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兴也是一脸无奈,看着安然,心里想着,这丫头什么都好,对设计也很有天赋,可是这为人处事,真的是一点都比不上肖晓,突然有些后悔今晚带她过来,要不是看童文海和莫非对她有点意思,他真的是没打算也让她一起出席的。
此刻早已经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去,安然淡然的说道:“张太太不必为难我们总监,这事是我跟你只见的事,要真想讨个说法,我看我们还是直接去警局吧,免得影响了这儿的酒会。”
安然这话一出,气的那张家悍妇不清,赤红着脸,朝着安然就怒吼出声,说道:“好!我们这就去警局!”
“怎么回事,都吵什么呢?”
身后,一道略带着点沧桑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大家纷纷转头,看清来人,并主动让开道。
此刻来的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五个男人一同过来,这里面有四个个男人年纪相仿,都约莫五六十左右,发鬓微微泛白,带着年岁的沧桑。
这四个男人分别是童文海,还有房地产协会的主席萧应天,另外凸肚略有些发福的男人正是这张家悍妇的丈夫张远山,而四人中为首的,也就是刚刚开口说话的,面相看上去和蔼的,一派儒雅的人则是江城的市长,凌川江!
而同这四人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位年纪较轻且样貌极出色的男子,一身深蓝色西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深邃的眼看着尤为迷人。
而这男人并不是别人,正是苏奕丞!
张远山看了眼站在中间的妻子,眼眉紧蹙,低声骂了句,忙上前去,拉过她低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的安然侧愣愣的看着苏奕丞,小嘴微张着,太过意外,他说他有酒会,可她没想到他竟然也在这!
苏奕丞自然也是看到了她,看着她那件淡橘色的礼服胸前黑了一大片,眉头微微的蹙了蹙,没说话,越过人群朝她过去,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套在她的身上,手轻轻的拨开她那额前的碎发,问道:“怎么弄成这样了?”
安然被他这突然出现有些吓到,好一会儿没晃过神,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纳纳的问:“你,你怎么在这?”
苏奕丞温柔的朝她笑笑,说道:“我没有告诉你说今晚也是来这吗?”
看着他,安然木讷的摇摇头,他确实没有说。
苏奕丞笑笑,只说道:“那下次记得要问我。”
“奕丞。”身后江城市长凌川江那略带着点沧桑带着年岁的声音再次响起,看着安然,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苏奕丞转过头,淡笑的说:“我爱人,顾安然。”
、066 为她出头
苏奕丞这话一出,大家都愣了,整个会场一下没了声音,安静得不可思议。
莫非瞪大了眼看着苏奕丞,很是意外他怎么会在这,而且竟然还是和凌市长等人一起过来的,他是什么身份?
肖晓也愣了,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苏奕丞和安然两人,此刻怕是想的跟莫非相差无几,江城的房地产业她不敢说全都认识,但是有头有脸的她自认为全都认得,可是苏奕丞,她真的是的没有什么印象!如果他不是业内的人,那怕只怕是市委里的人,且看他同这一些大人物一起同来,想来这身份定是不低,呵!她竟然完全没想过他进来有如此大的来历!
而一旁的黄德兴这才恍然大悟,想起那天早上在公司门口遇到苏奕丞,现在想来哪那么巧,估摸着他那天是送安然过去的。还有,那天安然请假的电话估计也是他打的,他就说那尾号他怎么觉得那么熟悉明明是市委的号码,原来自己猜得果真没有错!
站在那张家悍妇身边的童筱婕则轻轻皱起了眉头,看着眼前的两人,这个男人她有印象,之前在家里的书房里看过他和父亲的照片,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和顾安然在一起了,而且还结了婚!
总归是见惯的大场面,凌川江虽然难以置信,却也还是先回过神来,问道:“你,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起,上次去老苏那,也没听你母亲说起来啊!”
苏奕丞牵过安然的手朝凌川江过去,只淡笑着说道:“我们结婚结得比较仓促,我和安然都怕麻烦,所以只领了证,婚礼暂时不打算办。”转头对安然说道:“安然,叫凌市长。”
安然虽然还有些愣愣傻傻搞不清楚状态,但还是点点头,朝凌川江笑笑,轻唤道:“凌市长好。”
凌川江点点头,看着她,又看了看苏奕丞,心中颇有些感概,如果当初没有那件事,也许,也许奕丞早就已经是他的女婿了,可是世事难料,谁又想得到最后会是这样,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苏特助你这婚结的太低调了,一杯酒都不给,太不够意思,也太小气了。”萧应天笑着打趣的说,缓和了略有些紧张和尴尬的气氛。
“呵呵,萧总说笑了。”苏奕丞笑着,然后转过头,看了看安然,再转头看着此刻略有些傻眼的张家悍妇和张远山,问道:“请问张太太刚刚是出什么事了吗?安然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得罪了张夫人了,要闹到警局去?”
“是啊,刚刚是怎么回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旁的萧应天也问道,今天晚上的酒会是他召集举办的,他算是主人家,要是真出什么事,他自然是要出面的。
张家悍妇干笑着,思绪还没有从刚刚苏奕丞那句‘我爱人’中反应过来,此刻更加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苏奕丞她是见过几次的,也了解她的背景,且不说苏家在江城的势利,就单单苏奕丞自己,过几年凌川退下来怕就是他就上来了,这可是江城几年后的第一把手,是她得罪不起的主,原以为眼前这丫头不过是一公司的无名小设计师,哪里想来头这么大!
想想刚刚说得那些话,真的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煽自己几巴掌,嘴太欠了。
张远山瞪了自己老婆一眼,妻子的凶悍那是出了名的,平时也就罢了,也不看看今天什么场合,遇上个没名没姓的也罢,偏偏惹了个不该惹的主,刚刚听凌市长的意思是要将科技城的事交给苏奕丞来负责的,才想说跟苏奕丞打好关系,以后真有什么开放建设也好参上一脚,没想这才回头,这悍婆子倒好,直接把人得罪上了。
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忙上前赔笑的说道:“想必是误会,一场误会,苏特助别放心上。”
苏奕丞看了他眼,然后转头看这张家悍妇,说道:“那有什么误会就请张太太说清楚吧,免得放在心里不痛快,要真的是安然的错,我代给你道歉赔不是也是应该。”
张家悍妇干笑着,那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许多,赔不是,她哪敢让他道歉赔不是啊!
见她久久不说话,苏奕丞唤了声,“张太太?”眼睛咄咄的看着她,定是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张家悍妇干笑,看了眼丈夫,却被狠狠白了眼,悻悻然的转头,其实她也不过是个欺善怕恶欺软怕硬的人,因为有钱所以平日里到处耍横,可是再有钱那也抵不过有权的啊,所以一知道人家比她强势厉害,她就一下就蔫了。所以,此刻只能硬着头皮,僵着笑脸,朝苏奕丞赔笑的说道:“其实,其实是我不好,刚刚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苏太太,这一不小心就把苏太太的衣服给洒了,其实——”
这不待张家悍妇说完,那张远山忙接过口,转头朝安然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不过这酒会上稍有碰撞也难免,苏太太要是不介意,这衣服稍晚换下来我们负责送去清洗。”
苏奕丞也不说话,脸上笑意依旧,转头看了看安然,意思这事全听她的,她想如何便如何。
安然本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其实不过是小事一件,是她刚刚非要欺人太甚。不过事已至此,如若自己还要再计较那就同她刚刚无异,况且今晚来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就算她不为自己想,也该替苏奕丞想想,站在他身旁,不够大肚不够胸怀,那就是要给他丢人了,如此想着,便朝张远山摇摇头,说道:“不必了,就像张总说了,酒会人多,磕磕碰碰自然是少不了,刚刚张夫人走的急,我也没有留神,这才会撞到了一起,说不上谁对谁错,不过一场误会而已。”
“是是是,误会,一场误会而已,苏太太不计较就好。”张远山忙附和着说道,顺着安然给的台阶赶紧就往下爬了下来。
苏奕丞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头看了眼安然,细心的替她拢了拢身上的西装,然后再转头对凌市长和萧会长说道:“凌伯伯,萧会长,安然现在如此,我想先带她回去换身衣服,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
凌市长和萧会长皆是点点头,并没有反对。
安然也朝他们点点头,歉意的笑笑。
牵过安然的手,苏奕丞再转头朝一旁站着的黄德兴说道:“黄总监,安然我就先带回去了,没什么问题吧?”
“没,没没问题。”黄德兴连忙说道。
苏奕丞笑笑,目光轻扫,正好对上人群中的莫非,沉默的看了他会儿,没有说话。然后将目光收回,转头与安然对视了眼,嘴角微微的笑着,直接牵着安然的手朝会场的大门走去。
安然任由着苏奕丞牵着出了会场,不理会身后大家异样的目光,也不理会身后的窃窃私语。经过肖晓和莫非身边,她注意到他们两那皆是错愕的眼,没有停留,直直的从他们身边经过,任由着苏奕丞带着她离开。
有种错觉,此刻她似乎觉得自己宛若童话中的公主,而苏奕丞就是她的王子,在她最狼狈不堪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出现,然后如此牵着她的手离开。这种感觉,真的奇妙的有些不可思议。
、067 夜渡
今晚的夜色并不算美,没有繁星,只有一弯弦月挂着,照亮并不多的黑寂夜空。今晚有微风,徐徐吹来,不冷,反而很舒服。
安然在酒店门口停下,定定的看着苏奕丞,并不说话,嘴角却挂着好看的弧度。
苏奕丞转头看她,见她不走,挑眉问道:“怎么了?”
安然只笑不语,然后在苏奕丞蹙眉不解的时候,突然上前,勾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红唇。
苏奕丞在错愕过后第一时间回过神来,对于接吻这种事,向来都是他的专长。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压放在她的后脑勺,然后加深这个吻。
待苏奕丞再将她放开的时候,安然早已经是气喘吁吁倚靠在他胸膛,而他也并好不到哪里去,胸口也因为刚刚的吻起伏的厉害。
两人相拥的抱了会儿,待两人气息平复,苏奕丞这才在她耳边说道,“我们回去?”
安然倚靠在他胸膛,听着他那慢慢趋于平静的心跳,特别享受这一刻的静谥。
“呜——”
不远处渡船扬起笛鸣,夜色中一艘闪烁着霓虹灯的渡船缓缓朝江心驶去。
安然将头从他怀里抬起,看了看不远处的夜渡,再转头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笑着说道:“我们去渡轮吧。”
苏奕丞一愣,随即展开笑容,点点头,说道:“好。”
两人坐在渡船的围栏坐上,其实说来也很是狼狈,那特意下班前去弄的头发,此刻被江风吹得乱乱的。身上套着苏奕丞的西装外套,而里面的晚礼服胸口因为红酒而黑了一大片,估计是洗不掉了。反看一旁的苏奕丞,江风吹乱他那梳理整齐的头发,却让他随意中带着点不羁,微微松垮的领带,和那被挽起的衬衫袖子,整个人没有了平时的严肃,多了份阳光和率性。
晚上渡轮的人并不多,整个渡船上寥寥几人一双手便可数完。渡船行驶到江心,转头看看两岸的灯火霓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一般大桥上是无法体会的。
“听说政府准备修建清江大桥了。”安然说道,怕是以后这样坐渡轮的机会会越来越少了吧。
“嗯,有这个意向。”苏奕丞点头,大桥修建是必然的,不仅仅可以加促两座城市的联系,更能带动两座城市的经济发展。
安然点头,看着那因为渡轮开过而微微泛起涟漪的江面,再转头看着身边的男子,放缓身子,将头枕上他的肩膀,而他很自然的展开手臂将她身子环住,一切都自然的仿佛做过千百遍。
微风轻抚着脸,安然可以听见船下的流水声,眼皮微微下沉,今晚似乎过得好漫长,明明时间还很早,可是似乎过了好久,而她,也好累。现在只想能好好的睡一觉。
迷迷糊糊间那安然的双眼重重合上,靠在苏奕丞怀中,她睡得很安心,嘴角微带着笑。
苏奕丞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微微摇了摇头,帮她调整好舒适的位置,让她睡得更安心些。
安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苏奕丞是怎么抱着她回的家,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她躺在卧室的房里,床头的灯开着,而苏奕丞并不在房里。
迷迷糊糊起来,睡意还是很浓,用手揉了揉眼睛,秀气的打了个哈欠,翻身下床,身上依旧是晚上的那套晚礼服,胸前的酒渍已经彻底干透,那深黑的颜色融入衣服的布料,这下怕是真的洗不掉了,安然突然有些惋惜,这套衣服她并不常穿,当初也是为了像今晚这样的应酬而狠心买的,花了她不少的钱,现在报废了,并不是没有心疼。
闻了闻身上带着的浅浅酒味,直接开了衣橱从里面拿过睡衣然后进了浴室,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苏奕丞依旧还未回房,心想他可能还在书房里忙碌着,安然用毛巾抓了抓头发开门出去,客厅的灯亮着,却没有人,茶几上放着个杯子,里面还装着大半的水。
转身走向书房,推门进去却是一室的黑寂,没有半点人影。这下安然疑惑了,那秀眉也微微紧蹙起来。这么晚了,苏奕丞会去哪?
带着疑惑从书房里退出,正准备会卧室拿手机给他打电话,门锁在这个时候被人转动,而后苏奕丞开门进来,看到已经起来的安然先是一愣,然后泛开微笑,“怎么起来了?”
安然看着他,依旧是酒会上的那件衬衫,领带松垮的挂着,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手臂仍旧是刚刚在渡轮上挽起的高度。
安然笑笑,问道:“刚刚出去了?”
苏奕丞有些疲惫的拉下脖子上的领带,随意的扔到沙发上,边解着衬衫的纽扣边说道:“刚刚回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遇到个熟人,一起上来坐了会儿,刚刚才送他下去。”
安然并没在意,上前收起沙发上的领带,顺带接过他脱下的衬衫,看着他疲惫的样子,略有些心疼,说道:“赶紧进去洗个澡吧,时间不早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