一字,马上就告退了。」痴心瞥见她眼底掠过的落寞,连忙安慰道:「小主,您放心,王爷命大总管备了很多珍贵的补药送到县府衙门,说要给欢姨娘养胎用的。」

她听得既欢喜又忐忑,心里滋味复杂难辨。「王爷……人真好。」

珍贵的不只是那些补药,还有他居然百忙之中,还能抽空为她体贴她娘亲的那片心。

心思恍惚间,她想起了他曾问过的那句话——

倦倦,为什麽不相信本王会心悦喜爱你?

能吗?敢吗?她可以抛却一切的顾虑和心防,为他也为自己勇敢地去信、去爱一次吗?

不知为何,抵御设防的心墙已摇摇欲坠,在他不顾王爷尊贵之身,冒着生命危险冲过刀光箭雨前来救她,在他牢牢环抱住自己,仿佛害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了她,在他爱屋及乌的种种举止之下……

「小主,王爷是顶天立地的卓伟男儿,他定会护您一生的。」痴心真诚地劝道。

她微凉的手贴在心房处,痴痴然地问自己:倦倦,你真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吗?

眼前浮现他狂傲却光芒熠熠的笑眼,他含笑低唤着自己「卿卿」的神情……

倦倦,你信我。

「痴心,我想相信他。」苗倦倦深深吸了一口气,眸底闪动着流晶灿灿的热烈光芒。「我可以相信他的,对吗?」

「当然!」痴心大喜,重重点头。

她随即默然不语,可双颊再也掩不住桃花般红晕渲染了开来。

痴心眼睛一亮,乐得迫不及待溜出去向王爷报喜了。

好消息好消息好消息,小主终於心结尽释全解,王爷终於守得云开见月明啦,哇哈哈哈!

当天晚上,雨停了。

「痴心,你这是在干嘛?」

苗倦倦正坐在榻上把玩着那只可爱俊俏的「王爷牌」捏面人儿,却看见痴心进进出出、忙得脚不沾地,甚至还有其他婢女进来帮着换上如梦似幻的粉红色花月帷帘、绦红织锦绣花床褥、鸳鸯戏水绫罗被。

她越看越觉得心下不妙。

怎麽有种很熟悉、很诡异、很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个半月前也有个晚上是这样的做派……等等,一个半月前?!

「你你你……这该不会是在安排晚上要侍寝的工具吧?!」她手一抖,险些失手拧断了「王爷」的脑袋。

痴心掩着唇儿笑着。「小主好聪明,小主好厉害。」

「聪明个鬼!厉害个屁!」她顿时抓狂大暴走,「谁说要侍寝了啊啊啊——」

「打铁趁热,若是由着小主再三心二意下去,奴婢都等老了,几时才能抱上小主子?」痴心偏还有话说,哀怨的小眼神里满是指控。

苗倦倦眼前发黑,又惊又慌又怒又羞,直想翻白眼晕去,可是不行,她还得确定好一件事——而青唇白嘴儿哆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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