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吼着,声音里都带了些破碎的音,表情悲愤得似乎看到了他的眼泪,“我就想着,喜欢你就好了,两情相悦多简单!可我怎么去喜欢?我一闭上眼,就想到被人活生生解剖的样子,你那时候抓着我的手,你也在痛苦!我本来就惨了,特么的还要承受你的痛苦,老子跟谁说去?!”
他大力的喘气,这些愤怒几乎用掉了他全身的力气,半天,才近乎绝望地说了句:“也许你就不该喜欢我的。”
他不可能有朋友。顶多是盟友。盟友多简单,用完就大家对立继续斗争,可现在,多了这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私人感情,这要他如何防范?
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
“这就是你的结论?”宫墨的声音冷得就像地狱里吹来的阴风。
刚刚才把勇气和愤怒用光的少年打了个冷颤。
“……我,我不会再说第二次的。”这种快要被人剥皮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陈文嘉,我知道你的顾虑,”他的态度居然变得非常冷静客观,连称呼都正经起来,“也能理解你心中的防备。我当然不可能让你好了伤疤忘了疼。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你身上的变化很可能是寻找疫苗的突破口,这不管是对你来说,还是全人类来说,任何一个变化都是极其重要的。至少在这方面,你该信任我,不是吗?”
……好像是有点理亏。陈文嘉讷讷地点头。
宫墨微微勾起唇角,收敛了官方交涉的神色,全身开始释放出近乎妖孽的气息:“我每天都在不遗余力地给你找治疗方案,世界上恐怕没有谁能比我更期待你快点变回正常人。因为奸//尸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今天之前,我只想把一个柔软温暖的陈文嘉给操//翻。干得他每天都哭着说这辈子不能没有我。现在我觉得,至少要他自己翘起屁股,哭得稀里糊涂地着说我错了,快来干//死我,求我原谅。”
……这个人是下了多少G的黄色小电影!陈文嘉瞪直了眼,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
“我原来还想慢慢地让你自己承认,可现在这副模样,我觉得等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这个软骨头不敢爱,那没关系,我把你绑在腰上随身带着,跟你一起分享我们剩下的人生,想操//死你的时候就解下来按在地上。”宫墨的腿插//入他的两腿之间,恶意地顶着他那个没有反应的小弟弟。
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纯情少年差点死在这种黄暴之下,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小小声地说了句:“……老子不想当GAY……”
“不,你只有我,不算GAY。你是想爱女人的,这不是没有选择的权利么?”宫墨说得太坦荡,那种目无王法的气势,竟然就连受害者都觉得……
他娘的,真的帅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肉算肉吧~=3= 过过干瘾…… 可以想象一旦开荤这是多么宏大的场景……(你够 绿JJ不能放肉,估计到时候还是拉灯,=…=想看满汉全席的,有什么好方法支招?当然红JJ那边我可以放。
☆、第 59 章
被抓回去重新做体能测试的陈文嘉在实验室中表现出了令人惊讶的能力——无论是体力、敏捷度、弹跳力、握力还是听觉、视觉,都得到了翻倍的加强。
小乔看到这样的数据,手都有些发抖。
“都超过了尸怪……”他回头看面无表情的宫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担忧,可对方却自己开口:“这是病毒的本事。如果之前是病毒激活了陈文嘉的所有潜力,那现在这些能力都并非一个人类能拥有的。”
这就意味着,病毒已经开始在他的体能创造新的力量。被病毒占了上风,而吞噬掉他的大脑也是迟早的事情。
“如果他彻底变成丧尸,估计连我没法制住他。”图尔特叹息,“他就像个会行走的核弹。”
宫墨没再说话。他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里面一脸无辜的少年,过了一会就转身离开。
陈文嘉从实验室里出来后就立刻跑去找宫墨,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离下一次任务还有六小时,还有一大堆的装备要调试,被龙崎抓住的陈文嘉只好无奈地跟着他回了整备室。
在基地外不远处的一个树林里,一个青年倚着树干抽烟,只是半小时的功夫,脚下就积了一堆烟头。
“你很少会这么放纵自己。”图尔特慢慢走近他。
青年拿烟的手顿了顿,最终把烟扔到地上,踩熄。“那是因为没有放纵的理由。”
“那孩子的身体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不知道,”宫墨低下头,让人看不清神色,“我一直在努力给他,给自己希望。这种期待伪装得太累。”
“你才二十二岁。”图尔特轻笑,“可你操心的事情却比我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要多。”
“那是因为你快死了,操心也没意义。”宫墨毫不客气地反驳。
“……你这小子刚拜师时的礼貌客气都死光了吗?”图尔特冷哼一声,“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在很多时候,别人确实需要你,可是,并不总是只有你一个人能解决问题。”
宫墨终于抬头,直直地看向他。
“不要把自己当做是唯一的救世主。陈文嘉没有你认为的这么弱,他也是个男人,如果你想一直跟他走下去,有时候不妨听听他自己的选择。当你太过于强势的时候,反倒会忽略掉他自己的意愿。”图尔特拍拍他的肩膀,不再说下去。
他相信以徒弟的聪慧,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过于强大的人,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忘掉要低□子去了解身边的弱者。而当那个弱者逐渐强壮之后,如果还维持这种关系,势必会彼此伤害。
当第十二个点也被清除嫌疑后,宫墨召集大家开了个紧急会议。
二十分之一的概率虽然不大,可嫌疑最大的十二个点都被全部排除,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起剩下这八个点是不是也空空如也。
当初他们选取点位的条件非常复杂,包括尸怪出没的几率,地下空间的容量,周围逃亡的线路,市政设施的独立性,以及其他非常复杂的概率选项。这并非随意选择的地点,然而至今一无所获,实在不是个好结果。
龙崎俊彦也很是疲惫。为了压缩调查的时间,几乎是每天调查一个点,而负责掩护的龙崎每次都要战斗超过四个小时,即使是在丧尸潮爆发最高峰时期,他们也没有这么高强度的工作量。
陈文嘉的失控症状在期间发作过一次,幸好当时魏福紧贴着他,很快就用高浓度的麻醉针将他彻底迷倒,然后用铁链五花大绑地送回了基地,大家全副武装地防备了一天,才等到那少年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一脸无辜。
在纽约以外的地方,战火已经弥漫开来。
在阵地基本已经稳固后,人类开始第一轮反击战。对手并不是丧尸,而是恐怖组织。许多可疑人物被就地处决,残忍无情的手法却引起了不少中立摇摆人士的反弹,于是战争变得更加复杂,世界似乎只分成了两种人,一种是恨不得杀尽所有恐怖组织的人,一种是恨不得人类全灭的人。
极端的情绪覆盖了全世界,愤怒、恐慌再次将所有的文明压制在原始的兽性下。
给宫墨的时间并不多了,中国已经多次下达命令让宫墨回到总部,参与扫荡战,而龙崎俊彦作为直隶于组织的驱魔师,有图尔特在此,相对好过一些。
多重压力让这个年轻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开会的时候,宫墨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过,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他和同伴们陷入了不停否定、质疑再到重建的螺旋里。
会议开了将近四个小时才结束,结论就是接下来要用四天时间把剩下八个点全部确认完毕,如果晚上时间不够,白天则由龙崎接替宫墨,跟陈文嘉合作。
这里面最受累的估计还是这个已经跟其他驱魔师打成一片的丧尸王。
宫墨揉着额头,轻声地向他征求意见:“你能撑得住吗?”
陈文嘉一拍胸口:“没问题。”
他享受这种被大家当做英雄的感觉,尤其是在被曾经厌恶自己的人认可之后。
会议结束,大家都暂时回到了房间休息。
回到房间的时候,宫墨突然捞过陈文嘉就亲了下去,被亲得头晕目眩的少年无奈地说:“你不高兴,亲我就高兴了?”
宫墨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声笑道:“你知道我不高兴?”
“你就差在脸上写着与世长辞了。”
“我总是让你深入危险,你会不会恨我?”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陈文嘉摸摸嘴角;补充道:“你亲之前要问问我,万一我才吃过东西,你亲了一嘴的生牛肉味你就不膈应?”
“……你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让自己装作不在乎”宫墨叹气。
陈文嘉自嘲地笑了笑:“是哪个有什么关系?反正能让自己过得舒服点就行。”
“那真心话呢?告诉我真心话。如果我找不到治疗方法,你真的……真的没法恢复,你打算怎样?”宫墨微微侧头,与他平视,“如果我说我会尊重你所有的选择,但是前提必须你让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愿意吗?”
陈文嘉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才烦恼地挠了挠头:“……你让我想想。”
“……好。”他从架子上取了一罐啤酒,坐到了床边的地板上,喝着酒等待他的回应。
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到啤酒被咽下的声音,陈文嘉第一次这么坦诚地跟这个人表白自己的心意,手心紧张得直冒汗,却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绷。“我,我是个LOSER。曾经。”
“你只输给我,这叫什么LOSER?”宫墨嗤笑。
“不是,我……我以前从来没想过,如果不去争第一,我的人生该是怎样的。我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精彩得可以写回忆录的经历。我连叛逆期都短得好像没有过。我其实很羡慕你。像我这种人,就是那种别人潇洒地谈着自己人生的时候,拿来做参照物的路人。也许没有丧尸病毒,我就是一个过了一辈子都没人记得清楚我长啥样的LOSER。”他有些羞涩的笑了笑,“更不会有你这种人喜欢我。”
“这是在总结你的人生么?”宫墨伸手把他拉到自己旁边,一边揉着他的头发一边听他难得滔滔不绝的自叙。
“因为你说了也许会找不到我恢复的方法,我其实在这方面是挺相信你的,你说也许,是真的很难了,你才会说吧。”陈文嘉盘腿坐着,眼睛却无焦点,“所以我再不说,万一真的没有希望了,可能就再也找不到说的机会了。”
宫墨没安慰他,只是一口又一口地喝着啤酒。
“我之前朝你发脾气,对不起,其实我也知道可能回不去了,所以就把最后一根稻草压在你身上。现在我们都摊开来说,我反倒挺感激你。要不再这样下去,也许我会更加恨你,恨你骗我这么久结果还是找不到答案。”他掰着手指,紧张随着叙述渐渐退去,“其实要是一辈子这样,我也没想过怎么办。在这之前,我只想做一个英雄,这样我这一辈子也不算白活,至于后面,如果有人想要利用我做实验,我就会立刻去死。但是如果别人放我自由,我就会好好地活,在一个不影响到别人的地方活着,直到我活腻为止。”
“……那我呢?”
“嘿嘿,不知道。”陈文嘉干笑,“我都说了我什么都没想过。我这种人,能活一天就多一天,怎么去想象?不过……你要是想跟我在一起,我也挺喜欢的,只是你这种人埋没在世界某个角落,就真的太可惜了。我其实,不愿意你委屈自己。我还是………”他咽了下口水,“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他终于承认了。
可是对方却没有得到答案的欢喜,向来意气风发的青年抓着自己的头,右手手臂遮着眼睛,握着啤酒罐的手在微微颤抖。
压在他身上的期望太多——包括他自己期望,多得已经快压垮他的坚强和傲气。
可是最为难过的,还是对爱人的无能为力。
陈文嘉伸手揽过他的肩膀,有节奏地轻拍着,用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安慰:“喂,我说了喜欢你还这么难过,你开心点啊。”
宫墨的身子僵硬了一会,慢慢地,才放松了靠在他身上。
“我会找到疫苗的,一定会,一定会……”他的声音带了些哽咽。
“你别哭,你哭我肯定要哭,可是我又没有眼泪,哭得好像一点都没有诚意。”陈文嘉的声音比他的还抖。
王八蛋,为什么要在快翘辫子之前知道自己的心意?
为什么在自己还没尝到过恋爱的幸福时,就让自己倒数着度过人生每一天!
剩下的四天,尽管累得大家要死要活,却依旧一无所获。
众人陷入沉默中。
宫墨只说了一句休息一周,便散了会。
恰巧华盛顿那边传来消息,说新的疫苗对普通病毒出现了较大的反应,病毒活性抑制率达到了百分之五十,并且陈文嘉的标本也有了反应,需要他带上最新的样本回去再试验。
小乔心情复杂地从陈文嘉的手臂上削下一块肉,勉强笑着说:“要是能培养出一种肉牛能像你这样,怎么切肉都能长回去,我们就赚翻了。”
陈文嘉突然问:“那真是奇怪了,为什么我身上的肉就可以自动痊愈,切下来的肉他不会自己慢慢繁殖变大呢?”
小乔眨眨眼:“……是因为他被割断了营养供应的母体吧。”
“那谁是母体呢?”
“……你的心脏。”小乔神色复杂。所以他们才无法动取出母体的心思。没有了心脏,还怎样算是人类呢?
“心脏移植也不行吗?”陈文嘉非要问出个一二三。
小乔苦笑:“任何正常的心脏只要进入你的体内,就会被病毒攻击,变得跟你的心脏一模一样的母体。所以我们要研发可以抑制病毒的疫苗,这样才能通过做心脏移植手术,使你恢复正常。”
陈文嘉终于明白他们所努力的事情。
看着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华盛顿的宫墨,他挥挥手,朝他告别。
他已经做了个决定。一个可以让宫墨不再每天难以入睡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