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
她应该没有向宋海月提起过才对。
林医生更疑惑了。
“林医生你忘啦!”海月笑眯眯地提醒她,“上个星期我过来的时候,小萸跟着她爸爸过来看病的时候,我和她见过面的呀!”
当时林医生在忙,而小萸的爸爸又赶着去拿药,所以就拜托她帮忙看一下小萸。
小萸当时还不愿意搭理她、死活不肯跟爸爸去领药,哭着喊着要进诊疗室找妈妈呢。后来被她用几颗包装纸五彩缤纷的糖果给拐到,两人这才成功的成为了朋友,和海月打成了一片,海月姐姐长、海月姐姐短的。
后来小萸的爸爸拿完药回来,准备带她离开,小女生甚至不愿意走。还是海月特许下承诺,如果她乖乖地跟爸爸回家休息,下次一定要送她一整罐的糖果,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着爸爸离开。
经海月这么一提醒,林医生也想起来了,她猛拍了下额头,笑道,“你看我这记性!”
海月把糖果罐更往前推推,笑着说,“这是给小萸的。”
林医生有些不好意思,犹豫地看着海月,没有立刻收下那糖果罐,支支吾吾:“呃……医院有规定,我们……不能收病人的礼物。”
可是,女儿又真的很喜欢这种花花绿绿的东西。
、一阵酥麻
林医生看着面前的糖果罐,陷入了天人交战。
“林医生!”海月故意板起脸,加重口气道,“这个并只是我让林医生代为转交给小萸的礼物而已,并不是送给林医生的。”
“可是……”林医生还在推拒。
海月将糖果罐拿起来,不由分说塞到林医生的手里,“林医生,我已经答应了小萸要送她一罐糖果,就当我拜托你,帮个忙替我把东西转交给小萸嘛!”
“这……那……好吧。”林医生终于点头。
见林医生松口点头,海月也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她刚才真的担心林医生会拒绝收礼物,让她成为失信的人呢,现在总算是放心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离开了。”海月洋溢着甜笑,站起来,微微点了个头后,转身离开。
“嗯。”林医生礼貌地回以微笑,看着海月轻快的背影,心想这个女孩子真的挺不错的,不但乖巧,又很体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宋海月每次来检查都是由夏医生带过来,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丈夫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一次也不陪海月来医院……
林医生看着海月走到门口的背影感叹着,下一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拍桌站起来。
海月被身后传来的巨大响声震慑住,定在那里,半天才回神,慢慢地转过身,错愕地看着一脸惊愕、嘴巴张得老大、几乎都要咧到耳朵边去的林医生。
发、发生了什么事吗?
海月被林医生的样子吓到,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
她战战兢兢地打量了四周一眼,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才小心翼翼地问,“林、林医生……你……怎、怎么了?”
林医生没有说话,默然地绕过桌子走出来,一步一步地走到海月面前,拉住海月的手,严肃道,“宋小姐,糖果……谢谢你!”
所以,她搞得这第严肃,只是为了跟自己道谢而已?“那个……不用客气……”海月满头黑线,客套了下后,离开了林医生的诊疗室。
、一阵酥麻
想到这之后不用再到医院来,海月搭电梯,准备下楼到夏东野的办公室跟他道别的时候,忽然产生了想到处走走的念头。
看了下手表,十点三十分,时间还早。
海月边按下电梯上顶楼天台的楼层按键,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拨号。
手机很快地接通了,李管家平板无波的声音从那端传来,“太太,已经好了吗?您稍等一下,我吩咐司机马上把车子开过去……”
“不是!”海月赶紧打断李管家,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又扯出一堆七七八八的规矩,“我这边还有事,没那么快好,你跟司机先回去吧,待会儿我自己搭车回去。”
“不行!”李管家斩钉截铁地拒绝,“少爷出差前交待过,一定要好好地看住太太,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太太,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接你!”
“……”怎么觉得有种跟老番癫在说话的感觉?海月一阵无言。
这时,顶楼已经到了,电梯门打开,海月走出去,转了个弯,打开半掩的门,来到天台上。
这么久没有听到海月的声音,李管家以为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整个人焦急起来,声音也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拔尖而颤抖,“太太?太太你没事吧?太太怎么样了?”
海月巡视了下四周,找到那天和夏东野一起上来时的地方,走过去,从包包里拿出手绢垫在一块长方形的大理石上,坐下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我没事,李管家,你不要这么紧张。”
“太太!您不要吓我!如果您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向少爷交待?”李管家完全失去了冷静,“太太,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接你!小吴,打电话给少爷,告诉他太太这边出了状况……”
海月来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听见一向冷静淡定的李管家竟然想打电话给司空经秋,海月大惊失色,吓得脸都白了,不敢再有任何迟疑地出声,“李管家!我真的没事!你不要打电话给他,我只是想去跟医生道别一下而已!”
、一阵酥麻
“道别?”李管家急促的脚步停了下来,转头按住跟在身边的司机小吴按号码的手,“小吴,等一下!先不要打电话!”
“对对对!”海月听到李管家制止小吴打电话给司空经秋的声音,长长地吁了口气,随便扯了个谎敷衍李管家,“我只是等林医生下班,然后跟她正式道别一下。”
李管家皱眉,“只是这样而已?”
“对啊!”虽然知道李管家看不到,海月还是冲着手机猛点头,“对啊,不然你以为我喜欢呆在医院里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李管家顿了下,“应该不需要多长的时间,我跟小吴到车上等您。”
“……”
他们就是坚持要留下就对了!
海月囧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脑子飞快地转着,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林医生十二点下班,我们约了一起吃饭,吃完饭后,我会拜托林医生送我回去。所以,你们先回去吧,两点钟的时候,不是还要去机场接司空……少爷吗?”
怕李管家还不答应回去,海月又道,“要不然这样好了,我跟林医生吃完饭,就打电话给你?到时候你再派车子来接我?”
听到海月这个提议,李管家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妥协,“既然这样的话,太太,我跟小吴就先回去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如果有什么事的话,马上打电话,我会通知家里的另一部车来接你。”
总算是说服李管家了。
海月暗暗地吁了口气,“嗯,我和林医生吃完饭,就马上打电话给你。”
“好的。我会保持手机畅通,也请太太一定要保持手机畅通,别让我们联络不到您。”李管家公式化地说完,挂掉了。
海月看着发出嘟嘟声的手机半晌,才慢慢地合上,把手机重新放回包里。
其实,她只是想在这里坐一下而忆,也不是非要支开他们,只是李管家实在是太古板啰嗦了,海月怕他因为待太久而碎碎念,再加上这阵子以来,因为李管家的严格要求,除了司空府和医院这两个地方,她根本连想上个街都难,所以海月只好趁今天这个机会,到附近的街上走走,透透气。
、一阵酥麻
本来就只是透气而已,所以海月只在天台上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下楼的时候大概十一点,医院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电梯变得拥挤不堪,海月被挤在最里边,想挤出去按六楼的按钮,努力了好几次,都被人群给挤回去。
开口叫人帮忙,声音又被电梯里一个似乎是刚打完针、正嚎啕大哭的小孩子声音给盖过去。
海月没办法,只好缩在角落里等电梯里的人慢慢散去。
然而让海月没想到的是,当把电梯挤得满满的,只能看见黑压压的人头的人终于都走得差不多,只剩下两三个人的时候,电梯的门竟然在这个时候坏掉,关不上了!
她今天是跟这家医院犯冲吗?
海月无言地跟电梯里剩下的人对望了一眼,无精打采地跟着他们的脚步走出电梯,心底暗自庆幸着,电梯只是门坏了关不上,而不是完全停在那里不动,否则就真的悲剧了。
海月长长一叹,收拾了下被挤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准备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电梯,如果没有的话,就确定一下这里是几楼。
如果楼层不高的话,就慢慢地走下去,如果离六楼夏东野的办公室实在太远,就只好在这里等电梯修好后再下去了。
好在维修人员说,电梯只是小故障,修好的话大概只需要二十几分钟,她可以在大厅里坐一坐,或者拿手机玩个游戏,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了。
然而当海月做完心理建设,准备到这一层的大厅休息区坐一下时,却猛地发现,这里是八楼!允言曾经住过的楼层!
海月僵在走道上,怔怔地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分不清自己内心现在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手肘忽然被路过的行人撞了下,海月一时没站稳,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扶住一旁的墙壁才站稳。
对方大概是年纪比较大的原因,没有海月这么幸运,直接跌坐在地上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海月愣了几秒,赶紧上前,蹲下去扶对方,“你没事吧?”
“我没事,对不起,没看到你站在那里——”对方边说边在海月的搀扶下站起身子,抬起头来道歉。
看到对方的面孔,海月的身体猛然僵直,仿佛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一样,因为惊愕而张大的嘴,久久都没有合上。
撞到自己的人竟然是允言的妈妈!
杜允言的妈妈显然也没料到会在医院里碰到熟人,也愣住了,呆在那里和海月对看。
允言的妈妈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难道说……允言的身体并没有如夏东野所说的那样完全康复,而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想到这里,海月脸上的血以瞬间褪尽,连唇都是苍白的。
她迅速地回过神来,紧张地抓着杜妈妈的手,颤抖着声音,焦急地问,“阿姨,你——怎么会在医院里,允——”
说到这里,海月突然停住,转换了一个称呼,“杜学长的身体怎么了吗?”
因为双方的父母都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在大学的时候交男女朋友,海月和允言交往的时候,并没有告诉父母,所以杜家二老除了知道杜允方是因为救自己而受伤外,并不知道海月跟杜允言之间的关系。
“是海月啊。”杜妈妈终于回过神来,却没有立刻回答海月的问题,反而像在街上遇到一样拉着她的手,反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海月都快被急死了,根本没有心思管杜妈妈的问题,也没有注意到杜妈妈对海月称呼由之前的“杜小姐”改成了“海月”。
她随便敷衍了下,将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杜妈妈,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杜学长的身体出了问题?”
“我今天来是替老头子拿高血压的药的。”杜妈妈愣了下,回答,“允言他的身体……没事。”
海月注意到杜妈妈话里的停顿与不自然的脸色,追问道,“杜妈妈,你别吞吞吐吐的啊,快告诉我,是不是允言的身体有问题,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会……”
、到底怎么样?
海月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如果允言的身体真的出了状况,她该怎么办?再厚着脸皮继续去拜托司空经秋吗?
不知怎么的,想到那个有可能发生的画面,海月突然全身不舒服了起来。
杜妈妈看出她的为难,赶紧拍拍海月的手安抚她,“允言的身体没事,你不要担心。”
“是吗?”海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开始慢慢地放松。然而还海月没来得及完全放松,却又听见杜妈妈垂下眸子,低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海月的神经因为杜妈妈那声轻叹再次绷紧,忍不住急急地追问,“杜妈妈,你快告诉我,允……杜学长他到底怎么样了?”
杜妈妈眸子闪了闪,张口想说,想到什么似的又闭上,如此反复数次,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满脸愁容的颓然叹息。
“杜妈妈!”海月急得团团转,整个人都显得坐立难安起来,可是杜妈妈却又什么都不说,光顾着叹气。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她们又正好站在走廊中央,每个路过的行人都不免好奇地转过头来看她们一眼,还有几个人驻足下来,上前关心问候她们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之类。
为了不被路过的民众围观,海月一一朝热心的民众微笑摇头后,拉着杜妈妈退到一旁没什么人注意的角落里。
一停下来,海月一刻也不耽搁,立刻开口追问,“杜妈妈,你快告诉我,允——杜学长他到底怎么样了啊?”
杜妈妈抬头,看了海月,瞳孔微闪,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无奈。半晌之后,才幽幽地开口中,说,“海月,你不要这么紧张,允言的身体真的没事。只不过……”
杜妈妈说到这里停住了,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或者是说该不该把事情告诉海月。虽然眼前这个女孩子和自己的儿子是男女朋友,但那已经是曾经的事了,更何况宋海月已经和儿子分手,嫁给了北邶集团的总经理司空经秋……
、到底怎么样?
杜妈妈眸色暗了暗,深深地打量海月一眼。
没错,她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知道儿子跟眼前这个女孩子谈恋爱的事了。
杜妈妈记得一清二楚,那天下着大雨,儿子被一名虎背熊腰、长得非常可怕的男人送回家时,不仅淋得全身湿透,黑暗的瞳眸当中还透着一股叫人看了冷不住胆颤心惊的悍戾……
她吓坏了,以为允言在外头惹了什么黑道的人物,二话不说就把送允言回家的人赶了出去,然后把儿子推进浴室洗澡,之后母子两坐下来聊了整整四个多小时。
正因此,杜妈妈知道了那次意外事件的前因后果,也知道了宋海月其实是儿子女朋友的事,还知道了,送儿子回来的人,竟然就是替他们偿还巨额医药费的好心人!
杜妈妈闻言后悔莫及,赶紧追了出去,想好好地向人家道歉,再把对方请到家里来吃顿饭,谢谢人家,哪知等她追出去,对方早已经消失无踪了。
杜妈妈只能沮丧地唉声叹气,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