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了自己的眼泪。
打开花撒，从头淋下
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它。。。。。。
第八章
〃又到雨季了呢。〃
〃是啊！〃欧阳，现在已改回祈凡这个名字了，看着窗外连绵的细雨，轻笑着应声：〃真的很漂亮呢。〃
一只温热的大手搭到他肩上，欧阳微讶地转头：〃段大哥，有什么事？〃
段晟并不说话，伸手在他颊边轻轻摩挲，祈凡下意识地偏了偏头，眉稍稍皱了下。段晟惊觉，收了手，有些歉意地看着他。
〃抱歉，我刚刚失神了。〃
祈凡摇头，自己伸手抚上了面颊。
韩斌划得很浅，处理得又很及时，痂退了之后，皮肤上只留了一道浅浅的淡粉，而祈凡皮肤本就白皙，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能帮我一个忙吗？〃
段晟突然出声，祈凡惊了下，掩饰般迅速转过头：〃段大哥，有什么事？〃
〃今天下午我有些事脱不开身，但我已经答应了琳琳要带她去挑选生日礼物。。。。。。〃段晟看着他，面带迟疑：〃你能帮我陪她一下吗？〃
琳琳是段晟的未婚妻，似乎已经要挑选婚期了。
祈凡笑了笑：〃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我今天下午可没有休假。〃
〃我批你半天假，不过，一定要让她满意才行！〃段晟轻笑，眼中闪过一抹温柔。
〃你这算不算以权谋私？段副院长？〃
〃这边。。。。。。应该就在前面了吧。。。。。。祈凡，开慢些。。。。。。〃琳琳趴在车窗上，大睁着眼睛在水雾迷漫的街道上找寻。
琳琳是医院不远一家幼儿园的老师，也许因为平时接触得都是些活泼的小孩，二十二岁的女孩还像一个孩子王，活泼得让段晟时常头疼，可偏偏最宠她的人，正是这个常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未婚夫。。。。。。
想到一向温柔自持的段晟瞪眼怒吼的模样，祈凡忍不住勾了下唇。
〃呀！就是这些，祈凡，快停车！〃
琳琳兴奋得叫了一声，猛得拍在祈凡肩上。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祈凡忍不住苦笑。
〃啊！抱歉，祈凡你没事吗？〃
琳琳似乎也惊到了，看着祈凡，满脸歉意。
祈凡摇摇头，看到那双写满〃对不起〃的乌亮大眼，再多的火气也发不出来，唯有对可怜的段晟再掬一把同情泪。
〃哈，吓我一跳！〃琳琳夸张地拍拍胸口，一副真被吓到的模样，只是脸上表情完全不是那回事：〃不过，祈凡你的技术真不如晟晟呢！他开车时，我自己闹都不会有事。。。。。。〃
〃。。。。。。〃
祈凡默然，干脆拿出雨伞递给她。
〃生气了？嘿嘿。。。。。。要么等下有喜欢的，你也挑一只，我会帮你算到晟晟帐上的。〃琳琳拍拍他的肩，一副大姐大派头。继而又皱着俏鼻，气呼呼地哼了一声：〃难得休一次假让他来陪我挑个宠物都没空，还知道我生日呢！臭男人，还没结婚就开始嫌我烦了。。。。。。〃
祈凡望了望车顶，可怜的段晟。。。。。。
〃段大哥是真的脱不开身，要不然他那么在意你，怎么舍得不陪你？〃轻笑一下，祈凡还是决定帮段晟说句好笑，否则他一准又好一段时间不得安宁了。
〃哈！还是祈凡最懂事。。。。。。唔，祈凡这么温柔，不如我甩了那个大木头，做你女朋友好了！〃琳琳伸手在他白皙的俊脸上猛捏，突然两眼放光的提议。
〃你可别害我，段大哥会杀了我的！〃身着琳琳的魔爪，祈凡无奈叹息。
〃哼！不要再提那个死工作狂！〃琳琳松了手，满脸不快，继而脸色一变，露出百分百不怀好意的笑容：〃小祈凡喜欢什么？等下尽管和琳琳姐说，今天下午我要刷爆他的卡，哈哈哈。。。。。。〃
〃。。。。。。〃可怜的段晟，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不过。。。。。。
〃不要叫我小祈凡，别忘了，我比你还大一岁。。。。。。〃
祈凡皱着眉，再次做出不知被无视了多少次的申明。
〃哈哈！谁让小祈凡这么可爱呢？！〃琳琳得意大笑：〃再说，你比我大再多，也逃不了叫我一声大嫂。。。。。。哦呵呵呵呵。。。。。。〃
〃。。。。。。〃
〃祈凡，快一点啦！怎么比我这个女人还磨蹭。。。。。。〃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像女人。。。。。。
祈凡扯扯嘴唇，发现自己还能产生笑意，长腿跨下车门，抬头看向那家熟悉的店面。
〃啧，小祈凡，还说比我大呢！居然连伞都不会打。。。。。。发什么呆？快进去啦！〃琳琳拉着他的胳膊，语气有些激动：〃这里是晟晟特别推荐的哦，说是有很多可爱的宠物呢！〃
段晟。。。。。。
祈凡抿住唇，慢慢推开店门
〃叮叮〃
清脆地风铃声响起，熟悉地让他有些发征。
〃欢迎光临KK宠物店，请问有什么需要？〃清润的男音在耳边响起，熟悉得陌生。
〃祈凡，你发什么愣呀？！有什么东西让你看呆了不成？〃琳琳推着他的肩，有些奇怪地轻唤。
〃欧阳？〃似乎成熟了不少的大男孩惊疑地低唤，黑亮的眼睛瞬间瞪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很久没见了呢，韩。。。。。。店长。〃祈凡轻笑，带着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的冷漠：〃我变化很大么？这么意外？〃
韩斌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不，你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你也一样呢，还是一张娃娃脸。〃低低地笑，眼神在店内轻扫：〃这里好象也没什么变化呢，豆豆还在吗？〃
〃汪汪！！〃体形庞大的萨摩耶听见自己的名字，摇头尾巴兴历地向我扑来，深棕色的眼睛像以前一样晶亮。
〃好可爱！！！〃
琳琳尖叫，一直在祈凡和韩斌身上来回打量的疑惑眼神瞬间被豆豆吸引了去：〃祈凡，你和他认识呀，难怪晟晟这么热烈推荐这家店呢！〃
〃很久没见的朋友了，不过这里真得很不错。〃祈凡转头轻笑，伸手揉揉豆豆的脑袋：〃我也很久没来了，认识得只有这个小家伙了。〃
〃祈凡以前对这里很熟悉哦？〃琳琳收回视线，意外地看着他。
〃呵，是挺熟悉的。〃眸光闪了闪，祈凡转开话题，不愿再多纠缠：〃你不是要看宠物吗？我们走近一些吧。〃
〃嗯。〃琳琳看了韩斌一眼，敏感地皱了一下眉：〃我自己先看好了，你们既然很久没见了，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
说完不给祈凡拒绝的机会，将湿伞塞到他手上，便往店内宠物区走去。
〃欧阳。。。。。。〃韩斌看着祈凡，纯净的黑亮眸子里闪着迟疑。
祈凡笑了笑，淡声提醒：〃我已经改回了姓，你现在该叫我祈凡了。〃
〃。。。。。。对不起。。。。。。〃喃喃地，好一会，韩斌只吐出这三个字来。
祈凡抿住唇，很想不在意，可他心中清楚，被刻意忽视了很久的伤疤，又被撕开了。他增长了闭眼，有些了疲意：〃已经这么久了，你不用在意。。。。。。〃
〃可是我做不到呀！〃韩斌低吼，眼中泛起泪光：〃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都这样？明明伤了伤，明明在意，却都是装出不在意的模样？我知道我很笨，很不懂事，可我一点都没想过要伤你的呀！！〃
祈凡愣了一下，伸手擦去他的眼泪：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轻叹着，露出笑容：〃别哭了，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
〃可我自己不能原谅自己呀！〃韩斌低着头：〃明知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我却总是怪你，明知你才是最受伤的一个，我。。。。。。我还那样。。。。。。到最后。。。。。。我居然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一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我才是最懦弱的那个人。。。。。。〃
温柔地揉着他的短发，祈凡却鲜明的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变冷，在冰封：〃现在已经道歉了，你也证明自己不是懦弱胆小的人了，可以不要那么自责了么？〃
〃欧阳。。。。。。欧阳！〃韩斌惊异地抬头，突然用力抱住祈凡的身子：〃欧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那时我只是气急了，才。。。。。。不是的。。。。。。我。。。。。。我真得很笨。。。。。。连道歉都说不好。。。。。。〃
韩斌抬起泪湿的娃娃脸，泪水涤后更加明亮了的黑瞳紧盯着这个明明被抱在怀里，却总觉得离自己很远的人：〃我不要你的原谅，我要你一直怪着我，别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明明。。。。。。明明什么都没错。。。。。。〃
祈凡托起他的脸，轻柔地擦掉他脸上的泪水：〃我说过，你也根本没有错，会痛，不过是以前的伤口没好而已，你不用难过，应该是我向你说对不起，没及时说清楚，让你自责这么久。。。。。。〃
〃欧阳凡！你够了没有！！我才不是因为什么自责才向你道歉的！〃韩斌猛得一拳打到他的脸上，恶狠狠地瞪着他：〃就算真有自责，也早被祈霄地混蛋打没了，知不知道我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一个月？再多的自责也没了，只是每次想到你哭的样子，我心里都好痛好难受，比身上的伤还要疼得多。。。。。。〃
韩斌瞪着眼前呆愣的俊脸，继续咬牙：〃之后我去找你，都是被祈霄那混蛋赶出来，连大哥都不肯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我在祈家外面整整守了一个月，要只是自责，我会这样做？！〃
祈凡看着他气红了的脸孔，动了动唇，却吐不出话来。
〃我不要你的原谅，我要你一直怪着我。〃韩斌重复：〃如果你一定要背着那些不属于你的包袱，那我帮你背！〃
〃你。。。。。。〃
韩斌看着他，黑亮的眼睛纯粹地像块水晶。
〃二十四年，我才知道，原来我也是个变态。〃
第九章
〃祈凡，你是个胆小鬼！〃
祈凡无数次在心底骂着自己，却仍是不敢去打开那道薄薄的房门。
门外噪杂的声音渐渐弱下，祈凡心口去忍不住重重地闷痛，而紧接而来的，却是钥匙开门的声音，祈凡方站起身来，兄长已推门走了进来。
〃大哥。。。。。。〃
轻轻的唤一声，祈凡低下头不敢看他，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抬起了下巴。
〃你还在担心什么？〃祈霄的声音还是冷冷的，带着淡淡的嘲意，同样冰冷的眼中旋着让人不敢迎视的寒光。
〃那个笨小鬼已经识清了自己的感情，你又玩起了什么？〃
〃我。。。。。。他只是个普通人。。。。。。〃祈凡垂着眸，不敢看向兄长似乎能看秀一切的双眼。
〃呵，小凡，你是想骗我吗？〃挑着他下巴的手指慢慢收紧，祈霄强近他睁眼看着自己：〃笨弟弟，还在在意被我碰过的事？〃
祈凡倏地僵了身子，咬牙别开了脸。
怎能不在意？喜欢男人，本就是世人眼中的异类，却是自己无法控制的。可兄弟乱伦。。。。。。
无论洗了多少遍，这具身子还是好脏。。。。。。
〃可我却没有后悔过哦！〃祈霄的指腹刷过他的唇瓣，笑得邪妄：〃在我眼里，小凡一直都是最可爱的小公主哦！〃
〃大哥。。。。。。〃瞪着祈霄，祈凡眼中闪着惊疑，僵硬了的身体连逃跑都做不到。
祈霄摘下他的眼镜，猛地低头吻住了他的唇，强势，霸道。
〃大哥。。。。。。唔。。。。。。〃祈凡用力挣扎，却敌不过祈霄双臂的力道，惊怒交加中，祈凡利齿合下，狠狠咬在祈霄唇上。
〃呵。。。。。。〃
祈霄不怒反笑，毫不在意地舔了舔唇上的艳红，俊美的脸庞更加了几分邪魅。
〃你终于长大了，可惜迟了整整三年！〃
〃什么意思？〃祈凡连连后退，直到小腿抵到床边柜上，才抬头瞪着他，只是心脏仍是忍不住剧烈鼓动着。
祈霄低笑，邪妄的眼神紧紧盯着他，伸手从西装内袋中掏出一叠照片，扔到床上。
昏暗的房间，纤细的烛光，华丽的衣裙，重叠的身影。。。。。。
〃啊。。。。。。！！！〃
祈凡惨白了脸色，低吼着，狂乱地将所有照片扫落地面。双手有力抱住了身子，颤抖着不愿看向任何方向。
好冷
放着蛋糕的琉璃桌面好冷。
半裸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好冷。
还有抓在他腰上的双手，也准得让他发颤。。。。。。
祈霄抓着他的头发，逼他抬头，眼中第一次闪着冰冷的恨意。
〃你明明可以拒绝的，你明明可以反抗的。。。。。。那时你只要坚定地表示出自己的意愿，就根本不会有之后的一切了，你明明坚强得让人心疼，却又懦弱得让人痛恨！！！〃
那时，唯一滚烫地，是一直不停落在自己背上的水滴，烫得让他无法完全冰封住心脏。
〃。。。。。。我祈霄再变态，也不会打我唯一血亲弟弟的主意！〃
祈霄低吼，猛得将手中仍没有动静的人甩到床上。
散下的黑发半遮住了祈凡的眼，他迷茫地抬头，不知道看着什么。
〃还记不记得，那天我和你说的是什么？〃
祈霄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神幽暗得让人看不透心思。
……〃成年礼快乐，小凡。〃冷俊的面上第一次挂上温柔的笑容，让祈凡受宠若惊，却也是之后纠缠了个整整三年的梦魇。
〃成年礼。。。。。。那天晚上便是你的成年礼。。。。。。在祈家，弱者不配生存！你的成年礼，家族长老一致决定让我去给你完成。。。。。。只要你一声拒绝，根本没有那一切的，你知不知道？？！！！〃
祈霄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起，眼神凶狠残暴，你头受了伤的孤狼。
征征的，祈凡看着眼前的兄长，喉咙哽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伸着手，用力抱住他，他的哥哥，他一直崇拜若天神的哥哥。
原来，自己一直以为坚强的哥哥，才是最受伤的人；
原来，自己一直自以为是的坚强，才是最伤那些关爱他的人；
原来，他一起嫌恶，认为脏的身子，才是最干净的，是哥哥的眼泪为他冼净的。。。。。。
原来。。。。。。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
太多太多的原来，祈凡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涌出，呢喃着，除了道歉的话语再无其它。
〃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祈霄僵硬的后背慢慢放松，伸手揉着他的发，低声安慰。
〃请问。。。。。。你们兄弟的事，处理完了没有？〃韩易华倚在门边，声音依然低柔，看向祈霄的眼神却有些诡异：〃若结束了，那么麻烦小凡帮忙去把我那个笨弟弟找回来。〃
〃韩斌怎么了？〃擦干眼泪，祈凡拿起眼镜带上，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