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不是御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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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不是御史料-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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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亦凡命令他们得瞧清楚每个丫鬟打扮的女人,只要发现谁的右眼角有颗黑痣,就马上把人抓起来!

「好了,你可以走了。」雷府妻妾众多,服侍的丫鬟更是多得数不清,侍卫也认不出她这个生面孔是不是哪位夫人的丫鬟,只确定她眼角没有黑痣就放行了。

杜月香暗暗松下一大口气,朝侍卫们行个礼後就转身离开,脚步非常镇定。

等侍卫走远,她快步往前冲,吓都快吓死了,穿过花园,东绕西绕的,也不知道自己绕到了哪里,直到来到一间阴暗的院落前,抬头一瞧,赫然惊见上方的匾额写了三个字——桃红院。

「桃红院?」杜月香讶异的低呼出声,这不就是名册所藏的地方?

因为桃红院的主子被打死在里头,这院落从此就空了下来无人居住,杜月香咬了咬牙,决定趁这个机会进去将名册挖出来。

她摸黑走进桃红院,脚步还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子拐了几下,费了点时间才来到庭院,就着月光四处张望,发现池边有棵叶子快掉得差不多的柳树,她来到柳树边,发现树根某一处的杂草特别稀疏,就在地上摸了根小树枝开始挖,希望能够顺利找到她要找的东西。

「快点、快点、快点……」她心惊胆战的挖着,手都发抖了,原来这种事还真不是普通人有办法做的,心脏不够大颗的人还是别轻易尝试。

正当她觉得似乎怎麽挖都没有斩获时,树枝突然被某种硬物挡住,挖不下去了,她即刻舍弃树枝,用双手挖开土壤,果然被她挖到一个木盒子,她欣喜的睁大眼,努力掰开盒盖,一本蓝色书皮的名册好好的躺在盒子里,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她拿起名册翻了翻,确定真的是卖官名册,开心得差点就要尖叫出声,原本的紧张顿时一扫而空。

太好了,她总算没白被劫来雷府一趟,一切都值得了!

聂席郎与李德三一离开春风阁就急着调集兵马好救人,这事韦玉笙帮不上忙,於是就先回杜月香的府邸等待消息。

一调集好兵马,聂席郎等人立刻包围雷府,拿着火把的官兵猛力敲着雷府大门,声势惊人。

雷亦凡得到消息,顾不得还没找到那逃跑的女人,怒气冲冲的来到大门口,与包围的官兵对峙。

「这里可是雷府,岂容你们随意来犯,快滚!」

「雷亦凡,你强抢民女、目无法纪,再不平安放人,咱们就对你不客气了!」聂席郎扬声说道。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冲进雷府找人,很後悔自己当初没有强力阻止杜月香世行这个汁剀,卞会让她身陷危机。

他一定要将她救出来,无论得付出什麽代价,都无法阻止他与雷亦凡对峙到底的决心!

「谁强抢民女了?本大爷买个青楼花娘回来玩玩,到底碍着谁了?」雷亦凡有恃无恐的回骂。「我背後有谁撑腰,难道你们还不清楚?敢动我一根寒毛,当心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你确定你带回府的真是签了卖身契的花娘,而非清白女子?」已换回男装的李德三冷哼出声。「雷亦凡,夜路走多总会碰到鬼,难道这道理你不知道?」

「什麽?」雷亦凡表情一僵,马上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了。

「刭底是谁吃不完兜着走还很难说。」聂席郎沉声命令。「拿下雷亦凡,给我进去搜,找出一位右边眼角有痣的姑娘,保护她的安全,将她给带出来!」

「是!」

官兵们齐声应答,其中两名官兵一左一右抓住雷亦凡,其他人不再顾忌的接连冲进雷府,气得雷亦凡是暴跳如雷,却也阻挡不了。

一时之间雷府乱哄哄的,许多官兵大阵仗地四处搜查,吓得府里奴仆不知所措,聂席郎着急地在厅里等待回报消息。

然而官兵们四处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什麽右边眼角有颗痣的姑娘,纷纷来向聂席郎报告,聂席郎转而逼问雷亦凡,雷亦凡只能不甘心的回答,她早就从他手中溜走了,不知躲在哪里。

聂席郎只好命人再找一次,他也来到雷府偌大的院子里亲自找人。

月香,你到底在哪里?快出来吧,快点出来!

他心急的盲目乱走,竟然走到了桃红院,顿时愣了一下,这不就是名册所埋藏的地点?

月香或许来过这里,可能找得到什麽线索,思及此,他急忙走进院里,来到池边柳树下,发现树根处已被挖了个洞,洞里还有个空木盒,名册则不见踪影。

「名册不见了,难道月香真的来过这里?」

那麽她离开这里,又会去哪儿呢?

「……席郎?」

杜月香迟疑的嗓音突然从背後响起,聂席郎猛然一震,马上回过头来,就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从角落处的杂草丛後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是不敢置信。

「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

「月香!」

聂席郎激动的奔到她面前,紧紧将她抱入怀里,狂喜不已。他终於找到她了,内心的担忧不安终於可以放下,彻底松一口气。

「谢天谢地,幸好你平安无事,听到你从春风阁被带走,差点就吓死我了。」

他抱她抱得很紧,紧到她都有些疼了,她知道自己不是在作梦,他真的回来了,并不是错觉。

她欣喜的回抱任他,哽咽地问:「你不是离开京城了,怎麽又回来了,又怎麽会出现在雷府?」

「我後悔离开你,所以回来找你,知道你被雷亦凡带回雷府,我就马上跟李德三带兵来救你。」

「你终於後悔,终於知道我的好了?」她好开心,更加控制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开始哗啦啦的哭了起来。「那你怎麽不早一点回来,还害我难过这麽多天,都快难过死了……」

从他离开御史台的那一日,她的心就像是跟着空了个洞一样,平常忙碌的时候可以暂时忽略那无所适从的空洞感,但等到夜深人静时,她就开始备受折磨:心房空得慌,几乎夜不成眠。

「很抱歉,都怪我醒悟得太迟,才害你伤心难过,原谅我的迟钝,好吗?」他微哑着嗓音,低声恳求。

他既已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并且决定留下来,他就不会再伤害她,接下来的日子他会好好的弥补她,极尽所能的让她快乐,再也不会害她掉眼泪了。

「月香,原谅我吧,原谅我……」

他松开紧抱住她的双手,捧住她早已哭湿的脸蛋:心疼的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见她还是哭个不停,他乾脆低下头吻上她的唇,以此抚慰她。

杜月香讶异的睁大眼,没想到他居然也有如此大胆放纵的时候,这阵子以来的辛酸顿时被一股汹涌而出的甜意所取代,她泪中带笑的伸手环上他脖子,互相贴合的双唇更是紧紧相依,谁也舍不得先离开谁。

除非有不识相的人突然闯入打扰,要不然这重逢的一吻可能还要持续很久很久……

抢救杜月香的行动,终於在聂席郎找到她後顺利结束,危机解除。

卖官名册顺和到手,聂席郎更是毫不客气的命官兵将雷亦凡暂押大牢,免得雷亦凡乘机逃跑。

等到所有事都暂时告一段落,都已经是大半夜了,聂席郎送杜月香回府,在府里等待的韦玉笙见她平安归来,也跟着松了口气,放心的回家去。

前厅顿时就只剩杜月香与聂席郎两人。

杜月香虽然已经很累了,还是目不转晴的瞧着他,眼神有些呆呆的,与平常精明有神的模样相差许多。

聂席郎被她瞧得一头雾水,不由得微蹙眉头。「怎麽了?」

「我在想……这到底是不是在作梦?」她到现在还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好不踏实。「你真的回来了吗?会不会只要我再眨个眼,你就会消失不见,然後我的开心又变一场空了?」

不能怪她会这麽想,现在的感觉太美好,美好到让她不敢相信,她甚至不敢休息,就怕醒来後,现在的美好就戍了泡影,消失不见。

原来她如此不安,聂席郎心疼的将她紧抱在怀里。「你这个傻女人……」

只要能让她安心,要他一整晚都这样抱着她也不要紧,他认定了她,只想紧紧抓住她,管他什麽礼教束缚,就是不想放手。

「我的确傻,傻到喜欢上你这个拘谨又慢热的家伙,才会害自己吃苦。」她笑容洋溢的窝在他的怀里,忍不住撒娇抱怨。

「你也知道是自找的?」聂席郎淡笑调侃。

他居然敢笑她?她不依的抬起头来。「你……唔?怎麽了?」

聂席郎突然捧住她的脸蛋,微蹙着眉不知在思索些什麽,害她跟着紧张起来。

「今晚情况特殊就算了,不过,以後别再让其他男人看到你不施脂粉的模样。」

「呃?」

经他一提,她才猛然想起自己今晚为了逃命而卸妆的事,虽然她也很不想素颜见人,但听他这样说,她还是觉得有些受伤,难道她的素颜就真这麽见不得人?

「为什麽?」

「还问我为什麽?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他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什麽话?」她是真的一头雾水。

「你不是说你们家乡有个习俗,姑娘的素颜不能随便给男人看,只能让自己的丈夫看?」

杜月香恍然大悟,这是她在绿绫山骗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家乡才没有这种习俗,你别当真了。」

「你刚才说什麽,我都没听见。」

「呃?」什麽意思?

聂席郎抿了抿唇,非常认真的「威胁」她。「总之从今以後,你的素颜只有我能瞧,只属於我一个入,所以……不准你再在其他男人面前露出真面目。」

她傻愣地眨眨眼,脑袋好一会儿转不过来,等到终於转过来时,才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就是要当真,他就是想对她负责,所以不再允许她在其他男人面前露出真面目,只有他能独占她最真实的一面。

这是拐个弯在对她表白呀,这个男人果然别扭,连表白都要这样左弯右拐的,一点都不乾脆。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觉得他好可爱!

「噗呵呵呵……」杜月香忍不住笑出来,从未有过的甜蜜滋味满溢着心房,让她心花朵朵开,原本的疲累也跟着消散无踪。

「笑什麽?你还没回答我。」他紧蹙起眉,想尽快确认两人的关系他才能放心。

他会与她一同努力的,不仅仅是在官场上,还有彼此的将来,他都不会再放她孤单一人。

他会成为她最有力的依靠,不离不弃,两人相伴至终老。

杜月香好不容易才忍住笑,眉眼含情地看着他。「我的回答嘛,就是……」

她攀上他的脖子主动送上香吻,与他紧密相依,以行动代替回答,她的心里早就满满的都是他,心甘情愿的被他威胁,只在他面前露出自己最真实无伪的一面。

聂席郎眸光一黯,嘴角轻扬浅笑,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主动加深这一吻,所有的情意全都融入,缠缠绵绵,久久不停。

因为心意相通,他们已经明白彼此的答案,不必多作解释……


尾声、这对夫妻太犯规!

聂席郎回城後马上官复原职,又回到御史台,与杜月香携手在朝廷里掀起一阵改革的风浪。

一本卖宫名册果然令朝廷出现大地震,因为一查下去,就发现牵连其中分杯羹的官员还真不少,一个连着一个,最终果然连到吏部尚书范敬得身上,一口气将这些恶势力尽数拔起,全都抓下狱待审,霎时震惊朝野内外。

众官员本以为这件事会雷声大、雨点水,风头过去就算了,没想到却是来真的,顿时之间人人自危,言行都谨慎了起来,就怕做什麽不法的事遭受弹劾,朝廷腐败的风气因此逐渐改善。

杜月香顺利靠着这一案在御史台立下威信,得到众僚属的敬重,李德三也从监察御史升到侍御史,御史台里的气氛跟着大转变,大家重燃斗志,想要有一番作为,不再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

婉儿因为提供名册的线索有功,因此在杜月香的帮忙下拿回押在雷府的卖身契,恢复自由之身。不过她丫鬟当久了,恢复自由後一时之间也不知自己到底该做什麽,杜月香还是把她留在自己的府里当丫鬟,签工作契约,只要她想,她随时都可以结束契约离开。

朝局震荡,起起伏伏,不知不觉间半年就过去了——

一大清早,聂席郎一个人骑马离府,准备前往御史台,路上行人还不多,街道上显得有些冷清。

半路上,另一个骑马的身影从对头迎面而来,引起聂席郎的注意,那是一名姑娘,身穿裙装,头上戴着纱帐帽,只不过那纱帐帽半掀,露出里头经过精心妆点的容貌。

姑娘抬头挺胸的从他身旁经过,似乎是对自己如此不合礼教规范的打扮很有自信,也不在乎别人怎麽看。

聂席郎挑了挑眉,他最近听闻,在芙蓉湖畔「野餐」的人多了起来,成为一种新风尚,而像阳才那样掀起纱帐帽的姑娘家也陆陆续续出现,似乎杜月香与夏纯纯所做过的事,开始成为京里某些姑娘的仿效目标。

改变的风慢慢吹起了,他淡淡一笑,他所看上的女人,果然不简单呀。

聂席郎来到了御史台,一群下属正围在一起讨论事情,见到他前来,马上有志一同的冲到他面前将他团团包围,忍不住吐起苦水。

「聂中丞,您私下也好好管管妻子吧……」

「就足说呀,再让她胡搞下去,咱们做丈夫的脸面都没了……」

他们口中所说的聂席郎的「妻子」,当然就是杜月香,他们已经在一个月前成亲,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

「发生什麽事了?」聂席郎不解的蹙眉。

「还不就是……」

大家抢着说,真是又气又怨,因为杜月香及夏纯纯已经逐渐变成京里女子崇拜仰慕的物件,她们都很羡慕杜月香等人有勇气对抗礼教、活得自在的言行,一些比较大胆的女子便开始仿效她们。

而御史台僚属的妻子们,受杜月香直接的影响最深,毕竟杜月香一有空就会邀她们到府里喝茶聊天,在耳濡目染之下,这些夫人们个个都开始有了自己的主见。

有人的情况是妻子一直是个小绵羊,过到委屈也只敢默默吞忍,结果最近居然开始敢跟相公顶嘴,让他很讶异。

另一个人的情况是和妻子吵架吵到一半,妻子竟然就闹出走,还说女人不一定非得依靠男人才能活。

身为相公的权威受到挑战,让他们的面子很挂不住,追根究柢,他们的妻子之所以变得「不乖」,完全是被杜月香给带坏了,所以他们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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