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正在切菜的湘琴听到如此侮辱她手艺的话,回身恶狠狠的瞪着说风凉话的裕树,举着菜刀开始数落起来:“外面的东西热量高,油又重、盐又多、青菜又少……”
“好啦,好啦,激动什么嘛。”裕树急忙跳开,与刚才不停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菜刀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他可不想饭没把自己给‘毒死’前,就先成为刀下冤魂。这个光说不会做的家伙,亏她还是厨师的女儿。
“万一我和哥哥的身体因此而变差,看你怎么办?!”
“你到底再说些什么呀!!!”狮吼再次从厨房传出。这个小子也太小看人了,等一下我就拿美食来堵住你的嘴!!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玄关处传来一声我回来了,立刻分散了两人的注意力,争先恐后的涌向玄关。
“啊,你回来啦。”湘琴满心欢喜的迎上前,还对着进门的直树行了一个古代的请安礼,过分热情的态度让直树颇为不适应,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是要先洗澡还是吃饭?”湘琴殷勤的跟在后面,十足的贤妻良母姿态。
“先吃饭。”直树松开了领带,灯光下他眼圈微微发青,想是累极。
“我正做好了。”说着,湘琴上前攀住直树的肩膀,抓住西服就要往下扒。
直树惊恐的急忙后退好几步,瞪着莫名其妙的湘琴,皱起双眉吼道:“你这是干什么?”
“帮你脱外套啊。”湘琴说得理所当然,仿佛那是每天都已经做习惯的事情。
“不必了。”直树的两颊腾起两朵红云,又紧了紧衣服。
湘琴不依不饶的继续捉着西服,嘴里还不住的说着,“来嘛,把衣服给我吧。”直树终究抵不过她拿不到外套誓不罢休的劲头,还是让她收走了外套。看着湘琴欢喜的接过西服,直树只能苦笑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
“对了,你把领带也解下来给我吧。”搂着外套的湘琴跟在直树身后,再次伸出手,示意他把领带也交给她。
直树没想到湘琴居然还没完没了起来,顾不得疲惫,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跑上楼。果然不出他所料,身后传来咚咚咚上楼的跑步声,他就知道,那个难缠的丫头跟了上来。
追到房门外的湘琴,知道那是直树不好意思了,故意在楼梯上大声说道:“直树,你就一件一件的脱在走廊上吧。”说完,陶醉不已的搂紧了怀中的西服,上面还保留着直树的体温,她深吸一口气,开心不已。真好真好,早就想这样了。看见前方正在进房的直树,湘琴加快的脚步,嘴里还不住的叨念着:“这个时候,你还应该告诉我今天公司里面发生的事情,我要说‘真的吗?好可怜。’”
“你不要演电视剧了好不好!!!”直树终于忍无可忍,回头怒吼一声就关上的房门。在公司就快累死了,回来还要受这般折磨,天啊!!!直树在心底呐喊。
“你自以为这是新婚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裕树,站在楼梯边鄙拟的看着完全自我陶醉的湘琴。
“呃?别胡说!伯父生病住院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不正经的想法呢?”被裕树说中心事的湘琴,此时脸涨得通红,可是嘴上还是不承认的强辩着。
裕树轻哼了一声,回道:“你本来就是一个不正经的人。”说完没有理睬气得跳脚的湘琴,甩着手下楼去了。
湘琴也抱着西服下课在玄关处挂好后,就忙着开饭了。
‘丰盛’的晚餐终于在忙乱之中就位,湘琴满心期待的招呼着两兄弟就座,“快吃吧,快吃吧,大家都饿了吧。今天的是水煮土豆、胡萝卜烧鱼、豆腐味噌汤。”
直树和裕树看着桌上看不出食材原本颜色的菜,相互看了一眼,非常有默契的同时挑高了一端眉毛。
“怎么了?怎么不吃啊?”湘琴纳闷的把每盘菜都看了一遍,没有问题呀。
看着湘琴迷茫的表情,裕树受不了的拿起筷子加了一块黑黑的不规则物体到嘴里,刚嚼了一口就哇的一声全数吐了出来,大喊着:“你说外面的东西盐太多,那你这个咸的死人的东西又是什么?”
直树没有说话,夹起了另一盘里面奇怪的东西放进了嘴里,只听清脆得咀嚼声,裕树奇怪的仰起脸,“哥哥,那是什么声音?你刚才吃了什么?”
“马铃薯。”直树表情平静的咀嚼着食物,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所吃下去的是再正常不过的食物。
“水煮马铃薯怎么可能嚼出声音呢?”湘琴还在苦苦思索着原因的时候,裕树已经反应了过来,只见他站到椅子上,猛拍着直树的后背,惊恐的叫道:“一定没煮熟,哥哥,快点吐出来呀,要死人的!!”
湘琴一听才反应过来,吓得六神无主,也加入了拍背的队伍,“直树,快吐出来呀,别勉强吞进去。”
明显的一声咽下食物的声音后,直树停止了咀嚼,伸手阻止了两人拍背的动作,清咳了两声,对着裕树说:“裕树,不要老是抱怨,快吃吧。”
“哥哥,可是……”
“快吃吧,反正一口一口往嘴里塞就是了。”
裕树怔怔的看着就这么一口一口平静的将食物全部都放进嘴里的哥哥,震惊之余,也只好拿起筷子,乖乖的跟着吃了起来。
就这样,当天那些吓死人的菜,直树统统都吃进了肚子里。
KISS179 共同奋斗的日子
为了弥补昨日晚餐的过失,第二天一大早,湘琴就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餐等两兄弟起床。等直树吃完早餐后,她又学着阿利嫂的模样,守在玄关处一边看着直树换鞋,一边叮嘱着:“直树,手帕带了吗?”
“带了。”
“皮夹呢?”
“都带了,你真烦。”直树受不了湘琴这般殷勤的唠叨,皱着眉头加快了换鞋的速度。
湘琴习惯了他的反应,依旧笑眯眯的从身后拿出一个打着蝴蝶结的方形盒子递到直树面前,“那么,带上这个吧。”
“这是什么?”
“还会是什么,当然是便当呀。”湘琴捂着嘴巴轻笑,娇嗔道。
直树看着那蕾丝边的便当盒,心里惊恐的大叫着不要,但是口头上还是很有礼貌的回绝了,“我可以在公司的餐厅吃午饭。”
“不行不行,我今天做了我相当有把握的蛋卷,还有烤蒜,这些都是对大脑很有帮助的哦。”湘琴拍着胸口打包票,她明白直树不愿意带是因为担心自己的手艺。
直树不领情的白了一眼,“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应该吃的人是你吧。”
湘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里流露出哀求的神情。直树最终还是在与湘琴的僵持中败下阵来,无奈的拎着便当盒上了阿利特地安排公司的司机每天接送他的车。
达成目的湘琴,喜出望外的对着直树的背影,甜蜜的喊着:“慢走哦!”
“你是想在最后加上'老公'两个字吧?”轻蔑的嘲讽从湘琴身后无情的传来,将她原本充满幸福的感觉打击得粉碎。
“呃……你在说什么?伯父正在生病住院的时候,我怎么可能……”被说中心事的湘琴,转身看着斜靠在大门边的裕树,急赤白脸的辩解道。
穿戴完毕的裕树,没有搭理湘琴丝毫没有说服力的辩解,走出大门对她挥挥手,“越来越以新婚妻子自居的湘琴,再见。”
这个小鬼!!湘琴看着挖苦完自己就扬长而去的裕树背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忿忿道。进屋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意识到自己再不出门,就要迟到啦!!
匆忙赶到学校的湘琴,还好赶上了第一堂课。第二堂下课后,她夹紧了书本朝下一堂课所在的教室跑去,一个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湘琴。”
“啊……子瑜?”湘琴一个紧急刹车才站稳,抬眼看见裴子瑜一脸严肃的横在自己面前。
“你跟我来一下。”
“可是我下一堂有课。”
“反正你也听不懂,上了也是白上。”子瑜躇起眉头,不耐得朝湘琴喊完就转身朝花园方向走去。
“你要说什么?”被挖苦的湘琴想了想,还是带着一肚子的火气跟在子瑜身后,没好气的对着前方高傲的背影叫道。
走进花园,子瑜站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湘琴问道:“听说直树的爸爸住院了,是真的吗?”
“是呀,而且还很严重呢。”湘琴疑惑的看着子瑜,心想她要自己跷课就是要问伯父住院的事情?突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她意识到了子瑜这样问的目的,怒目圆睁的看着子瑜,警告说:“伯父现在需要保持绝对的安静,所以你不能去看他,而且病房里面也堆满了鲜花和水果。”
子瑜见湘琴识破了自己的目的,轻咬了一下下嘴唇,又问道:“那……直树呢?”
“他暂时代替伯父去公司处理事务了,我则替代伯母为直树的营养做最佳的调配。”湘琴尽量不动声色的回答问题,但还是抑制不住内心不断向外喷薄的炫耀。这种炫耀,在此时子瑜的眼里,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
子瑜忍住讥讽的念头,深吸一口气后,突然对湘琴绽开了微笑,说道:“既然这样,我去帮忙好了。”
“不行!”湘琴着急的大喊,“因为我做得菜,直树满意得不得了呢。”看着子瑜不屑的眼神,她昂着脖子继续刺激她,“现在,他正打开我做的爱心便当,说'哦,蛋卷真好吃!'”
此时的潘达董事长办公室内,打开便当盒的直树,突然没由来的觉得后背一凉。打开便当盒后,烤蒜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直树嫌恶的捏住了鼻子。看见满满一盒蛋卷中间用番茄酱写着大大的'喜欢'二字,刚才才忍住的冷战又转头重来,肉麻的鸡皮疙瘩起遍了全身。
正当直树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便当盒时,秘书敲门进来,放下手中特地为直树准备的咖啡和点心,看见了桌子上画着红心的便当。
“哦,便当?女朋友做的吗?”秘书当下十分有兴趣的打听着,这可是一会儿午餐时间八卦的好题材。
直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举起饭盒说:“要不要来一点?”
秘书尴尬的摇了摇手,就推出了房间。看来这位绝世钻石金龟婿已经名草有主了?不行,得赶快通知大家这个可怕的消息。
看着便当盒许久,直树终于鼓起勇气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块蛋卷送进嘴里,唔……这是什么?好难吃。这也叫相当有把握??又硬、又咸还有鸡蛋壳,直树苦笑的一下,囫囵的将蛋卷生咽了下去。就着秘书端进来的咖啡,他仰头长叹了一口气,继续埋头朝爱心便当努力。
就这样,在阿利生病住院的日子里,湘琴努力的扮演着'新婚太太'的角色,洗衣服、打扫屋子、做饭,而原先一开始只会嫌弃她的裕树到后来也充当起了她的临时助手,协助她更加有条不紊的完成各项任务。直树则依旧每天在潘达忙碌,回到家仍旧吃着没有一丝长进的饭菜。
但是就这样,每个人都很努力的生活着……因为大家都坚信,困难只是短暂的,光明和幸福正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KISS180 再次病危
这个周末,直树休息。一大早,三人就赶去了医院。
“哥哥,快一点。”医院的走廊上,裕树一边着急朝前跑着,一边不时回头招呼着身后的直树加快脚步。好久没有见到爸爸了,真是想念的紧啊。
“不知道伯父康复的怎么样了?”湘琴跟在直树身边,微笑着。心想,有了直树分担公司的工作,终于能安心修养的伯父,应该恢复的不错吧。
谁知,三人踏进病房就看见了阿利苍白着一张脸带着呼吸机正在接受抢救,病床旁好几个医生和护士正在忙碌。被惊吓的不知如何是好的阿利嫂,正咬着自己的手指在病房的一角瑟瑟发抖,悲凉的神色足以说明一切。
直树快步上前,握住母亲发抖的双手,“妈妈,爸爸怎么了?”
阿利嫂在迷惘焦急中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大儿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抓紧了直树的手,哽咽着,“哥哥,爸爸又病发了。”
又病发?直树的眼睛急切的朝床上扫去。阿利现在全身插满了管子静静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干涸的嘴唇没有丝毫的血色。他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
“医生说,爸爸现在怎么样了?”房间里满满的都是在忙碌的医护人员,直树知道现在不便打扰他们,安顿母亲在沙发上坐下后,才轻声继续询问父亲的现状。
“医生刚才抢救后,说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他脸色那么差,身上又装了那么多的机器……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哥哥!”阿利嫂埋头哭倒在儿子的肩头,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脆弱得快要晕倒的自己一丝坚强下去的勇气。
抢救基本结束,医生示意去一个家属跟他到办公室。直树安抚下了阿利嫂,将她交给湘琴照看后,转身出了病房。
合上病房门的那一刹那,直树觉得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涌上了心头,一种无力从心底升起,迅速得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他靠在病房旁边的墙壁上,觉得现在自己的心轰地向下坠去,仿佛要坠向无底的深渊。就在他觉得自己迅速往下坠落的时候,一个清亮的童音在耳边响起。
“裕树的哥哥。”
直树听到叫声,睁眼看见了一个纯净如天使的小脸,正微笑着站在自己的面前。
“啊,阿诺?!”直树颇为意外,蹲下身子让自己保持和阿诺在同一水平线上。
“你还记得我呀。”阿诺很开心直树记得自己,笑起来的两眼成了弯弯的月牙,更是惹人怜爱。“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病房的门开了,准备一起去医生那里探听消息的湘琴和裕树,打开房门就看到了门口正和直树对话的阿诺,裕树兴奋的喊着阿诺的名字,冲上前抱住了自从上次肠套叠出院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再见的好朋友。
“阿诺,好想你呀。”
“我也是。”两个久别重逢的小朋友,兴奋的拥抱在了一起。
“湘琴姐姐好。”阿诺又礼貌的向湘琴打招呼,看见裕树又不像生病的样子,阿诺好奇的问:“你们怎么都在医院呀?”
“我爸爸生病住院了。”想着病房里,全身插满管子的爸爸,裕树的眼睛里有闪烁的泪光。
“呃?”
“那你呢?”这下换裕树问。
“我从今天开始又要开始住院了。”白得几近透明的脸庞上看不到任何的哀伤,谁让住院和每天都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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