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好吧,可是爸爸你得先告诉我,坏蛋是谁,是那个戴眼镜的家伙吗?”
“咳咳!”程七彦先取下了自己的眼镜,“不许乱说啊,那你既然答应爸爸了,我们来拉拉勾……不过,还有一点,这件事不要告诉小玉,我们逗逗他,给他一个惊喜,你说好不好?”
“嗯嗯,保密保密!”小汀欢快的和程七彦拉了勾。
这时,谭玉染刚好开门进来,父女二人同时在唇边竖起食指,“嘘……”
然后在谭玉染狐疑的目光下各自上了楼……“喂,你们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样子!”
……………………
PS:诶~?这父女两个在偷偷商量些什么呢,咿呀……都不是省油的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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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斩草除根
“你们非要做的那么绝吗?”程七彦的眼神,困惑中带着愠怒,他在质问谭玉染……毕荣已经失势,而他们还不肯善罢甘休。
“不是我绝,是谭凉景要斩草除根,我没有理由阻止。”谭玉染的神色也不如平日的和缓,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产生这样的争执。
“算了……”程七彦无奈的挥挥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拿起外套准备出门,“我出去转转。”
谭玉染没有说什么,任程七彦去了,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谭凉景要那么绝,最多逼迫毕荣拿出股权,可是他似乎嫌那太仁慈,偏要让毕荣一家不得好死,而那其中的恩怨,正是仇恨的源头,就像最开始的那块多米诺骨牌一样,它的倒塌引起了连带反应,波及了那么多人,至今为止,持续了这么多年也未停息。
程七彦走在纽约街头,这个城市的面貌在他心目中一直是脸谱化的存在,虽然现在身在其中,可仍旧那么麻木,看着那一栋高过一栋的摩天大楼,简直就是城市人逃不脱的牢笼。
他跟谭玉染本来聊的好好的,可突然一谈到关于毕荣的话题就不欢而散了,因为谭凉景居然把毕荣的妻子杀掉了,这让他脑海中一下就出现了冰嫣死去时的画面……她伸出沾满血污的手捧起自己的脸,在两年不语后,她终于在临死前开口说话了,用尽了生命中最后一口气……
“你想说什么……冰嫣,你说,我在听,在听……”程七彦用力搂住妻子的身体,附耳到她苍白的唇边。
“谭……”
随着这个字出口,怀中的爱人气绝,那只捧着他脸庞的手也颓然滑落,印在他脸上的血污瞬间冷却,无论多少眼泪也冲刷不去……
当谭玉染说起毕荣的妻子被杀掉了时,胸中翻涌的恨意差点让他歇斯底里,可他忍住了,他已不是当初那个程七彦,他学会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和心中所想,只因现在还不是时候。
夜幕低垂,身上的衣物似乎不足以御寒,程七彦拉拢了风衣的领口,忽然,一辆计程车缓缓驶到他的身旁停泊下来,贴着黑色车模的车窗被摇下,看见里面坐着的人时,程七彦不免一惊。
“毕荣!?”
毕荣看着程七彦,目光沉寂,却又带着几分步入绝境时的期盼。“你就是程七彦吧,可否借一步说话。”
程七彦住了口,没再说话,往街道左右两边看了看,然后迅速拉开车门坐进了计程车内。
车子开到了纽约的黑人居住区……酒吧内,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吧台后站着一个正在擦拭杯子的黑人调酒师,看见两人进来后,毕荣朝那个黑人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即放下杯子离开了。
这里只剩下了程七彦和毕荣两人,在这间装饰复古的酒吧内,随处可见墙面上贴着60年代黑人歌星的海报,富有节奏感的布鲁斯音乐从吧台上的留声机内缓缓流淌,程七彦扯下皮质手套放在一旁,看向毕荣,这是他第一次与这个男人正面相对。
毕荣的眼中平添了几分沧桑,他的妻子今天被人杀掉了,而他则得以逃过一难,为了保命而东躲西藏的日子,一下让他老了十岁。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吧,我找程先生是有一事相求。”毕荣的口气并不像在求人,不卑微也不怯懦,只是恳切的眼神告诉对方,他现在能够倾其所有。
“愿闻其详。”程七彦示意毕荣说下去,他得听听是什么事,什么条件,而不是大发慈悲先一口答应别人的任何要求。
“请你,保护我儿子的安全!”毕荣似乎下定了决心,双膝同时触底,跪在了程七彦面前。
果然,他现在已经到了绝路上,所以即使是死,也要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
程七彦内心是有些许震撼的,然而面上却表现的平静无波,一个男人居然放下自尊给他人下跪,也许,这一点不亚于付出生命的代价吧,“为什么是我呢?”程七彦问道。
毕荣抬起头看着他,“因为程先生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是唯一可以保我儿子周全的人,因为你也身为父亲,一定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只要你肯答应,那谭……二少爷也会听你的,你们能够保护我儿子的话,那谁也伤害不到他了。”
毕荣说出自己的理由,程七彦听后淡淡一笑,“我想你找到我之前也对我做了一番了解,既然你这么清楚,那我也不妨直说,我是个现实的人,不喜欢倒贴做慈善,你手上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好像不能够转让吧?”
程七彦一下把话题转入了正轨,毕荣手上的股份,是不能够转让的,即使是他死后,也会自动划分到他的子女名下,如果无儿无女的话,则会被冻结,谁都无权处置或者操控,这正是谭老爷子为了保全毕荣而做出的对策,害怕的就是他死后谭凉景和谭玉染对这个野生的儿子不利。
毕荣惊诧于程七彦的直接,不一刻又恢复如常,是呀,这本就是个利益熏心的世界,谁会无条件的去帮助另外一个人呢,这是毕荣早就想到的,所以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只不过是一个砝码而已,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活命都困难,若那百分之五地方股份能让儿子继续活下去,那才是它真正的价值。
“是,我儿子现在还小,即便继承了也无用,如果谁拿到他的监护权,那就能间接掌控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想必我也时日无多了,我会在死前立下遗嘱,将孩子的抚养权交代清楚,若程先生肯收留我儿子的话,那笔股份就属于你了……唯一需要做到的,就是让我儿子活下去。”
百分之五,如果不久的将来谭玉染和谭凉景对决的话,这也许能成为一个压垮天枰的砝码也不一定,程七彦暗自思量着,替他拿到这百分之五吧!
“我还有一个条件,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就收留你儿子。”
毕荣喜出望外,“什么条件?”
“你在晨淼能够有今天,靠的不完全是谭老爷子的庇护,我想你也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不然早就被谭家兄弟撕成碎片了,我想你肯定也掌握着他们的死穴,现在,我要你告诉我谭凉景的和谭玉染的致命点在哪里!”程七彦把玩着吧台上的空酒杯,漫不经心的问道。
毕荣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直言道:“谭凉景的软肋是他亲爱的弟弟,而谭玉染的软肋不就是你么,最终,一切都在你手中。”
程七彦意味不明的低笑,“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程七彦靠近毕荣耳边,轻声道出玄机。
毕荣睁大眼睛看着程七彦,目光是与刚才全然不同的审视,看来,他该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了。
当毕荣还在吃惊的时候,程七彦已经转身走在前面了,“带我去见见你儿子吧。”
两人一起来到了刚才那辆计程车前,程七彦以为孩子在车上,可没想到的是,毕荣把后备箱打开了,在昏黄的路灯底下,程七彦看见一个方格子图案的毯子堆成了一个小包包,里面正睡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家伙,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小脸有些苍白,而五官则精致的像个瓷娃娃,程七彦如同看见了小汀的小时候,分外心疼的蹙起了眉。
“他怎么了?”程七彦伸手去抱起那小家伙,但他没有醒来的迹象,身上也不太暖和,程七彦敞开风衣,把孩子裹在了怀里。
“我给他吃了点安眠药,不然醒着的话,这样的逃亡生活会给他留下阴影……”毕荣摸了摸儿子的柔软的头发,眼中竟泛起坚忍的泪光,“程先生,我已经是朝不保夕了,请你现在就带他走吧!”
“现在……那你呢?”
“我妻子的尸体……现在还在家,如果我不回去,谭凉景指不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我必须回去。”毕荣在儿子额头亲了一下,然后深深的朝程七彦鞠了一躬,“以后就拜托程先生了……”
说完,毕荣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程七彦想问问孩子叫什么名字,可是计程车已经消失在昏暗的街道上了。
第08章:无解之毒
程七彦望着计程车远去的方向出了一会儿神,忽然感觉有些凉,可下巴触到怀里的小家伙的额头却滚烫异常,应该是发烧了,也难怪,这么小就被灌安眠药,还塞在后备箱里,没死就不错了。
程七彦抱紧了孩子,左看右看这里也不像能做到车的地方,他转身朝回走,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包围,这些人的来头不言而喻。他心道一声不好。
为首的人站出来,说道:“大少爷交代了,拿到孩子就行了,但让我们不许伤到程先生一根汗毛,不然没法跟二少爷交代,所以您最好配合一下把孩子交给我们。”
程七彦看了一眼围成一个圈的人,悄悄掏出了怀里的手机,面上却冷晒道:“我要是不给呢?”
“那我们也无法确保不误伤了!”为首的人走过来。程七彦胡乱编辑了一条求救短信,可还没来得及发给谭玉染,就被那人发现,然后抢过手机踩成了无数块,“程先生,敬酒不吃,看来是想吃罚酒啦!”
“滚开,别碰我!”程七彦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挡开了那人伸过来的手。
“程先生,这孩子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有必要为了他大动干戈么?”那人还是有些忌惮的,不敢对程七彦动粗,现在没人不知道,这男人是二少爷的人,连大少爷也交代最好不要伤着他。
“哼!”程七彦似乎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因为他已经答应毕荣要保护这孩子,说到自然要做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可惜呢,你们来晚了,要是早来半小时,你们就算把这孩子煮着吃了也和我没关系,可是现在,这孩子是我的了,谁也别想带走他!”
为首的男人做了一个手势,周围的人立时逼近,程七彦一手托住孩子的头,以防活动时扭伤脖子,然后飞起一脚,后面靠近的人就被踹翻了两个,谁也没料到这个俊雅斯文的男人居然会这么一招,开始严肃对待了。
不敢动真格的,只能凭力气抢孩子,可程七彦偏偏又还要那么一点杀伤力,凡是靠近一米以内的人都被踢飞,一时间竟没有人敢靠近,只能站在远处觊觎。
然而寡不敌众是定律,程七彦抱着孩子,又要与那么多人周旋,很快便体力不支,趁他喘息的空挡,那些人一拥而上,程七彦一声怒吼,鼓起最后的力气一连贯踹翻了好几个人,打开了一个缺口,他朝街道旁边跑去,绕开了那群人后,开始朝街道前头狂奔。
后面的人不遗余力的在后面穷追不舍,而这里的治安本来就不好,只是偶尔出没三两个黑人混混,这样一出强盗行为,根本不会有人管,渐渐的,程七彦已经跑不动了,抬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停放着几辆改装车,有几间面积不算大的夜间商店。
程七彦停下了脚步,在一辆车旁坐了下来,而后面的人已经追上他了,他剧烈的喘息着,再也凝聚不出一丝力气,本来以为在劫难逃的时候,商店里却出来一个青年,他带着棒球帽,怀里抱着许多速食,朝车子走来,看样子是车主,因为是晚上,程七彦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只是约莫这个青年是亚洲人。
青年看见程七彦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坐在自己车旁,又看了看追上来的人,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
“喂,干什么,以多欺少,各位羞不羞啊?”青年的口气是充满笑意的,而那个声音,却没由来的觉得熟悉,可就是想不起。
“臭小子,别多管闲事,让开!”
“敢对我的恩人大不敬,你们今天死定了!”青年把手里的两个大袋子扔出去,琳琅满目的速食包装飞向了那帮穷凶极恶的追兵,相当于一个烟雾弹。
当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青年就已经飞身而上,开始用拳脚招呼起来,那青年身材高瘦,腿长脚长,身手也分外了得,一番打斗下来,那方的人已经被打趴了好几个。
程七彦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才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宝贝你没事儿吧?”他拍了拍孩子因为发烧而红彤彤的脸蛋,孩子沉沉的睡着,眼睛和小嘴都紧闭着,而呼吸却有些短促,看样子得赶快去医院才行。
那边,惨叫声此起彼伏,青年已经撂翻了一半以上的人马,而在他利落的身姿中,偶尔闪进眼前的脸庞,竟还是带着爽朗笑容的,程七彦大惊,叫出了青年的名字,“季迟!”
居然是他,怎会是他?程七彦是有些惊喜的,还有些难以置信。
“你可想起来了!”
说完,季迟踢倒了最后一个人,跑过来打开车门,迅速发动汽车,“快上车!”
程七彦的手脚也快,两人配合竟很默契,刚刚甩上车门,车子就飞驰出去,才不管那些爬起来的人怎么阻拦,闭着眼就撞飞了几个,然后远远把他们甩在身后。
………………
毕荣的妻子是个日本人,所以他们在美国住的房子也是和式的,大大的庭院内种满樱花树,只不过在这个季节里,樱花都畏寒而处于休眠状态,只剩看似枯死的树木还傲然挺立。
毕荣回到这里时,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妻子穿着木屐走在木质长廊上的声音,血迹染红了出来迎接他的路。
女人穿着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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