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人了!
“放心,妈妈会保护你的。”阮凝亲了亲小家伙的脸,重重地躺了下去。刚才太用劲了,这时只觉得头晕,想闭上眼睛休息,可是越想越气。
那陈翠花把孩子送人,还扇了她一巴掌。这身体原来的主人,之前活得是有多懦弱才会这样任人欺凌。
没多久,十来岁的宝丫,也就是她的小姑子把鸡蛋给送来了。她瞅了瞅炕上的孩子,“哼,丫头片子,真难看!就该送人!”
其实宝丫也才是个孩子,但说出这种话,绝对是家长的影响。阮凝忍着头晕坐了起来,“那你是什么?难不成你还是个带蛋的?你不也是丫头片子,要不要把你也送人啊?”
宝丫的脸一下子红了。又羞又怒。
阮凝却继续说:“身为女性还去歧视女性的话这就是在歧视你自己,也是骂你自己,因为你也是女的。将来的社会,女人能顶半边天,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男人做不到的事,女人也能做,懂不,小屁孩!”
宝丫还嘴,“那女人能开大铁鸟吗?”
阮凝反应了一下,这小丫头说的是飞机。她一脸笃定地说:“当然能了。开飞机,开汽车,上太空,开大船,男人做的事女人都能做,当然,现在也有女人做到了啊,是你不知道。”
宝丫火气下去了,看眼神好像开始觉得女人很了不起了,“女人真的这么厉害啊?那有什么事女人做得到男人做不到呢?
阮凝微微一笑,“你好好做人,念书,长大了就知道了。”
“那要怎么好好做人呢?”
“分得清是谁对谁错,不歧视女性,敢于和不正确的事物做斗争,不欺弱,不怕事,认真读书,健健康康的。做到这几天,就差不多了。”
没人跟宝丫说过这些,一时间,她觉得很是新鲜,对阮凝也多了几分兴趣,“嫂子。你咋知道的呢?”
额……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从2016年来的吧,所以随便糊弄她一下,“当然是看书看来的,再加上自己的判断了。”
正说着呢,外面传来了陈翠花的喊声:“宝丫,你还不出来。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宝丫赶紧跑了出去。阮凝忍不住望向了自己身边的小人儿,“小不点,你将来会做什么呢?不管做什么,幸福就好。啊……我还没给你起名字呢。高家人没一个好人,你也别姓高了跟我姓阮,叫冬阳。冬天里的太阳,多温暖是不是?小名就叫阿福好了,一辈子都有福气。”
小家伙在睡梦中竟然笑了笑,阮凝就当她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了。
又过了两天,家里人都去村里一家什么亲戚那里喝喜酒。阮凝饿的受不了,也不管月子里能不能着风,就出去找吃的了。
不得不说,陈翠花精算的很。屋子里一点能吃的东西都没有。翻来找去,总算在柜子里找到一包挂面。
想想曾经吃喝不愁,此刻见了一包挂面就好像见了一大块肉似得,感慨万千,只恨当初不珍惜啊。唉……
她把屋子里生的炉子捅旺一点,煮了一锅挂面,磕了俩鸡蛋,饱饱的吃了一顿。
这是这一个多礼拜以来,她吃的最饱的一次。这屋子,暖呼呼的,可她跟小阿福却每天冻得缩在被窝里不敢冒头。
在院子里角落找到一个生锈的小火炉,自己搬不动,便喊了隔壁的邻居帮忙抬进了她住的那个屋子。
“婶子,能帮我把火生着吗?”
阮凝小时候家里也生炉子,但是,她每次生炉子就只冒烟不着火。到现在也没学会。邻居大婶跟陈翠花多年邻居了也知道那是什么货色。
这大冬天的,媳妇坐月子,连个炉子都不给生,也真够狠心的,“小妹啊,我帮你可以,但你别让你婆婆知道。到时候,她得着我的事。”
阮凝反应了一下笑了,“行,婶子,我知道。我就说是我自己弄的。”
隔壁的婶子帮阮凝生了炉子后就走了。
屋子里渐渐暖和起来,阿福也醒来。生下来七天,总算能睁开眼睛了。阮凝好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得,开心的不得了。
小家伙的眼睛又黑又亮,特别招人待见。阮凝已经不知不觉融入到了母亲这个角色,“阿福,我是妈妈,饿不饿,妈妈给你冲麦乳精喝。”
阮凝把阿福喂饱了以后打算休息,刚躺下就听到有动静,是喝喜酒的回来了。不一会儿,就听到了骂声。
“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尽做这偷鸡摸狗的事。要不要脸了?”
骂得实在难听。这身子的原主亲娘死的早,这不是专门戳人痛处吗?阮凝不是阮小妹,也不怕她骂,反正自己吃也吃了,随她吼去!
本不想理会,门,突然被撞开。陈翠花黑着脸进来,看到烧的旺旺的炉子,又开骂了,“好啊,偷吃不说,还偷偷生炉子?知不知道碳多贵的!谁让你生炉子了?败家玩意儿!”
“怎么,我嫁到你老高家,吃不着你一顿饭了?我生炉子怎么了,零下二十度,让我跟孩子冻着,你们几个睡热炕头,是想把我们娘儿俩冻死啊?要不,咱出去让街坊邻居评评理,要是我做错了,我立马带着孩子卷铺盖走人!”
“好啊,你个死贱蹄子。竟然敢跟我顶嘴了。”陈翠花觉得自己是当家的,自己说了算,儿媳妇就没有资格顶嘴,所以,阮凝这样,让她气的不行,想上去狠狠教训一下,为自己立威!
阮凝却不闪不避,漫不经心地说:“你打,你敢再打我一下,我明儿就去你儿子单位闹去。问问他,自己老婆被亲妈虐待他管不管?!他不管我就找他领导!”
☆、第03章 被窝多了一个人〔抓虫〕
这一下子可点了陈翠花的死穴。高原是当兵的人,要是真闹一场,对他影响太不好了。这个阮小妹,怎么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脾气长了,脑子也变聪明了!
陈翠花气呼呼地走了。
阮凝顺了顺气。她现在就盼着自己身体赶紧硬实一点,然后带着闺女离开这个家。继续住下去,会夭寿的!
大概是为了立威,中午的时候陈翠花没让宝丫给她送饭。而且院子里的碳也不知道弄哪儿去了,她现在是又要挨饿还得挨冻。
唉……姨妈送给她的鸡蛋也已经吃完了。
阮凝只好冲了一碗麦乳精喝,反正也没奶水,不怕回奶。有了点力气后,她又顶着寒风出去了。既然此刻她还是这家媳妇,那她就有权利吃饭,可是,一推门,却发现门反锁了。
真是气死个人了。
阮凝头重脚轻,怕自己晕外面,正要回屋子里的时候,视线突然落在院子里的鸡窝上。原本满是怒意的脸,漾起了谜之微笑。
夜,深沉
她听到有人推门。房间是双开门,就算反锁,有人从外面一推,门开闪开一条缝,她就着烛光一看,有什么东西滚了进来。
“嫂子,是馒头。”
竟然是宝丫。阮凝下了炕,拿起来剥开一层纸,看到一个大白馒头。看来,对宝丫说的那番话没白说。“谢谢,宝丫。”
“嘘……别被我娘听到。”宝丫压低声音正要走,阮凝却急忙问,“宝丫,这村里附近哪里有小河吗?”
“往南走一会儿就有一条小河。嫂子,你要干嘛?”
“哦,没事。快回去吧。别让你娘发现。”
“嗯。”宝丫偷偷摸摸地回去了。阮凝几口把满头吃完,又喝了一杯麦乳精。总算不冒虚汗,也有精神了。
八十年代的村子里,人们没什么娱乐活动,所以睡得很早。阮凝却穿的厚厚的,把头也捂得严严实实的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来到鸡窝旁。
趴在鸡窝的小门口,伸手一抓,正好抓住了鸡脖子。那鸡一阵扑棱,她赶紧把鸡抱在了怀里,麻利地回屋。
用绳子把鸡绑好,把早就准备好的棉被、火柴、锅、蜡烛一拿,然后把小阿福放在一个竹筐里,做好保暖工作,又蹑手蹑脚出了房门。
倒不是她不知道轻重把孩子弄出了房间,只是她屋子里不生火,屋里屋外一个温度,所以,带小阿福出来,也没什么。
一路向南,走着走着,终于听到了小河流水的声音。阮凝心里一喜,把小阿福放在了避风处,就四处找柴火。
生一堆火,小阿福就暖和了。
动天,天干物燥,找一堆干柴火很容易,但最难的是她不会生火。折腾了半天,就只是冒烟,不见有火苗。真急死人了。早知道有一天这项技能这么重要,那一世就好好学学了。
火烧不着,这鸡也就吃不成了。天气又冷,她还是带着小阿福回去吧。可是刚转身,却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站在那里,吓得她‘啊’了一声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你是人是鬼!”阮凝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那黑影就着夜色打量了她一下,却开口说话了,“你在做什么?”
看来是人了!还是个男人。应该不是坏人吧。这年代,人们还是很淳朴的。
她急忙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本来点不着火就一肚子火,又被他差点吓死,因此没好气地说:“大半夜的,想吓死人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吓人的是你。大半夜在这里装神弄鬼。”男人忍不住就着夜色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女人,穿得厚厚的,捂得严严实实的,地上,放着一个竹筐,一只鸡,旁边还有一堆冒着烟的柴火。“你在做什么?”
阮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回答,反而雀跃地问:“你会生火吗?帮帮忙吧。”
“生火做什么?”
“煮鸡吃啊。”
“半夜三更在这里煮鸡。这鸡不会是偷的吧?”男人的声音充满了怀疑,明显把她当成是不良妇女了。
也不怪他会怀疑,自己这行为确实容易让人误会。事实,也就是自己偷偷抓了婆婆的鸡吃。这男人别把她当贼抓起来,急忙打同情牌,“唉,其实鸡是我偷抓自己家的。不,应该说是我婆婆养的。”
这个时候,小阿福哭了起来。那男人不由一愣。原来,竹筐里放着的是孩子。阮凝急忙把孩子抱在怀里,用被子捂严实。
大半夜偷自己家鸡出来吃,还带着一个小婴儿。这更加怪异了。“大冷天把孩子弄出来,不怕孩子冻坏了?确定孩子是你的?”
阮凝有些几分恼火地说:“当然是我的了!我要是偷孩子的,早跑了,在这儿吃什么鸡啊。我也怕孩子冻着啊,但我屋子里也不生火。家里外面一个温度。还有什么好怕的。喂,你啰啰嗦嗦的,到底帮不帮忙,不帮忙就赶紧走。”
男人不再说话,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火柴,没几下就把火点着了。火光一起,照亮了小小的范围。阮凝终于看到了那男人的脸。
寸头,国字脸,一脸英气,浓眉大眼,长得很好看,也很精神,而且个子很高,总得一米八多。这个年代的帅哥是真的帅哥,没有任何人工痕迹。
不过,怎么觉得他有点点眼熟呢?额,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想了想,也许是原主见过,留在脑海里的残存记忆?
小阿福感受到暖意,也不再哭了。在阮凝怀里甜甜地睡着。那男人看了母女一眼,默默地把那只鸡给处理掉了。
咕嘟咕嘟……
河水煮鸡,虽然什么调料都没放,但对于一个礼拜吃不饱饭的阮凝来说真是香味四溢,口水都快出来了。
“你是谁家媳妇?”那男人往火里添加了一些柴火。
阮凝眼珠一转,“你也是这个村的吧?怎么,想去打我小报告吗?我不告诉你。如果让我家的老妖婆知道我偷吃鸡,估计会骂我三天三夜,想着法子虐待我!”
“老妖婆?你这么称呼长辈,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过份?!”阮凝被气到了,“我算看出来了,你们男人容易愚孝,一旦愚孝,媳妇就要被欺负死了。我是生了个女儿,但女儿怎么了,他们嫌弃的要死。
他们每天吃的好喝的好,每天就给我喝两碗稀饭,我一点奶水没有,孩子饿的哇哇哭,我得先给孩子吃饱了吧。媳妇是外人,他们不管我死活我认了,但孩子是他们家的种吧?竟然也不闻不问。
逼得我只好自力更生了。最最可恨的是,她乘着我睡着,把孩子偷偷送人。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拼命把孩子抢下来,现在我的小阿福已经被人抱走了。这种婆婆,我称呼她是老妖婆还是客气了!
看你这年龄应该也结婚了,估计以你这思想,你媳妇在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行了,谢谢你帮忙,你可以走了。”
对这种男人实在没什么好感。要不是怕他把她当坏人抓了,才不会跟他说这些呢。实话实说,他应该会觉得她偷鸡吃是情有可原,不会怀疑她是什么偷鸡或偷孩子的坏女人了。
男人不由望向了阮凝,似乎觉得她挺可怜的。“你男人呢?”
阮凝干脆利索地说:“死了!你问这么多想干嘛?这大半夜,孤男寡女的,让人说闲话。麻烦你赶紧走吧。”
男人不禁挑了挑眉,这女人,过河拆桥的速度还挺快。不过也是,大半夜跟这女人在一起,真要是被人看到,说三道四的马上会在村子里传开。
起身,走了。
鸡肉总算是熟了。阮凝饱饱地吃了一顿。吃不完的用草叶子抱起来,揣进了竹筐里,然后收拾收拾回家去了。
高家的人睡得挺沉的,她这来来去去的竟然没有被察觉。心里窃喜着反锁了门,把鸡肉藏在了大缸里,然后摸索着上炕,把小阿福放在一边,用被子盖好,她要往自己被窝里钻的时候,手突然摸到一个人的脑袋!
“啊!”
阮凝吓得尖叫一声!
☆、第04章 自己男人都不识
屋子里的灯突然一亮。
阮凝震惊地看到了一个露着古铜色、满是肌肉胸膛的男人。寸头、国字脸、浓眉大眼……他,他不就是刚才帮她生火煮鸡吃的那个男人么。
天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混乱而又震惊之下,忍不住伸手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
那男人却一点都不慌张,只是有些疑惑地打量了阮凝一眼,然后视线落在了她身边孩子身上,“她……你……”
阮凝差点又尖叫一声的时候,那男人突然捂住了他嘴巴。啊啊,他是什么变态坏蛋吗,是不是要捂死她啊!使劲挣扎踢打,他一个翻身,直接把她摁倒,而后骑坐在她身上!
“唔唔……”阮凝想叫,但发不出声来。那男人也认出了阮凝,她刚才穿的那件花棉袄还没脱呢。只是这会儿摘了帽子和围脖,露出了脸。“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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