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衣里,狠狠拧他一边。
南靖一开始以为她在闹着玩,谁知她掐起来没完没了了,他只好停下车,“你干嘛?”
裴瑛瞪圆了双眼:“我才要问你干嘛?”她看了看周围荒芜的庄稼地,不由缩了缩脖子,“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要敢做什么,我……我就报警!”
“报警?”南靖咬牙切齿地蹦出这两个字,不耐烦地扯过裴瑛,“你昨晚上答应地好好的,跟我去见我在乡下疗养院的奶奶!”
眼看着裴瑛在他的怒视下一点点弱了下去,他放开她,动作粗鲁地帮她掩掩大衣领口。裴瑛的嘴唇在寒风中哆嗦着,南靖咬咬牙,又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给了她,强行让她上了车,“你在后面老实点!”
南靖搓搓手,解释道:“我爸妈出门,家里的车被开走了,五分钟就到了,你忍忍。”
其实,南靖还有他不太想承认的小心思。车想开的话不是没有,可是,他觉得开摩托车比较酷。就像电影中一样,一路载着心爱的女人在黄土漫天的小路上狂奔,很有野性的激情美。
而多亏他的提醒,裴瑛终于想起,昨晚上……昨晚上她很累,很痛,然后,好像是答应了他什么。可她真记不得谈话的内容了……
两人到了疗养院,都是灰头土脸的。刚一推门,正在病床前伺候老人吃药的南母认出灰扑扑的儿子,惊讶地叫了一声,“南子,你怎么成这样了?”
裴瑛的一张脸几乎皱成包子,听到南靖喊那妇人“妈”,所有的褶立刻都吓平了,立刻点头哈腰:“阿姨好。”
简单寒暄一阵后,南靖把他妈妈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您怎么在这?”
南母安抚儿子,“我是临时接到院里的电话赶过来的。放心,妈妈觉得那个女孩很好,妈妈绝对不会阻拦你们的。”南母笑盈盈地举手做发誓状。
南靖心虚地看了裴瑛一眼,后者乖巧地坐在病床前,积极地应答老人的话语。
疗养院里,裴瑛表现可圈可点。南靖看着她,感叹自己怎么平时就没发现她这么甜美可人呢?
谁知,刚到学校门口,裴瑛就自己跳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前冲,明显是生了很大的气。南靖胡乱把车一撑就赶去追。
连着被裴瑛甩手几回后,南靖也恼了,快走两步拦住她,“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呢?”
“谁好好的了?”裴瑛怒道,“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谎话连篇。一点都不尊重人!”见家长啊,多么重要的事情,他就这样拉着她冒冒失失地过去!裴瑛越想越恼他,在一些事情上,她实在是放不开。而且,她根本不想和南靖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她已经和家里说好了,毕业后就回去就业,报效祖国。现在和他这样,到底算什么呀?
裴瑛想起这些烦心事,还没说几句话,眼圈就先红了,“谁要见你的家长?我告诉你,南靖,以后你不要随便进我的寝室。我和你没什么关系。我毕业后是要回国的……”
南靖木着脸说:“我不明白。”
裴瑛气得掉了眼泪,“我不想和你不清不楚。”
不清不楚?南靖想了下,中国女人很重名分,好像自己做得是不怎么好。他觉得裴瑛说要回国很不可思议,这个女人把自己最宝贵的贞操给了他,就肯定是爱他的呀。就算她不说,他也强烈地感受得到,裴瑛有多喜欢他。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可是,要他告白?南靖心里不舒服地扭动了下,他和她不是已经这样了么?还非得要说得那么清楚?想起安亦博对着他的各任女友都是一口一个宝贝心肝的,他更加不乐意了。
南靖拉住了裴瑛抹眼泪的手,认真道:“瑛子,我们结婚吧。”
“……你开什么玩笑?”
“我是认真的。我们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不能结婚?”南靖反问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们结婚后,你也可以回中国啊。”
他一脸的理所当然,裴瑛气得牙根发痒,如果可以,她真想咬他一口。她冷笑两声:“谁要和你结婚?你也太自信了。”她抽回自己的手,昂首挺胸地走掉了。
南靖在裴瑛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安亦博知道后,假惺惺地安慰了他几句,心里却难免有些小爽。而南靖肝火郁结于心中不得纾解,再加上那天受了凉,就一下子病倒了。
他原本觉得是小意思,躺趟就好,结果蒙着头在寝室睡了两天,还是安亦博踹开门,和南宫淇奥一起把他抬进了医院。
裴瑛到底还是去看他了,这一回,两人都是客客气气的。不止她和廿红去了,还有其他很多的人。出去病房,廿红不放心地摸摸裴瑛的额头,“怎么这么烫,要不要让医生看看,肺炎也会传染的。”
裴瑛含糊地晃晃脑袋,走到医院门口了,又停下脚步,“我今晚陪着他,你先回去吧。”
她匆匆地返回病房,南靖正枕着自己一条手臂看报纸,见到她,眼神也是轻飘飘的。裴瑛凑近他小声道:“我知道是你!”
南靖毫不否认。
方才,一堆人在这里,她站得靠近他。他趁人不备,竟然在她屁股上狠狠摸了一把。
南靖抬起那只没插着枕头的手,虚空里抓了抓,道:“弹性真好。”
裴瑛气红了脸。
南靖突然指指床沿,对她说:“坐。”
裴瑛僵硬地坐了下来。
南靖握住了她一只手,在手心里把玩抚摸,半晌才说:“我喜欢你。很喜欢,你不要回去了。留下来做我的妻子吧。”
他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之后,又用英文重复了一遍。
裴瑛知道,她和他生活环境差别迥异,还有许多许多的不同,可是,那一刻,她除了点头,便不再会别的动作。她也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
毕业前夕,裴瑛把她要结婚的意愿打在一封加急电报上发回了国内。南靖实在是不解,搂着她的腰从邮局出来,还在皱着眉纠结:“打个电话或者发封邮件就行了呗,还非得发电报?”
裴瑛勉强笑了下,“对我爷爷来说,电报更有真实感。”据她对倔老头的理解,他不想答应什么事情的时候,总会竭力装作听不到看不到。先前裴瑛回家一趟,试着说了下自己在美国交了男朋友,询问老头的意思,老头哼哼唧唧一会儿泡茶一会儿听戏就是不睬她。
南靖跃跃欲试:“瑛子,我觉得你最好把我带到你爷爷面前,这样不是更有冲击力?”
裴瑛没好气地看他一眼,“现在过去?你等着被他的拐杖打出来吧。他的拐杖可是上好的桃木制作,可硬了,正好用来辟你这假洋鬼子的邪。”
南靖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实在是不懂。”他抓起裴瑛的手放到他肚子上,严肃地看着她,“我饿了。”
裴瑛的手颤抖了下,耳朵红了。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还有些酸痛的腰。
“想吃你上回做得那个排骨汤,唔,”南靖摸着下巴,“你上回用辣椒油炒的那个咸菜可真够味……”
裴瑛才知自己想岔了,瞪了他一眼,“吃多了上火。”她从他怀里挣脱,快步朝前走去。
南靖不明所以,也加紧步子追了上去,讨好地喊道:“瑛子,我给你弄来了极品雪蛤,做汤吃最有营养了。”
太平洋彼岸的中国,也正处于炎炎夏季。裴家的四合院被茂盛的葡萄枝攀爬地到处都是,遮掉了大半个庭院。裴昭远坐在老头的摇摇椅上晃来晃去,美滋滋地吃着刚摘下的一串葡萄。甜啊酸啊,最重要的是今天他爸妈都出门了,没人逼着他写作业,老头去上街,回来的时候肯定会路过象棋摊子,一时半会回不来。裴昭远决定要尽情享受来之不易的一个下午。
“吱呀”一声,裴昭远立马跳了起来。这是他家大门响的声音!
“爷爷。”裴昭远恭敬地站好。
一向精神的裴老头看向他孙子的眼神竟然是迷茫的,他手里握了卷纸,半晌坐到了裴昭远身旁。
裴昭远原本就在抓着铅笔空刨,准备等老头回去睡觉他再继续逍遥。谁知老头竟然殷切地看着他……写作业。
裴老头看了他一会儿,“啪”的一下拍到了他脊背上,“臭小子,本子都没掏出来,在这瞎比划蒙谁呢。”
裴昭远哎呦一声,委委屈屈地去翻书包。谁知陪老头粗糙的大手又爱恋地抚摸了几下他的头,“裴二呀,爷爷疼你不?”
裴昭远撇撇嘴,“疼。爷爷最疼我和姐姐了,所以姐姐每次回来给你拿那么多好东西。”
听他提起裴昭远,裴老头沉默不语。又在院子里坐了会儿,背着手唉声叹气地回了屋。
同一天的晚上,裴瑛试着打电话回家,被得知此事的裴妈妈逮着狠狠训了一顿:“他现在情绪低落,这么大人了办事一点儿都不牢靠!”裴妈妈咬牙切齿,裴老头坐在一边默默地摇蒲扇。
裴妈妈尖着嗓子把裴瑛数落了一通,“你爷爷从小把你看大,教了你一身的本领,你就这样对他?再说了,结婚是多大的事情,你说结就结!还不赶紧给我回来!”
裴妈妈顿了顿,捂住听筒朝裴爸爸使了个眼色。裴爸爸讨好地给老头呈上片西瓜,“爹,您看都这样了,不如让瑛子把那男孩带回来给我们瞧瞧。您看着行就行,不行就坚决不准她胡闹!”
在一边支楞着耳朵听的裴昭远不满地抗议:“还有没有人权了!”
“你闭嘴!”裴妈妈恶狠狠地吼他,转而温柔恭谨地看着老头。
裴老头默默咬了口西瓜,“那就带回来看看呗。”等他吃完这片西瓜,裴妈妈终于放下了电话,长吁了口气。
裴瑛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去年还带回了那男孩的照片给他们夫妻俩看。长得高高大大,挺精神的。裴家父母都在科学院上班,在这方面也不保守,也没什么门第偏见。又看自己的女儿是真的喜欢对方,也没提什么反对意见。只是老头他对帝国主义敌意深重,就怕他不答应。
一家人紧张地看着裴老头,裴老头吃完西瓜,拿起他的小板凳,慢吞吞地把自己的蒲扇夹到胳膊底下,“瑛妮就要结婚了啊,我这心里还真不好受。”他晃悠着朝大门外走去了。
裴爸和裴妈面面相觑,裴昭远眼珠转了几转,跟着裴老头跑了出去。过了会儿,裴昭远跑进来,也不说话,就用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他爸妈。裴妈妈轻飘飘给了他一下,转身从冰箱里拿出块奶油雪糕。
裴昭远迅速舔了口雪糕,“爷爷在和张大爷下象棋。”
裴爸裴妈同时松了口气,这样该是,愿意了吧?
裴老头也算是见过南靖一回的。那次裴瑛给他说,他虽然装作不在意,可听得是真仔细。后来还偷偷去瞧了照片。嗯,他摸摸下巴,长得倒挺不错,不像个洋鬼子。他眯着眼睛,“啪”一声将马往前一跳,“将军!”
毕业典礼后,裴瑛带着南靖回了国。南靖也带去了他父母对裴家人的问候。裴昭远看到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好玩意儿,一双眼睛都会放光了。裴爸裴妈亲切中又都表现出一点特意的矜持和高姿态。
南靖小心地陪着,终究是得到了裴家人的正式认可。期间还有裴瑛住的比较近的亲戚之类的,听说侄女儿找了个外国男朋友,都好奇地跑来看。
吃饭应酬是少不了的。这天晚上,南靖喝得脚步踉跄,被裴瑛和裴昭远扶进了他住的东屋里。
裴瑛给南靖灌了一大碗醒酒汤,看他手搭在额头上难受的样儿,生气地嘟着嘴,“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意思意思就行了呗,哪有往死里灌的!妈你们也不劝着点。”
话音刚来头上就挨了裴妈妈一下子,“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他们是长辈!”
“哼!”裴瑛把脸撇过去。
裴妈妈哭笑不得:“自家养的姑娘还没出嫁就向着外人了!”说着一时心酸,眼圈开始发红。
裴瑛立马乖巧地缠了上去,“妈我没有。我就和您亲!您也快休息去吧。”
裴妈妈摆摆手,“好好好,就你嘴皮子利索。你爸今晚也喝高了,我去看看。”还没出门又回头,不太放心地说,“你也早点回去睡。”
“知道了。”送走她妈,裴瑛才在南靖床前坐下来,喘了口气。
东屋里没安空调,只有一台风扇,隔着蚊帐吹过来的风被削弱了不少。南靖的脸上一直在不停地冒汗珠儿。裴瑛给他用凉手巾擦了几回,见他倒是越来越热的模样,还真的心疼。
西屋有两间房,一间她住一间裴昭远住。两间屋都有空调。裴瑛往窗外看了看,见主屋和老头的屋里灯都灭了,便把南靖半拖半扶了起来,小声警告道:“你小声点,去我屋里睡。”
裴家也不是故意刻薄南靖。原本是腾出昭远的屋给他住的,他非要表现的彬彬有礼,只好给了他间客房。
到了裴瑛床上,南靖翻了个身对着她,手捂着胃部,皱眉道:“难受。”
裴瑛拧着凉手巾给他擦脸,“活该,让你喝那么多。”
来之前裴瑛就跟南靖说好了,她家里规矩多,亲戚多,有些老习俗就别管它,直接推掉也没什么。可他倒好,样样都不推。
她要起身,不妨南靖的手突然伸过来,搂住了她的腰,把她带的栽到了他身上。
“别闹!”这是在家里,裴瑛怎么都不准他乱来的。
南靖抱着她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了身下,目光火热,“瑛子乖,我就摸一摸。”他的大手从她裙子里探进去,抚摸她白嫩的大腿。
裴瑛紧张地蜷起了身子,而她很快像只可怜的大虾一样被他强行掰直了。他的嘴巴在她脸上、颈上胸前肆虐。
裴瑛所能做的,就是关掉了屋里的灯。
黑暗中,南靖的侵略意味更浓。他顶着她已经湿润的□入口,试探地前倾,然后,裴瑛的床“嘎吱嘎吱”响了两声。
就因为这两声响,裴瑛怎么都不肯再让他了。南靖只好郁闷无比地抱着她趟下来,不住地在她身上摸摸蹭蹭。
东方泛鱼肚白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裴瑛被南靖拉下了床,直接被按在了地板上给正法。
裴瑛还看不清眼前,就感到有人粗鲁地拽着她的腿往某样光滑紧实且不停摆动的物上缠,什么顶得她又疼又痒的。她蹬着腿挣了下,臀部却被人一掌托起,她半个身子斜向上腾空。
力道越来越重,声音越来越响。裴瑛再迷糊也明白过来了,偏头看看外面已经发白的天空,不由气急败坏地去打他,好让他停下来。
她一动,便越发的绞紧了他。
南靖粗喘一声,大手从她臀部探到了腰部,把她托起来坐到了自己身上。
裴瑛紧张地听着,却一点听不到院子里的动静。这个时间点,老头肯定已经出去晨练了,他耳朵又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