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过一个孩子。。。。。。怪不得。。。
怪不得救出来的时候做了体检医生欲言又止的说没什么大碍,那时候他忽然被旁边苏以荷的一声尖叫吓倒,他没来得及多问便去安抚她了。后来再问起医生,他就一直说没事,没事。
容恒将光盘砸碎扔到了垃圾桶里,看了眼纸上写的地址,残酷地扯了扯唇。咬着牙念了一声。
——萧、别,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晚上,容恒极尽挑逗之能事,把苏以荷折磨得像个红透了的桃子,她难耐地弓着身子用动作求着他他才慢慢地进来,然后一次次把她向死一般的高/潮上推进。苏以荷不知道同一件事情,可以把人推向两个极端,可以让人恶心恐惧的想死,亦可以让人舒服到欲仙/欲死。她摸着容恒睡过去的背脊,他还深深地埋在她的体内不肯出来,她能遇到这么一个真心待她,百般迎合她的男人,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是她的福根太短,承受不起他给的深重。
苏以荷想,她必须找一个机会,或许下次,该让他精疲力竭的时候选择逃走。
这些日子,她没有能敞开真心和他说过一句正常的话,她固执地扮演着疯子的角色,即使被他欺压被他占有她也固执地只是一直哭着不肯喊叫他的名字。
苏以荷闭着眼,有的冷地缩着身子靠在他怀里,你的温暖,我再要一点点便好。。。。。。
晚上吃过饭,容恒看着苏以荷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替她抱到床上将被子盖好,才看了看时间。
容恒关门的声音传来,苏以荷立马睁开眼睛,她快速地从床上起来,刚才。。。她分明听到容恒在和人讲电话,而且语气很激烈,她知道容恒出去是要和谁见面。
苏以荷掀开被子穿了鞋就跑了下去,她搭了一辆出租车远远地跟着他。
她看见车子停在了天桥旁边,容恒下了车子,往干涸的河床下走。
苏以荷马上下了车,她没有跟上去,只是远远地看着,她手里紧紧地捏着手机,不停地掐自己的掌心,心里默念,苏以荷,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清醒,不能傻,不能傻。。。。。。
苏以荷远远地躲在旁边的树荫下,大桥上行人稀少,隔着千米远的距离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夜色中深处的河床上站着的人,苏以荷看着对岸下来了几个男人,然后毫无预警地容恒就和他们打了起来,苏以荷捂住嘴,直直地看着,容恒和那些人扭打在一起,男人前后夹击他,容恒很吃力地左右应对。
此时的容恒心里正愤怒地看着站在旁边的萧别。
这个狗杂种,居然还耍阴的,带了这么多人。
好在容恒起先预料到,他不动声色地和这些人扭打着,想趁着萧别大意的时候,把他给擒了。
几人扭打的当头,忽然萧别的身后冲出来一个人,死死地将他的脖子捏住了,萧别惊恐地睁大眼,容恒皱了眉看着蒙面人,他得了空子抽出刀,对着萧别就要刺下去。
“啊——”苏以荷尖叫了一声,远远传来朦胧不清,容恒顿了一下,刀子缓了力度,但还是深深地插到萧别的肩膀上,后头的男人见萧别受伤了,马上扑过来打容恒。容恒转过身去跟他们缠打,萧别狼狈地想要逃开,蒙面人却突然拔掉刀子从背后刺了他一刀,然后再一刀。
容恒回过头的时候,萧别已经倒在血泊中,蒙面的男人已经了无踪影。
几个男人见萧别已死,相互望了一眼,马上退了开去向着河岸对面逃跑了。容恒看了看刚死去惊恐地瞪着眼珠子的萧别,刚转过头便看见苏以荷睁大了眼睛傻傻地站在那里。容恒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头,“别看!”
苏以荷惊恐地呜咽着,她拽着容恒的手,死死地抱着他,然后她忽然推开容恒,“我们快走,快走,别人会怀疑是你杀的。。。。。。”苏以荷使劲儿拽着容恒,把他往岸上拖,容恒上了河岸,拨开苏以荷散乱的头发,抱住她狠狠地吻了她一记,然后搂着她说,“乖,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来。”说完容恒就拉着苏以荷跑到远处的马路上要拦出租车,苏以荷钻进去见容恒要关车门,她一把拽住了不让他关,苏以荷扯着他让他进来,容恒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使劲地掰开她的手用力把车门关上了。
然后容恒正往回走,苏以荷逼迫着司机下了车又从后头追着跑了过来,容恒骂了一声粗口,看着泪流满面的苏以荷,狠下心加快脚步把她远远地甩在后头。
苏以荷跑得累了直直地跪在水泥地上,往前爬了几步,趴在地上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阿恒,不要说是你杀的,你带我走,我去跟他们说,我可以作证啊,呜呜。。。。。。不要说是你杀的!阿恒——”苏以荷跪在地上远远地对着容恒嘶喊着,容恒的步子一顿,然后飞快地没入夜色中,苏以荷爬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她知道容恒肯定会做傻事儿的,那个黑衣人。。。太像容远了。
“呜呜。。。啊啊——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苏以荷叫得凄厉无比,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恨恨地咬破了唇,忽然间,她想到什么,擦了擦眼泪,马上从地上爬起来。
“孩子。。。要是有了孩子。。。他就不会。。。就不会承认的。。。。。老天爷,我就求你一次,求求你,一定要我有他的孩子。。。。。。孩子。。。。。。。”苏以荷语无伦次喃喃地念着,马上起来准备往医院跑去。
。。。。。。。
容恒已经消失一个月了,苏以荷看着每个星期固定寄来的食物和信件,几乎哭干了泪水,容恒每个星期都给她寄东西,警察已经来了好几趟,再过两天,她觉得自己肯定就要被监视起来了。苏以荷趴在桌子上,她不敢给容恒打电话。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家里被装上了监听器。
不知道江述是用什么办法知道苏以荷的住处,容恒走后的一个星期他便急急地找过来。
苏以荷对着他只能装傻,她默默地坐着不言不语,只是吃饭的时候会吃得特别多。
她怀孕了,如她所希望的。可是容恒他还不知道,苏以荷摸了摸肚子,往沙发上缩了缩,现在她倒不希望容恒知道,不希望他回来,逃得越远越好。。。。。。。
彼时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天气渐渐转凉,苏以荷看着肚子微微地凸起来,心里却一直想着容恒,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出门的公园路灯上都能看见贴着的通缉告示,上面是容恒的黑白色照片。
姓名:容恒,男 ,二十三岁,身高一米八三、C市天城人
罪行描述: 二零零五年九月二十三日夜晚八点半左右在我市翠柳湖岸行凶杀人,当夜承认罪行后打伤警察出逃,身著深灰色开襟夹克全力通缉提供消息及线索者奖赏人命币十万元。XXX公安局悬赏通缉令。
苏以荷抓紧了手中的袋子,江述看到苏以荷站着不走了,看了看前方的通缉令,然后皱了皱眉头,上前就把那张纸撕了下来,苏以荷看到江述的动作,傻傻地笑了几声,跑过去把通缉令夺了过来,开始折纸鹤,然后把它捧到江述的面前,弯了弯嘴角。
江述看到苏以荷傻傻的模样,笑了笑,不疑有他,牵着她就回去了。
江述联系好了医生,准备下个星期就带着她去打胎。
不是他心胸狭窄,容不得容恒的孩子,而是以苏以荷这种半疯癫的状态,前段时间还在吃药,加上之前被强迫吸过毒,医生现在强烈建议把孩子拿掉。
江述看着苏以荷静好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然后他转过身摸了摸下巴,低下头嘴角勾起。
很快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会竭尽全力对你好。。。。。。
公寓的楼下,一个浑身穿着破旧大衣,下巴被青色胡茬遮住原本容貌的男人,看起来脏兮兮的像是一个乞丐,他吹了吹手,站在楼下不时地望着二楼公寓最里边屋子,里边的灯光熄灭的时候,他才像是一个捡破烂的,微微瑟缩的模样丝毫没有引起路人的怀疑,慢慢地步入夜色中。
男人走得越来越远,他掏出了身上的本子和笔,弯腰蹲在路灯下,直接坐在马路沿边往本子上写写画画。
念、然后划掉。
忘、不行,再划掉。
毅、男人皱了皱眉又把汉字划掉。
这样写了许多个字后,他忽然顿住了笔,车来车往的马路上,风随着汽轮奔腾着吹起了他许久未修剪已经长长了许多的头发,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男人眼神闪烁几许,忽然把纸撕掉了。
然后下一张新纸上只写了三个字。
生、不生。
他紧紧地盯着这行子,一直想到很久。。。。。。
午夜时分,巡卫的警车忽然对着马路亮了一下等,男人看了眼,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弯着腰弓着背慢慢地走到更苍凉的前方,那页纸飞飞扬扬被车流卷入空气,不知最后飘到了哪里。
星期二的时候,江述让苏以荷在家里好好待着,他出去送警察。
“警察同志,她精神有些。。。呃失常,对你们的来访反应很激烈,问她是问不出什么的,她是我的爱人,被那个人给逼迫怀了孩子,容恒虽然泯灭良知地杀了人,可是这个孩子毕竟是他唯一的后代,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江述送警察走到楼下的路边。他边走边说着,“。。。。。。所以我这个周五会带着她去把孩子拿掉,我想,如果我们适当地放出消息,说是。。。她流产且。。。母婴不保,我想。。。这或许会引出容恒。”
几个警察听了相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虽然这个办法不是很光彩,可是上头逼得紧,人犯已经逍遥法外一个多月了,所谓兵不厌诈,就听这位同志的意见,若是真的成功抓住了他,你可是立了大功了!”高个子的警察拍了拍江述的肩膀。
“哪里,我也是我我爱人的遭遇感到气愤,他作恶多端,本应该受到惩罚,我只是尽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抓住了他,也免除了我对象再被。。。唉,还要麻烦各位警察同志了。”
“对了!”江述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听说容恒之前是军队出身,身上可能会携带枪支,各位警官在执行任务时们一定要注意啊。”
“谢谢提醒,我们会的!”
“那我就不送警察同志了,我对象还在家里,我放心不下啊。”
“呵呵。。。回去吧,小伙子!”
苏以荷不知道江述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前些日子总是有意无意地说起打胎的事,他不敢擅自做主就一次次地拉着苏以荷不管她听得进听不进,说生孩子的坏处。
苏以荷静静地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可夜里总是想着江述的那些话哭湿了枕头。
他说苏以荷你不适合生孩子,孩子生下来有可能是畸形的你知道吗?况且容恒他先天带有心脏病,孩子保不准也有问题。
她开始想自己要怎么养活孩子,哪怕是个畸形的,也要把他生下来,那是她和容恒的骨肉,她巴不得容恒一辈子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任他好好地活在某个角落,也不要回来。苏以荷更害怕的是,江述已经开始怀疑她的疯傻。
可偏偏她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神智不清的,她害怕江述趁着她疯疯傻傻的时候就把孩子给悄悄打掉了。
每天都在担忧中熬过,苏以荷觉得她的精神几乎崩到了最高的界限。
可是她又不能透露她的清醒,那样警察一定会监视她,问她关于容恒的一切,他们还不知道容恒前段时间会给她寄东西。
可是,自从江述经常往这里跑,他寄东西的次数就变少了,苏以荷有时候一夜不睡地趴在阳台看着楼下,她有种错觉,容恒他时刻都在她的身边。。。。。。
江述告甩给痴痴傻傻的苏以荷的理由,她现在的情况需要在医院进行检查,并且要提早开始在医院住着以防意外才行。
苏以荷也越来越感到自己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时不小心把孩子给伤害到了,前三个月至关重要,她没想那么多心里就同意和江述去医院。表面上还是傻傻地被江述带着,似乎他带着她做什么,她就跟着。
医生给她安排了一个病房,江述进来关上门,“千万不要一个人出去,这里人多,万一出状况就不好了,我走的时候会用钥匙把门反锁上,知道么?他拨了拨苏以荷的头发,抱了抱她,然后才关上门。”
苏以荷看着房门紧闭,马上坐了起来,紧张的情绪微微地放松,还以为他会以为她傻了骗她来打胎,她正想着如何躲避过这场劫难,他却突然走了,苏以荷心里一轻,摸了摸肚子,缓缓躺在床上,看着雪白色的墙壁,她不断地激烈自己,不要太悲伤,他不会有事的,这样对孩子不好。
她要生出一个健康的宝宝。。。。。。
而此时的容恒正神色慌张地往医院奔去,他一边跑一边冒着冷汗,不会的,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他今天刚刚去小区的时候,就听见楼下的一堆妇女们再谈论着。
她们说,“你知道那边二楼住了一个疯女人吗?听说昨天半夜抽风了孩子都没了,现在不知道还活不活得成,她男友早上开门的时候看着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不知道还有没有命,都晾在那里好几个小时才被发现,肯定是活不成了!”
小区里一大早人们都议论纷纷,甚至广播里还说起此事,用来告诫怀孕的妇女一定要有家人陪在身边云云。
男人穿的衣服稍微干净了些,胡子长出来密密地遮了脸,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原本俊逸的模样,穿着还算整齐,只不过看上去有些落魄。
男人急急地奔到大医院,跑到服务台抓起一个护士便问,“小姐。。。今天早上有没有送来一个怀孕的女人,小产正在抢救的,有没有?”
护士看着眼前狼狈的男人,先是想了想,眼神忽闪了一下,“对不起,麻烦你到那边稍等一下好吗?我们排队来,人太多,我需要查查。。。。。。”
容恒看着前面有两个人,在后头站着焦急万分地抿着唇。
护士低下头表情严肃地看着电脑上显示的图片,再细看了看男人的模样,趁着办理业务的空当便拨通了电话。
“小姐,名字叫苏以荷!”
护士抬了抬头,礼貌地回答,“先生,病人早上送来时已经无法抢救了,尸体停住209病房,请节哀。”
忽然如同惊天霹雳般,容恒呆住了,然后他微张着唇,失魂落魄地感觉步子都要飘起来了,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泪水湿了长长的胡子,他一步步艰难地往二楼走去。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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