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心积虑的接近我,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帮助吗?”看着陈冉聚变的脸色,臣知墨有那么一瞬的不忍,她站起,转身看向窗外,外面车水马龙,一片繁华。可繁华背后的肮脏只有那些曾今脏过的人,那些看似高贵的人才知道,才了解,才明白。
这世上,没有真正好人,那些所谓的好人也不过是相对而言。臣知墨从不在乎自己是好是坏,她要做的不过是她必须去做的而已,至于好与坏,善与恶,世人说的不准,只等死后看看自己是去天堂还是去地狱。亦或者,天堂就是地狱,地狱也是天堂。
只是,这个道理很多人不懂。
例如,陈冉。
陈冉的确无法理解臣知墨,不管是他收集的资料上的,还是他所见的。他不懂臣家已经有足够的权利,她却依旧趋炎附势;他不懂臣家已经富可敌国,她却依旧为那些有钱人打这种泯没良心的案子;他更不懂的是她明明早就知道他的目的,却依旧不断的给他机会。
臣知墨的心思,深不可测。
因为华凯的案子,两个人有些冷战的味道。这种无声的战争,连事务所的小妹都察觉到了。
周例会,华凯的案子提上议程,臣知墨刚说完案情,陈冉就开了口,“我认为这个案子完全没有打的必要,证据确凿,辩无可辩,根本没有赢的几率。”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根本没有人接话,全部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明哲保身。
臣知墨冷笑,“这世上没有不能打的案子。”说罢,无视陈冉发黑的脸,一扫众人,“没什么事,散会。”起身,离开,连背影都是干脆利索的。
陈冉感觉胸口瞬时被堵住却是无处发泄,会议室的人惊鸟般散去,手机滴答滴答的响起来,陈冉看见号码,向外看了看,确定无人在会议室附近,才走到窗边将电话接起。
“臣知墨接了华凯的案子,你在这个案子上多下一些功夫,以臣知墨的性格,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这个案子必然会露出马脚。”黎诺诚的声音低沉的传出,没听见陈冉应声,便以为他不方便说话,“你忙吧,方便时候就回一趟家,小桥昨日还念叨你。”
“好。”他低低应一句挂断电话,心思却是越发的沉,沉的有些喘不过气。他瞪着手里的手机,心思百转,最后终是忍不住,快步走出会议室直奔臣知墨的办公室。
陈冉冲进办公室的时候臣知墨刚刚挂了电话,见他这般进来,眉头轻轻的蹙着。
“华凯的案子不要接。”他开门见山。
臣知墨挑眉,“给我一个理由。”
“你根本没必要为一个迷|奸|幼|女的人打官司。”
“陈冉,我从来不为了谁去打官司,我只为钱跟权而打官司。”她看着陈冉,一字一顿的说,有些事早接受比晚接受更好
不过,显然陈冉没有办法接受,他眼里闪烁着不甘、失望甚至难以置信,直到快速的接受事实之后的那种失望匆匆闪过,几欲张嘴都是无言,最后,只是拂袖而去。
臣知墨在他转身的一瞬,拳头紧紧握住,心里那种悸动,几乎难以压抑,差一点就出声唤住他。目光落在电话上,尚品刚刚来电提醒她黎诺诚已经等候不及,显然此时陈冉亦然是一颗定时炸弹。
只不过,他不是黎诺诚放的炸弹,而是她自己给自己埋下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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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Part 21 人在河边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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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霓虹闪烁,街灯的光亮射进窗内,虽是午夜,却也是灯火通明如同白日。这就是都市,像一个不眠不休的女郎,妩媚、朝气、时尚也古典,像极了某个女人,让人恨不得,爱不起。
陈冉站在臣知墨办公室的门口,看见她疲惫的趴在办公桌上,轻轻的叹出一口气。有时,他真的不懂,这个女人到底在拼什么,难道就没有人心疼她吗?
轻手轻脚的走进屋,摘下她挂在门口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此时的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心皱着,让人想伸手去抚平它。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只不过,指尖刚触到她的眉心,手已经被一把抓住。
臣知墨豁然的睁开眼,眼中带着两分戒备,看清人,才松了警戒,松开手撑起身子。揉揉发涩的眼,“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一起走。”陈冉看着她回答。
她哼笑,边起身边道,“我以为你会很有志气的不在做我这种为了钱跟权打官司人的生意。”
“显然,我公私分明的很。”
“公私分明?”臣知墨笑出声,对于陈冉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定位,说他是个孩子,他却心机暗藏;说他是小人,他又本性善良。这个时代,这个城市,那些野心勃勃的人,还有他身处的位置,如果他在如此矛盾下去,就算是她臣知墨肯给他他想要的,他也未必会赢。
陈冉,缺了那么一点野心,也缺了那么一点狠心。
少了这两样,他注定要被野狼吞下果腹,这几年,若不是黎诺诚看着他,只怕他早被豺狼吃了。
臣知墨摇摇睡僵的脖子,“抱歉,我今天没心情招{妓,你该干嘛干嘛去吧。”说着已经穿上风衣,收拾提包。不知道这个时间约了她的人还会不会等她。
陈冉毕竟没有臣知墨的阅历,一听她的拒绝,脸立马沉了。抬手扯住她收拾提包的手,谁知她正往包包里装一沓票据,被他一扯,手一松,票据散落一地。
两人同时蹲下捡,陈冉拾起一张,看着上面的字迹微楞。臣知墨一把夺过,有些不耐,“没时间跟你闲扯,我约了人,现在已经迟到了,没时间跟你磨叽。”说着,胡乱装好提包,抬腿就要走。
陈冉忙是追上,“臣知墨。”无比郑重的叫她一声。
臣知墨脚步一顿,每一次他叫她的全名,总是要说一些无比正式的话,似乎成了一种模式。陈冉上前拉住她的手腕,轻轻的一握,带着挽留的祈求,让人心软。
“你明明不是个冷心的人,为什么在生意上非要做冷心的事呢?你有能力,聪明能干,就算你不接那种案子,一样能做得很好,令人钦佩,为什么……”
“陈冉。”她回头,似有叹息的截住他的话。握着提包的那只手不自觉的紧了一下。“这个世界并不是黑是黑白是白,有很多人很多事都是处于黑白之间那个灰色地带,我就是站在那个地带的人。而这个地带的人,表面是好人的也许早就黑了心烂了肠肚,表面肮脏不堪的也很可能内心至纯。”
“你是指你的那些委托人?”他不信。
臣知墨甩开他的手,转身折回办公桌前,抽出华凯的案宗,“受害者体内验出迷幻剂成分,被告体内也有,含有量甚至比受害者更多。受害者身上并无任何被强迫的痕迹,捉奸的证人全部都是受害者的朋友,被告的口供前后都一些小的出入,那是因为第一份口供在记录的时候,被告身体内残存的迷幻剂让他根本不清醒,自己所说的什么也大多是前言不搭后语的。而受害者却是意识清醒的很,甚至连自己被□的细节都详细的说明。陈冉,你试想一下,如果你是受害者,在受到如此打击跟伤害之后,能如此坦然镇定的面对吗?我想你一定不能,二十五岁经历很多事的你都不能,她一个十六岁的丫头就能吗?”
“你是说那个受害者是被人指使故意愿望被告?”陈冉震惊的瞪大了眼,仍旧对她的分析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臣知墨合上案宗,“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失败过的案子吗?”
陈冉摇头。
“因为我只接当事人让我充分相信的案子。”臣知墨微微笑一下,“坏人未必永远都是坏的,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他真的湿了鞋还是装作湿了鞋,我一向判断的很准。”
“你就没有判断失误过吗?”陈冉好奇。
臣知墨的微笑一僵,转瞬嘴角扬的更高。“我同样也是在河边走的人,怎么可能一次都不湿鞋呢!不过,我不愿因为一次两次的失误,让这些灰色的人失去人生中那一点点的白。”她的判断的确很准,可却不是百分之百,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是灰色的,注定黑白都要沾染。臣知墨说罢,不在给他拉住自己的机会,大步的走出办公室。
陈冉看着她潇洒的背影,黑色眸子越发的沉。眼眸落到角落被遗失的一张票据上,他走过去,捡起来,迟疑了好久,最终还是对折好装进口袋。
方程出差一回来就听说了臣知墨办了大案子,自然也听说了她受伤的事。约了她见面,可这位大小姐明显是在考验他的耐性,足足迟了一个半小时。
看见姗姗来迟的人,方程发现自己不仅不生气,反而带着七分庆幸,她来了,至少没有放他鸽子。起身为她拉开椅子,“要吃点什么?”
方程选的是一家中餐厅,大多是传统的菜肴,臣知墨点了两个招牌菜跟一个佛跳墙,方程又添了份四色瓜丝的甜品。“伤全好了吗?”
臣知墨动动受伤的手臂,“七七八八,大概要复健一段时间。方检,你跟新调来的国宾桥检察官熟吗?讲讲他办案的路子呗。”
方程脸色一黯。
臣知墨故意无视,还笑眯眯的推推他的手,“别这么小气,说说呗,我下一个案子的检察官就是他。”
“知墨。”方程就势抓住她的手,用力的收紧,“我们之间是不是除了工作就不能谈点别的吗?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自认能给你想要的一切,能担得起臣知墨丈夫的位置,为什么你从不给我机会呢?”
臣知墨依旧淡笑,收回自己的手,望向他。开口前,又是莞尔的笑笑然后才抿一下嘴角说道:“方程,我想要的一切我都会自己去争取,有很多人都在说我何必这么拼,以臣家的身份找一个名当户对的人就好了。我就是不想这样才会这么拼,我臣知墨的丈夫就只是臣知墨的丈夫,不是臣家的姑爷,更不是为了什么位置。”
方程眼底掠过一丝异样,不过抬眼看见门口的一对,那抹异样豁然的变大,甚至不再遮掩,“知墨,你要的不是什么臣知墨的丈夫,这些年你把自己包裹的那么紧,不过是等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根本不配你的等待。”
他正色望着她,臣知墨皱眉,转头看去,只见胡小涂挽着尚品,正走进来。她这一回头,与二人正是对上。胡小涂立即摆手招呼,扯着尚品走过来。“姐姐跟方检察官也在,真巧。你们也才吃,咱们一块可好?”胡小涂说着,人已坐下。
尚品看着二人脸色有些不对想要避开,可被胡小涂这一坐,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下。“不打扰二位吧。”
“不打扰,怎么会打扰呢,能与尚总同桌,是我的荣幸。”方程这话说的有些异样,臣知墨隐怒不言,尚品是坐看形势,唯有胡小涂嘴巴不停的跟方程聊开了。话里话外,竟多是打探方程家里事,大有做媒的意思。方程一一作答,目光烁烁的看着臣知墨,其意不言而喻。
臣知墨面色却是越来越冷,尚品瞧着,暗下拉了胡小涂,□话去。“爸妈还等着咱们回去,别光说话,快些吃饭。”
“早就吃饱了。”胡小涂撇着嘴答,“姐,方检察官,你们吃好了吗?”
“吃好了。”方检察官道,话音一落,臣知墨就起了身,“既然都吃好了,就散了吧。”
尚品看着离席的臣知墨,隐隐叹口气,抬手拦住老婆,牵着她往外走。四个人脸色各异,不过再看见门口候着的某人时候四个人面色又是另一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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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受了很多委屈,在家哭了好几天都没有上线。不过更新,偶会正常,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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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Part 22 升温进行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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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冉下了楼看着臣知墨的车子飞驰过去,他坐进车里,看着倒车镜上坠着的一串水晶珠,眼眸越来越深。
臣知墨说的对,这些年若不是舅舅护着,他只怕早就被人吞了果腹。
愤然的拍打方向盘,陈冉发现这些年的努力在臣知墨面前一切都化为乌有,只不过,如果一切仇恨的牵绊都顺着时间化为乌有他宁愿就此了生,只要有她。
这个信念让他快速的发动车子,有些话需要当面说,一刻都不能等。
当臣知墨走出饭店的一瞬,陈冉立马从车里走出来,看着她微微诧异的神情,轻轻的牵动嘴角。
臣知墨看见陈冉在门口的确愣一下,不过仅有一秒,她发现在这个令人难以下咽的饭局过后看见陈冉,心里那种紧迫压抑的感觉瞬时一松。她毫不迟疑的快步走过去,还未站住,就被眼前人伸手一拉,豁然的被卷进怀里。夜风微凉,他的怀抱却是暖的。
陈冉亲昵的吻了她一下,才松开手跟她身后的人打招呼,“尚总,尚太太,方检好久不见。”
……
挥别满是惊异的尚品夫妇,臣知墨带着几分嘲弄的看了眼方程,然后挥手上了陈冉的QQ。方程面色灰白,陈冉的出现,犹如一个狠狠的巴掌直接打在他的脸上,嫉妒愤怒不敢置信……太多太多的情绪让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与尚品夫妇道别离开。
胡小涂看着,眼角划过一丝狡猾,嘴边荡着笑。“知墨姐这次是真的认真的了。”
“那个人不适合她。”尚品微微蹙眉,对于陈冉依旧有所保留。
“适不适合可不是你说的算的,若是适合,你们二人最适合,可你还不是娶了我。”话里带着三分娇宠七分酸味,听的人莞尔。尚品拦腰将她抱住,低头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醋缸子,是不是我为知墨说一句话你都要醋一番?”
胡小涂努努嘴,望着他,极用力的点点头。
尚品无奈,抬手敲敲的小脑袋,“走吧。回家。”嘴角不自然的牵起来。
……
“你怎么跟来了。”臣知墨坐在陈冉车里侧头问他。
陈冉专注开车,“怕你被别的男人拐跑,就跟上来了。”
“我说了,今晚不招|妓。”她故意刺他。
陈冉却笑了,偏头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